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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演西厢戏假情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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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其他少女一起走出了忘侬馆,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小蛾子见宋隐香走出来,便要向她那边走过去,我急忙拉住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蛾子问我道,“你不是说只是一封普通的感谢信么?”

我见事已至此,只得把信上内容和这两天见到宋隐香喜欢赵松雪的举动都跟她讲了,又嘱咐她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宋隐香的声名可就毁了。”

“难道因为她一个人,就要院中所有姐妹被怀疑不成?总得有一个人来领这件事,我看还是去找她,让她自己承认了罢,省的带累了咱们。”小蛾子说着便要去找宋隐香。

我急的连忙拉住她,小蛾子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姑姑盛怒,明日演剧回来一定会彻查此事,虽然能瞒的一日是一日,但难免会让院中姐妹惹上嫌疑,甚至互相怀疑,草木皆兵。可是如果姑姑知道是宋隐香,那么又会怎样惩罚她呢,我连忙道:“且慢,隐香姐姐也是一时糊涂,咱们还是想个办法帮帮她罢。”

小蛾子连连跺脚道:“怡云,你到现在还这么心软,她敢做如何不敢当?我不管,她要是再不肯承认,我就自己去告诉姑姑。”

“那如果是我写的呢,你会怎么样?”我问她道,果然小蛾子立刻道:“你和她怎么能一样,不要说你写了这个,就算你真的和赵松雪私奔了,我也只会想方设法的帮你,可是我和宋隐香还没好到这个地步,更不想替她背黑锅。”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一样。”我知道现在跟小蛾子说什么宋隐香命运凄惨勇于追求爱情的话都无用,只得说:“姑姑这次真的很生气,可能会把宋隐香赶出去的,凭她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傻事,难道你忘了倩娇的事么?”

听我提起端午节倩娇投河的事,小蛾子不做声了,半晌才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也无计,只得道:“还好有一天的时间,只能希望明天演出成功,姑姑能消了气,这件事能不了了之。”

小蛾子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得,问我道:“看样子是周喜歌向杜妈妈告密的,可是她又怎么看见那张信笺的呢?我明明放回了负雪阁里。”

“可能是你走后周喜歌来找赵松雪,才发现的罢。”我实在无心管周喜歌了,满心只想着明日该怎么办。

小蛾子拉住我的手,道:“走,我们去听宋隐香到底怎么说。”不由分说便拉着我来到宋隐香的住处,进了院子,只听屋里馥儿对宋隐香急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明天……”

宋隐香平静地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名声扫地,大不了一死就完了。”

只听馥儿哭了起来,道:“小姐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我撺掇小姐写的,如今也该我来认下,要罚就罚我好了。”

“是你还是我,又有什么分别,你认下了,难道师父就不会猜想到是我么?”宋隐香款款地道:“馥儿,你从小就跟着我,从南到北,再到这玉梨院中,已经十几年了。若不是有你陪伴照顾,我岂能熬到今天?你事事处处都为我着想,我心里的感激,从不曾对你说,我早已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姐妹了。”

馥儿早已泣不成声,哭道:“小姐,全是我害了你,我好后悔……”宋隐香微笑道:“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终于有勇气做了从未敢做的事,为什么要后悔?”顿了一顿,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语道:“我只是觉得可惜,他不曾看过这一封信,字字句句,都是我肺腑之言,如果他能看到,他会不会……”

我再也听不下去,小蛾子也满脸震撼,两人走出了宋隐香的屋子,朝微云居走去,已是深夜,露重风凉,寂寂无人,只有间或几声蟋蟀的凄鸣,我们默然无语地并肩走了好一阵。

小蛾子忽然开口道:“怡云,爱上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呢?为什么倩娇,宋隐香她们都一样,为了那个人什么都愿意做呢?为什么她们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了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我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我也并不真的明白,只得继续沉默,小蛾子也并未追问。

第二日我和小蛾子都起的很早,虽然昨晚很晚才睡,且一夜多梦,谁都没有睡好,可是今天要去中书省右丞府里演出,还是得早起准备。这次因为是去丞相府,所以除了要上台的几位弟子,其他弟子们都不得去观看,我和鱼头因为乐工人手不够,要帮着抬衣装杂物箱子,这才能跟去。

因赛姑姑并未演出角色,所以也不跟着我们去,只有燕姑姑和欠二叔带了倩娇,小蛾子,苑连枝和宋隐香,还有周喜歌一起,因行院中人不得乘坐车马,我们只得走路前去,欠二叔便走边嘱咐小蛾子她们道:“相府不比外头,进去不要随便说话笑闹,也不要随处跑动,别失了规矩,记住了么?”倩娇她们都点头答应了。

到了右相府邸,果然气派非凡,只见大门前车马来往不绝,因为是老夫人大寿,朝中达官权贵纷纷前来贺喜,有的还带了家眷,贺礼自不必说,车载马乘,尽是些珍稀罕见之物。只见右相和礼霍孙站在府前和各位官员一一见礼,这时一队轻骑过来,领头的马上之人正是史天泽,只见他未着甲胄,头戴紫金冠,身着百麟袍,外罩浑金搭子比肩,愈发神采英伟,器宇轩昂。行到府前,史天泽便下马同和礼霍孙见礼,和礼霍孙笑道:“都元帅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请。”

我们却不得从前门入,而是由府里门人带入一个小小偏门,见了府中管家,他又带我们穿廊越阁地到一个厢房,向我们道:“今日老夫人八十大寿,在后花园摆酒唱戏,你们可要卖力表现,拿出自己的绝活来。”

欠二叔笑道:“您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会让老夫人满意的。”那管家点点头便走了,燕姑姑便吩咐倩娇小蛾子她们开始装扮,我也帮着将剧中角色所穿用之物一一准备妥当。宋隐香却仍如无事人一般,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面色平静地对镜梳妆,小蛾子总是抑制不住地去偷看她的神色,宋隐香却恍若不觉。同样看着宋隐香穿上莺莺的戏服的还有周喜歌,只不过是嫉恨的眼神。

只见从隔壁厢房走进来一个女子,正是沁棠院的解语花,原来沁棠院也被请来演出了,只是我们一见她就警惕起来,谁知她是不是又来挑衅。燕姑姑却只是认真梳妆,看也不看她一眼。

解语花朝我们屋子里所有人看了一圈,向燕姑姑笑道:“怎么赛姐姐没有来么?这可是丞相府里演出,怎么尽是这些小孩子?”她用手指着小蛾子倩娇等人,又笑道:“也难怪姐姐托大不肯演,如今两位姐姐可是宫里的红人了。”

燕姑姑冷冷地道:“你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请出去罢。赛帘秀来与不来是我们玉梨院的事,与你无关。”解语花用手帕捂着嘴娇笑一声,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赛姐姐的眼睛不好,唉,真是可惜。”

“你,你敢这样说我们师父!”小蛾子和倩娇都十分气愤,欠二叔忙道:“这里是相府,不要吵闹了。”又向解语花道:“解先生,你如果没有别的要紧事,您就请回吧。”

解语花笑道:“你们可真误会我了,我只不过觉得咱们也太有缘了,三番两次在一个台上演。”倩娇冷笑道:“上次醉仙楼,你的徒弟就输给了我们,你还好意思提!”

“是么?”解语花只是冷笑,道:“那这次可未必了。”又走到燕姑姑身边悄声道:“我好心提醒姐姐,忽桑大人如今也来了,你们自己保重罢。”说完便娇笑着走了出去。

欠二叔一脸惊慌地向燕姑姑道:“莫非忽桑又调回大都来了么,这可如何是好,难保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燕姑姑还未说话,只见管家走进来道:“你们还不快些跟我来,宴席马上就开始了。”

这右丞相的府邸比起玉梨院可大的多了,单一个后花园,便有我们一个玉梨院的大小,只见百花胜放,牡丹倾城,芍药妖艳,荷花出尘,至于月季,山茶,美人蕉更是有不少珍稀品种,只是我们也不敢赏玩,只是低着头跟在管家身后走着。

后花园里架设了一个及其宽敞的戏台,绣帘香木,精雕细琢,下设琉璃案翡翠屏,筵席铺张,各位官员及其家眷分别坐了十几桌,桌上摆了各种珍馐佳肴,山珍海味。其中正桌上首坐了一位老太太,富贵雍容,遍身珠翠,虽然头发花白却精神极好,身边站了好几个丫鬟,其他人都对她极为恭敬,想必这就是和礼霍孙右相之母。旁边一众女眷,也是妆饰奢丽,尽态极妍。

右相和礼霍孙走过来向母亲道:“今日母亲大寿,孩儿特地给母亲点了几出母亲平日爱看的戏文,以博母亲一笑。”老夫人微微点头笑道:“好,好,可不知那些名角儿都来齐了不曾?”和礼霍孙看向管家,管家连忙弯腰赔笑道:“老夫人做寿,大人请了当今最有名的几位名角,演的都是最好的戏文,就是要让老夫人您欢喜的。”老夫人满意地笑了。

只见史天泽坐在筵席上若有所思,不时有文官武将过来向他敬酒,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过多与人攀谈。此时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颇为英俊,拿着酒杯向史天泽道:“素闻史元帅少年英武,下官钦佩已久,今日得见,果真不凡。”史天泽看了看他,道:“你是何人?我在朝堂之上从未见过你。”那男子笑道:“下官忽桑,前些年外任豫州知府,前些日子才调回大都,任尚书省参知政事,所以史元帅并未见过下官。”

此时我们的戏也开演了,只见燕姑姑扮演的老夫人出场了,先是自报家门,又唱了一支赏花时,她声音沉郁哀重,将一个相国夫人演的惟妙惟肖。接着便是小蛾子扮的红娘陪着宋隐香扮的崔莺莺走了出来,只见宋隐香扮相美丽娇柔,仪态弱柳扶风,举止娴雅端庄,活脱脱便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相国千金,还未开口,筵席众人便早已注目。我不禁佩服两位姑姑果然选角精准。

只听得宋隐香开口唱道:“可正是人值残春蒲桥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声音流丽婉转,动人心魄,众位官员和女眷们都听住了,老夫人更是笑容满面。

接着便是倩娇扮演的张君瑞上场,只见她风姿翩翩,好一个俊俏书生,被苑连枝扮演的小和尚法聪引着在普救寺游览,恰好遇见了红娘和莺莺,只见这张生和莺莺一见而惊,两下有意。

“呀,谁想着寺里遇着神仙!”张生向法聪问道:“和尚,怎么观音现身了!”法聪道:“休得胡说,这是开封崔相国府里的小姐。”红娘道:“那边有人,咱们回去。”便扶着莺莺要走,莺莺却回头看了张生一眼,嫣然一笑,秋波流转,这一看让张生连魂都没了,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我见筵席上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那个叫忽桑的,简直是直勾勾地盯着台上众位少女,而史天泽却不在筵席上,不知去了哪里。我正躲在后台看,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看时却是史天泽。

“史元……不,史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我吃了一惊,连忙小声道。怕说话声被听见,我们离了戏台,来到不远处的花丛中,因他的身份,虽然有仆人来往,但也无人敢打扰。

史天泽笑了笑,梨涡动人,道:“我是习武之人,只会舞刀弄枪,不喜欢那些官场里的繁文缛节。这种场合本来能免就免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更没想到遇上你们在演剧。”

听史天泽和我说话的声音语气都十分坦诚亲切,就如朋友一般,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笑道:“这个剧史公子一定要看,里面有个白马将军杜确,是欠二叔演的,就和公子一样。”说完觉得不妥,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史公子就像那个白马将军……不是,你比他身份尊贵多了,我是说那个将军杀退贼兵救了莺莺,就像史公子你一样勇武过人。”总算把话圆了过来,我松了一口气。

史天泽用一双明眸盯着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怡云姑娘,为什么你和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难道因为我的身份么?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在我眼里,朋友都是一样,你和效陵也是一样的。”我心道你又这样说,你是天真,可我不能跟着你无邪呀,那岂不是会死的更快。

“这……我会慢慢改的。”我只得道。

“你怎么不来长春观了,你知道么,寻芳最近被我师父派去看炼丹炉,他总是想偷跑出去,老是被师父抓回来。他又开始说自己得了重病,说只有一个人才能救他。”史天泽摇头笑道。

我当然知道寻芳想跑出去做什么,一想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好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道:“我倒要看看他对隐香姐姐的热情能坚持多久。”

我们又说了些寻芳的趣事,我突然想起戏该演完了,连忙道:“史公子,你赶快回席上去罢,只怕戏要演完了。”史天泽点点头,又是粲然一笑,道:“你有空来待灵山看看寻芳罢,他成日要死要活,我和师父都拿他没辙了。”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回到戏台那里,果然戏已经演了大半,正演到莺莺送张生进京赶考,只见台上宋隐香眉目含愁,神色凄艳,唱道:“淋漓襟袖啼红泪,比江州司马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释程九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切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这忧愁诉与谁?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憔悴。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见她台上强忍珠泪,眼底悲哀的模样,许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莺莺,而张生,自然应该是赵松雪。如果没有我,宋隐香和赵松雪,不就是一出现实版的西厢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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