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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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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銮舆返咸阳……”

严延转过头去对止临道:“我想吃大栅栏的核桃酥,你陪我去买吧。”

一旁晏祁安笑道:“叫个人去买不就是了。”

严延道:“他们不知道哪家好吃。”说罢,带着止临出了戏楼。

一出门,两人均是裹着袍子跑起来,风一气往脖子里灌,严延迎着风都有些吸不上气了。亦不敢开口说话。直到到了东小巷子的街口,止临才将她拉到一旁的房檐下,道:“前面就是了,歇歇吧。”

严延喘着气道:“我说,那个红娘当得这么狼狈!将来你们成亲我要一个特大的红包。”

止临的脸本来就冻得有些红丝,这下可好,全红了。他等着严延理好了斗篷,才引着她一同往巷子走。

数到了第十家,严延见那门洞极窄,漏了条缝,问止临:“这地方住几个人?”

止临敲了敲门道:“许宁和她弟弟。”

里面“哎”了一声,又听许宁的声音传来:“门没关,快进来吧!”

严延缓缓打量了一圈小院,西墙下堆着些煤球和干柴,另一角种着棵老树,小棚房的窗户上贴着窗花,是一对红艳艳的鸳鸯戏水。严延凑上去细瞧了瞧,“啧啧”道:“这花样剪得比我们家那个好看。”向屋内嚷道:“回头帮我剪个别样的呗。”

许宁端着一个簸箕挑帘出来道:“剪多少都行,先进屋吧,你也不嫌凉快!”话罢,让止临挑着帘子,自己进屋将一床新褥子铺在炕边,对严延笑道:“这是我今年新给小端做的,还一次没用呢,你坐吧。”

严延将那褥子复折起来,上了炕道:“哪那么娇贵。”

许宁向止临笑道:“我还没见过一个小姐当得这么糙。”她今日穿了一件玫红的小袄,外面是一件掐腰的夹衣,笑起来只觉人面桃花,满室生春。严延看止临两眼只跟着许宁转,恨不得挂在她裙边。也笑道:“我也没见过一个少爷当得他那么窝囊。”向止临一扬下巴。

许宁转身看看止临,却两颊一红,和严延一起笑起来。

严延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瓜子,那边许宁与止临的细雨声时不时传过来。

“我看你的煤似乎不够,要不要再让人拉些来。”

“你操这些心做什么?不是说要考试了吗?你怎么还往外跑,还带着阿延。”

严延在这边接口:“怎么,嫌弃我了。”

许宁道:“我就知道你耳朵盯着呢!哎,你上回让我蒸的栗子糕,现在还有点,今儿尝尝吗?”

严延一拍巴掌,赞道:“这么好的手艺,白便宜了小燕子!”

许宁嚷道:“怎么,你有了老的还惦记小的!”

止临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咳咳……”严延向许宁抛了一个媚眼道:“我哪是惦记他,人家是惦记你。”

止临和严延急吼吼地吃了点栗子糕,便又披了衣服往回赶。严延心想晏祁安等了这么久,别一起摔钱走人了。

待严延携着一肚子的冷风和栗子糕和止临冲回了戏楼,那出《汉宫秋》早已唱完。小二替她们打起帘子时,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止临被严延先推了进去。却听止临的脚步一顿。

“郁叔叔,二叔。”

严延忙跟了进去,见止临正向郁荺行礼。晏祁安坐在他身旁,道:“核桃酥买了?”

严延不知为什么不太敢看郁荺,冲晏祁安“嘿嘿”一笑,道:“买了……我们路上分了。”用胳膊肘撞了撞止临道:“是吧。”

止临还没接话,郁荺便转头对晏祁安笑道:“这普洱似有二十年的功夫了 。”

祁安点点头:“冬日喝着倒是暖胃。”

严延遂让小二加了把椅子,拉着止临坐下,专心致志地听戏,那边郁荺和晏祁安交谈甚欢,止临望望这三人,稍稍有些不安,但见严延吐瓜子皮吐得欢快,也不好说什么了。四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晚。待严延撑不住打哈欠时,祁安道:“要不散了吧,天不早了。再不送你回去太傅要怪罪我了。”严延点点头,下意识瞄了郁荺一眼,那人见她望来,咧嘴一笑,对晏祁安道:“两个小的交给你了,我那边还有局,先走一步了。”

严延迷着两只眼,撇撇嘴道:“大晚上还不消停……”

郁荺扯了扯严延的耳朵,道:“小丫头懂什么。”

严延被他扯得顿时清醒了,正欲还口,却见郁荺已经甩着袖子走了,还不忘哼两句:“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銮舆返咸阳。”

止临问祁安:“二叔,我看郁叔叔往西城去了,那又没什么官家宅邸。”

祁安闻言,皱皱眉,含糊道:“他去红香里。”

止临:“红香里?”

严延不耐烦地数落他:“红香里都不知道,这就是那些歌…”忽而止住了话,偷偷看向晏祁安,对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严延“嘿嘿”一笑,向止临道:“各家各户都做熟肉的一条巷子,因那做得好吃,一条巷子都是香味,且到了晚上,各家都点着红灯笼,故而叫做‘红香里’。”

止临见二叔神色,心中原已猜到几分,眼下严延说得不伦不类,又有那么点隐晦,听得他也不好意思起来。

晏祁安帮严延披了斗篷,道:“走吧,又不困了?”

严延零食吃多了,毫无悬念地上了火,嘴里起了两个泡,喝粥都难受。严夫人嘱咐她去宫宴的准备时,严延急道:“五准丽优泡。”严夫人皱眉。

严廷道:“长姊说她嘴里有泡。”

严夫人道:“不说话就是了。太后寿宴你不露面,千秋节的宫宴你也不去,外人还当严家的姑娘身子不好见不得人呢。”

严延心道:本来身子也没好到哪去……

严廷拍着手道:“长姊,这回你吃不了水晶蹄了,不许同我抢。”

严夫人道:“这回娘娘只请了十三岁以上的姑娘,你一样不能去。”

严延开心地冲严廷眨了眨眼,继续回房喝苦瓜汤。

庾绍庭难得在书房中见了郁荺,奇怪道:“昨日我见你都将公文批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在这困着?”

“写折子。”

“过年连皇上都封了印,你倒忙上了。”

“兵马司近日无事?”

“有事也轮不到我管啊。”

郁荺搁下笔,揉揉眉心道:“新政今年估计是一定要推了。顾倾前日差点与高大人在养心阁吵起来。”

“高大人年岁大了,老顽固一个,自然看不上顾倾。”

郁荺摇摇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年文宗皇帝便想大治吏部,革世家之权,到最后未能成行,便是因为新律条例操之过急,引得朝中震荡。”

庾绍庭皱眉:“那现下呢?”

“圣上秉雷霆之势,难保不会强力行之。”

绍庭犹豫道:“那你说圣上会动这几大族吗?”

郁荺笑道:“心大的人也操心起来了?这倒不至于。一来现在国祚初定,为民心也不能大动干戈;而来,还有观望的意思。”

“你的意思……”

“你提前和伯父提一提也无妨,免得上面问起时措手不及。”

绍庭点点头,却听郁荺压着嗓子咳了两声,渐渐地压不住,开始放开了抠咳嗽,绍庭忙递了杯茶给他,郁荺灌了两口茶,险些被呛到,但好在他喘了两口气,胸口平了下来,只是眼圈咳得通红。

绍庭道:“天冷好像又重了,本来还想叫你去喝酒,还是拉倒吧。”

郁荺笑着摆摆手:“跟酒有什么关系。人生得意一壶酒,我死了,你还要带它来祭我。”

庾绍庭一巴掌拍在郁荺的背上,道:“大过年不知道忌讳!”

郁荺:“咳咳咳……”

“都说冬病夏治,你这咳嗽拖的也真是时候。”

严延将郁荺小桌上的棋盘推开,将药推了过去。郁荺仍是苦着脸,他今日穿着一件家居的宽袍,因卧床已久,也未束发。

“喝来喝去不见好,还要忌食这忌食那的,喝它作甚。”

严延敲着桌子道:“没商量。再咳下去成肺痨我可不来看你。”

郁荺端起药来一笑道:“是,你可是稀客。”说罢,开始灌药。严延忙递了一盘乌梅过去,心中有些愧疚,要不是止临偶然提及,她至今不知郁荺已许久未上朝了,还是因为咳疾。

几月未来,郁荺的房间有些细小的变化,窗下多了不少的文竹之类的绿植,房中的帐子帘子缀了不少精致的络子。

严延抚着桌上铺着的绣了工笔牡丹的桌饰,问郁荺:“你怎么突然想起摆弄这些东西了?”忽而又想起郁荺自从回复身份后便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一个有胭脂的男人有点装饰摆设似乎也正常。这样想着,却听郁荺似叹似怅地道:“我也想不通女子送礼为何都要炫耀自己手巧。”说罢,指了指门帘上的同心结:“那时户部尚书家的秦小姐送的。你手压着的桌布是永宁郡主做的,这——”从床下翻出一个箱子,严延颤抖着手打开,见其中是各色花样的荷包香袋。

“你竟然把永宁郡主做的刺绣拿来当桌布?”

郁荺无辜道:“那如何?烧了,扔了都是大不敬。我看那竹子绣得还不错,勉强可以上桌。”

严延啧啧了两声:“暴殄天物!”

郁荺道:“这也算物尽其用嘛。”

严延笑道:“那我的东西也不用拿出来了,你一转头准烧了。”

郁荺顿时来了精神,凑过来勾着手指道:“你也绣了?快快快,拿出来我瞧瞧,我不是晏祁安,不嫌弃你手艺粗。”

严延冷笑了一声,从袖中那出一小打信摔给郁荺:“您想多了,我可没那丢人现眼的魄力。”

郁荺从桌上抽出了一封信看了看,道:“这不是你的字啊?”说罢,取出信一瞧,满纸整齐的簪花小楷,一看落款,心中了然,遂嫌弃道:“这字写得,要多小气有多小气。”

严延笑道:“才看了一封,急什么。”

郁荺像择菜似的:“你看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吴姪?她怎么不叫无知。这个,上面这什么味,啊?这女的别有狐臭。”

严延听到最后,一口茶喷了出来,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郁荺莫名:“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严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冲他摆手。那些信都是几月前宫宴上一些闺秀悄悄交给她,让她做一回青鸟传梓耘公子。严延腹诽了郁荺一顿,转头却将这事忘了。直到这次来探病,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出。当时她随手将信扔在箱箧中,翻出来时,箱子里已堆了些她偷偷藏的小食,想是百味一混出了怪味。

郁荺递了张帕子给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没干亏心事就鬼了。”

严延低头抹抹眼,摇头不说话。忽听郁荺“咦”了一声,一手伸过来从她头上取下一物。

“晏祁安送的?”

严延看看那古拙的白玉簪,簪头玉中有一抹暗红色,有些像朱砂痣,笑着点了点头。

郁荺将那簪子在之间转了转,玩味道:“他倒是有心,这块丹心,圣上一共赐了三块,极为难得。打了簪子也好看。”

严延道:“柳媛有一对这样的耳环。”

“柳媛是圣上表妹,得了赐也正常啊。”

严延不满道:“你怎么听不出内涵呢?”

郁荺哭笑不得:“就算她有意刺激你也没法子啊。晏祁安丧妇后可是块肥肉,你不看紧,自然有人闻着味来啊。”

严延道:“她们不是都抢着嫁你吗?”

郁荺理了理头发,笑得分外无耻:“总有那么一两个瞎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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