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轩王、谨轩(1 / 1)
有男子温润如玉,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他存在,他都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谨轩就是这样的人,或许他没有谨帝那般耀眼,和谨帝相比,或许他逊色不少,但他纯到骨子里的纯粹干净是谨帝所没有的!
和谨喻高高在上的威严相反,谨轩身上的气息极易吸引、感染、魅惑人。
“放肆!此乃轩王,还不让行!”太后的一声呵斥将众人唤醒,出乎意料。
殿门侍卫闻言,恭敬放行,谨轩依然温婉而笑,一身白衣如星光般闪耀,浊世佳公子。
看着谨轩走进,众妃嫔神色惊奇,只因为谨轩的相貌和谨帝谨喻的相貌相差不远。谨帝目光深沉的看着这个和自己长相差不多的人,再看着幕帘,双只握拳的手隐隐在颤抖。
而沐晚在高高的戏台之上则忘乎一切,呆呆地看着,贪恋的看着谨轩的眉目、身姿。忽一颗小石子被人弹起,打在沐晚腿上,沐晚恍然回神,神色淡定安然。
谨轩含笑,走至太后幕帘之前,单膝跪下,轻声朗朗道:“儿臣参见母后,祝母后福如东海,圣体安康。”
“快起来吧,轩儿,见过你皇兄,他只怕还没见过你呢。”谨轩的到来明显让太后心中开怀不已,连语气也都轻快不少,略带调笑。
谨轩潇洒起身,转向谨帝,恭敬道:“臣弟参见皇兄。”复又向太后笑道:“母后这话可说错了,儿臣之前在圣清山与皇兄曾有一面之缘,不过儿臣当时奉师命下山治理瘟疫,并未现身罢了。”
太后闻言,便对谨帝道:“皇上,宫闱之事本不该在如此多人面前详说,不过、轩儿既然回来了,就得给他正名。当年哀家一胎诞下双生子,先帝唯恐事端,便将轩儿转送出宫至圣清山,交由圣清山白莲主持抚养,哀家在圣清山上礼佛,白莲主持便将轩儿的身世告知哀家,回宫之际,便将轩儿带回了宫,先帝曾有旨意,一旦回宫,便封谨轩为轩王,入族谱,进皇陵。”
语毕,四座顿时大惊,此等大事竟在太后寿辰之日宣告而出,完全不给皇上反驳机会,而太后的语气竟淡淡带着不可忤逆之意。
谨帝神色百变,对上谨轩干净纯粹的眼眸,缓缓站立,慢慢言道:“即是父皇旨意,儿臣无异议。”
沐晚站在高处,底下情形一目了然,心中微疼。
他、竟也回宫了,竟也敢为这权势争上一争,干净如斯,却最终也被这尘世所染,借太后之势,直逼皇上!
谨轩,这一切,你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迎上沐晚的眼光,谨轩看向戏台,沐晚一袭白衣静静而立,月光柔和,美人更柔美,谨轩眼中不起涟漪,淡笑:“母后,这是昭贵嫔吗?一舞竟是舞得美轮美奂。”
沐晚一听,底下头,福身:“轩王缪赞了,臣妾何德何能能与太后相较。”
“轩儿说的不错,昭贵嫔一舞有大家风范,让哀家大开眼界,快些下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被幕帘围住,无人看得到太后的神色,但卫姑姑却看得一清二楚,偌大的泪珠正从太后眼角滑落,眼中神色凄凉。
沐晚依言,缓缓而下,在谨帝深沉的目光中登上太后幕帘,微跪,将一只手伸进幕帘,后感觉手背一阵冰凉,手心处微痒,心中一悲,差点落下泪来。
记忆流转,这细微的动作乃是父亲的宠爱之举,幼时多病,差点夭折,时常喝着比莲心还苦的黑药,那时,父亲便总是像这般在自己手心写字,哄得自己开心。
血腥之后,不曾想,还能有亲人相伴,相依相偎。
“哀家瞧昭贵嫔这手真是美极。舞也是极好,卫娴,赏!”
沐晚将手收回,低头谢恩:“谢太后赏赐。”
沐晚起身,转身向后,扫视一眼众妃嫔的脸色,又对上谨帝沉沉的眼神,微的一顿,假装笑意,调皮一皱鼻,轻声而过。
寿宴因轩王的到来并未改变多少,但谨帝脸上的笑意却减去不少,肉眼可见,喝了不少酒。
倏然,天空中砰的一声,烟火绽放绚丽,众人抬头,惊艳不已。
谨轩起身,道来:“母后生辰,儿臣仅以此烟火祝寿,望母后如焰火般璀璨,似星光般永不垂落。”
“好好、”太后激动,连说两好字便哽咽不语。
谨轩满脸笑意,瞟过谨帝,有意无意扫过,抬头。
谨帝脸色青白,看着天穹绽放的烟火,悲戚之意油然而生,四周的欢呼仿佛与他无关,独自一人被隔离于世,嘴边一抹苦笑,寂静凄凉。
母后,你是要放弃儿臣了吗?儿臣做错了一件事,错的离谱,所以您再也不会给儿臣机会了,是么?
可是、儿臣一无所有,绝不能再失去您!
这江山若是无人相伴,孤家寡人还有何意思。
寿宴过后,关雎宫中,谨帝与谨轩两人相对而坐,谨帝微醉的眼神静静看着谨轩,谨轩却含笑看着,都不言语。
太后缓步而来,看这悄然的大殿,不知名的情绪涌动,淡然对谨帝道来:“皇上,轩儿之事是哀家的错,没有提前向你明言,不过,既然轩儿回宫了,哀家还是希望他能入朝,为我安国巩固江山社稷,有轩儿助你,必是如虎添翼。”
“母后所言甚是,可是朕看轩王常年居于圣清山上,对这朝政之事一概不知,贸贸然入朝,朕恐怕轩王会不适应。”
太后静笑,似乎早有意料,一一道来:“皇上所言甚是,可白莲主持在圣清山时便时常教导出仕之则,相信以轩王的聪颖,必定是不难的。”
谨帝静默,直勾勾地看着太后,在太后淡漠的眼光中败下阵来,半响才道:“既然母后这般认定,那么,轩王便入朝吧。”
“皇上能同意实在让哀家安心之极,天色不晚了,皇上快回去吧,夜深露重,让跟着的人仔细些。哀家和轩儿好些年不见,再说说话。”
谨帝看了眼谨轩,跪安,退出关雎宫。
虽是双生子,对于谨喻而言,却毫无感情可言,一朝入朝,往后,不知还得生出多少事端,谨喻虽不喜这皇位,但多年心血换来的,绝不会如此轻易拱手想让!
待谨喻的銮驾起,太后挥去殿中众人,谨轩脸上含笑神色一点一点冷却,黯淡无光。
“轩儿,哀家让你回宫,你心底真的是愿意的吗?你师父曾说你性子喜淡,不愿参杂世间百态,哀家这般逼你回宫,你……怨吗?”
“母后,若儿臣不回宫,该去哪呢?师父已圆寂,回宫不过是想完成师父的遗愿,师父说过,儿臣性子终究不与这世间相融,出仕或对儿臣有好处,而且儿臣在外漂泊已久,一颗心早已厌倦,如今只想在母后身边尽尽孝心。”谨轩的话略带殇然,眼眸不再清明,有着令人看不清的迷雾。
太后暗叹一声,正想说话,侧殿却有脚步声响起,太后与谨轩共同望去,只见一身黑色锦衣,头发高高束起,没有了白日里的柔情,更多的是坚毅与悲伤。
缓缓上前,对着太后跪倒在地,悲戚道:“姑姑——”
一语未毕,早已泪流满面。
------题外话------
二更奉上,偶去码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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