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1 / 1)
说道激动处,何红药突然抓住阿九道:“他说我没有他的未婚妻温柔善良,没有他的未婚妻天真无邪,你说我在遇到他的时候,若不温柔善良,怎么还会救他,若不天真无邪,怎会信了他的话,带他去偷那镇教宝剑,他为什么要对我始乱终弃?为什么要对我逢场作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那未婚妻?为什么?为什么?”
阿九看何红药已是神志迷糊,只把她逼得就要踏空,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此时看身后悬崖无底,心中一片恐惧,她是最恐高的,只得鼓起勇气抓住她的手开口道:“姑姑,你冷静点!”
“姑姑……”何红药听得她唤,神志恍惚的跟着呢喃,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放开阿九甩在地下。
阿九听得她说的负心之人正是那金蛇郎君,初还觉得惊奇,慢慢听来倒是对这何红药产生了几分同情之感!
想来一个少女是要何等的勇气,才能面对自己变得丑陋不堪的自己,才能沿街行乞三十年,只为对一人一往情深,到头来那人却说只是与自己逢场作戏?
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金蛇郎君其实早已死亡,却听何红药又道:“我变成这副模样,我被逐出教,这些都是我早就知道我该承受的结果,我不怨他不怨任何人,可是夏雪宜,你说我恶毒说我差她千倍万倍,可我有哪一点又不是被你逼得,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阿九见她已是悲愤不能自制,心下同情道:“也许不是你哪里比不上他的未婚妻,只是你不是他命中注定要爱的人,所以就算你对他付出再多,他也看不到你的好!”
何红药道:“你个丫头片子哪里知道这刻骨铭心之痛?”
语气虽说是责怪但却已减少了不少怒气,阿九接着说道:“我是不懂得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但那金蛇郎君早已死去多年,你又何必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已死之人这样痛苦不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何红药突然死死抓着阿九的双肩问。
阿九被她咯的生疼只得皱眉道:“我说我是不懂得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但那金蛇郎君早已死去多年,你又何必为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已死之人这样痛苦不堪! ”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你骗我!骗我?”何红药急道。
“我骗你做什么?”阿九道,心想她如此激动,是不是不要再刺激她了,可话到嘴边已是停不下来道:“我亲眼所见你所说的金蛇剑和藏宝图,还有那金蛇郎君的尸骨!”
何红药不住地摇头,一时接受不了大叫一声‘不……’便一把推开阿九,直接将她推下了深渊。
何红药瘫倒在地上,时哭时笑,已是不管阿九的生死。
再说这一日,一对人马沿着涯底一条河流往上行走,前面的一人白衣黑马,行走在夕阳黄昏下,带着几分萧瑟与落寞,只见他面容俊朗,气度不凡,双目温润如星辰,风尘之中,纵马急步。
只见平静的河流突然溅起一阵水花,他身后的人忙道:“大人小心!”
说着便有人已经拔:刀护在他身前,有人到岸边侦查回道:“禀报大人,是一女子落水!”
那白衣男子道:“快把她救起来!”
有人便下水去捞起那落水的女子,不一会儿便见一人抱着一个紫衣女子上岸。
白衣男子早已下马等候,见到紫衣女子眉目一皱,暗道这女子怎么与那日与秦少卿一起的阿九兄弟如此相像。
原来此人正是回京述职的兵部左侍郎周显,而那落水的紫衣女子便是阿九,只是周显却没想到此阿九正是彼阿九。
一个随从将阿九放平躺起,伸手探了阿九的鼻息道:“大人,还有气息!”
周显弯腰蹲下,见她神志昏迷,面色惨白,口唇及指甲却是有些紫黑,探了脉搏,心中一惊,这女子脉搏细弱,搏动浅慢,竟是中毒之象。
原本想这高山悬崖,或许是个自寻短见的人,再观她左手袖衣上,血水交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将衣袖掀开一段,只见前臂一条伤痕皮肉外反,竟有半寸之长,流血已经凝固,经河流之水冲过,伤口有些乏白。
如今看来,应该是被人所害以至,所幸此地不远处见有人家居住,便命手下人去购了张马车及个婆子来将阿九带走。
约莫戊时左右,几人便来到了京城,周显早已命人上前去请了大夫来,周显自先进宫面圣去了。
再说阿九是到次日晌午才将醒来,见自己躺在白纱帐内,周身无力,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一时迷糊,也未想及昨日之事,想要起身,才一动,左手便传来一阵刺痛,不禁叫了出声。
“姑娘,你醒了!”一个粉衣少女听见动静,忙对她说。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阿九在她搀扶下坐了起来,环顾房间,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周府,奴婢小玉,是府里的丫鬟!”那少女回答。
昨日的事才慢慢的想起来,便问她道:“小玉,是你救了我?”
那叫小玉的少女摇摇头道:“不,是我家少爷!”
她到了杯水递给阿九说道:“姑娘先喝口水,奴婢先去禀报少爷一声,免得少爷挂心!”
阿九接过道:“有劳小玉姑娘了!”
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却也没有再问,那小玉笑着摇摇头便去了。
阿九见她出去后,喝了杯里的水,仍不解渴,便自己起身下床来,又倒了几杯喝下肚,才觉好些。
暗想昨日自己落涯,也不知母后怎么样了?
又想她既然已被锦衣卫的找着,此番到皇宫之中生命应该是有保障的了,自己此时也不知身在何方,何时又才能一家团聚,这本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事情,如今却横生枝节,被田妃再三阻拦,自己还因此差点失去性命,想想不由得又恨又气。
又想到自己本答应了小十要找她娘亲的,也不知现在小十他们怎么样了?
正想着只见小玉已经抬着梳洗用物折了回来,她见阿九自己下了床,关切道:“姑娘,你身上有伤,切莫乱动!”
她见阿九双眼微红,似乎才哭过,叹了口气道:“姑娘若有什么伤心事,也要把伤养好了再说,少爷听说姑娘醒来,颇为高兴,说要来与姑娘说几句话,正在门外等候,姑娘可方便?”
阿九道:“无妨!”
虽心中难过,也依了小玉之言一番简单梳洗罢,小玉才去请了她家少爷进来。
阿九透过屏风看去,只见是一白衣男子跟着小玉进来道:“姑娘可感觉好些了?”
阿九听他声音清朗温和,还有些耳熟,但也未及多想,因此回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好多了!”
想想阿九又问道:“不知公子是在哪里见到的我,此地又是哪里?”
那人叫她不必言谢,又将遇到她的过程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冒昧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阿九听了虽有些脸红,但见他君子坦荡,墨守礼节,便说道:“江湖中人,并不拘此礼节,公子无需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