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夜的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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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道:“丁公子,多谢你为我的事情劳心伤神,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她这话说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几乎视自己的命如草芥,脸上更是平静得如同结了层薄冰,第五命几人不知该如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难道说她已有了决定?丁之逸冷冷一笑,道:“你的命,你不稀罕,我还当宝呢!”音落,一拂袖,愤然离去。“站住!你若再往前走一步,我要了你的命!”冷月的剑已经触到他的后心,丁之逸突然感觉刺骨清寒之气,蔓延全身,凝固心脏,他大笑一声,转过身,悻然道:“你杀了我,我能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此生!”四目相对,冷月微微一颤,他双目中的温度,就像有一双柔暖的手锲而不舍地敲打已经冰封多年的心,她缓缓转过脸,叹息道:“这里十面埋伏,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绿洲的夜,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孤灯一人,冷清伶仃,丁之逸自酌自饮,酒到半酣,想到冷月拿着剑指着自己,摧心剖肝,情凄意切,指着窗外的一轮白月,声振屋瓦道:“我没错!错的是你!你不该将我拒之千里!”又饮了一杯,兀自吟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想我丁之逸孑然一身,又何来的酒兴?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还是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陌生人?”
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右手腕上,他刚举起的酒壶又“当”的一声落在桌面,酒倾如注,他抬起眼,见是第五命,苦笑道:”你也来管我吗?你不要管我,让我喝死在这里!喝!”第五命淡淡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了!”丁之逸双眼迷离,朦朦胧胧中看不清第五命的背影,他踉踉跄跄,头重脚轻地歪到一个水池边,掬一口冷水,凉入心脾,感觉清醒不少,才匆匆整了整衣冠,叩响秦霜影的房门。
开门的是蓝大人,他正打着呵欠,丁之逸冲门而入,左右看过,急急道:“秦霜影呢?她怎么不在这里?还有,你怎么在这里?”蓝大人吐了吐舌头,又钻进被窝,道:“我一直都是跟她睡的,怎么?你大半夜找她做什么?”丁之逸道:“秦霜影是不是跟你爹一起出去了?”蓝大人点点头,神定气闲道:“你总算从酒缸里爬出来了,不错,他们出去玩了!”丁之逸气得暴跳如雷,咽下一口气,道:“我现在不想与你谈论‘玩’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爹去哪儿了?”蓝大人见他一脸怒意,只好招认:“他们去了大漠里的客栈,但具体干什么我不太清楚,对了,我爹交代过,你留在这里保护水姐姐还有我!”丁之逸听完,不明白地道:“冷姐姐说这里十面埋伏,他们二人是如何出去的?”
蓝大人酣睡如泥,迷迷糊糊地道:“她那是在吓唬你......什么埋伏都没有,我们已经入瓮,还埋伏个屁......”丁之逸被蓝大人这么一点,心想:冷月一定是怕我一时冲动,做了傻事,才拿这话吓唬我,虽然有点不太近人情,但还是为我好,我竟然会错了意,不行,我要找冷姑娘道个歉。想到这里豁然开朗,心花怒放,口中道:“你睡吧,睡吧!”说完,带上蓝大人的房门。
冷月的房门竟是开着的,她右手按住桌上的长剑,背对着门,听到有脚步声停在门口,道:”丁公子深夜到此,可有要事?”丁之逸呼吸一顿,心想:冷姑娘真是细心。连自己的脚步声都能听出来。便心跳急速,鼓了鼓勇气,迈了进来,柔声道:“冷姑娘,你还没睡?大晚上开着门很容易着凉,我,我来看看你。”他的舌头在嘴里打弯,怎么说都觉得不妥,只好笑了笑,坐在冷月对面,冷月垂着头,长发遮住大半个脸,神秘异常,好像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无暇顾及他。
丁之逸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像面对一尊冰雕,迟疑了会儿,笑了笑道:“冷姑娘你平安无事就好,真不知道第五命大半夜的去那个客栈做什么,这与你的事又有什么关系?”他说完等冷月回答,但冷月仍纹丝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他自己说完,尴尬地笑了笑,道:“话说回来,我也真是没用,我很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本秘笈对你来说真的比性命还重要吗?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其实,其实我早已拿你当成我的,我的。”他低着头红着脸,想把下面的话说完,但又怕太唐突,看了冷月一眼,颤声叫道:“冷月!”
冷月的嘴角流出黑红的血,原本苍白的脸更是白得可怕,双唇连一丝血色也没有,双眉紧蹙,额头冷汗津津,似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丁之逸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冷如寒冰,毫无温度,他脱下外衣为冷月披上,又搬来一个大炉子,燃起热火,冷月微微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道:“不必惊慌,这是‘三十夺魄’发作的前兆,我已经习以为常。”丁之逸听她说话一如平常,生命无碍,仍嘘寒问暖道:“你可感觉暖和些?”冷月点点头,道:“多年来,我已经学会如何减轻这些毒给我带来的痛苦,只是近一段时间,好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若是我猜的没错,毛苍子在我的茶里又下了毒,促使我更快交出《祖娘秘笈》,他一生下来,就被沉浮道长抱去抚养,若非如此,秘笈就不会由我转手,更不会落入现在这个下场,你总是在问我,为什么不交给他,你可知道,秘笈里记载的武功,足以使人间灭亡,他现在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给了他,岂不是如虎添翼?他一心想要借助流刃派统一中原,我那么做,等于助纣为虐,祸害苍生!”她说完,站起身,将身上的外衣还给丁之逸,气色也渐渐恢复,烛光中,她的身影依旧淡雅虚静,不染凡尘。
丁之逸听完,愤愤道:“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离我而去,这个毛苍子实在卑鄙,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冷月长剑一横,拦下他去路,道:“你不要再浪费口舌,三日之后,这件事情就会有答案,天色不早,快些回去休息!”她话语依旧孤傲,丁之逸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道:“好,你也早点休息。”
客栈因为无人照料,加上风沙乱舞,到处都铺满厚厚的一层沙,秦霜影拿出火折子,翻开一个账本,唤道:“第五命,你来看看,这里写的是什么?”第五命正翻箱倒柜,借着清幽的月光看一个物件,听闻连忙走了过去,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道:“这是客栈每月的收入,名字都写的清清楚楚,居然还有尉迟幽王子的账目。”秦霜影道:“看来他真的回西域了。”
“五月十八,于阗尉迟幽,四十两......”第五命翻到最后,突然道:“九月初三,小飞侠相烈!”
秦霜影笑了笑道:“看来你那位朋友也来到大漠,估计也是到西域去了!”第五命断然道:“不对,他与我一样,是流刃派叛徒,且不说他们,毛苍子好大喜功,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秦霜影手中的火折子被第五命这一声吓,掉进地上沙堆中,熄灭了,同时,客栈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一个巨大的黑影喘着粗气,一步一摇地晃了进来,他点亮一个火把,火光中,面部狰狞,额头以上赫然是一个碗大的肉坑,半个脑袋塌陷下去,恐怖之极!脖子挂着一串鸡蛋大小的念珠,僧袍半遮半敞,将火把“咻”地一声,斜插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面饼,三两口吞完,仰头躺在桌面上,赤着大脚,呼呼大睡,看情形也是赶了不少的路,又困又饿,才没有注意第五命二人。秦霜影的手已经在沙中摸到火折子,但却不敢动,任由手指被寒沙冻僵,心想:余生血怎么追到大漠来了?我们二人离他只有十步之遥,如何脱身?她瞟了眼第五命,却见他面露狂喜之色,正盯着余生血,轻声道:“喂,他是你爹还是你爷?”第五命微笑不语,秦霜影不解地追问一声:“我问你话呢!”第五命压低嗓音道:“你问话,我就一定要回答?”
“第五命!”秦霜影站直身子,什么也不顾了,大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她一边说,一边跺脚,余生血猛然起身,双目含光,看清是第五命与秦霜影,大喝道:“拿命来!”喝声甫停,欺身压下,第五命叱道:“慢着!”
余生血虽然已经入魔,神志模糊,但收手还是很准,第五命音落,他的人也在两人面前骤停,扬起的沙尘久久不散,少时,第五命道:“余生血,你不就是想找丁之逸?我知道他在哪里,你找不到,因为我将他藏起来了!”余生血声音嘶哑,道:“你藏他?”第五命道:“不错!他是我朋友,我怕他被你打伤,就将他藏起来了!”余生血咬牙切齿道:“拿命来!”他声如洪钟,震耳发聩,又将出手,第五命纹风不动,大声道:“你饶了我,我就把他交给你!”
秦霜影失声道:“你疯了?”第五命不理会她,又道:“如何?”余生血道:“话不假?”
第五命点头道:“当真,不过,要两天后,这两天,你呆在这里,到时,我自会来找你!”他发现余生血入魔后,神志不清,就连说话也不超过三个字。余生血呆若木鸡地怔了半晌,干干道:“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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