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章 噩梦(1 / 1)
时值七月,阳光炽烈,天气火热。
这里是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车站后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商店,商店的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令人目不暇接。在车站左后边的商店橱窗前面,有一排新修建的公共电话亭。或许是周末的缘故吧,电话亭中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生意显得十分繁忙。
“爸爸,我是秋水。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哦,秋水!你好一段时间都没来电话了。你在外面一切可好!”电话线的那一边传来了父亲遥远的问候。
父亲亲切的嗓音,让秋水的声音都哽咽了, “爸爸我很好!只是我们都外出了,家里只有你和阿姨,田里的农活你们忙得过来吗还有,还有,她……”
“你放心!这一个大难关总算是顺利度过了。这还幸亏你前面寄了一大笔钱,要不然……对了秋水,上次我忘了问你,你在外面上班也不过两三年,怎能拿出那么多钱!”
“那笔钱一部分确实是我这几年攒的,而另一部分是我找这边一个放贷的人借的。”
“放贷那不是利息很高啊!”父亲的声音很吃惊。
“当时情况那么糟糕,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过爸爸你放心,借钱时我有核算一下,我想我省一点一年后大致能还清,你不用担心……”秋水连忙安慰父亲。
“哦,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孤身在外,凡事要谨慎……”父亲在电话中又叮嘱了一番生活上须要注意的细节。
秋水耐心地倾听着。自母亲早逝后,他父亲的角色是既当爹又当妈,每次打电话他总要不厌其烦地复述一遍那些琐事。
一直等到父亲说完,她才说道:“谢谢爸爸!我已这么大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尽可放心。”
“还有,秋水,你都已出去两年没回来了!连去年你唯一的妹妹结婚你都未到。很多亲人一直在问你的情况,你难道不想回来看看……”
“我……”
“爸爸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只是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有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你要爸爸怎么能安心!”
“爸爸,是有很多男孩对我有意,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我遇人不淑……”
“那就由你吧!”父亲打断了她的话。电话中很清楚地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才接着道: “秋水,电话费贵,你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好的爸爸。那你要保重身体!”
秋水挂断电话走出了电话亭。明晃晃的阳光正烤炙着大地,热浪阵阵袭人。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车站边往来不停的汽车与人潮,心里却是一片酸涩凄楚。遥远的家乡,遥远的亲人,这么长时间未见他们都一切安好吗以前脑海里他们清晰的样子好像渐渐显得模糊起来,以前心里对他们那种深刻真切的思念好像也慢慢变得淡漠了——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她顶着火一样的太阳,默默地往来路走,似乎浑没感觉到热。
“今年怎么办呢,过年还要不要回去可是要是回去了,又要怎么去面对那些人呢逃避当然不好,只是自己这不叫逃避,应该叫躲避吧……唉,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离过年还早!”秋水边走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门口。公司大门上有两个龙飞凤舞的醒目大字: “白马”。
秋水忽然想起去年小弟对她说的话: “那家公司叫‘白马’,说不定你还可以在那边遇见你的白马王子呢!”是吗,她现在上班的公司的确叫“白马”,只是要是来这里上班就能碰到白马王子,那不是叫所有的女孩子都要挤破头! ——小弟,只是个天真的小孩罢了。
她出神地看着那两个字好一会儿,才转身向住的地方走去。她现在租的房子就在公司对面的一个村庄里,没走多久就到了家门口。
“秋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好几个人都要找你呢!”周红梅一看见她就大声嚷道。
“哎!应荃,” 秋水看见应荃也在院子里,于是问道, “你有事找我吗”
“就是想来看看你吗!”应荃撒娇道。
她们两个都是秋水的同乡,现在都在“白马”公司上班。周红梅两个月前才从老家出来,她年龄还比较小,身材也娇小玲珑的,现在正和秋水合租在同一间屋子里;而应荃却是她去年一进公司就认识的好朋友,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秋水问道: “红梅,你不是说好几个人找我吗,还有谁嘛!”
“钱泰来啊!他还在这里等了好久呢。”周红梅笑嘻嘻地道。
“他怎么那么烦!好几次我都跟他说得很明白了,他还要纠缠不清。”秋水有点烦恼。
应荃插口道: “秋水,记得上次你拒绝小唐时,他一下就打了退堂鼓,别人都笑话他太没自信。这次钱泰来应该是学乖了,这才百折不饶。”
“没错!他们男孩子都说,追女孩子就是要死缠烂打,这样才能等到她心软的那一天。”周红梅跟着凑趣。
“去他的死缠烂打!像我这样的脾气,不喜欢永远就是不喜欢,任他用什么样的招数,我都刀枪不入!”秋水毅然决然。
“不过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他对你那么真心,你为何对他那样决绝”应荃问道。
“首先,他那个姓氏我就没好感。钱当姓氏,让人一听就有一股铜臭味!”
“也是哦。还有,要是以后生了小孩,人家就叫他‘小钱’、 ‘小钱’的,可有多别扭!”应荃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秋水也笑了, “而且小孩长大了,他就成了‘大钱’,要是他长得黑一点,还要成为‘黑钱’,想想都可怕!”
“也许,钱泰来应该找个姓郑的女孩,这样两个人就能‘郑(挣)钱’了,那多好!” 周红梅跟着笑道。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应该和钱泰来在一起,这样我们不就能‘钱(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吗!”秋水更绝。
应荃和周红梅立马笑得弯下腰去。
看着两个女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样子,秋水不禁感到欣羡。青春,多么美妙的两个字!只是青春却又何其短暂,她现在都已经二十五岁了!但她也曾经十八岁过,可是那时她在做什么呢,她的青春……她的青春也像她们那么快乐吗
“对了秋姐,刚刚你说讨厌钱泰来的姓,那除了这一点,你还嫌他什么呀”周红梅脸红红的,眼睛却晶亮晶亮。
“对啊,其实姓氏可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你这个理由未免太勉强。”应荃也道。
“其它理由啊,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他时,就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秋水道。
“特别的感觉难不成你还要一见钟情啊!”周红梅叫道。
“一见钟情最美丽了!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我一定迎头就上!”秋水笑道。
“还有呢,凭这两点就否决了他,他还真有点冤!”应荃为钱泰来鸣不平。
“还有啊,记得前面几次我和他谈话时,好像听他说最讨厌看书了。这个可就致命的很!因为我是最喜欢看书了。”秋水道。
“你是不是觉得讨厌看书的人会很无趣,然后跟他在一起会索然无味”应荃道。
“确实如此!我和他之间的话题,好像就只吃饭睡觉上班。你想想,我们平常生活已经够枯燥的了,找个男孩相处,还每天只对这些琐事碎碎念,那不让人发疯才怪!”
“秋姐,照你这么说,你一定要找个大学生!大学生总是博览群书的吧。”周红梅道。
“大学生我当然也想啊!只是他们可能倒要嫌我胸无点墨了。你看我们公司不也有几个大学生,他们可从来没有青睐过我。”
“那也许是他们根本没机会认识你! ”应荃道, “不过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那么渊博有趣,有的还很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或者是我们自己自卑心在作祟吧。他们既然受过高等教育,总要知书达理一些。”秋水叹道。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在读高中时,成绩虽然差强人意,但如果再努力一点,那么她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呢可是高中……她的高中又是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啊!还有就是更早的初中,她的初中中考……
“我们就不谈秋姐了吧。 ” 周红梅打断了她的思绪, “像这样一个大美人,随便在哪里一站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就说你吧荃姐,你出来这么久了,可有碰上心仪的对象”
“不急!我不过二十一岁,还早呢。”
“不对!你和陈新中不是一直都走得很近吗”秋水问道。
“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乡相隔几千里,太遥远了!我想要是我们真在一起了,以后回一趟家就要把人折腾死!”
“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个人情投意合才重要,你考虑这个未免想得太多了。”秋水道。
“秋姐说得对!有人说有情饮水饱,连饭都可以不吃,何况其它” 周红梅道。
她们三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也是五花八门。但说来说去,总绕不开那个让年轻男女最向往的两个字:爱情。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周红梅道: “秋姐,下午我听说荃姐要过来,就去多买了一点菜。现在我们就开始做饭,然后大家一起吃。”
“那当然好!应荃你去坐着吧,我和红梅去做饭。”秋水道。
晚上快八点钟时,她们很愉快地吃完了晚饭。应荃因为还有点事,马上就告辞走了。秋水边收拾碗筷边轻快地哼着小曲,下午打电话时的惆怅心情也慢慢消失了。
“你去死!你去死! ……”没想这时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刺破了秋水舒缓的心情。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活。
“天哪!是不是隔壁那对夫妻吵架了”周红梅也吓了一跳。
对了,隔壁是住着一对夫妻,好像是前几个月搬过来的。看他们的上班服装,应该是这附近其它公司的员工。这段时间秋水虽然和他们毗邻而居,但并没有相互走动,因此她并不了解他们。而周红梅刚来不久,自然也和他们不熟了。
这时,隔壁又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声,好像是易碎品砸地板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低沉的男人怒吼声,然后又是那个女人尖锐的哭叫声。
秋水和周红梅对望了一眼,心里不由战战兢兢起来。正当她们犹豫着要不要去探视一下时,只听到那对夫妻的房门“哐”的一声巨响,突然就摔开了。
“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响彻了整栋楼层。
“啪!”一声清脆的甩耳光声,然后就是那个男人的怒骂声, “你耍泼!我看你耍泼!你找打……”
秋水和周红梅再也忍不住了,两人悄悄地向他们门口走过去。可以看到,楼层里其他住户也都开了房门,一个个正探头探脑的。
一看到他们房里的景象,秋水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身子也瑟瑟颤抖起来。
只见那对夫妻的房间地板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衣服枕头还有杯碗碎片。更可怖的是,那个做丈夫的正拖着妻子披散的头发,一副怒气勃发凶神恶煞的恐怖模样;而那个妻子一屁股坐在杂乱的地板上,衣服也撕破了,半边脸肿得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汩汩地淌着鲜红鲜红的血!
秋水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怵,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她抬起手指着他们,想说话,却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周红梅虽然也很吃惊,倒还是比较镇定,连忙劝道: “你老婆都流血了,你还不放开她!”
那个男人看见有外人围过来,头脑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下,但还是狠狠地甩开了他妻子,然后夺门而出。
周红梅小心翼翼地走进他们房间,从地板上的纸盒里抽出了几张面巾纸,无言地递给那个还流着血的妻子;而秋水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见她双眼发直,浑身颤抖,好像被这一幕景象给吓坏了,随时就要跟着倒下一般!
“秋姐,你怎么了!” 周红梅回头看见秋水的样子,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她连忙走回到门口,吃惊地摇了摇她的手臂。
好一会儿,秋水好像才慢慢的有点恢复神智。她一把抓住周红梅的手,颤声道: “她,她……她还好吧。我们,我们要不要回去,回去……”
周红梅只觉得秋水双手冰凉,再看她的脸,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虽然天气炎热,但她好像是堕身冰窖一般浑身颤抖。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地板上女人,此时正披头散发啜泣不止,着实令人不放心。
周红梅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秋水回去了。她虽然担心那个女人,但秋水模样实在反常,她当然更关心她的好姐姐了。
进了房间,周红梅轻轻把门带上,然后扶着秋水在床边坐下来。可以感觉得到,她还是颤抖不止。于是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秋水慢慢地喝了杯中的清水,情绪总算逐渐平静下来。
“秋姐,你刚才的样子可真吓坏了我!现在你还好吧”周红梅关切地问道。
秋水紧紧握住水杯,抬头看了周红梅一眼,道: “是啊,刚刚我好怕!他们……那对夫妻现在怎么啦”
“那个男的跑了,那个女的流着血,应该有受伤!”
“他们会不会再打起来啊!要不你再过去关照一下。”秋水关心起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是外人,根本起不了作用。”周红梅无奈地叹道。
秋水顿了顿,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把碗洗一下,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个你放心。 ” 周红梅很体贴, “秋姐,你尽管坐着休息吧。”
秋水坐在床边,心里却还是惊恐不已,眼前也一直浮现着刚才那幕恐怖的场景。不一会儿,周红梅就洗好了碗。她看见秋水还是一副怔仲不安的模样,很是担心,于是问道: “秋姐,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秋水犹豫了一下,道: “还是不要去了吧,现在也不早了。我还是看会儿书的好。”
周红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 “对了,秋姐,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事要到徐大哥那里一下。你,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秋水其实很想周红梅呆在旁边,但她没有阻拦她, “我感觉还好。你既然有事,你还是去吧,记得等下早点回来。”
周红梅走后,秋水从柜子里抽出一本《宋词》翻看起来。但她怎么也无法集中思想,眼前晃动的尽是女人、眼泪、鲜血……等凄厉恐怖的画面,书上的字几乎一个也没看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头脑里迷迷糊糊的,好像连灯也没关,衣服也没换,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周红梅什么时候回来,她更一无所知。
黑沉沉的夜,荒芜的山坡,茂密阴森的树林……
云雾凄迷,山风呜咽,虫豸悲鸣。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满脸泪痕,神情凄惶,正在这黑暗的树林里慌不择路地跑着。她一步三回头,眼中尽是惊慌恐怖之色……
奇怪,她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是个地狱的幽灵,正趁着黑夜在这诡秘的林子里穿梭游荡……
有哭泣声!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哭泣……好像是个女人,刚才那个幽灵般的女人!
孤冢边,阴风起,夜正深。她正躲在墓地旁边的树林草丛里哭泣……
第二天一早秋水醒来时,只觉得头疼不已,心里堵得发慌,感觉好像一整晚都在做着噩梦。梦中的情景又似熟悉又似陌生。
“好奇怪的梦!近些年来好像经常做这样的梦。”她努力想去记起梦中的情节,却又模模糊糊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大概记得在梦中自己的心情非常恐惧,心也跳得特别快。她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思绪,忽然意识到,每次自己心情受到强烈的刺激时,总会做这个怪异而又惊惧莫名的梦,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情形,却又记不起来。她看了一眼对面周红梅的床铺,却空空的没看到她人。
“奇怪!红梅昨晚没回来吗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但就在这时,门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正是周红梅站在了门口。
“红梅,你刚回来吗昨晚你……”秋水站了起来。
周红梅好像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只见她满脸倦容,神情惊慌莫名。秋水看见她异常的样子,疑惑道: “红梅,你怎么啦”
周红梅惊恐地看着秋水,好一会儿才颤声道: “秋,秋姐,昨晚,昨晚你……”
“昨晚我怎么了!”周红梅的眼神让秋水心里暗暗发毛。
周红梅神情又恐惧,又困惑。她想了想,才试探道: “秋姐,昨晚深夜的时候,你,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恐怖的事……”
“深夜我们不都在睡觉吗!”秋水想了想忽然道, “对了,好像我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哦,是不是他们夫妻两个又打起来了! ”
周红梅的脸色一下变得雪白,双手也发抖起来, “你,你……听见哭泣声了”
秋水吃惊道: “我睡得昏昏沉沉的,也记不清楚。红梅,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我……我没看到什么,可能,可能是我在做噩梦吧! ”周红梅吞吞吐吐。
“噩梦”秋水刚想追问清楚,无意中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发现时间都快七点了,连忙道:“对了红梅,现在不早了,今天是星期一,我们还要上早班呢!”
两人不再说什么,只急匆匆的洗脸漱口,等稍微准备妥当,也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周红梅早上态度有点怪异,她不像往常非要和秋水肩并肩地一起出去,而是自己一个人急慌慌地先走了。
这一天上班,秋水虽然感觉身体不舒服,而且脑海里不时还想起昨晚那对夫妻打架的事,但因为工作紧张繁忙,到了晚上下班时,也就慢慢地淡忘了此事。
但周红梅还是反常得很。平常她开朗活泼,一看见秋水就要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而今天回到房间却显得沉默异常。秋水几次要逗她说话,她都支支吾吾的说不了几个字。到了晚上睡觉时,秋水看见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便关心地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却迟迟疑疑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一晚,直到秋水自己睡着了,好像周红梅还是清醒的。
星期二一早起来时,秋水看见周红梅眼圈黑黑的,两眼布满血丝,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正想问她要不要请一下假休息时,她却先开了口: “秋姐,我很怕隔壁那对夫妻再打架,我……我想搬走! ”
“搬走你是说我们不住这里了!”秋水问道。
“不!秋姐,我是说我自己搬走就好了!你看……你看这个房间这么小,我们住一块本来就太挤了。”
其实这个房间并不小,但秋水同意她的提议,“也是哦。虽然两人住一起有个伴,但也有其它的不便。”
“那下午下班时,我就要马上去找房间了!”
“这么急啊,看来你是真被吓到了。奇怪,红梅,我记得前天晚上你还挺镇定的,怎么现在突然怕成这样!”
“没……其实没什么啦。我只是想,既然决定要搬走就越快越好!”周红梅解释道。
秋水忽然记起,这个月的房租就这几天要到期了,周红梅说的对,要是隔壁那夫妻俩又打架,到时自己也肯定不得安宁。于是她一下子就做了决定,“我也怕得很。我想干脆我也换个地方住好了!”
“可以啊!换个地方,也可换个,换个……心情。 ” 周红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