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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章四 玲珑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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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月光透过树梢,斑驳的散落在青石砖上。秋山寺已沉睡,小巷已沉睡,整座瓜洲城已沉睡。罗宛的眼睛太亮,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辉。应天长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浑身鲜血的落雁刀,是否也是这样的眼睛?太混乱,太模糊,他无法确认了。应天长摇摇头。

“你今天是存心不让我睡了。”

“我无此意。”罗宛平静的辩解。“既然知道,就说出来,仅此而已。”

“你我今天都太累。”应天长说着,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发现薛白雁未追来,我也未中毒,那岂不太好了。”

“你也觉得我是在做梦吗?”罗宛声音里隐隐带了怒意。

“我并未……”应天长说到一半,又摇了摇头,“不行,我要站着睡着了。有任何事情,明日再议可否?好友。”

最后这句声调哀戚,近似恳求,却不容拒绝。罗宛看他身影消失在廊下,手机械的去摸刀柄。如影随形的落雁刀浑身冰冷,很不近人情的模样。他简直有了一丝久违的退缩之心,久违的一种温热的蠕动的疼痛。

“我以前不会这样。……”他想。

他想要应天长做出怎样的答复?连他自己还没弄清楚他对此事的态度,他感受到,说出来,仿佛这样做,那东西就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就可以立刻摆脱似的。然而这显然是个错觉;事情才刚刚开始。现在他首要应该思考的跟应天长差不多:怎么保证这晚的睡眠质量。

这个问题解决的意外容易,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以至于罗宛怀疑昨天睡前草草用的晚饭是否含什么特别成分,后悔起来明知是那和尚做的,怎么就敢心无旁骛的吃了。然而他经脉通畅,四肢有力。肩胛的伤口在作痒,那是顺利愈合的征兆。

罗宛往后院练了数刻刀,回到禅堂里来。应天长正面对着佛像站着,看背影是若有所思,听见他进来,回头一笑,气色很好,想要打招呼,却被罗宛打断。

“你不是在做梦。”

几乎是瞬间,应天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像是被揭下来一样。那后面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空白,还没来得及画上。罗宛却并未在这话题上停留。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自然是去临安。”

“去找那个玉环?”

“金环银环,不及玉环。玉环纤纤手,唐门不敢言。这歌谣你听过未?一人之力,能与整个唐门齐名,虽然这其中必定有所夸大,也看出此人之可怕。”

“和薛飞鹖有赌约的就是她?”

“不是的。”应天长摇头。“据薛飞鹖自己所言,是他二十日前行经庐州时,在酒肆偶逢一乞儿。乞儿蓬头垢面,跛了一足,然而既不讨钱,也不要饭,只是逢人便问“我有一个秘密,只卖五十两,你肯不肯买?”自然大家都把他当做疯子。薛大公子心生怜悯,就赏了五十两银给那乞儿。”

“谁知那乞儿拿到钱,竟手舞足蹈,喊着“秘密卖出了!我不必死了!”就跑了出去。薛飞翎正疑惑间,旁边桌上一个大汉竟走来说道:“朋友,你现在知道这秘密极其危险,会让你随时有身首分离之虞。你不如将他卖给我,我出一千两买这秘密。”

罗宛道:“这生意倒合算。”

“那可不,是我就做了。”应天长也赞同。“然薛大公子,着实一个实在人,他说:“我不曾听见什么秘密,怎样卖给你?”那大汉说:“这秘密虽然危险,确是十分珍贵,朋友不肯割爱也自然的。我出一万两如何?”薛飞鹖怒道:“我没有甚么秘密。”那大汉不依不饶,说:“十万两如何?”薛飞鹖已经认定那人存心挑衅,当时就出了刀。”

罗宛道:“见识过他弟弟的武功后,我觉得这举动不免过于自信。”

“好友嘴下留情。实际上薛飞鹖的武功的确远胜他弟弟,也是为何他父亲对他特别钟爱,如果不是这桩意外,又是长子,家业毫无疑问是由他继承的。”应天长杂七杂八扯些八卦。“江湖上能在三招之内杀他的人,现在没有。不是几乎,是完全没有。”

“十招呢?”

“那就要有了。不过这不是重点……薛飞鹖出了刀。对方却没有接,只是向后避开。他们并没有成功的打起这一场架。双方大概都并不真的想动手。但这样一来,谈话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那大汉便说:看来朋友还是不舍。这也人之常情,我就跟朋友做赌,赌朋友必然回心转意。那时再来此地找我,我仍旧等着这秘密。”

“可想而知,薛飞鹖全没把这当回事。”

“若是你,你会当回事么?”应天长反问。“他在庐州慢悠悠拖磨了数日,办事兼游玩,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样到他回家途中,走到江边,突然感觉心口一阵作痛。自那日起,他左肱之上出现了一道红色印痕。”

“然而我们这位粗枝大叶的薛大公子仍旧不知发生何事,只觉渐渐气血滞碍,难以运功,普通医药,都无疗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毒,也不肯惊动老爷子,只是悄悄延医诊治。薛家人脉何等广泛,然而遍寻名手,都不知这毒名号,甚至连是不是毒也不能确定。他请我去时,左右臂、乃至左右小腿上都已经出现红痕,我观他气色,知道命不过三日。”

“你知道我最是惜命,当然马上劝他,现在出发,快马加鞭还够赶到庐州,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人,老实认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争一时之意气!但薛大公子却是硬气之极,说自己真知道那秘密就罢了,他明明一无所知,无可奉告,决不想再见到那人。他又问我可识得此毒?我老实告诉他,类似的症状见过一次,其时人据闻用毒之人名号玉环。然而这并无甚用,到临安也是远,何况玉环多年来行踪难觅,只是在临安出没过一阵,后又销声匿迹,还不如去找那下毒之人靠谱。”

“和薛大公子相谈不过半时辰,我好话说尽,虽然跟他无甚交情,毕竟不能看一个大活人慷慨赴死。然而薛大公子当真是铁骨铮铮,宁死不肯为一桩子虚乌有的秘密跟那人低头。我便说,既然在下帮不上忙,只好告辞。他却突然说道有事请托,虽说他甘心就死,却不愿死的不明不白,希望我能代他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将死之人,那请托着实动人,当然再动人我也要说,薛公子,你这有点不合适吧。你薛家名震江南,欲求何事而不能得,非要我一个外人插手?我坚辞不受,伺机欲退,薛公子竟突然夺下我的佩剑……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罗宛道:“整个事件经过,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

应天长道:“是的,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你知道这些。”

他话说的很坦白,罗宛有怒也无处可发,只问:“那何以现在教我知道?”

应天长道:“因为我有事情要拜托你。我们兵分两路,请你去一趟庐州,找到薛飞鹖所说的那个人。”

罗宛道:“薛飞鹖的话也许不能尽信。”

应天长微笑道:“我也很想知道那里是否真有一个秘密。”

罗宛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应天长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罗宛道:“你这种安排,是否跟我昨夜说的话有关?”

应天长道:“我做一个决定,都因为很多原因。”

罗宛道:“那么它也是原因之一了。”

应天长苦笑道:“其实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罗宛凝视他半晌:“你不饿吗?”

应天长道:“可是一边吃饭一边说太没有气氛了,我酝酿很久。”

罗宛觉得应天长颇可怜;比他自己还要可怜些。话说回来,他自己是并不可怜的。他应该能预料到将会给对方带来的困扰;那是否有故意的成分?应天长的反常确实让他不满,所以他用这种办法来略施薄惩?他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吗?

应天长道:“你可知我曾是败雪阁的人?”

罗宛道:“败雪阁三剑之一。”

应天长道:“七年前巢湖正邪一战,败雪阁元气大伤,三剑去其一,废其一。其后仅存的三剑之首周令梓闲游江湖,遇上初出茅庐的我,惊为天人,相见恨晚,我知道这样形容自己不大好,你就当是我遇到他的感受。他执意将我引荐给阁主,当下就补了三剑的缺。他信心满满,说与我一道,门派必能振兴。一年后,败雪阁覆亡。”

罗宛道:“这是你名动江湖的首战,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曾耳闻。”

应天长摆摆手道:“是啊,以卧底一战成名,是不太常见。这不是重点。你不想知道周令梓的结局吗?”

罗宛道:“他也对你动心了吗?”

应天长整个人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从头到尾的噎住了。过了一会,他说道:“好友,你怎么这么不好对付呢。”

罗宛完全不为所动。“回答我的问题。”

应天长突然激动起来。“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他目光锐利地瞪着罗宛。“我他娘的怎会知道这种事情?你只要知道,他死了。被我杀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这样对我?”罗宛冷静的说,这是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完全看清应天长在想什么,那意图过于明显,简直让人无语。“当面称兄道弟,随时可能背后给我来一刀?我是值得你卧薪尝胆伺机而作五年多的魔头吗?还是我身上有你可以利用的东西?”

“所以说理论上不会的。”应天长也很快冷静下来,虽然罗宛知道那表面之后并非真正的稳定,应天长仍旧比平时有更多的动荡和更多的破绽,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不论周令梓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他待我一腔赤诚,可昭日月。这么一个人,被我杀了。”

“你不过是想警告我离你远些。”罗宛说,他并不失望,也不愤怒,看见应天长如此欲盖弥彰,南辕北辙的说话,引起的惊奇和好笑感把这些都盖过了。“应天长,昭瑶公子,让你说句我不愿意,我不能够,就那么难吗?”

应天长道:“是真的很难。”

罗宛道:“因为怜悯我?”

应天长苦笑道:“算我求你,我就是怕你说这样话……老实说,我更多是不知所措。你不要笑我,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我没法子明白的下决断。我既不曾爱过人,也不曾为人所爱。你需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罗宛道:“你不必感到负担,我没指望得到什么。半月后,我会往临安与你汇合。我要如何找你?”

他主动转换话题,这让应天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发觉到,罗宛对这件横亘的,突然冒出的烫手山芋一样的奇怪事情,不比他多多少底气。他们都不习惯,还有些尴尬,不能很自如的谈论它,当然如果可以,希望它能像这样凭空出现一样凭空消失掉,一点痕迹也不留。

应天长道:“你到了临安,往晴初楼去。你往庐州要当心,遇到任何情况,自保为先。若是二十日等不到你,我也要往庐州去了。”

罗宛道:“一个挨了十三刀的人……”

“我现在非常之好,可以立刻与你打架。”应天长反驳。“更何况薛白雁已将琅玕还我,我有剑傍身,如鱼得水,可说令人闻风丧胆,你不要小瞧。”

罗宛说:“当真?”

他向前走了几步,拉过应天长的右手,拇指浅浅的掐在腕脉之上。

应天长失笑道:“好友,你什么时候也通晓岐黄之术了。”

罗宛并未应答,只是将那只手举了起来,然后将嘴唇凑了上去。那是只清削明彻的手,生着薄厚不均的剑茧。他亲吻了应天长手腕与手掌连接的部分。

应天长的手有在禅堂里染上的檀香气味。罗宛放开他,握紧腰间的刀柄,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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