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我想看里面的男人。”栾景行将一沓纸币塞进士兵的手中。
士兵数了数钞票,示意他等一等,便转身进去了。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士兵出来后告诉栾景行,里面的人不想见他。
这不可能!
卫琛被关在隔离所已经三天了,好不容易托关系进来,栾景行才不相信卫琛不想见他。
戴煜踩灭了烟头对栾景行道,“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卫琛没生病,他应该离开这里!”他已经等了三天为什么还要多等一天?这几天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你想过没有,万一卫琛携带病毒入境,国内的人怎么办?缅甸政府只是尊重国际条约。”戴煜解释过很多遍,但栾景行明显听不进去。
“尊重?”栾景行冷笑,“我亲眼看见营帐里的难民痛苦的死去,谁来尊重他们?谁来为他们治病?如果卫琛真的感染了,告诉我,将军会给他治病吗?”
“不会。”戴煜摇头,“缅甸政府没有对抗伊波拉的能力,那些难民全都是没法治的。”
“那卫琛呢?”
“私下处决吧,让他死得痛快点。”戴煜又点了一根烟。
栾景行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跟找不着着陆点似的。那些话他都还没说,卫琛怎么可以先走?
那个说心无旁骛陪他到永远的卫琛,那个说送他衣服的卫琛,还有为他持枪的卫琛……他怎么就那么蠢,让他白白等他那么长时间,就因为他在爱情里重伤过一次,于是就让卫琛也跟着受重伤。
他是喜欢卫琛的,比他想象中更喜欢。
“你爱上了卫琛?”戴煜问。
栾景行没回避,坦然道,“对,我喜欢卫琛。”
终于说出这句话,就像憋了一口漫长的恶气,说出来才发现那么痛快和释然。
“你不该喜欢他,栾景行。”戴煜眼神有些邪恶,但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把真相说出来。
栾景行却误以为戴煜的意思是经纪人不该和手下艺人恋爱。
他道,“我拎得清轻重,你放心。”
“你真的要和李政道对着干?以我所知辉腾大权几乎都在李皖手里了,不过李政道虽然久不露面,却还是紧捏着辉腾的心脏,还有他澳门的几家赌场。”戴煜眯着眼道。
栾景行接过戴煜递来的烟,在指间来回戏弄着,许久才停下,平静道,“不是我要和他对着干,是他不肯放过我。”
卫琛坐在矮小的单人床上,这里大概只有七平方,一溜这样的小房子,困满了人,有些生病,有写则满眼写着恐惧。
他不知道现在过了几天,在被关进来以后。时间对孤独的人而言是漫长的,他觉得自己很狼狈。
面对他的是条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不多久,铁门被打开了,跑进了一点奢侈的阳光。
他知道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的鞋子在水泥地上敲出了好听的音节,他径直走到了卫琛的铁门外,守卫给他打开了门,又快速的离开。
卫琛抬起头,眼里装着轻而易见的灰霾。
“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一眼栾景行,别过去脸。
卫琛的僵硬在栾景行的意料之外,他走进来关上门。
卫琛厉声道,“别靠近我,出去!听到没有!”
栾景行摇头,可惜卫琛看不见。
听到关门声,卫琛以为栾景行真的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苦涩的难过。
当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时,他怔住了。
他低头看了眼,那双环抱住他腰的手,是他最喜欢的人。
“我让你出去,为什么不听?!”卫琛很生气。
他怕栾景行被传染,他怕。
栾景行把脸贴在卫琛宽阔的肩上,他觉得任性的卫琛也很可爱。
“你没事了卫琛。那个人是将军的旧部,他趁病毒肆虐起兵造反,因为他时间所剩不多,他在三个月前被检出了肺癌晚期。昨天尸检,我就在场。我没骗你,你没有感染伊波拉病毒,所以不要逃避我。”
栾景行的话丝毫没让卫琛安静,此刻的卫琛像被抛进了滋剌剌的油锅,他捏住栾景行的手,猛一转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进来,就算我没有感染,可是这里很多人感染了病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栾景行?”卫琛嗓音沙哑。
浓烈的期盼像是他亲手捧住了自己的心脏,如果栾景行还是说不,那么这颗心脏他宁可就此捏碎了,也不要再承受一次无望的感情。
“我……”栾景行想了想,他之所以等不及了的想见卫琛,不就是想要亲口对他说那句话吗?
这一次,他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我喜欢你,卫琛。”栾景行极力压抑心跳,尝试平静的说出。
卫琛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慢慢的,他哑声道,“如果你有百分之九十九喜欢我,剩下百分之一是不确定,那么你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不要这样的以为。”
栾景行这时才明白到卫琛的小心翼翼就像十年前的自己。
爱得极尽全力又卑微。
他缓缓道,“我有百分之九十九喜欢你,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很喜欢,超喜欢,没有你不行,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卫琛捧着栾景行的脸看了他很久,才道,“我听懂了,这一次是你先表白的。”
“嗯。”栾景行点头。
卫琛声音低沉诱惑,“你就是我的了栾景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眼里不能有别人,心里也不行。我很小气的,你要是背叛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卫琛的眼神是饱满的海水,栾景行溺在那里面,可也不想出来了。
“我知道了。”栾景行道。
他们的爱是平等的,再也没有谁多谁少。
卫琛吐出灼热的呼吸,都没来得及打招呼,热辣辣的吻便落在了栾景行的脸上,唇上。
栾景行被压在墙上,后背有点疼,唇也有点疼。他想他要告诉卫琛的是,接吻并非要那么使劲,非要见血不可的。
他慢慢的引导卫琛,并抱住他的腰在他后背轻轻抚摸,轻柔挑拨卫琛的唇舌,不深也不浅,微微张开的嘴唇和牙关咬住卫琛缓缓厮磨,由里向外滑舔,最后将气息吹入了对方的口中。
本以为这样就占据了主导位置,可卫琛却被他这样硬生生的舔出了火来。
卫琛隔着裤子抓住了栾景行腿间的硬物,栾景行腰身有点软,但那里却很硬,硬得他头皮发麻。
似乎他们就从来没好好的躺在床上做过一次,每次都是这样心急。卫琛抵住栾景行将他压在墙上,单手脱掉他的裤子,被名牌西裤困住的双脚挣不开,但对卫琛来说根本不碍事。
他微微压下栾景行的腰,胡乱啃着他的背,左手握住栾景行的硬物套|弄,右手扶住他的腰就这样插了进去。
“唔……”栾景行皱着眉,被压到墙上,不得不伸出手来抵住。
这姿势让他觉得憋屈但也充满了被制服的痛快感,卫琛在他身后进入,一点不留情的猛烈冲撞,他的腰身更软了,感觉双腿像要化成水一般。
卫琛略带粗鲁的摩擦,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他忍不住了,身下男人努力压抑却抑制不住的浅浅低吟让他疯狂,想要把对方辗碎吞噬一样用尽全力冲撞,手中的硬物非但没有变软,反而因为他的冲劲而微颤着即将爆发。
“卫琛……”栾景行想让他慢一点儿。
但他的话来不及说出来便交给了卫琛的唇舌,上下都被攻陷了,栾景行眼一闭,小腹崩紧紧的,东西就泄了卫琛满手。
卫琛搂着栾景行走出隔离所,他心情很好,所以当戴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严格来说卫琛并不恨戴煜,反正那件事他并没有任何损失,只是他更想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
那个戴着视觉系假面的男人为什么会多次进入他的梦里?甚至还成为了他第一次梦遗的对象。
“我有话和你说。”戴煜看向卫琛。
卫琛点头。
栾景行远远的看着和戴煜说话的卫琛,他偶尔朝他看来,眼神是柔和的。
在回去的飞机上,栾景行问卫琛,戴煜和他说了什么,卫琛说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栾景行嗤了一声,他才不用卫琛照顾,卫琛不给他添麻烦就很好了。
那天在树下,卫琛问戴煜,他是不是李政道的儿子,戴煜笑得模棱两可。看来应该不是,毕竟没有父亲会不愿意给自己儿子交赎金的。
“另一个男人呢?”卫琛问。
“我不会因为绑架的事和你道歉,但另一个人你也别想知道。栾景行……他以前被伤害过,但如果你敢再让他受一次伤,你可以想到最坏的后果,但我会做到比你所想的更坏。”戴煜眼里是这些年来沐浴腥风血雨的狠历。
卫琛淡定道,“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除他以外,任何一个和栾景行有关的男人,他都该赶尽杀绝。
***
《成王》最重要的一场特效是卫琛变身为狼。比起欧美,在国内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是极少,所以卫琛变身为狼的一幕将会成为电影的主打卖点。
会议室里过分安静,许多人都在屏息静气的等待着最终的成片,栾景行有条不紊的介绍着,当他放出部分片断时,从许多人惊讶的表情上看,效果是达到了。
热血,激昂,绚烂,让人目不暇接,栾景行摘下3D眼镜,对王导说,“您还满意吗?”
王导仔细看了一遍,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不悦,“景行,你明知道我的要求不是这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道。
栾景行没解释,只是把第二个片断打开,这是卫琛按照合约的要求制作的,王导一开始很高兴,但渐渐的脸上喜色却止住了。
与第一个片段相比,卫琛变身为狼的效果虽惊艳却总觉得差了那么点,王导看向栾景行,“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王导不应该问我吧?”栾景行笑了笑,“这是按照您的意思制作的,那么您还是不满意了?”
“我知道,只是……”
第一个视觉特技明显优于第二个,在有对比的情况下,高低立现。
“我记得当时拍戏时,王导对我说过,如果产生选择困难症,那就抛硬币,你希望出现的那一面就是答案。”
王导看向栾景行递来的硬币,沉默半响,最后道,“当初你说传奇无法继续运营的时候我有后悔把特技交给伟达来处理,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办事和你的演技一样,从没令我失望。”
栾景行把硬币往上一抛,随后握在手里,他轻笑一声,“既然现在的后期超出了王导的预期,那伟达要原合约报酬翻倍和票房最终二成分红,不过分吧?”
李皖率先跳了起来,“栾景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我绝对不会答应!”
栾景行耸肩,“那随便吧,毕竟辉腾才是投资方,我想辉腾财大气粗应该也不稀罕少几亿的票房。”
李皖的助理弱弱的提议,“其实我们可以做个内部投票再决定……”
“投你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李皖恶狠狠的瞪向助理。
辉腾其余的股东却表示要投票决定也没问题。
李皖隔空一指栾景行,“跟我横?小心钱揣不进你兜里了!”
李皖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他也没打算放过他。
“李公子,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么,辉腾近几年投资连番失利,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时机,这说不定还是李公子洗脱恶名立功的机会呢。”栾景行浅笑道。
李皖败家众所周知,成日不是赌就是和嫩模厮混,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李皖闻言如同被戳了痛处,脸色涨如猪肝一样。
“栾景行你给我走着瞧,老子让你还有你的心肝儿卫琛一定过得很‘舒坦’,老子跟你保证!”李皖说完,还掸了掸栾景行的衣肩子,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栾景行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