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1 / 1)
第二十七章 *丫头
小红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灵儿跳楼扭伤了脚,一时行动不便。吴妈就让小花照顾灵儿几天,也让她们彼此有个伴。
小花知道灵儿是从怡红院里跳楼下来的,敬她贞洁,对灵儿尤其照顾。灵儿长小花一岁,小花便称呼她为灵儿姐姐。灵儿感激张燕救命之恩,不好老是闲待着不干活儿,于是脚稍好点儿,就起来找活儿做。
吴妈见她勤勉也很高兴。看她腿脚不方便,就把屋里的针线活儿都交给了她,灵儿高兴的接了下来,用心的做起了针线。
灵儿有活儿做了,小花见了也很心急。就去问吴妈:“吴妈,我干嘛呢?”吴妈说:“你帮着给大少奶奶洗衣服吧!”小花高兴的接过张燕换下来的衣服就去了井台,去到井台边上,正看见香兰在洗床单,小花嘴甜的说:“香兰姐姐在呢!”香兰抬眼看了看她没吭声。
小红手忙脚忙的打水洗衣,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香兰说:“打个水洗个衣服,干嘛这么手忙脚乱的?”
小花红着脸说:“香兰姐姐,我没洗过衣服。”香兰惊讶的看着她说:“你是谁家落难的小姐吗?”
小花笑着说:“哪里是什么小姐,我爹是猎户,我上面还有几个姐姐,家里事都不用我做,后来我姐姐嫁人了,我爹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了下去,没了。
我娘带着我回舅舅家,后来我娘感染了风寒也没了。
我舅舅出门做生意,表弟病了,没钱抓药,我舅妈就把我卖给了马婆婆。”
香兰听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也就不怎么刻薄她了。还热心的告诉她:“没事,洗衣服啥的没什么难的,只要想学都能学会,只要用心做就可以了。来,今天我先洗给你看看。”说着抓过小红手里的衣服,边示范边言传。
小红看了看说:“香兰姐姐,我知道怎么洗了,谢谢你!”香兰边洗床单,边看小红洗衣服,边和她聊天。很快两人都洗好了手上的东西,结伴回去晾晒。
回去后不久,小花就吵着肚子疼,香兰见她汗都下来了,知道不是假病。问她怎么了,小红吭气着说:“身上来了……”香兰听了说:“哦,那个疼啊!没事,刚才洗衣服凉着了,一会儿我煮碗儿姜茶给你喝,捂捂就好了。”说着去厨房煮茶。
回来后,香兰说:“我说你怎么小姐身子丫头命啊?!这么娇气,我看你以后有的罪受呢!”小花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香兰说:“好吧,这几天大少奶奶的衣服我来洗,将来我不方便的时候,你再帮我洗!”小花点头答应。
灵儿手巧,做的针线活儿都很鲜活,大少奶奶见了就夸赞了她,并让她绣了几个荷包,香囊啥的大少奶奶用不上,荷包里放几个话梅干果儿啥的还是可以的。
张燕见灵儿做女红时似乎很有趣,便也有意学着绣个荷包啥的。可是张燕不善于女红,生生的把个荷包做成了猪肚子状。
灵儿见了憋不住就笑了,“大少奶奶,你天天多少大事要忙,这点个小事你就不用做了,都丢给我们做算了!”
张燕见辛苦的成果实在不能看,自己要忙的事情也的确很多,索性就手丢开。并让灵儿绣了个燕子形状的荷包,准备等天青回来的时候给他佩戴在身上。张燕说:“红色的太扎眼,用一个深蓝色的布料吧!”
没几天,灵儿就完工了,把荷包拿给张燕,张燕拿在手中,想象着天青佩戴在身上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十八章 梦魇
这日,农庄送上来几只羊,各房都分了点羊肉。厨房里烤了点,张燕让大家一起吃,说这样人多吃着才热闹。
大家说说笑笑,不经意间张燕就吃了不少。羊肉吃多了,上火,夜里张燕都吵着要水喝。
肉食吃多了,夜里就睡的不踏实,加上心里火烧火燎的,张燕就做了噩梦。
梦里也不确实在什么地方,到处都有火,张燕茫然间就仿佛听到天青喊救命的声音,循声望去,一根梁柱就砸了下来,张燕惊醒后,一身的冷汗。
张燕无端端的做了这样一个梦,心里就有了不祥的感觉,躺在床上思摸到天亮。
吴妈进来伺候洗漱时,张燕便跟吴妈说噩梦的事,被吴妈打头拦住。
直待张燕洗漱完毕用完早饭,吴妈才来询问梦的事情。张燕便说了,吴妈说:“大少奶奶,以后做了噩梦,早起不能说,一定得等吃完早饭才能说,要不会噩梦成真的!”张燕答应了,便问吴妈这梦是不是不好。
吴妈笑着说:“昨晚你一定是羊肉吃多了,烧心!才会做失火的梦。大少爷出门眼看有大半年了,想你是挂念了。眼看着你就要生了,你一定是想大少爷回来,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梦。再说了,常言道:梦死得生,逢凶化吉。梦都是反着来的,说不定大少爷就要回来了!”
张燕听说后,心里才稍稍放松:“这样啊,那就好!……”
然而,张燕虽没有在早起时说噩梦,噩梦还是成真了。没几天,二少爷一个人回来了,回来后就向马老爷求救。
原来,他们在做完生意回转的途中,为了能赶在张燕生产前回来,冒险走了一条山路,遇见了劫匪。
银两没有了不说,大少爷还被扣押。让家人拿一万两银子去赎回。
马老爷听说后,急的直拍大腿,“女人生孩子,有什么要赶回来的?迟几天也没有关系嘛,这下可好,遇到山匪了!去把大少奶奶叫来,这事瞒也瞒不住,趁早叫她来商量商量。”
张燕来后,马老爷待张燕坐定,才慢慢的把此事说出,张燕听说后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镇静了许久,张燕才说:“爹,土匪求财,天青的人现在应该没有事。不知道爹是怎么打算的?”
马老爷激动的说:“赎,赎,赎!我马家的大少爷难道还不值这一万两银子?!媳妇啊,你去和账房先生算算家里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不够的话,把农庄卖出去。再不行,还有铺面!”
张燕见公公急得脸红脖子粗,就出言安慰:“爹,你别急,银子的事我们去想办法,你老人家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张燕慢慢起身,腆着个肚子出去了。
马老爷见张燕身子粗笨,行动不便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偏偏大媳妇要生孩子了,如今也不知道让谁去送赎金?!”
二少爷天白说:“爹,我去交赎金!”马老爷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哪能再让你进虎口?让我再想想!”
张燕和刘管家,把家中余财都清点了一遍,加上变卖农庄的钱勉强凑了八千两银子。
马老爷让卖铺面,张燕拦住了。“爹,家里这么多人都还要吃饭呢!你把祖产都卖了,家人怎么活?再说,祖产都变卖了,以后想翻身都没有本钱了。山匪狮子大张口要这么多钱,我们没有,他就是杀了我们也没有啊?不行,让我去交赎金,我会见机行事的!”
马老爷说:“你这眼看着就要生了,要是生在了路上可怎么好呢?!”
张燕听了也沉吟不语,半响说:“我把吴妈带上,不行,再带个稳婆。”
马老爷听了也半响不语,良久才说:“燕儿,我看也只有这样了,但愿菩萨保佑一切顺利才好!”
张燕说:“爹,因为没凑够银两,跟匪徒可能还要耗费些口舌,难免要耽搁些日子。天白回来了,让他帮着你料理家。我看还是早去早回的好,明天我就起程吧。”
马老爷说:“燕儿,你把白教头带上,路上多少有个照应!”
张燕点头答应。张燕打点好一切,第二天就跟着送天白回来的山匪进山了。因为山匪不相信银票,点明要现金白银,所以辎重也不少。
张燕一行人压着银两来到大山前,早有打前站的小喽啰去报信了。
山匪带着人接到她们一起往山里走,到了聚义厅,山大王一看张燕就皱起了眉头,“怎么?马家连个理事的爷们都没有了吗?让个大着肚子的妇人过来交赎金?”
张燕一路行来疲惫不堪,听见山匪如此说,站起来回道:“我爹岁数已大,不宜出门。弟弟们都还小,家里主事的人如今不是压在您手里吗?你压着的人是我男人,我不来赎他谁来赎他?”
山匪见张燕说话不疾不徐,有点意外的说:“看不出你还有点胆识,你不怕我?!”张燕说:“大王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是官府昏庸,让你们活不下去了,谁不是爹生父母养的良民?谁愿意在这儿深山老林里落草为寇啊?!”
山匪听张燕如此说:“说的好!来人啊,上酒!我要和这位女中豪杰大喝三碗!”
山匪送上酒来,他们的大王爽快的喝干了碗中酒。张燕端着碗,为难的说:“大王赏酒,张燕理当全干,奈何身子不便,不知能不能让我的家院代饮?”大王看着张燕挺出老远的肚子,只好说:“行,行,行!”张燕把酒端给白起,白起举碗一干而尽。
大王说:“痛快!”张燕见大王兴致很高,便大着胆子说:“大王,我家夫君自从年初出来做生意,至今不曾见面,不知大王能否让我们夫妻见见面说说话?”
山匪大手一挥,“来人啊,带她们去见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