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我名翠浓(1 / 1)
“叶开……叶开……”
一间陈设整齐的屋子,一间以红色为主调,到处挂着红色布幔的屋子,傅红雪躺在铺着锦缎的床上,身上穿着一套雪白的中衣,口中喃喃着叶开的名字。
一个同样以红色为主调的人,穿着一身红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等你醒了会不会怪我脱了你的衣服,给你洗了澡还把你摸了个遍呢?”
出了一口气,红衣的人耸了耸肩:“一时半会醒不了,我还是先去解决别的事吧。”
绿树茵茵的小院,一点也看不出深处沙漠的痕迹。
凉亭旁的泉水还冒着热气,这是为了让小院夜里不那么冷引来的温泉。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打算从门缝里溜出去。
花流云抱着手臂,无奈地出了口气:“跑什么?你还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不成?”
老者像个做错的孩子一般,缓缓从门缝里又钻了回来,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院门:“流云,我……”
“嗯。我在听。”花流云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
“你的毒解了吗?”老者低着头,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这不是重点吧?”花流云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老者吹了吹胡子,冷哼一声:“如果你要怪我派人刺杀那个贱种,那不必了。等他再出现,我照样还要杀他。”
花流云不以为意地捋了一缕头发,勾起嘴角微微笑道:“他啊,就在我房里啊,要杀他的话,你去啊。不过……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死了,我只能殉情了。还有啊,如果他是贱种,那我也……再然后,你也……呵呵,不用我说了吧?”
老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认真的?!”不,他孙子怎么能被一个男人拐了?!他的曾孙子怎么办?!
点了点头,花流云说道:“当然是真的啦。而且,我已经打算把他培养成魔教的下任教主了。”
收起了脸上夸张的表情,老者敛起了眉,手也抖了抖,强扯了笑容:“瞎说什么,你俩一般大,他做什么能接任你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把魔教交给那个混蛋的儿子,要不是他,我女儿也不会跑,你也不会……”
花流云也收起了他的毫不在意,半阖着眼,蹲下|身,拨了拨地上的绿草,拔出了一棵看起来苍翠,根却很浅的草,托在了手里,接着单手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你看这草,瞧着绿得可以,可这根呢,一点点的,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开了口,却不想谈论,老者强扯开了话题:“流云,你……是真的喜欢傅红雪?”他以为花流云是开玩笑,可现在看来……也许是他心太宽了。
耸了耸肩膀,花流云笑道:“我还骗你不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递到了老者面前:“喏……”
“这不是你和那小丫头结婚的请帖吗?”奇怪地接了过来,老者在看到上面名字时候,瞪着眼,张着嘴,呆住了。
上边的新郎,写着——傅红雪。
“小丫头啊,我早打发了啊。”从他手里抢回了请帖,又塞回了怀里,花流云扬了扬下巴:“时间宝贵,我又怎么可能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你……”老者真是不知当说什么了,他不可能真的去阻止花流云想做的事,呆愣愣地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
将手里的绿草又栽回了土里,花流云对那草儿轻轻说了声“能活多久,就多久吧。”然后拍了拍手里的土,笑着回答老者的问题:“从我不听话,从师父那儿跑了的那一年,也就是你捡着我的那一年。”
那一年,刚刚得知自己身世,不能接受的他,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为了不被师父发现,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女装,也得亏小时候的他长得有那么些女儿气。
那一年,他遇上了一个男孩儿,无处容身的他被那个男孩带到了男孩发现的一间小屋。
男孩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问:“我叫傅红雪,你叫什么名字?”
鼓了鼓腮帮子,小小的他想着,要是告诉了男孩真名男孩再去师父那儿告密怎么办?撑着下巴想了想,他告诉傅红雪说:“我叫翠浓。”
夏叶开出翠色浓。
“翠浓,你是绿色的,我是红色的。”男孩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找着他们名字的搭配之处。
撇了撇嘴,小小的他小声说了句:“我才不要当陪衬红花的绿叶呢,哼,你得围着我转。”
再然后,聪明如他也真办到了,却不知,傅红雪对他好,是以为她是女孩子,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女孩子。
“傅红雪,我要荡秋千……”
小傅红雪勤勤恳恳地搭起了秋千。
“傅红雪,我想吃小笼包……”
小傅红雪在母亲的督促下练完功就偷偷跑出去给他买。
“傅红雪……”
一次次,只要他提出的,傅红雪都可以办到。那时候他都要忘记,自己还会武功,自己还在躲着人。那时候,傅红雪在他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崇拜对象,当然,他才不会告诉傅红雪,自己觉得他好厉害。也就是那个时候,情愫暗生。
可惜,傅红雪花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多到花白凤想发现不了都不成。
那天傅红雪编了个花环说是送他的礼物。
鼓着腮帮子,翠浓一脸不开心:“我才不要这么女孩子的东西呢!”可他的眼睛却出卖了他。那双蕴含了星河的眼睛,时不时瞥两眼花环。
傅红雪一脸不解:“可你就是女孩子啊。”
“你就只喜欢女孩子就对了!”一把夺了花环戴在头上,翠浓却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挨着他坐下,傅红雪歪着头问:“你怎么啦?”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送礼物给他,他反而生气了。
撅着嘴,低着头,小翠浓摇了摇头:“你是该喜欢女孩子的。”然后拧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你在想什么啊?”傅红雪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然啦,女孩子嫁人,男孩子娶老婆,冰姨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仿佛被他这么一句话敲醒,小翠浓眼前一亮:“所以只要我嫁给你就好啦?”于是,在小翠浓脑海里,只要嫁给他他就会喜欢自己这个等式成立了。
脸红了个透,傅红雪不要意思地撇开头:“才,才不是呢。”
小翠浓笑着戳了戳他的脸:“你脸红了!真有意思!”
就在这时候,一道破空之声,一人落在了他们面前。
看到这个人,两个人都呆住了。
傅红雪赶忙站起来,低着头恭敬喊道:“母亲。”
冷笑一声,花白凤用鞭子指着捂住自己脸的小翠浓:“你不好好练功就是为了她?”
转了转眼珠,小翠浓跳下了秋千,转身就跑。
“翠浓!”傅红雪不知道翠浓为什么要跑,他只知道那边是悬崖,他不能让翠浓跑过去了。
看着一前一后跑走的两个身影,花白凤脸上的色厉在荏换作了迷茫:“那个孩子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再后来,傅红雪的担心真的没错,翠浓并不知道那边没有路,他也不知道花白凤没有追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手扒着悬崖,翠浓喊了一声:“傅红雪!”
再然后,他掉了下去,却没有死。因为有一个人来找他的人轻功很高,高到让人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身影,那轻功带着一股子邪气,如同鬼魅。
“臭小子,幸亏老夫眼力好。”这是接住他落在谷底后,那人说的第一句话。
眨巴着大眼睛,小翠浓躺在他怀里一点也不领情:“我轻功也很好啊,我都看到悬崖上一块平地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都回去找傅红雪了。”
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那人怒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后来,可怜的小翠浓就这么被提溜着领子给领回了魔教。至于他的师父,在收到他那封出走的留书后,就压根没想过找他。
用他师父的话说就是:“小孩子要闯闯,闯着闯着自然也就出来了,该教的也差不多都教了,随他吧。”
听到花流云的回答,老者捶胸顿足,“我怎么没有早点找到你!不,我就该把你从你师父那直接偷走的,我干嘛还跟你一路,我干嘛还看着你跟傅红雪两小无猜啊!”
笑得一脸天真,花流云作思考状:“是呢,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