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第 216 章(1 / 1)
节目第一次播出就收到很好反响,但《上海每周》方面没想到的是时隔多日,这部微短片由林越的那张《帝女花》照片为契机,再度掀起了热潮。《上海每周》趁热打铁奉上之前剪去的花絮。
有一段花絮是拍摄林越,林越低头玩手机,拍摄的记者问,“会介意女朋友拿自己的手机吗?”
林越说,“不会。”
记者说,“不觉得两个人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林越说,“现在保持也太晚了。我的事,苏小辙知道的比我本人还清楚。”
记者说,“那你之前的感情史,她也知道了?”
林越郁闷的点点头。
字幕飘过一行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记者说,“不如趁这个机会,跟苏小辙说句话?”
林越从手机上抬起头,想了一想,对镜头说,“谈过一千次恋爱,都比不上你看我的一眼。”
林越和苏小辙的MV一晚上满地开花,苏小辙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只在两个节目里露过脸,但就是这两个节目的素材被剪出了一千种方式。在各种MV里,林越一会儿是杀手,一会儿是保镖,一会儿是魔教教主,一会儿是正道大侠,无一例外的是各种各样的他都爱着苏小辙。
《上海每周》趁势在微博上发起一个投票活动,票选国民CP。结果毫无任何悬念,苏小辙和林越荣获第一名,并且以极大的差距将第二名远远甩在身后。
就此,国民CP一锤定音。
录完了《喜乐满东华》,林越的工作正式告一段落。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电视播放TVB过年娱乐节目,苏小辙在厨房跟着林妈妈一起学做盆菜。
盆菜是此地过年的习俗,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将菜一道道码上去,但是这些菜有的要煎,有的要炸,有的要烧,有的要焖,而且有鸡有鸭,有鱼有蚝,讲究一点的还要有鲍鱼翅肚。
她一回头,看见林越站在厨房门口,“你什么时候站那的?”
林越走进厨房,“有一会儿了。”
苏小辙说,“我怎么没听见?”
林越冲盆菜努嘴,“你忙着和它们打架。”
林妈妈找了个借口走出厨房。
林越来到苏小辙身旁,“我们出去走走。”
苏小辙忙着和盆菜搏斗,“菜还没有装好呢。”
林越说,“待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带你去逛逛。”
苏小辙手一停,看向林越,“有工作?”
林越歉疚的点了点头。
苏小辙问,“那……能不能过完年?”
林越忙说,“当然了。”
苏小辙松了口气,“那就好,能陪你妈妈过完年。”
林越轻轻说,“小辙。”
苏小辙摆弄盆菜的材料,“嗯?”
“这可能是以后我们每一年过年的样子,或者说,至少会有好几年都是这样。我们没法完完整整的过好一个年,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好让我每一天都能看见你,但是我又怕太累。不让你来,我又怕看不见你。小辙,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苏小辙从盆菜里挑一块香肠喂过去,堵住了林越的嘴,问,“好吃吗?”
林越怔了怔,“呃,好吃。”
苏小辙把盆菜挪到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洗完了之后关了水龙头,回头看着林越,把水珠儿弹在林越脸上。林越侧头躲开。
苏小辙道,“没事儿少胡思乱想,超过你的CPU负荷。”她看着林越,微笑着说,“这是我过的最好的一个年。”
厨房没了说话声,林妈妈走到门口看了一下,本来想咳嗽一声,想了想,还是走了。
他亲吻着她。这个亲吻里有香肠的味道。夕阳照在厨房窗户波浪形的铁栅,灶头烟火,人间情暖。
林越问苏小辙,“想去哪儿?”
苏小辙说,“我有个地方一直想去,可是……就怕太麻烦。”
林越拍胸,“这儿是我的地盘,你想去哪儿都行。”
两个人站在维多利亚海港。
林越有些郁闷,“你想来的地方就是这儿?”
苏小辙四处张望,“前几次都是看你的电影,一直没时间看过这儿的灯光表演。诶诶,你看,开始了。”
‘幻彩咏香江’的镭射灯光表演尽管不俗,林越却没什么兴趣。苏小辙看得津津有味。
林越问,“好看吗?”
苏小辙一个劲点头。
林越说,“等会儿想不想去星光大道?”
苏小辙说,“想!”
林越说,“苏小辙,你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游客。”
苏小辙满不在乎,“我也没说自己不是。”
林越倚在护栏上,“喜欢香港吗?”
苏小辙说,“喜欢。”
林越问,“最喜欢哪儿?”
苏小辙伸出手,指住林越的胸口。
林越怔了怔。
苏小辙说,“这儿。”
满天都是灿烂灯火,倒映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美得犹如电影海报。
这是向凯荣过的最艰难的一个年,官非缠身,处处生劫,烧香拜佛托人求告,种种方法都用遍了,就是不见运势有所好转。
年底在北京有场惯例的行内媒体记者年会。会场内的座位排序都有讲究,向凯荣自接手《南荣时报》以来座位逐年往前进,这两年更是坐定了主桌。
今年的年会安排在了香格里拉饭店,向凯荣在前台签到,走进会场,一看座位表,居然将自己排在了次席。
其他报社的记者上前招呼,“哟,向总来了。”
向凯荣挤出笑脸,“好久不见。”
既然来了,不能直接回去。
向凯荣按照安排坐下,总觉得背后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着自己的失败与窘境。
向凯荣面色难看,旁边的人察觉到了,原本想应酬几句,这时候也识相的闭上嘴。
向凯荣却更觉得这是众人在排挤自己。
边上递给来一支烟。向凯荣转头一看,是《上海每周》的项文。
项文说,“来一根?”
向凯荣说,“不必了。”
项文没说什么,点上烟自己抽。
媒体记者年会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歌舞节目,大家凑一起吃个饭发个牢骚抽个奖,差不多也就各自散了。
项文估摸着今年大奖又落空,正想走呢,手机叮当一声提示微信。
苏小辙的声音活活泼泼的响起来,“给大家拜个早年,恭祝各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家和万事兴。”
微信群噼里啪啦的一堆回复,“别光说不练,来来来,红包呢!”
苏小辙说,“叫爸爸!”
骆晨晨,“我呸!”
苏小辙给群里发了个红包,项文顺手一抽,居然抽到了六十六块钱。
台上同时道,“今年的一等奖iphone6 plus,得奖者,项文!”
项文又惊又喜,打开微信,笑道,“苏小辙,你真是福星。”
苏小辙回复,“客气客气,转发这条苏锦鲤,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骆晨晨除外。”
骆晨晨气道,“我红烧了你这条鲤鱼!”
项文上台拿了奖,顺理成章的走人。刚走出酒店,便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向凯荣追上来,“项文!”
项文说,“有事?”
向凯荣说,“你和苏小辙是朋友?”
项文说,“算是。”
向凯荣顿了一顿,“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
“只要能摆平诉讼那件事,不管是要我赔礼道歉还是要经济赔偿,我都可以接受。”
项文说,“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项文往外走,向凯荣追出去,气道,“这样还不够?他们还想怎么样!”
项文走出了酒店门外,寒风吹来,让整个人都冷上一冷。
香格里拉酒店灯火辉煌,但门外僻静处还蜷着无家可归的人。
这是一个矛盾的城市,有繁华就有荒凉,有得志意满就有潦倒仓皇。名利的诱惑令人迷惘,失却了本性,在高楼之间跌跌撞撞。
项文伸手拦出租。向凯荣追上去一把拽住项文的胳膊,气急败坏道,“你跟苏小辙说,开个条件行不行!别欺人太甚!”
项文转头看着向凯荣,“向凯荣,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向凯荣冷笑,“用得着问吗。如果不是因为林越跟苏小辙,我会这么倒霉吗?”
项文说,“到底是因为林越苏小辙,还是因为你自己?”
向凯荣说,“项文你什么意思。”
项文说,“向凯荣,我们俩进这个圈差不多时间,我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干这行是因为喜欢。现在呢?”
向凯荣渐渐松开了抓着项文的手。
项文说,“南荣的新闻到了如今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你多少回收钱给人泼脏水?”
向凯荣说,“别说你他妈的就是干净的。”
项文说,“我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一个记者的良心。就说这回苏小辙的事,你跟那个张欣欣私底下串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回医院打人之后张欣欣的态度改变,就是你挑唆的吧。”
向凯荣心虚道,“没这回事。”
项文说,“这个张欣欣是傻,也是可怜。本来好端端的有女朋友有家,现在女朋友吹了又成了通缉犯。向凯荣,你就不觉得有一点内疚?”
向凯荣说,“那是他自己造的孽,关我什么事?说起这件事我还他妈的委屈呢,警察还以为我包庇了他,我如果看见他第一个就去举报!”
项文说,“这话你留着安慰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吧。”
一辆出租车驶来停下。项文上车,向凯荣追上几步,“项文!”
项文不搭理,出租车驶去。
向凯荣悻然转身,蜷在阴影里的流浪汉哆哆嗦嗦的伸手乞讨。向凯荣吓了一跳,随即怒道,“滚蛋!”
流浪汉往前凑过来,向凯荣高声往酒店大厅喊保安,酒店保安出来,把流浪汉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