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场恶斗(1 / 1)
上官澈缓缓后退两步,一挥手,流刃如同一群豺狼,狂吼着朝大殿扑上,归宗教弟子见状,也奋力疾挥,这两大门派,一黑一红瞬间融合,斗做一团,形势不容小觑。
秦霜影本还站在第五命身边,只是一个眨眼间,已朝上官澈连连攻出几掌,这几掌全力以赴,势必要与上官澈拼个你死我活,那上官澈的武功修为远在秦霜影之上,远远听到风声撕裂,拔剑弹身迎上,秦霜影侧身避过,如落花般站在一丈之外,只是足尖点地,并未落实之时,一个旋转,断魂剑“嗖”地一声,带起一道炙热的红光朝上官澈心窝刺去。
上官澈但见一道耀眼红光刺得双眼又胀又痛,整个天地都化为混沌一片,难以辨认,又觉得四面八方好像有无数条剑影将要刺穿前胸后背,当即不敢疏忽,折腰躬身,提气上冲,化成一条白影,闪在屋顶。
秦霜影的这招叫“风卷残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显露,因为这招极其耗费内力,连她自己也觉得残忍,当年因为一时任性,失手杀掉教中最优秀的师兄,亲眼看到师兄的身子化作一片片血雨肉花,徐徐飘飘,落尽足有半个时辰,甚至半年后,在自己门前的石缝中还残留一块血红的碎骨。
而今,上官澈竟然在密不通风的剑影中逃了出去,而且毫发无损,当即暴喝道:“上官澈!我归宗教与你流刃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下此毒手,置我们归宗教于死地?”
上官澈仰头哈哈笑道:“我怎么听说你们归宗教暗地下磨刀霍霍,有企图称霸武林的野心?不要以为你们归宗教干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瞒天过海,什么虞越门,无沙门,不就是葬送在你们归宗教之手?流刃派乃江湖名门正派,若不给你等一点教训,这江湖上岂不是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这上官澈不愧是心思缜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好像归宗教大大小小所有的事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身而为,字字珠玑,连珠带炮,秦霜影一时语塞,一张脸憋得通红,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上官澈见她不过一个女流之辈,不屑地道:“秦猛呢?为何做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秦霜影厉声叱道:“你休得猖狂,不过流刃派的一条狗!”
呼啸声中,秦霜影的断魂剑化作一条黑蛇,左右摇摆中不失戾气,明明刺向上官澈左边,怎地又在右边刺出,明明看定是在右边,又从头顶劈下,最后竟在眼前消失了,连秦霜影的影子也一同消失,上官澈紧紧握住长剑护在胸前幽门几处大穴前,幽门穴是他“快剑绣花针”的枢纽,他一面凝神静听秦霜影的所在,一面警惕秦猛突然袭击。
秦霜影贴身藏在飞檐之下,刚才那一招不过是虚招,掩人耳目,她再次弹身攻上,疾如风,快如电,上官澈似乎还未察觉,眼看将要得手,哪知手腕一紧,似有无数只毒蝎衔住虎口,动弹不得,手中的短剑眼看就要刺出,哪知半路难进,硬是停在半空,如同几天飞瀑被冰冻在悬崖之上,而胸口似有一股奇冷的急流,如同尖利的冰钉,朝心窝齐齐刺进。
上官澈左手拍在秦霜影胸口,这股内力对于满腔怒火,视死如归的秦霜影来说无异“扬汤止沸”,右手长剑贴在身后,百密无一疏,恐那秦猛偷袭,这江湖经验老辣,令人毛骨悚然。
他并不急着收手,秦霜此时就像一块刚入锅的肉,胸中奇冷的急流越来越热,脊背似有一块弯弓被越拉越满,将要撑破前胸,手中的断魂剑“当”一声落在地上,“嗡嗡”语音清晰可闻,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忽然,上官澈的身子就被一阵狂烈暴戾的龙卷风,卷到半空,这龙卷风之中还有一把又黑又阴地长剑,扶摇直上,只听“锵锵”两声,与上官澈过了两招,同时有两个人影左右分开,还未看清是谁,又在呼吸间融入风窝之中。
秦霜影内力刚有好转,现在又中了上官澈的“寒冰掌”,她弯腰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断魂剑,岂料胸口一股血气上涌,双眼如隔浓雾,双腿似有千斤重,倒在地上,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上官澈的剑以“快”为精髓,而今,处在秦猛的“黑剑龙卷风”之中,就像钻进了一个又黑又窄的烟筒,剑似有无数双手抓着,动不得分毫,身子如同掉进了沼泽,微微一动,就呼吸急促,他束手无策,也不慌乱,反攻为守,伺机而动,哪知上如泰山压顶,下如脚踩针毡,周身又有一片掌山掌海狂击而来,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虚飘飘的飞出几丈远,砸在大殿紧闭的门上,飙出一股血花。
上官澈的痛还未开始,全身已经麻木到几处大穴血流如注,他盘膝而坐,点了自己胸前大穴,哪知适得其反,这一触,痛如饿虎撕咬,他紧紧咬着牙,指着秦猛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不过只带了三分之一的流刃,总有一天,杀得归宗教只有你一人!到那时成为无兵之将,看你在江湖如何立足!”
秦猛手中的长剑是江湖上罕见的黑剑,剑身长五尺,薄如蝉翼,绕在腰间,成为一条黑腰带,名为“绕指柔刚黑灵剑”,他大喝一声:“住手!”
黑红乍合即分,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左右分开。
流刃扶起上官澈,未等上官澈开口,将要烟消云散,红衣归宗教一字排开,拦下去路,没有秦猛发话,个个咬牙切齿,也不敢擅自行动。
上官澈冷冷笑道:“你有种的话今日就杀了我!”
秦猛缓缓走上前,仿佛气定神闲,哪知不过一个举手掌掴间,上官澈的脸就像浸毒的猪肉,紫得发黑,鼻孔,嘴角鲜血直流,流刃们刚要出手,就被归宗教弟子的气焰吓退回去。
上官澈呼吸停顿足有盏茶的时间,当他再缓过口气时,秦猛已经扶起秦霜影,命两个弟子送回房间。
上官澈此时苟延残喘,凄惨之极,但一身盛气傲骨,未曾减掉分毫,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不过是奸夫****的野种,却还当个宝,实在是可怜,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