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公元2009年12月27日
老四悻悻的睁开了眼睛，因为按照他浅薄的酒量来说昨天的酩酊大醉应该是可以持续到今天的华灯初上的，可现在他看到的是太阳，不是灯光。
明天是茹妮结婚的日子，虽然她决定隐婚，可是仍然给老四发了一条略显平静的短信，两句话：我明天结婚。你不要来
老四懊恼的点了一根烟，说实话他没打算去。而且也不会去，因为他不是小孩子了.抢亲的戏码是侠客的业余作业，他再三的确认自己的内裤是穿在里面的，所以他把电话关机.和烟不懈的斗争。
可是先倒下的是烟缸，老四看看了床头满是烟蒂的烟缸，轻轻一碰，沉默的看着床单上的雪花。缠mian且零星。
茹妮要和别人去领红本本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
即将成为他男人的是茹妮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老四想这桩婚姻不定羡慕掉多少大牙....
茹妮和姓邓的是典型的包办婚姻，因为她们定的是娃娃亲。□□明天会严肃的给他们官方的流氓证明.因为一个章盖下去就是把一个少女变成少妇了，一想到少妇老四就直搓牙花子。真他妈的！
老四凝视了他的牛仔裤大约600秒，然后决定还是不要穿上那一脸褶子的廉价货，光着身子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仍然是短信里的两句话。老四笑了笑：还他妈的双保险.....
公元2010年1月15日
茹妮的婚姻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老四开始静下心来眼巴巴的望着姓邓的他家后院是不是真的能伸出一支妖艳的红杏儿。虽然老四从始至终都坚定不移的相信那颗杏树赖以发芽的杏核儿是他那张狗嘴里吐出去的。可是等待的滋味真的极度难以当做消遣。
老四仍然平静的对所有人说他相信并且坚信的事情一定会真实的发生。所以他仍然有意识的不想让他家老太太好过。仍然没日没夜的打熬他不知凡几的念头。仍然会二十四小时开机。尽管他换了新号码，尽管他并没有把新号码告诉茹妮儿。
昨天夜里老四跟一个同样无聊的人说着病态的话。然后开始对那无聊的人说网恋本身就是略有畸形但是极其脆弱的病态精神寄托。纵使你把所有理智都关进小黑屋。欲罢不能总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无奈。像极了那打马而过的青春。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说。无可否认，老四纠结了。
茹妮儿喝酒了，据她自己说是为了治疗失眠不得已而为之的糊涂方式。老四看着□□里那不停闪烁的头像开始暴躁。然后一边磨牙一边打□□游戏。茹妮儿那不幸福的婚姻给了她夜不能寐的充足理由。于是她开始斥责所有曾经稚嫩的如今却不在了的人们。老四首当其冲的被她的醉话剥落了一身鲜血淋漓。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喜欢他，一直喜欢他，但是我累了，想安静认真的生活了……茹妮儿打出这行字的时候或许是真的醉了。因为她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老四看到这些姓邓的写给最初的她的小情话儿。十二点四十八分。同一时间另一个可怜而又清醒执着的女人给老四说：那寡妇说你什么了，给你搞这臭德行。老四看着那一排“呵呵呵呵呵呵”说我他妈还想笑呢。
老四从来不曾动摇他要娶一个社会意志和集体道德归类为已婚的脆弱女人。虽然为此老太太和老四的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老四开始用沉默对抗老太太愤怒到极致的打骂和哀求。但是老四坚信并且相信的东西一定会真实的发生。这是他从不敢或忘不敢稍有怀疑的偏执信念。为此他每天至少消耗固定额度的电字儿和至少两包的长白山牌香烟。然后就是每天不论肾功能抗议与否的美年达若干。他极度需要这些可以支撑不会背叛他的能量。来抵抗。至少要扛过去一切外在的道德评论和集体压迫。至少要等到不可预期的平静的生活。有老四，也有茹妮儿。
茹妮儿对老四说就这样吧。只能这样吧。我不想说请你原谅之类的话，因为没有任何意义！我无法回答朋友一句近似哀叹的问题：有意思麽？我无法解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瞬间的愣怔，以及而后席卷而来的绝望！这段老四从聊天记录里黏贴来没有增一个字没有删一个字的□□信息让他恐惧。有意思么？这是谁问的，这是问谁的。老四咂咂嘴心说他妈的。
老四想起来曾经的一首小令，特直白没有任何弯弯绕。
若无缘，六道之间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为何与我笑颜独展，惟独与汝相见？
若有缘，待到灯花百结之后，三尺之雪，一夜发白，至此无语，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
写到这里，虽然老四和茹妮儿还会有续集。但是老四郑重严肃的想告诉所有人这不是故事。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老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情绪都是真实的。老四是真实的，茹妮儿是真实的。老四不懂什么是爱。他只是纠结的无奈的抑郁的记载下所有的他对她的思念和所有想说的曾说的对她说过的话。
故而它只是一个已经被标榜为过去时的小暧mei。可是，我怀念她。
2010年1月20日
老四靠着在老太太日积月累的打压下积攒而来的勇气终于实现了他卑微的梦想。他离家出走了。就是现在。北京时间22点56分。老四没敢听那无聊女人的挑唆从三楼飞奔直下。而是迂回曲折的用两杯烧刀子把老头灌的迷迷糊糊。所幸老太太病了。悲哀的是死结正紧紧的攥在这里。看来谁也别想过个团圆年了。老四有些自嘲的想。
老四开始平静的整理他的所有赖以求生的物品。两包烟，老头买的。一大桶他最喜欢最放不下的美年达。以及一张仅剩不足500元人民币的交通□□。不是不想带手机。只是实在是不敢冒着风险去老太太屋子里拿回来。所以去除那张卡片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他唯一担心的是老太太的身体。
北京时间23点13分。老四坚定并且茫然。
老四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要出来。他一定要争取些。虽然这是□□裸的逃避。可是老四懦弱了，他卑微的抗争显得决绝且...无力
老四是个极没意思的人.他只喝一个牌子的饮料和酒。他只抽一个牌子的烟。他只爱一个人...
茹妮儿在老四的眼里是很成功的。作为一个女人不管为何毕竟有个男人为了他荒唐的选择了颠沛流离.
北京时间1月20日03点03分。
老四实在写不下去了。
老四怀念的是如初生时那嘹亮的呼喊，然后疲倦，最后静谧而安详....
老四的故事类似于一个正在真实发生的荒诞插曲。所以他想尽一切可能的把这剧情往生活这艘船上归类。为此他用真实的情绪，真实的时间，以及真实的想念。开始躲在屏幕前面絮絮叨叨的把故事的开头处理完。老四认真并且狂热。这是茹妮儿曾给予老四最贴切的评价。
茹妮儿是不幸的，因为她不能生育。她不幸的地方在于她原本是可以生育的。可是后来她把一切卑微和肮脏扼杀在她那平坦的小腹里。然后她爸爸开始对她的软禁生涯。然后她爸爸一直亏欠她。如老四一般亏欠她。所以那个不惑的男人自以为是的给茹妮儿安排了一段羡煞旁人的婚姻。然后主角是姓邓的。和老四无关。老四只能焦急的打转儿。
2009年12月29日
老四的母亲不止一次的对老四说你不能为了一个人妇跟我耍。因为我是爱你的。老四瘪了瘪嘴角。恩，你爱我，您是我妈。
被老四称呼为老太太也确实即将成为老太太的他的母亲每每听到这里都开始喟然长叹，傻孩子，我不会像茹妮儿的爸爸那样的。虽然他也希望茹妮儿幸福。
老四的眼睛开始微眯，他平静的说妈妈，请您叫她王茹，茹妮儿只能我一个人叫。
老太太看了看浑身都透着执拗的老四开始暴躁，是不是当初我让茹妮儿那丫头进门你就开心了？她不能生孩子，你想让我绝后？你当我忍心？
老四扯了扯褶皱的衣角，妈妈，我再说一次，请您叫她王茹。
老太太无力的椅进靠背里，看了看老四说我真难受，这是作孽。
老四不答话，因为他知道老太太给这段不伦不类有始无终的滑稽爱情下的定义是正确的。这不是缘分，是情劫。老四想要是哥们咬咬牙抗过去了就双宿双fei功德圆满。要是抗不过去，那就跟所有人死磕....
2010年1月20日凌晨
老四平静的整理了下随身物品和曾经的真实情绪。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讨生活。讨的什么样的生活似乎和以后给茹妮儿讨的什么样的物质需求开始息息相关。老四没有任何求生技能和值得称道的混世技巧。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这么做。哪怕浪迹天涯他也要风生水起然后给自己讨一个说法。一个很俗套的说法。
为什么老四爱茹妮儿茹妮儿也爱老四的童话。被这么多狠心的人打破。他知道问谁去要。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去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