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锦囊(1 / 1)
皇上去后宫的时间不多,妃嫔们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妃嫔们皆是借这次的机会,细心打扮一番,希望皇上能来关雎宫,好让皇上能垂青自己。
面对昨日的不堪,谨帝仿佛已经全然忘了,脸上带有笑意地向太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起来吧,你前朝那么忙,就不必来哀家这请安了,你的心意,哀家都明白。”太后的声音说不上有多冷淡,却始终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
谨帝起身,笑道:“哪能呢?您是儿臣的母后,请安是儿臣分内的事。”转身对着跪地请安的众妃嫔道:“都起来吧。”
众妃嫔感受到谨帝的目光,全都含羞带俏的站了起来,似有不安的看着谨帝。
谨帝笑了笑,看了皇后前边的位置,便坐了下来,问道:“刚才母后在说些什么呢?也说给儿臣解解乏。”
“也没什么,就昭贵嫔做了一个锦囊给哀家,哀家正看着呢。”
“锦囊?”谨帝朝沐晚看去,似笑非笑,见沐晚红了脸低下头,便说:“是啊,昭贵嫔的手艺一向都是好的。母后可能有所不知,昭贵嫔乃是沐尚书沐舒玄的女儿。”
“是么?沐舒玄?哀家可好久都没见过沐大人了,想当初沐大人可号称京城四杰之一呢!一转眼,那丁点大的女儿竟也这么如花似玉了,那今日哀家可是得了个便宜了。”太后平淡的语气略显怀念,微起涟漪。
沐晚连忙失措的站起来,不安的道:“臣妾不过是想尽尽孝心而已,何来……何来……”
见沐晚神色失措,太后才道:“哀家不过说说,你不必这般,快坐下吧。你这性子可和沐舒玄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同,安静多了。”见沐晚腼腆坐下,复又向谨帝问道:“皇上今日无事?朝政不忙吗?”
“回母后的话,如今安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朝政暂不忙。况且母后的四十寿宴也快到了,儿臣想尽尽孝心,好好为母后筹划一番。”
“四十?四十大寿,原来,哀家也到了四十了。”语气委婉,带着说不出的寂寥,口气却一转:“虽说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在不宜为了哀家的生辰而过度铺张,简单朴素点就是了。”
“儿臣知道,但母后为了安国付出了汗马功劳,儿臣定会为母后办个简单又特别的寿宴!”
“这样是最好的。”语气似有些欣慰,淡然道:“哀家有些累了,皇上还是回乾清宫处理政务去吧。”
谨帝神色在这一瞬有了变化,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那股悲戚不过一瞬便被谨帝很好的隐藏,淡笑道:“既然母后累了,那么改日再来看母后,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起身,对着太后恭敬的一行礼,身后众妃嫔也齐声道:“恭送太后。”
便瞧着卫姑姑扶着太后向幕帘后走去,终是无法见着太后真颜。
谨帝见太后离去,向着众妃嫔说道:“好了,爱妃们也回去吧,朕要去乾清宫看折子了,太后寿典一事就交由皇后、万妃和萧妃主办,务必要使太后高兴。”
于是皇后万妃三人齐声福身道:“谨遵皇上旨意。”
“如此便再好不过。”说完,谨帝冲着一直盯着自己瞧的沐晚笑了笑,沐晚红了脸,不安的低下头,看到沐晚这般羞涩,谨帝嘴边的弧度更大了,在沐晚旁边的妃嫔们皆是鲜红了脸,含羞捂嘴而笑。
沐晚低头,瞧不清表情,心中却在冷哼,谨帝这番帅气俊朗的摸样不知迷了多少人的心,这后宫之中也不知多少妃子的心系在了他身上!就为了这份情,她们也会斗得死去活来。
等到鲜血淋漓之际,她们才会明白情爱不过是浮云……
听着后宫妃子的声音,刚进殿的太后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自己刚进宫时的情景,敛下心头所痛,淡然处之。
卫姑姑扶着太后坐上榻上,奉上一杯热着的茶。
瞧着满屋子镇着的冰,太后懒懒将手中的热茶放下,道:“天这么热,怎么又给哀家奉上热茶了,免了。”
卫姑姑依言便撤下了,换上了一盘青翠欲滴的果子。
“刚才的情形你也瞧见了,你觉得、这后宫……怎么样。”
站在一边的卫姑姑自然知道太后问的是什么意思,当下略加思考片刻,毫不顾虑的答道:“依奴婢看来,这后宫从来都不会有平静时刻,今日在这展现出来的不过是顾虑您罢了,若是她们私底下也是这般,打死奴婢也是不相信的!”
“后宫不过是一潭看起来清澈的池水,一旦搅浑,却再也难以宁静。半年之内,后宫竟连落两胎,这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有谁不知?”
卫姑姑袖子紧捏沐晚所做锦囊,心中显得迟疑,还是道来:“奴婢回宫后便听说,后宫两次的落胎,皆与昭贵嫔有关,这其中是否……”
太后捻起一颗嫩绿的葡萄,道:“在宫中那么些年,你也终归看清楚了些东西,你说你当初若是像现在这般清醒,也不至于误了那大好的姻缘。”
卫姑姑脸上一滞,眉宇之间有着难以磨灭的感怀,勉强一笑:“太后好好的怎么又说起这事来了?都过去多年了,奴婢只想好好在太后身边伺候,不再想其他。”
“哀家不过随口说说,你无须放在心上。不过这落胎一事看似简单,其中的猫腻又有谁知呢?在事情还未明了之前,谁都不能妄下断言。”太后阖上眼,碎碎道:“斗吧斗吧,斗得越狠,这后宫才越精彩,人心才能越无情。”
“可是太后,那昭贵嫔奴婢看着心底喜欢得很,真不愧是沐大人的女儿,水灵极了。若是在这后宫之中也变的那般,那可真是可惜了。”
太后罔顾,神色清明,清晰道来:“这都是后宫女子的宿命,哀家当初不也是如此过来的?”仰头道:“都是命啊。”
卫姑姑还似不死心,追问:“太后,她可是沐舒玄的女儿啊,且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
“哀家知道,沐舒玄膝下无子,终究是哀家欠他的,也罢,哀家就多照看下昭贵嫔,也算还了少年时欠下的账吧。”
卫姑姑这才松了口气,为太后剥一颗青葡,递至嘴边,道:“还是太后心慈,对了,这昭贵嫔不是还亲手做了个锦囊给您吗?瞧瞧可好。”
看着卫姑姑略似讨好的神色,点头不语。
锦囊上不过是用金边绣了对恩爱亲昵的鸳鸯,却活灵活现,卫姑姑一看便皱眉:“奴婢未曾看清楚,这昭贵嫔怎能绣此等鸳鸯给您呢,真是太不懂事了。”
太后却不以为然,仔细的抚摸着手中的锦囊,抚过上边的金边,头脑中轰隆一声,顿时双手颤抖,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一年来的平淡神色竟在此时霍然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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