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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 11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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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难得能休息上几天,闲下来就教玉武几个少年们练一些基本功。

日升中天,山里热起来。

林越让这几个少年都各自先吃饭休息,他回到家,把门一推,脸刷的绿了,反手摔上门。

“苏小辙!”

苏小辙好端端的擦桌子,吓了一跳,“干嘛?”

林越气得连好久不说的粤语都跑了出来,“你、你这穿的是乜嘢?!”

苏小辙看了看自己的背心和热裤,“我热。”

林越打开衣柜拿外袍,“热也不能穿成这样!”

苏小辙不解道,“你怎么了?咱们以前都是这么穿的,我就不信你没看见过。”

林越不由分说的就把外袍给苏小辙披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苏小辙道,“我真的快热得中暑了。”

林越道,“前几年你可没有这么穿!”

苏小辙道,“前几年咱们男女有别。”

林越气道,“难道今年我是女的了?”

苏小辙歪头,看了看林越,“大大,你脸红了。”

林越道,“热的。”

苏小辙道,“额头还有汗。”

林越一口咬定,“热的。”

苏小辙忽然抱住林越胳膊。

林越结巴了,“你、你放开。”

苏小辙坏笑起来,“诶哟,这是那天晚上要把我那什么的人吗?”

林越转开脸。

苏小辙偏要凑上去,“林先生,嘿,往这儿看一眼。”

林越道,“苏小辙我警告你,你别闹啊。”

苏小辙道,“我要是闹了怎么办。”

林越咬了咬牙,回头想说后果自负。

苏小辙却早等着他的回头,亲了上去。

玉武兴冲冲推开门,“林大人,咱们吃好了……”

林越一下背对门口,把苏小辙搂进怀里。

玉武眼前一花,没来得及看清。

林越侧过脸,冷冷道,“以后进来,先敲门。”

玉武讪讪道,“是……我、我先出去。”

苏小辙小声说,“你把他吓着了。”

林越道,“这儿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不许这么穿了知道吗。”

苏小辙小声说,“那我关起门来穿?”

“不行。”

“晚上穿?”

“不行。”

苏小辙软软的叹气,抱住林越,“那我会热死的。”

林越心中一动,苏小辙还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撒娇过。

苏小辙眨巴眨巴眼,“两天穿一次?”

林越收起动摇的心思,“不。行。”

苏小辙撇嘴。

外头炎热。浓密树梢之中,知了声绵长尖利。

又青穿了一层薄薄夏衫,仍是额头薄薄一层汗。

小霁在竹席上睡得很香。

苏小辙在门外小声道,“又青,又青在吗?”

又青开门让苏小辙进来,“大中午的,你怎么来啦。”

苏小辙道,“我那屋热得快死了。”

又青笑道,“哪儿有这么严重,而且我这儿与你那边也差不多,你即便来了……”

苏小辙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袍,露出背心热裤。

又青看傻眼。

苏小辙嘘了一声,“把门关上。”

又青赶紧插上门栓。

苏小辙说,“林越不让我这么穿,我只能逃你这儿来。”

又青看着苏小辙的光胳膊光腿,脸上一红,“你快穿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苏小辙满不在乎道,“就咱们俩,怕个啥。再说了,你不热啊?”

又青心里一动。

苏小辙笑嘻嘻道,“其实,我还做了一套。”

又青道,“我……我不要。”

苏小辙干脆道,“那算了,我换着穿。”

又青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二皇子的遣使虽然天天好吃好喝,被人客客气气的侍候着,但是日子着实不好受。不为了别的,但就为了那位涂副将吃人一般的眼神,就足以坐立不安。

涂世杰要么不看,一看就是杀气腾腾。就你!你不走!他们俩不回来!他们俩不回来累的是老子!

这天好不容易休沐。涂世杰忙到深夜才得空出来,又是累又是热,一身臭汗到了家,拍了拍门,“又青,开门。”

又青道,“就只有你么?”

涂世杰一怔,“当然了,怎么啦?”

家门开了窄窄一道缝。

涂世杰挤进来,“大晚上的,怎么不点灯。”

又青的声音有些羞涩,“小辙……小辙送了我一件新衣裳……”

涂世杰哦了一声,掌起灯来,借着灯光看了一眼。飚了鼻血。

涂世杰第二天回到军营,总是出神,出神出了一会儿就嘿嘿傻笑。傻笑完了继续出神。

林越泡在浴桶里,懒洋洋的,喊,“苏小辙,苏小辙。”

苏小辙在屏风外头道,“听见啦。”

林越道,“昨天你去哪儿了。”

苏小辙说,“又青家。”

林越道,“穿背心?”

苏小辙面不改色气不喘,“当然不是。”

林越道,“我看了衣柜里头,没有背心。”

苏小辙拍了一下屏风,“我跟你说好,就算成亲,衣柜也是一人一半,不许你翻我的东西。”

林越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看看衣服怎么了,人,我都看过了。”

苏小辙气得盯着屏风,忽然绕过来,站在浴桶之前,叉腰,大大方方的看。

林越慌忙拿着毛巾捂住重点部位,“你出去!”

苏小辙有点脸红,不过死撑嘴硬,“看看怎么了。让我看回来。”

林越道,“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这样,出去出去。”

苏小辙道,“叫一声苏小辙大大,我就出去。”

林越眯眼,带着三分警告,“苏小辙。”

苏小辙摇了摇手指,重复道,“是苏小辙大大。”

林越道,“苏小姐。”

苏小辙摇手指。

林越道,“小辙。”

苏小辙继续摇手指。

林越忽然切回粤语频道,温柔的说,“老婆仔。”

苏小辙愣了一下,脸腾的红了。

林越趴在桶边,冲苏小辙勾了勾手指。

苏小辙说,“你要干嘛?想耍流氓?”

林越点头,“想。”

苏小辙忍住笑,弯下腰,轻轻说,“耍吧。”

她闭上眼。

林越看着她的睫毛,她的嘴唇,像春天初放的桃花。

林越撑住浴桶,探过身去。

涂世杰踹开门,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越!你也有今天!”

林越手一滑,摔进浴桶,哗啦一声溅起水花。

苏小辙抹了抹满脸的水,一言不发转身出去。

涂世杰看着苏小辙从屏风后出来,一愣,“弟妹?”

苏小辙目不斜视走出房间。

涂世杰走到屏风探头一看。

林越一头一脸的水,浴桶周围地上湿漉漉一片。

涂世杰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林越笑如春风一般,只不过是夹了暴雨的春风,“你说呢。涂大人?”

涂世杰干笑,“那我先走了。回见。”

林越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

涂世杰诶呀一声捂住眼。

等林越揍完了涂世杰,披着袍子走出门,苏小辙负手站在院子里。

林越上前,好声好气的说,“小辙,刚刚那是……”

苏小辙哼了一声,“冲我耍流氓就算了。连涂世杰也不放过。”

林越一怔。

苏小辙下结论,“下流!”

涂世杰揉着脸出来,“林越,你还真打啊?”

林越说,“站住。”

涂世杰茫然,“啊?”

林越说,“再让我打一顿。”

回到家,涂世杰抱着老婆孩子哭,“呜呜呜呜呜,媳妇儿你可不知道我这累得什么样!”

又青拍了拍涂世杰的背,安慰道,“好好好,知道你辛苦。”

涂世杰道,“上回那件衣服,要不,你再穿给我看看?”

又青微笑,“说起来,我还有件事没问你,你答了,我再穿?”

涂世杰一抹眼泪,“媳妇儿你尽管说!”

又青道,“听说,你偷看林大人洗澡,被打了?”

涂世杰沉默。

涂世杰呜呜呜呜呜。

遣使的信此时却已到了二皇子窦崇安的手中,信上写明了万壑关一干将领避而不见。

窦崇安看完了这封信,便将信纸折了一折,握在手中,走到了窗前。窗下悬了一只朱漆竹木小笼,笼中养着一只白羽黄喙小鸟。

窦崇安的谋士道,“万壑关一支是慕容野的嫡系,现在的守将慕容狄又是慕容野的族弟,依属下之见,这万壑关拉拢不得,倒不如用别的办法。”

窦崇安捏了一撮碎米逗弄小鸟,看似心情甚好。

几名谋士深知窦崇安性格深沉,没有明示之前,均不敢再说。

窦崇安道,“你们看这鸟如何。”

一名谋士大着胆子道,“鸟羽润泽,鸟声清亮,不愧是大宛名禽。”

窦崇安道,“哪里是什么名禽,这是我几年前打猎时捡回来的野鸟。这鸟儿长得好与不好,声音亮与不亮,皆是靠得调/教。就譬如那路上的一条野狗,你调/教得好了,自然也能忠心耿耿看家护院。”

谋士恭敬,“二皇子说的是。”

窦崇安将碎米洒在笼中,小鸟飞下啄食。

窦崇安拍了拍手心,“鸟要虫,狗要肉,养什么东西,就要给他什么东西,你们明白了?”

几位谋士看了看彼此,恭声道,“明白。”

谭若汐每日起来先是泡茶,而后抚琴,再是绣花,誊两帖字,描两幅画,画完了之后差不多就该睡了。因为嫁期临近,最近几个月便减少了抚琴与写字,增加了绣花的次数。这一天刚摆上绣绷,两个贴身丫鬟琴棋和书画就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哭。

谭若汐诧异道,“怎么了?”

琴棋书画哭着说,“小姐不好了,老爷要把你嫁给那个妖怪。”

谭若汐一惊,手上的绣绷便落了地。

谭若汐小的时候曾与慕容狄家比邻而居。小慕容狄长相与大周人不同,没有别的小孩儿愿与他一起玩耍,谭若汐看他可怜,便与他说过几次话。前几年,礼部侍郎与谭若汐定了亲,据说慕容狄还为此伤心了一场。

在谭若汐家中,这件事当做笑话来说。谭母为此还说过谭若汐几句,就不应该对慕容狄这样的人和颜悦色,需知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生出非分妄想。谭若汐当时不以为意,没想到居然一语成谶。

谭母用袖子捂住脸,哭得哀哀切切,“老爷,这可是咱们的女儿,你就真的忍心让她嫁给那个慕容狄?”

谭老爷坐在椅上,不言不语,一脸凝重。

琴棋和书画扶着谭若汐走了进来,谭母看见女儿便是更加伤心了,匆匆上前去握住了谭若汐的手,哽咽道,“若汐,你放心,有娘在,决不让你进那火坑。”

谭若汐到了谭老爷跟前,哽咽的叫了一声爹,“这事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谭老爷叹道,“若是有别的办法,我又怎么会让你去。这件事,是那位的意思。”

谭母道,“那位又怎么了,合着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割舍起来不痛。对了!”谭母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如见一丝转机,对谭老爷道,“你找礼部侍郎说说,若汐可是他没有过门的媳妇儿,这种事难道他能答应?”

谭老爷长叹一声,“这件事,就是他来与我说的。他是那位的人,那位的意思,他当然照办。若汐啊,爹爹也不怕与你直说了,太子如今失德,倘若太子登基,黎民必定涂炭。而那一位登基就大大不同,那一位仁智兼得,仁心德厚。此事若成,将来,我谭家一门便就是开国功臣,若汐你要记住,你肩负的是我谭家的将来,也是大周的国运。”

谭若汐擦了擦眼泪,“爹爹,若汐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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