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1 / 1）
“樱，你想要恢复记忆吗。” 那似乎是第一次，樱突然发觉,一句话要比残忍的现实更加有力。言语里的一字一句，沉沉的印在胸口间。
那种酸楚和疼痛，仿佛来自心脏。樱看着卡卡西，许久没有反应，仿佛这个句话不是对她说的一样。
正当卡卡西以为樱不会回答的时候。樱却突然反问他说“卡卡西，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你希望吗？
如果是你希望，我一定会去做。
只是，我们这样就生活下去……不好吗？
此时让樱恍惚的想起书里写着的一句话。人们常常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抱着期待，像是测试题什么也不会，却还是在放榜的时候期待着自己一鸣惊人。明明己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希望会发生奇迹。
她明明己经知道结果，却还是想要开口问他。
卡卡西，你希望我恢复记忆背负过去，再次叫你一声老师，然后离开你吗？
那名为“师生”的关系。在这个年代就代表着感情就要被抑制。它应该被埋在心底，不得言说。
卡卡西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当樱问他你是不是希望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回答说“樱，那是你的记忆。”
那么......他们的感情，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半年的时间。他们只不过是一起生活了一百二十七天而已。
在卡卡西面前，她依旧只是一个孩子。与他年龄差了一寻多，教授了短短三年的学生。他眼中的春野樱应该是那种坚强，偶尔暴力，偶尔少女心泛滥，并且医术高深的纲手弟子。她应该充满力量，可爱又聪明。更重要的是，春野樱心中一直住着一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黑发少年。而且那个叫做旗木卡卡西的人是她的老师。
所以她的老师现在才会对她说“樱，你属于木叶。一个忍者，需要背负着的责任不只是一个人的。还有你的同伴。”
得到了答案，她便只能淡淡的点头，把手中的面包扔进河里，看着那些奔涌而来的鱼群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
“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即使有很多伤心事，也不会记得一辈子。卡卡西，你有没有想接受，却不得不放弃的事情呢？”
卡卡西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湖面“可是，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不论是人还是其他生命。都会有私欲，可是樱。不同的是我们是人，人类需要抑制欲望，而肆意而行的，是野兽。”
我们是人，所以要忍。人类之所以能在世界肆意而行，不是因为肉体上的强大。而是我们用尽了所有智慧，打垮了除了人类以外的所有生命。
其实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了不是吗？对自己也是一样......
童话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们都是未完结。
樱扯扯嘴角，目光从金鱼身上收回“那…卡卡西，我们等会去捞金鱼怎么样？”少女深吸一口气，向一旁的人仰起脸，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左看右看“还有！再带你去换件浴衣。”
那么，既然你这样希望，那么我们就恢复原状。
值得庆幸的是，我还留有勇气放弃你。
卡卡西看着樱的表情，竟然看不出一点悲伤的意味。樱色的发丝舞动在风中，他低着头，似乎能嗅到他们同样的发香。
“好。”
他的衣角被少女攥在手中，渐渐放松。而另一只手，却渐渐紧握。
一百二十七天。
他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许久。却离那两个少年的祭日还不到一年。
而最后败落的樱花，却是一个星期前。
卡卡西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樱松开的那只手上。他只是希望他所做的决定，不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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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哪天出发？”樱吃着红豆丸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卡卡西搭着话。仿佛刚才的对话都是梦魇一般。然而对于樱的态度，卡卡西也没有任何反常。
“......还没确定，不过应该是在这三天内。”
“这么急啊....”樱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对飞鸟上，但没过多久，就被祭典上的嘈杂吓走了。
卡卡西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要向井野他们道别吗？”
“道别”樱奇怪地看了一眼卡卡西“还是等回来再说吧...井野她要是知道我恢复记忆了的话，也会比较开心吧...”樱揉了揉眼睛，望了一眼天空，颜色已经渐黑。
“不舒服吗？”
“不...可能是有点困了而已，最近睡得不太好”樱吃光了手里的东西，又要拉着卡卡西去捞金鱼。
啊啊，捞金鱼啊，那可不容易呢樱。卡卡西被樱拉着走的时候说着这样一句话，估计樱也没太听清。
总之后来捞了很多次，樱也没捞上来一条...这样的气氛，果然还是让人不舒服。
街摊边的光线线昏黄，四周都是人群的嘈杂声。樱失忆之后并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即使是那天在花街也没有过。感觉不同于那里，祭典的气氛更加让人觉得质朴和放松。樱贪婪的希望时间静止，这因为样的日子大概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享受了吧。待在喜欢的人身边，两个人一起参加祭典。
给人一种...他们仿佛是恋人的错觉。
捞金鱼的时候卡卡西就站在樱的身后，偶尔会弯下腰看她的“战况”无意间肢体的触碰害她几次失神。
“看来结果不是很理想哟。”
“....都是这些鱼吃得太多了！”樱红着脸反驳。
“....比起鱼来还是樱你吃的比较多哦。”
“......卡卡西！”
卡卡西无视樱姑娘的威胁，拿过了她手里的纸网“这个需要技巧哦。像这样...”
纸网刚刚触水，在鱼身侧面轻轻一挑，网像是施了魔咒一样，一点破损都没有。
当樱回神的时候，金鱼已经在碗里了。
卡卡西随即笑了一下把网扣在了樱的鼻尖上，如预期的一样，纸网轻易的就破损了。
“所以说，比起金鱼，樱吃的比较多。”
樱猛然的捂住口鼻，愣在原地，她看着卡卡西明显有着笑意的脸，鼻腔开始泛酸。
“.....卡卡西。”
“怎么？”
“...我恢复记忆的话，你会忘记这期间的事情吗？”
“......”卡卡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笑容褪去。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头。
“别想敷衍我哦！”
“谁知到呢...不过大概那个时候，樱可能就不会这么问了。”
“不会这么问？”樱皱起眉头“...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去那边看看吧。”卡卡西的眼睛又眯了起来，面罩下的表情，没人能参透。樱手里拎着刚刚捞上来的金鱼，有些迟疑却还是很坚定的跟了上去。
.......
...................
金鱼之后是钓水球，再之后是扔口袋。樱在种种游戏被卡卡西技巧压制之后，终于忍耐不了开始暴力镇压。两人吵吵闹闹，与平时无异。
当夜黑得更加浓重，祭典也很快就到了□□的时刻。
只是还不到午夜的时候，卡卡西便带着樱走到了离放烟花比较近人也不是很多的地方等。所以这个位置是刚刚能看的最清，离得最近的上等席。
樱戴着卡卡西刚送给她的狐狸面具。仰着头，望着那看不太清的月亮和星星问着旁边的人“卡卡西，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还好，在水之国那里。来回大概需要半个月。”卡卡西顿了顿“不算你恢复的时间的话。”
“那恢复要多久？”樱的声音年在面具下显得有些沉闷。卡卡西偏头看向那双碧绿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看起来，有些发红。
“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久。”
“是吗...”
空气中渐渐传来烟雾的味道，樱不知为什么，这味道似乎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大概是不久前的那场战争吧。她摘下面具，喃喃低语“卡卡西...”
“这段时间以来...我很感谢你。”
被陈述者没有接话，而是无声的站在一边，示意她继续说完。
“也许你不觉得你做了什么，可是，我突然能感受到你和我是一样的。同样失去了同伴，同样经历了战争和杀戮。只不过，我选择了逃避。
所以我很感谢你...并没有放弃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到，其实我...其实...我并没有把你当老师或者朋友看待...我也不知道在我失忆之前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或是喜欢着怎么样的人。”樱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条理清晰的对他陈述下去...
即使平时她的思维一直转换的很快。
“...不过那些过去对现在的我一点都不重要...我知道这很自私...你也一定会说那是我的半个人生怎么会不重要之类的大道理...我都知道...”四周的人虽然稀少，但嘈杂声依然在耳边徐徐不肯散去...
心脏的跳动有些不可抑制的加快。
“但...卡卡西...我只是想在我还没恢复记忆或者失去勇气之前告诉你，”那些孩童或是大人的
笑声此时此刻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并不属于现在的她。她想停下，可是似乎语言并不受控制。
“...我一直...至少是在现在这个时间里...”
“是喜欢你的...”
后边的还没说出口，巨大的烟花就已经盛开在木叶的天空之上了，人群在一霎那寂静，她没有得到任何表示或者是回答。樱甚至是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掐在这个时刻说出口的，也许就是潜意识的不敢告诉他...但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她怕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就更加不能也不可以告诉他。
即使她不确定，站在她旁边的人，是不是听得见。
但至少，她站在他身边，说出口了...
只是自始至终，卡卡西都站在那里保持的抬头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
烟花逐一绽放，整个木叶的上空都环绕着绚丽的颜色。就像是这巨大的声响将要预示着什么事情快要改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