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进制法（1 / 1）

莫槡坐在我旁边，低着头。

“我第一次见浣曦就是在莫宅。那年，莫桪十六岁了，还住在医院，老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住，有一天，母亲带回来一个女孩儿，跟我说，是刘伯伯的女儿。”

“母亲让她住进莫宅，不过一个月，我，我觉得我爱上她了，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女孩儿。”

我承认，我听到“爱”这个字眼的时候，有点嫉妒。

“我表白了，她接受了。”

莫槡说这句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

“后来，我带她去见莫桪，想不到，莫桪竟然对我笑了，笑得那么天真，那么天真。”

我感觉到莫槡的不对劲。

“没过多久，莫桪出院了，住回老宅。就这样安稳的过了三年。”

“莫桪回到了学校，他读高三的时候，母亲给我说，会把他送到美国去读书，我同意了。可是，我却不是笑着送他走的。”

“我清楚的记得，莫桪请求，给他过完生日再送他走。”

“可就在他生日那晚，在我给浣曦准备的房间里，在我给她准备的床上，他们两个……”

莫槡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声音改变。

似乎，我已经猜到了。

我靠近他，搂着他，下巴靠着他的肩膀。

我没想到，莫桪的无理取闹，并不是从我开始的。

而他对浣曦做的，显然，比我过分。

“当时他还是个高中生，所以，我和母亲把所有罪责，都给了浣曦。”

“母亲让浣曦回英国的时候，我没有阻止。”

莫槡终于流下了泪，我心疼的给他擦过。

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背后，还有这样的脆弱。

平时一直都是一人扛着所有，今天，他终于愿意对我放下戒备，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

莫槡抓住我的手，转头看着我。

“你为什么哭？”他给我擦擦眼泪。

我竟不知道自己也落泪了。

“莫槡……”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得到安慰，只好一把抱住他，把他的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感受到他的颤动，再次紧紧抱住他。

“昕艾，我在浣曦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把她赶走了，这样一个懦弱的我，你愿意接受吗？”

我抚摸着怀里的人，擦擦眼泪。

他真傻，从我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会有什么不堪的过去。

如果说，一开始，我是为了找个人谈恋爱而答应他，那么，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对他，已经陷进去了太多。

也许，这就是爱吧……

我捧起莫槡的头，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莫槡起身，搂过我，他看着我的眼睛，脆弱而又坚定。他拿起我的手，深深吻过，然后将一个一个吻，留在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还有脖子。我的头发缠着他的手指，双手已经环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他的气息，我觉得很幸福，这是他，是莫槡。

上衣已经被被解开扣子，短裤也被拉下拉链，我知道，今夜我注定要吃了他了，或者，被他吃了。

我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不只是为了不吵醒音音，还有我不希望，我的第一次，他脑海里想起别的人。

如果没有猜错，我的声音，吻起来的感觉，应该会像浣曦吧？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拒绝他。

我愿意，给你我的所有。

也许是看见了我眼角的泪水，他动作慢了下来，靠近我的耳边，对我说：“昕艾，以后，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流泪。”

他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

“昕艾，我爱你。”

幸福一下子冲进我的大脑，我笑着看着他，眼角又浮出水滴，他轻轻吻过。

我缩进他怀里，觉得很对不起自己。

初夜，还是献给了合租房。

墙上的钟表还在嘀嗒嘀嗒走着，我第一次听它的声音这么清晰。

头下，是人肉枕头。

“他们说，一加一等于三，你说音音是不是要当姐姐啦？”我的担忧换来某人闷声一笑。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加一等于零的？”

“那是什么算法啊？”

“二进制法。”

“二进制法？让我想想这是哪本语文书里哪位著名女政治家给出的经典推论来着？”

我掰着手指算起来。

“小猪头，你以为闯祸这么容易吗？我们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知道他也是为了安慰我，毕竟，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

所以他忍了那么久，刚才虽然把我弄疼了，但我还是没有要怪他的打算。

莫槡，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希望，我们会成为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