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彼岸(1 / 1)
芙绸手中拿着玉片,依稀间想起她小时候曾经是见过这个玉佩的.记得那是发生在父亲书房里的事情,当时她还对这个玉佩很是喜爱,可她记得那之后不久父亲和哥哥就出事了……
那年的夏日,芙绸平日是不会去宋老爷书房的,可这次子诚特意嘱咐她要她来借书,本来芙绸是万般抵抗,可耐不住子诚开出的条件诱惑于是就蔫蔫的来了.
宋府的荷花那年开的格外的好,芙绸一路走走停停的也算是欣赏了这些美景.宋府的花园都是依照子诚的意思修造的,不止是花园,就连她的闺房也是拜他所赐.
以前子诚和芙绸还小的时候,子诚对芙绸还算是能让则让,可自从子诚慢慢意识到宋老爷对他的宠爱之后就开始做起主来,当然,这第一件就是拿她的妹妹“开刀”了.
“可恶,宋子诚,这么热的天要借什么书,分明耍我!”如果她知道外面这么热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可想想他手里的稀奇玩意只能咬牙接受了.
午时的太阳真是火辣,尽管芙绸一直靠着阴影地方走也还是能感受到好似被灼伤的痛觉.无奈的叹了口气,此刻的芙绸像是马上要被煮熟的鸭子,尽管极力的想要躲避,可终究也是无力挣扎.
忍着火炉的热气终于走到宋老爷书房门口,就在芙绸正要说话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父亲,这是您那日去丞相府的时候要的东西,母亲要我送来.”一个稚嫩又带着撒娇语气的声音从屋里响起,芙绸记得这个声音,这就是她的姐姐娇月.
“好孩子,爹知道了,岳丈还有没有说什么”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可芙绸却感觉到父亲的声音激动中还带着些颤抖,说话的时候更是压低了声音.
后面至于说了什么芙绸实在是没有听到,以一个小孩子的思维大概是娇月的外公给了父亲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吧,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稀奇的玩意儿竟然会改变他们一家的命运.
就在芙绸一边躲太阳一边听里面说话的时候,阳光好像偏和她作对一般想要再靠近她一点,芙绸被烈日折磨的叫苦不迭,躲藏之间不小心碰到了书房的门.
芙绸和屋里的人显然都吓了一跳,慌忙之间芙绸想着反正躲也躲不过,于是就向着里面说道:“父亲,我是烟云,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的人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可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是云儿进来吧.”
芙绸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只有宋老爷一人坐在书房里看书,却不见娇月的身影.
地上掉落的东西引起了芙绸的注意,上前去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很精致的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特别的耀眼.
芙绸很喜欢这块玉佩,就在芙绸弯腰准备捡起的时候宋老爷急忙上前去笑着说道:“原来是玉佩掉了,怪不得我觉得腰间空了许多呢.”
芙绸看了一眼父亲,之后视线又重新回到玉佩的身上,那块玉佩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精致的玉佩,就连她时常羡慕的哥哥的那块也比不上.得知是父亲的之后到也不惊讶,毕竟他和这玉佩是相衬的.
似乎是看出了芙绸的心思,也或是不想让芙绸再继续看下去,宋老爷上前拍拍芙绸的肩膀说道:“云儿要是喜欢的话改日我也送一块给云儿.”
芙绸还来不及道谢,里间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微弱,好像是不小心发出来一般,得到这个声音的提醒,芙绸这才想起她刚才明明是听到娇月的声音的.
宋老爷看到芙绸正准备朝娇月的方向走,急忙上前去阻拦:“云儿,云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幸亏宋老爷这一问才打消了芙绸继续向前的脚步,轻轻的微笑,芙绸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神色:“哥哥要我来问父亲借书的,听闻父亲曾经答应了哥哥要借他的.”
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也许就是从那个清澈的眼神开始,宋老爷的心开始起了些变化,他终于发现原来芙绸也是他的孩子,她也要得到他的爱.
时光被慢慢的拉回,芙绸的思绪这时才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看着手中的玉佩,仔细的联想当日的事情,如果她的料想是真的,那么父亲的死或许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可竟然没想到,这场阴谋竟然就是枕边人的亲手策划!
芙绸终于开始明白,为何商氏那时只是哭而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为何那时商丞相看到她的难过眼神中会如此的鄙夷,原来这一切自始至终就是被计划好的,而伤害的都是再无辜不过的,她的家人.
记得小的时候娇月曾经和她说过她最爱的就是彼岸花,当时芙绸还觉得娇月的心里太过阴暗,但当时娇月是这样反驳她的:“你知道吗有时候彼岸花也会带来胜利.”
也许彼岸花会带来胜利,或者全部毁灭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让喜爱这花的人毁在这花上一定也比想象中的要精彩吧!
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带好绣着彼岸花的面纱,血红色的彼岸花娇艳欲滴,仿佛宠宠欲动的绽放着,面纱下的人没有一丝的笑意,终于要开始了吗,彼岸花,再鲜艳一些吧.
一大清早芙绸就来到娇月的房门前敲门,娇月还在琢磨昨晚芙绸说的话,她怎么也猜不透芙绸为何会那样说,难道是君轻许诺了她什么,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芙绸就更留不得了.
敲门声响起,娇月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就起身去开门,门外的芙绸满眼含笑,手中的篮子仅仅的被芙绸握着,虽然芙绸那样笑着,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娇月现在没有注意这些,芙绸面纱上的彼岸花此刻才是最显眼的东西.
芙绸不请自进,将篮子放在桌上之后就又回过头来微笑说道:“姐姐好些了吗,昨日都怪我,说了些让姐姐不高兴的话,姐姐不要生气才好.”
芙绸遮着半张脸,眼睛笑的微微的弯起,那面纱上的彼岸花格外的醒目.
娇月此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回忆的时候芙绸的声音又再次想起,这一次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寒彻.
“姐姐,王后的位子姐姐真的想坐吗”芙绸贴在娇月的耳边轻轻的问,娇月觉得这个声音好似噩梦中那个极度恐惧的声音,摸不着也碰不到,可就是让人心生凉意.
娇月觉得芙绸这句话说得很是蹊跷,但转念一想她辛芙绸有什么本事可以左右这件事.状了状胆子之后把芙绸推开,娇月也带着笑容说道:“妹妹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是来道歉的话我看妹妹也无此意,如果是疯极了要来咬人的,那姐姐一定奉陪.”
面纱上的彼岸花随着芙绸的笑容越来越大慢慢的移动,好似绽开一般的动人,世人都说彼岸花是使者,可它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姐姐误会了不是,妹妹不会咬人,毒蛇才会咬人呢.”芙绸似笑非笑,一副让人见到就害怕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娇月.
比起芙绸说的话,娇月更加不明白芙绸为什么会这样说这样做,此刻的芙绸有些被逼到绝境的绝望,虽然她脸上带着笑意可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那不是快乐的笑,而是愤怒.
阳光洒在彼岸花上,芙绸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无辜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