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生极致(1 / 1)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人承担?江湖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水颜的泪悄然而落,缄口不语,转身缓缓走进泻着一帘灯光的屋子,静静躺在床榻,闭着眼,她多想就此一夜不再醒来,那个身影到底是谁?----就在刚刚跌落的一瞬,脑海忽然转醒,那个身影竟会是她?!她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她在恨我!一念到此,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处容身。
冷月、李曜、相烈三人追随进来,远远见她黯然落泪,均没有发声,很久,天边升起一抹不多不艳的朝霞,就像褪色很久雨水洗刷不掉的血迹,映得整个屋子说不出的苍凉,李曜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上前一步道:“你昨晚遇到了什么事情?第五命去了哪里?”水颜擦擦眼角的泪,坐起身,哽咽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你们不要打扰我!”冷月关切道:“你有你的苦衷,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外,斜了眼李曜,沉声道:“你还不出来?”
李曜这才失望地摁着相烈的肩膀走了出去,冷月关好房门,李曜已经走出很远,怒气冲冲指着一棵柳树,吼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相烈劝他道:“李兄,莫要苦恼,我们这就出去找他,林子再大,总有头的时候!”李曜听完,抽出双剑,斩钉截铁道:“今日谁若阻拦我,我跟谁拼命!”
冷月就站在他面前,静如石雕,李曜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恼火道:“我不会袖手旁观,你让开!”冷月握剑的手轻轻一动,相烈被一股大力推出很远,站定再看时,一把悬空凌厉的长剑抵住了李曜的后心,就像有一个无形的人持着这把剑站在李曜身后,李曜身子一僵,他也没看清,这把剑的主人死硬硬站在原地没动分毫,剑怎么就跑到身后去了?冷月睥睨一笑,道:“第五命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要随处乱走,免得麻烦!”李曜伸长脖子,哈哈一笑,道:“来,你既然不想正面杀我,从背后杀我也好,来,来杀我!”他话没说完,人已经大迈一步,双目仇视着冷月。
冷月扭过脸去,冷冷道:“你若执意如此,就莫怪我手下无情!”相烈忙上前阻止,道:“我们不要自乱阵脚,李兄,冷姑娘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以第五命的身手,不会轻易就出事,就且先等等,如何?”李曜眼冒金星,双睛一横,将两团熊熊烈火烧向相烈,叱道:“谁是你兄弟?!”一语刚落,他的人就地一滚,滚出丈远,矮身飞上一座小亭,往密林出飞去,冷月双眉紧蹙,长剑去如疾风,不偏不斜地刺入李曜左腿,李曜飞到半空的身子忽然一沉,紧接着麻木不能,失去平衡,“啪”的一声砸在一个竹造小楼上,滚落而下。相烈这才觉得冷月人如其名,性格怪异,叹着气朝李曜奔了过去。
李曜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见冷月一脸傲慢,心中更是不平,怒发冲冠道:“第五命走之前为什么要喊出你的名字?难道我们二人还没有你一个弱女子有用?”冷月听罢,微微一思忖,道:“那是要我照顾夫人,这件事,就算你是他亲兄弟也不妥!”李曜歪着头看着相烈哈哈大笑起来,等到笑容停止时,冷月已经离开。
相烈扶着李曜走走停停,最后见他血流不止,索性将他背在身后,快步朝房间走去,他们二人的房间与第五命的房间隔了一个小花园,经过第五命房间时,李曜长一声短一声地叫道:“哎呀,我的脚,我的脚快废了,也没有好心的人来看看关心关心,哎呀,我的脚,我的脚!”相烈摇头道:“李兄,你的脚当真很疼?”李曜挤着一只眼,低声道:“我若不这么做,那个冷女人就不会有负罪感,伤了人哪有散手就走,不管不问的道理?就连我家的公鸡被撞了,那也要去药店买点药,包扎包扎,何况我这一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李曜有意朝第五命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却看到冷月坐在桌子旁,泪如雨下,心想:她定是有愧于我,对我下手重了,感觉良心过不去,自责落泪。想到这里,悠然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这腿上的疤怕是这辈子都消不掉喽!”
相烈忽然停下步子,感觉事情有些怪异,转身朝第五命的房间飞奔,李曜伏在他背上,颠的七零八落,叫道:“疼疼疼,你这人怎么回事?那里面就两个女人,第五命还没回来,你慢点!”音落,又是“咚”的一声,相烈双臂一垂,李曜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脸青脖粗,伤口爆裂,叫嚷道:“你干什么?唉吆!”
“夫人她......她怎么了?”相烈冲进屋子,跪倒在床头,李曜怔了怔,一高一低地朝床沿看过去,水颜平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角残留一丝凄凉的笑,在她的左手腕处,赫然是一条猩红深长的裂口,床下有一个盛满鲜血的木盆,触目刺心,“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曜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早已哭红双眼的冷月。
冷月凄然一笑,断肠道:“我们总以为能帮第五命什么,到头来,全是废物,全是拖累!”她握剑的手似是太过用力,流出一线黑血,滴落在地,相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凛然道:“我要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李曜的脸皱成一团,摆了摆手,抱头痛哭!
屋子突然暗了下来,第五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出现道道伤痕,衣服也破烂不堪,就像刚刚从刀山火海中下来,喘着痛彻心扉的粗气,“噹”的一声,笑天剑滑落在地,第五命喷出一股血雾,跪倒在地,没有人能想到他经历了怎样的殊死一搏,更没有人知道支撑他回来的信念变成摧毁他一切的噩耗,他挣扎着爬起来,伏倒在水颜身旁,握住她的手,悲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有错,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我应该带你离开!我该死,我该死!”他突然腾空而起,拔剑自刎,却眼前一闪,一把有着七七四十九个针孔的长剑横在胸前,将笑天剑震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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