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同往温家、途中有变(1 / 1)
“做了就是做了,还要辩解?”他的表情有些受伤。
为自己初次判断的错误。
他伸手去取旁边的数片竹叶,以方才一样的功法,解开士兵的穴道。
“我是去往通州上任的捕快,袁承志,跟我走一趟吧!“他转身,义正言辞道,语气不容抗议。
长平自然是不会跟他走,一番纠斗,长平不敌!
“死捕快,你有什么证据?“
她是来抢雪山田鸡,她是做了强盗。
但这捕快好生难缠,好生不明事理,不听她解释。
她并没有抢到雪山田鸡,他凭什么要抓她,力道之大,让她的手腕酸麻疼痛。
小小捕快,竟敢对她不敬!
“他们都是人证!“袁承志反手,指着一众士兵。
“现在雪山田鸡都被劫走了,抓到这个女贼,回到京城,我们还是四路一条,不如,趁现在逃走吧!“领头人见想要找回雪山田鸡,已是无望,开始动摇。
“是啊,走吧!“
“走吧,走吧!“
崇祯暴虐,他们难逃失职职责,死罪难免,不如趁早逃生,他们都明白。
不如趁早逃生!一个个快步离去!
竹林中只剩下他两人,一个抓人,一个被抓。
一个将要上任的捕快,一个抢劫未遂的女贼。
此时心中却都是同一感想:大明的官兵竟如此不堪一击,毫无担当。
崇祯竟真如此昏暴,让人畏惧?袁承志想,他是否还有必要上京任职?
父皇是暴君吗?是吗?不是,长平坚决,那为何?这些士兵不敢压她上京,为何?为何?
都是因为这个捕快!
长平愤恨,双手被扣,只得一脚用力,踩他放手。
她几乎用尽十成的全力,她不信,他不痛?不会放手!
“现在连人证也没有了,看你那什么抓我。“她旋身,退开五步。
看袁承志痛的龇牙咧嘴,风度全无,洋洋自得道。
“虽然我没有人证,但我还是可以将你送官就办!“他突然一个闪身,投向长平。
身形速快,长平眼花缭乱,忙要抽身躲开,却已是来不及!
但袁承志并不是扑向她!
她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笑容便凝聚在唇边。
“但我有物证!“
原来袁承志刚才闪身扑过,抓的是这只方才得以逃生,躲在竹林根处的雪山田鸡。
全身皮肤粗糙,黄绿色深色斑纹,形状好似癞□□!
正在袁承志手中‘呱呱呱’叫着。
这小捕快怎这般紧追不放?长平气急,平日还无人敢这样对她无礼至此。
反手便是一掌,快得出乎自己的预料,快得让袁承志无以躲避,头顺势偏向一侧 。
袁承志脸上马上起了一个五指红印,眼中火眼金星。
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被一个女人扇,被一个女贼扇。
他堂堂华山弟子,怎会不愤?怎不怒?
他一直保持着头片一侧的姿势,半响,才转回身。
“我……“长平被他惊秫的眼神盯得有些后怕,连连后退。
“我不是故意的。“她怯怯,微带些愧意。
忽而想到,自己乃堂堂公主殿下,何必向他低声下气?
面上整容,直视着他。
袁承志哪想到对方看似斯文宁静,高贵不可攀的女子,竟是这样刁蛮、任性、泼辣,心中气愤!
定要将她送官就办,免得到处危害!
一掌一合间,长平已在他手下屈服,她手痛,痛的眉心紧锁。
这男子,枉他生就一副侠义心肠,如此不会怜香惜玉。
但她长平,岂是求饶之辈!
“大胆奴才,你竟然斗胆对付我,你只是一个小捕快,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不会判你罪行,只是抓你归案!“袁承志冷笑,这女子好生猖狂。
“哼!谁有胆量判我?“她亦轻笑,不可一世道。
听她这话,袁承志反倒冷静自如,自理思绪:看她这般猖魅狂傲,身世定非一般平常之人。
正好,压她上京,看那崇祯皇帝如何处理。
“我先带你去温家堡,让后再带你上京,自然会有人判你罪行。“上京之路,要路过温家堡,他正好要去拜见一位故友。
“温家堡!“长平一听,异常兴奋。
“我听师傅说,温家五老设了一个五行阵法,好多英雄好汉都无法破解,我很想去看的。就是……“就是师傅不让去,她兴奋得甚至忘了自己已沦为阶下囚。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袁承志加重语气,似乎密谋着什。
不到片刻,长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死捕快、臭捕快,本姑娘跟你走就是了,何必做得这么绝,要把我绑起来。“双手被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藤索反手绑住,不松不紧,力道正好,却让她无法解开。
“那可由不得你,你这女贼诡计多端,保不定什么时候就逃走了。“他可不想多惹事端,自找麻烦。
“我不是女贼!“长平辩解。
“算了,叫女贼多难听,我有名字的,我叫阿九!“看袁承志认定她就是女贼,她又道。
多年前她不愿对那个在天池山顶遇到的人,说的名字,如今却成为她在江湖上行走的称呼。
明月阴晴不定,时世真是多变。
两日后,她们到达一绿林深山,古木参天,绿柳成荫,在春的季节,潮湿而又闷热。
途中,长平也有试图逃逸过,但都被袁承志一一识破。
现在,她几乎已经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此地离回访林之地千余里,长平并不熟悉,而袁承志则是初次下山,虽手有地标,但毕竟还是头一次行走。
兜兜转转几次后,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迷路了。
绿林面积并不大,方圆不到五里,何故会迷路?
显然,有人在此设下阵法埋伏!
袁承志思忖着,他下山消息隐秘,款且并无得罪过人,何人会在此设阵埋伏呢?
唯一的理由,便是……
袁承志突然明白过来,回身看向身旁的阿九女贼。
古木再次出现变化,有如行走。
突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来,直奔长平而去。
“想带她走,没那么容易!“袁承志喝道,同时。已出手相阻。
黑衣人也不示弱,两人纷纷相斗,人影纠缠,打斗不休。
长平双手被绑,无以插足,只得在旁看戏。
几番争斗后,还是袁承志武功更甚一筹,黑衣人渐占下风。
“看招!“袁承志惊喝一声,一掌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只觉迎面而来的掌风凌厉盛人,想要招架,已是顾来不及,只得生生接住。
“小心!“长平不禁叫道。
她虽已肯定那黑衣人就是之前在回访林是遇到的金豫,但却不敢再造次,让他分神。
虽不知他受何人所指,但他两次对她出手相救,她感激不尽。
“袁承志,你不要伤害他!“此时见他受伤,不由得替他担心叫道。
“噗!“
袁承志本本就用了十成之力道,此时想要收回,已是不容易。
黑衣人受伤落地,面纱随之散落,掉到长平眼前。
“金少侠,你怎么样?“长平几步跑到黑衣人金豫面前,焦急问。
“无碍!“金豫抬头,长平不禁感到面熟。
他声音依然爽朗,虽带有几分疲惫。
金豫抬手,擦去嘴边的血渍,微微笑道。
年轻俊朗的面容,长平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