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1 / 1）
他也受到惊吓，捂住脸。我鬼使神差的跑过去捡起斗篷，套了几下怎么都戴不好。
“对不起。”我小声说。
他背对着我，荒草丛生的黑暗夜里，白发的颜色怪异又妖娆。
他说：“我知道，很丑。”
摘下树上的灯笼递到我手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山：“那里有个山洞，你进去避雨，雨停了我叫你。”
我踌躇不前，反正也是无法对他狠心了，只能硬生生的说：“你也去。”
他不作回答，往深草的地方走。这样的背影，让我很慌。
我追上去牵起他的手，硬拉着他掉头：“丢下我喂狼？”
他依旧用后脑勺对着我，说：“我会保护你。”
然后又强调：“不会离开你的，你嫌弃我也没关系。”
他没有松开手，任我握在手心里，手指勾了勾，生怕我松开。触手有些粗糙，他的手上也有藤痕，早在屋里就发现了。
我拖着他走：“再不避雨我真的要嫌弃你了。”
到洞口旁，他怎么也不肯前进一步。
他不喜欢封闭的空间，一进房间必须开一扇窗或者是门，乘马车要拉开所有的帘子。
我说：“就在洞口就好，看得到外面。”
他摇摇头：“我就在这里。”
“那我也在这里吧，以免你跑掉了。”从虞明失踪开始，我已经不相信诺言了。
或许也不是诺言，只是变故。
雨点变大，顺着下巴流成一条线，衣服内外变成一个凉度。
瘦子圈住我的胳膊，紧贴在我身侧：“你不要松开手。”
他是在害怕吗？
抬起的脚犹豫不决，每前进一步都要后退一点。走了好久才勉强能挡住雨水，他怎么也不肯多迈一步。
“你拿着灯笼。”我说。
他乖乖照做。
搬起脚边的石块，我说：“你坐。”
他紧紧捏住我的袖子，摇摇头。
我一把扯回袖子，快速跑向山洞深处：“叫你坐你就坐。”
准备蹲下去，一个黑影就将我扑倒在地。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抱一块石头过去和他坐在一起，让他少受惊吓，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
“干什么？”我吼道。
他全身都在发抖，四肢缠绕在我身上，发出低低的呜咽：“炎柏……”
我抚摸他的头，手中沾满湿漉漉的白发。
灯笼微弱的光一闪，灭了。
瘦子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手指死死掐着我。
我长呼：“疼死了，快放手。”
他抬起头，黑暗中细缝般的眸子发出透亮的荧光，嵌在黑藤中十分恐怖。
俯下身子，他轻轻地吻我的唇，舌尖剥开我的唇瓣，长驱直入。
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舌，张大嘴巴方便他进入，完全的放松身体。
也许，激烈的发泄可以灭掉心里的邪火，让我找到一个出口。
转眼衣服落的一干二净，他的手在我后背抚摸，牙齿在我胸口啃噬，又痛又痒。我主动把身体送到他手上，迷茫的半睁眼睛。
那个未被造访的地方被冰凉的指头触碰，惊得我跳起来：“不行。”
他低声笑，强行把我拉进怀里。
我边扑边踹：“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强报。”
他更加兴奋，不仅压在我身上，还把我翻过来。
他说：“殿下，迎接我。”
我挥出的拳头被他接住，手掌有了温度，细微的摩擦下我有点热燥。
另一只手移到我的腰上，长臂一圈，下声贴过来。
“我……”所有的话嘎然中断。
撕裂的巨痛让我的意识更加清醒，我的心脏骤停好几下，奋力的跳动起来。
双腿一软，我跪倒在地。尖利的碎石刺破了膝盖，但比起那处的痛微不足道。
他一点点挤进，身体紧贴着我。
天旋地转，眼前是晃动的不见底的黑，额头冷汗夹杂雨水，打湿了睫毛，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将要晕过去的瞬间，被身体里灼热蓦然惊醒。
第一次觉得，男人与男人的结合是这么的违背天理。他们，都一样吧。
虞明笑眯眯的望着我，次次摆出勾人的姿势撩拨我，是真的很快活吗？
如果我对他是温柔的，还有半夏。我报复性的撞疼他，不让他充分的感受快乐。仅仅是因为我害怕他的迷恋。我真是自私，我发克制自己，酒把痛苦翻倍加注在他身上。
下声已经疼到麻木，谈不上有什么美妙的感觉，进出不生涩而已。
我紧咬牙齿，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摇摆腰肢配合他的冲撞。
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是报复自己，还是报复瘦子？也或许是抵死的宣泄。
他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我强撑着身体，咬起他的手指轻舔：“再来一次，嗯？”
他失神的抽出手指，腰上的手也收回去。
上半身不受支配的坠地，头磕在地面轰隆隆鸣响。
“呵——”唇上沾了灰，痒酥酥的，我低声笑。
他躺在我旁边，搂住我赤果果的身体，在我耳畔说：“炎柏，伤心了就哭吧。”
我说：“这点小事有什么好伤心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离开南芷前一晚发生的事突然被我想起，那个悲哀的女人。
我伸直脖颈，触碰瘦子的唇。
牵扯到疼痛的部位，我深深的喘气，呼出的气体喷在他耳朵里。
我蹭过去，腻甜的说：“我要你。”
抱着必死的决心勾搭他，最后真做出了感觉。
他温柔的抚摸，不慢不急的进入，时不时照顾我的感受。
我要拒绝这种奇妙的感觉，扭腰冲上去。
鼻尖顶在我的胸口，舌头一颤一颤的舔舐胸前敏感的皮肤，我立即软了腰，趴在他的怀里。
扶起我的头，他在唇上吻了一会儿，喘气说：“所有的不好都会过去。”
我已经过不去了。
他似乎理解我的心情，稍稍用力顶进，摩擦颤抖的地方。
“嗯……”奇妙的，心安理得的舒服。
他说：“有我在。”
结束了吧？他第二次到底是持续了多久……
我睁开眼睛。
又是悬在空中……
地上的草接近枯黄，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比暮春的青绿色还要光亮。就像，回光返照？
躺在横生的枝桠上，头枕着瘦子的腿。
可能知道腿上肉少，他脱了外衫垫在我的脑后。
我动了动身子，并不十分难受。这充分的发挥了他过来人的经验，打理的干净清爽，似乎还上了药。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也会不顾他的感受，做出这种事？我立即打消这个想法，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以为他会拿出一把果子，却没想到是一碗米粥。
我抬眼一看，这里根本没有山，更别提山洞了。
瘦子说：“不烫。”
我吸了几口，推到他面前。
他掀开黑纱，就着我喝的碗口吃完了剩余的粥。
我说：“我好歹陪你睡过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他说：“你不是这样的。”
“我是这样的，是你不够了解我。为了达到目的，我连亲兄弟都能下手，何况是牺牲下身体。”为了保住炎桦的皇位，我不知害了多少亲生兄弟，最终把炎桦也推向了深渊。
他捂住我的嘴，隔着纱：“别再说了，我知道。”
拿掉他的手：“那我直话直说。你救出半夏，保证他安然无恙，我可以考虑和你凑活。”我笃定他对我动了心，而且很深很专一。
毕竟他不会轻易的表露情感，他不理会任何一个除我以外的人。
他沉默良久，点点头。
这么轻松妥协，让我有些不爽。
“那就赶紧走吧。”我说。
“你只需要休息，其他的不用管。”
“那怎么可以？”一激动，疼的皱起脸。
他轻柔的摸着我的长发，说：“听话。”
“不行，我现在就要走。”
发间的手顿了一下，他说：“半天。”
“现在，马上。”
“一个时辰。”
“不要。”
“一下下。”他俯下身子在我唇上亲了一口，“走吧。”
燕山城外，瘦子说：“晚一点我带你去见半夏。”
我怒目一视：“你忽悠我？”
他的走姿有点僵硬，别开头没说话。
我拉住他的胳膊：“我不能等。”
他后退，按着我握过的位置，背脊微微佝偻。
“你不是反悔吧？”我不依不饶的跟进。
瘦子掉头仓促的走，回头隐忍着说：“不要跟着我。”
最要紧的时候，他又开始神经错乱。
合乎情理，这就是他的性格，我又有什么好失望的。
城门上挂着彩旗，火焰一般飘扬。我站在门下，渺小的像只蚂蚁。
陆惜尤为吃惊，满脸诧异。
我说：“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不是用的问句，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啊？”她还是没有会意。
我拥抱她，冷冷的说：“我娶你，换取半夏。”
牵扯到身体的疼痛，大腿一软，我晃了晃身子，尽量站稳。我真不明白，像我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稀罕的。
“好。”她满口答应。
“让我见半夏。”
陆惜说：“林先生照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要见他可以，等到仪式结束之后。不然免谈。”
既然她答应了，我也没什么条件可讲：“行。”
婚礼从简，陆惜一刻也不想拖。
日头西落，已过吉时。
我强烈推迟到第二天，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只是点头，让我不要反悔。
谈不上悲喜，就当这次仪式单纯的是走一场红毯，喝一杯寻常的酒。我还是很珍惜婚礼之前的时间，毕竟我想牵手的那个人只曾有过一个。
既然不是他，是谁都是一样。
那晚星辰璀璨，浅银色的光散落在参错的古城上，窗外的柳枝婆裟起舞。有枯叶飘到阁楼上，愈聚愈多，夜间打上薄薄的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