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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锦(删减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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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起名废。

之前在贴吧认识了一个姑娘,码字的时候告诉她,我想不出名字了,于是她说她帮我想,我说给我想个西方的,于是……她就抛下我看电视剧去了……刚好又有读者问我为什么不写现言,干脆就放弃了我的伪西幻改写了这个。

锦帆这个名字其实完全是因为最近《真三国无双》撸多了,虽然真爱是郭嘉小天使,但是用起来真心不顺手,于是换成了甘宁(真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一年四季裸着上半身的造型)甘宁有个绰号叫锦帆贼,因为年轻的时候总是穿着华丽的衣服系着铃铛去打劫,所以有了这个叫法,哈哈哈哈,想想也是挺可爱的(朕就是这样的审美)。

关于jj锁了我部(好)分(多)文的问题,我暂时也懒得申诉了,反正解锁了又贴原文的话又会被锁,所以想看完整的各位度娘一下“我家小狗叫宗越”找到我在贴吧的那个帖子,241楼有我放上去的网盘。说到这个事还想起之前贴吧看到的一位写手帖子,大概意思就是说读者可以看其他网站的盗版,但是请不要在推文贴里又推文又放网盘这样子。顿时觉得我这种自己把自己的文搞成网盘的作者好奇葩啊……

上一篇完结了之后我有说想写同人,但是有读者表示同人会看不懂,其实我觉得还好啦,因为我写的是《黑蓝》的同人,所以人设对剧情没有太大影响,就是篮球动漫而已,【不如说你们真的看不懂才是好事,这样就能完全把我写的当做普通原创小说来看了(不要脸)其实我写的东西就只是借用了动漫里角色的名字而已……哈哈哈⊙▽⊙至于为什么选日漫的同人来写……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名字长呀,四个字五个字什么的,重复几遍名字字数就上去了呢~~~~】

然后关于最近的一些事,之前在有话说里面貌似提到了《人鳗》这个小说,然后有亲爱的吧友推到了贴吧里,果然大家的反应差异好大,有觉得萌的,有觉得完全不能接受的,至于我嘛~我完全能接受(因为我本来三观就不正么么哒)同时我好喜欢那个作者的文笔,华丽丽的,于是我试着用同样的感觉码字,然后……我觉得我还是继续逗逼下去好了……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人鳗》,可以去看同个作者的《游方志事》,同样算是猎奇,不过没有《人鳗》那么重口,而且都是小故事,萌萌哒!更新有保证!跟我一样是个勤奋的好!作!者!!!

说到好!作!者!!!再推一个,蒙童,恩——《与妹控的相处日常》满篇萌点,而且作者身娇体弱易推倒,温柔纯良很好女票(还会坐上来自己动哟~)(女票资交到我这里来就好,谢谢合作)重点是!跟我一样是个勤奋的好!作!者!!!(重要的事要说三遍,这是你们教会我的)

其实我真的是勤奋的,码字之外也在不遗余力的扫动漫,《元气囝仔》是个新发现,让我看多了杀人网球暗器篮球热血排球癫狂乒乓之后突然找到了新大陆,寻求自我的青年和熊(女)孩子的故事,活力满满的熊孩子战斗力十足说话偶尔大舌头实在是秒杀了我,看完之后就只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唯一一部片头曲和片尾曲都没有快进过的动漫)。

然后漫画的话,《小新户与哥哥》,连载了几话,哥哥长得帅盲目妹控有钱傻缺痴汉温柔体贴贤惠,哈哈哈——暂时性符合我现在的口味。《绝望男子与中国娘》,应该是挺早的漫画了,不过最近才看到,不妨碍我现在开始追。小四格简直让我爱到不行。

然后就是一个非常让我纠结的小说,应该是鱼羊网出来的,但是现在却搜不到了,关键的关键是劳资只看到一半!网上没资源啊啊啊啊!劳资好久没看到稍微有点情节的冂人人文了啊啊啊啊!卡在一半简直一【哔——】姨妈喷到手机上——《姐姐,你的弟弟呢》就是这篇,谁有完整版的麻烦赐予我,谢谢。

以上。

祝大家新年快乐!锦帆漠然的看着咖啡店外人群里的某一个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在对自己倾诉着爱意,希望自己能做他的女朋友,结果呢,真是可笑的男人。

不齿的撇开目光,却突然听到咖啡厅门口响起的铃声,奇怪的看过去时,整个人都怔愣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衬衫和西装裤,即使是这样的三伏天,却依然扣紧了衣领和袖口,站姿如松柏。原本看起来应该是一丝不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左手搭着西装外套,脖子上系着的深蓝色领带也被人为的拉松了些,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有些狭长的双眼在镜片后一瞬不瞬的盯着锦帆。

‘救我。’锦帆很想这么开口——如果她的嘴上没勒着布条脖子上没有架着刀的话——恩,她被劫持了。

“你好,我叫严奉柏,”男人的目光从锦帆身上移到歹徒身上,调整好呼吸之后,抬手轻轻托了一下镜框朝两人走了过来,步伐优雅。

“滚开,谁让你进来的!不准过来!”歹徒看到严奉柏的动作之后将刀子从锦帆的脖子上移开,朝着他的方向胡乱挥舞着,同时小幅度的带着锦帆后退,当腰身顶上身后的桌沿时,感觉后退无路的歹徒再度将刀抵上了锦帆的脖子,“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白皙的肌肤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锦帆并不感觉到有多疼,但是大概也能想到是见血了,因为对面严奉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阴沉。

“我只是来和你谈谈,我没有带武器。”感受到歹徒落在自己左手西装外套上的目光,严奉柏主动将衣物扔到了地上,然后抬起双手在原地转了一圈方便让歹徒看清自己的身后,当再度正面面对锦帆的时候,他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几乎要让锦帆以为前一刻看到的阴沉表情是幻觉。“他们让我来跟你谈谈,虽然我知道你并没有那个心情,不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改变主意,但是我在这里,你又多了一个人质,不是很好吗?另外你之前提的要求,他们已经去准备了,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随意说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到时候我也好交差。况且你知道你的要求并不是很快就能凑齐备的,而且之所以他们会答应你的那些要求,都是建立在你不会伤害人质的前提下……现在你伤到了这位小姐,所以我也许可以建议你先放了她,由我来代替她?”

严奉柏语气平缓条理清晰的说着,毫无疑问,严奉柏很聪明,他最初将西装挡在手上,故意引起歹徒注意,然后在对方上钩之后又自觉示弱,让对方对之前的判断有了“啊,我误会他了”的意识,之后没有让对方来得及思考就抛出一大段的话牵着对方的思维走,以至于歹徒在心里对他最初的“说客”形象自然而然的打了折扣。而此时严奉柏那种‘我真的在为你担心’的口吻也真的差点让锦帆都以为他和歹徒是一伙的,‘他们’,这个词在刚才的话里严奉柏用了三次,他没有称外面的人为‘警.察’,而是用‘他们’和‘我们’来划分,一个明显区别于内外的形容词显然让歹徒愈加松懈了。

“那,那你过来!”

听到歹徒的话,严奉柏急走了几步到他的跟前,然后扫了一眼锦帆的脖子,眉头紧皱,薄唇紧抿。歹徒将刀子抵上严奉柏脖颈的时候,用手肘撞了一下锦帆,“快滚。”

看着被撞了一个趔趄的锦帆,严奉柏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握成了拳头。

锦帆伸手解下了嘴上的布条,抬头看了看咖啡厅外,又看了看身后已经和自己交换了人质身份的严奉柏,他低垂着头看不太清此刻的表情,但是锦帆就是知道他在压抑着什么,她不太想走……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用布条拭去了脖子的那一点血迹之后,她折到了严奉柏的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对方抬头满脸震惊看着她的时候,锦帆朝着他淡淡的笑了笑,“一起。”

“你……脑子有问题?”歹徒不亚于严奉柏的震惊,只是对于他这种不要命的人来说,这份震惊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不像身侧的严奉柏,看着自己的袖口和那只白皙的小手时,整个人都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冷……冷静……冷静……严奉柏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情平复之后眼睛再度睁开,落入眼前的还是锦帆抓着自己衣袖的姿势,一瞬间脑子又一片空白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后,严奉柏一张俊脸上留着自己的五指印平静的看向歹徒,“我们坐下聊聊吧。”

歹徒的嘴角抽了抽,总感觉流年不利,年前最后一票怎么就遇到了两个蛇精病,一个让她走她不走,一个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一个小时过后,锦帆抱着空掉的纸巾盒看着眼前的歹徒,“没了……这都咖啡厅里最后一盒纸了……”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堆砌着的纸山又看了看眼睛哭成桃子的歹徒——他哭了好久了,从严奉柏跟他‘聊聊’开始不过五分钟就哭了,然后一直停不下来,可是即使这个时候,严奉柏还坐在对面继续说着。看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锦帆是彻底跪了,每一句话都戳到对方软肋的人实在是不能更可怕,“自首好吗?你的难处我都明白,所以只要你愿意自首,我可以把你的情况都转告他们,他们也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看着和颜悦色的严奉柏,歹徒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以后会带我的亲人来看望我吗?”

“当然。”严奉柏站起身,转头朝咖啡厅外的警.察打了个手势,对方就立即冲了进来,预料之中的没有受到歹徒反抗。

“严教授还是这么厉害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这家伙是累犯。屡教不改。”警员将歹徒拷好之后压着他向严奉柏道谢,满是佩服的语气。

严奉柏冷冷的扫了警员一眼,并不开口接话,一旁的锦帆觉得他大概是之前和歹徒说太多了,自然现在也就没精力再说什么,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被压着离开的歹徒经过严奉柏身边时挣扎了一下,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甚至带了点期待,“真的会来探监吧?”

“当然……”严奉柏再次扶了扶镜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镜面上反射开来,一时就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他的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却并不像在笑,“不会。像你这种出生开始就浪费氧气活着混浊空气死后污染土地的社会败类、渣滓、臭虫,如果不能早点死掉的话就只有永远被关在牢狱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享受悲惨的余生才是最正确的,垃圾。”

说着这样的话,在警员和歹徒都风化的状态下,严奉柏急切的转头看向一边的锦帆,打算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然而却看到了对方满脸愕然,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指有些用力。

糟了——严奉柏在心里恨不得再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一看到锦帆被伤到了就失去了理智,尽管暂时的冷静了下来,可是在歹徒束手就擒之后心上一下就放松了下来,本性混合着原本的怒气就那么毫不掩饰的显露了出来,他的表现一定吓着她了……

“那个、其实我不是……”

“老师!真厉害!一个小时就搞定了!”一个清爽的嗓音打断了严奉柏的话,看起来和严奉柏年纪相仿却称呼他为老师的年轻人跑到了严奉柏身边,“哇——原来人质是个大美人,难怪老师要亲自出马了~美人,我叫徐蔚然,早知道是你被挟持的话,我就……”

“我教过你说废话吗?”

“哎……”徐蔚然接触到严奉柏扫过来的视线时干笑了两声,他并不太敢和严奉柏对视,即使嘴上叫着老师,但是事实上也只是他单方面缠着严奉柏教他一些谈判技巧而已,避开冰凉的视线,徐蔚然的目光在锦帆的身上转了一圈,“那个,哎,这位小姐受伤了,需要去医院吧,老师——”

“恩,我送她去。”严奉柏打断了年轻人的话,硬生生的让对方把后面的‘不如让我送她去医院’烂在了肚子里。

“……我送、你去医院吧……”

锦帆看着面前的严奉柏,过了这么久,他的脸上还有一点点手掌的印记,一边的脸颊也有一点微微肿起来,可见他之前下手有多狠,可是他此刻却只关心她脖子上那一道浅浅的痕迹,他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声线毫无起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连正常断句都成问题……果然……

锦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徐蔚然,“你说我是大美人?”

“啊,是啊,”年轻人点点头,锦帆是很漂亮的,就是典型的走在街上老弱病残孕都会多看几眼的那种类型。

“配他呢?”锦帆收回抓着严奉柏袖口的手,指了指他的脸,又指了指自己,期间并没有看到对方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失落的神情。

徐蔚然不明所以,在他心里,严奉柏的长相不属于阳光帅气,顶多就是书卷气的清雅,可是架不住人家有才能啊,于是依然肯定的点了点头,“挺配的。”

“哦,那就行,”锦帆转头看向严奉柏,“不是要送我去医院吗?”

“啊,好,”严奉柏听到锦帆的话之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然后在身上摸摸索索了一阵,脸色慢慢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车、车钥匙……哪里……”

锦帆抿了抿嘴角,然后回头看了看之前被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是不是在这里面?”说着,锦帆就转身朝外套走去准备捡起来。

然而严奉柏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却抢在了她的前面弯腰把衣服拾了起来,接触到锦帆有些怔愣的表情时解释到,“脏了、落在地上,有灰,我、我来拿就好,”说着就在西服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了一把车钥匙,“啊,真的在这里,你好聪明!”

徐蔚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将心里奔腾的草泥马碾压了一次又一次。这个真的是那个让自己在雪地里站了七个小时只为了拜托他解决一个案件最终却依旧无视他的严奉柏教授?他真的没有被什么东西附身吗!?

“小帆!小帆!”锦帆刚走出咖啡厅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迎面朝自己跑来。“小帆,你没事太好了!我很担心你!那会儿我刚跑出去就后悔了!我想回头来救你来着,可是那帮警.察不让我进来!哦对,还要谢谢你……”男人的目光在锦帆的脸上转了一圈之后才转头看向了严奉柏,甚至探了手过来想握手表示他的感谢。可是从看到男人第一眼起眉头就没松开的严奉柏显然并没有那个意思,见到男人的动作时将头转到了一边,双手也插.进了裤包里。

“哎,那、总之谢谢了,”对于严奉柏的态度,男人只是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之后就试图来揽过锦帆的肩膀。

“拿开,”锦帆拍开了男人的手,然后看了严奉柏一眼,“你能先去开车等我吗?有点事想单独和他说。”

“……哦……”严奉柏的目光落在地上盯了一会儿,没有离开的意思,三个人都沉默了一阵之后,严奉柏知道他留在这里,锦帆是真的不会开口的,于是这才捏着钥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几分钟过后,锦帆就出现在了严奉柏的身前,那时候的他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的时候他才知道锦帆过来了,由于站起来得太急,视线稍微的黑了一下,再清明起来的时候锦帆正站在他的眼前看着他笑,“你就不会去车里等我吗?外面这么热。”

“我,我在外面等的话,可以……可以……可以给你开门!”严奉柏为了配合自己的话,伸手扣上了车门用力一拉,然后没打开。

锦帆,“……还没开锁吧……”

严奉柏垂着头默默的摁下了手里车钥匙的锁键……

“其实都结疤了,不用去医院了。”锦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抻着脖子在后视镜里照了照。

严奉柏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用力捏了捏之后才回答,“去看看,比较放心。”

“恩,也对,”锦帆调整了一下安全带的位置,目光落在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奉柏是不愿意打扰她的,可是有的话却像猫爪一样不断的抓着他的心,“一会儿去了医院,还要去一下警察局做笔录,还、还是我送你去吧?”

“恩。”

“做完笔录,……我可以送你回家吧?”

“恩。”

“……可以做我女……友吗?”

“……”

“刚才那句话能当我没说过吗?别生气……”

“恩。”

“……其实……还有个事,”严奉柏舔了舔嘴唇,之前和歹徒说了那么久,也没有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却在这会儿几句话之后突然就这么窜了上来,“你,刚和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嗤,”锦帆偏头看过来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也没什么,就是让他之后不要缠着我了,之类的。”

“这样啊……”锦帆的回答无疑让一直紧张着的男人放松了下来。

看着对方无意识勾起的唇角,锦帆绕着一缕头发开口,“…………严教授,你这么热心的送我去医院,让我不得不认为你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虽然让我当你女朋友的那件事我已经拒绝了,可是如果过年时候你愿意暂、时、充当男朋友跟我回家见父母,我会很感谢你。”

“我!我愿意!”

锦帆看着严奉柏笑了笑——意料之中的回答。之前问徐蔚然他们两个人看上去配不配的问题也就是为了这个结果。至于严奉柏这个人嘛……锦帆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认识几个小时就让她当女朋友的男人,她遇到的多了去了,所以严奉柏多半也就是和那些男人一样,觉得她长得不错拿来当女朋友带出去很有面子之类的,可是同时锦帆也觉得不想过多评价这个男人,毕竟之前救她时候的沉稳淡然留在她心里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我去挂号。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严奉柏看着眼前排起的长龙,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等待和拥挤,但是更不喜欢的是让锦帆去等待和挤来挤去。估计着排队的时间,严奉柏的视线在候诊大厅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座椅,“去那里坐着等吧,估计还要一阵子的。”

“恩。”锦帆点头跟着严奉柏走了过去,坐下之后又看着严奉柏把西装外套放在她左边的位置,车钥匙扔在了右边的位置才转身离开,锦帆看了他的背影一阵才低头看了看左右的座位,这样幼稚又不道德的占座位方式居然出自一位教授素养的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且给她一个人占了3个人的位置,他给她的空间还真的是够空……

“小姐,请你排队。”中年妇女伸手拍了拍锦帆的肩膀。

“我们是一起的,他帮我挂号,我过来陪他。”锦帆开口解释着,然后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严奉柏,直到这时候严奉柏才猛的转头看了过来,拥挤和等待让他的心情过分烦躁,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锦帆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你过去等我就好,不用、不用陪我……”严奉柏显然是不习惯说违心的话的,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直接小得跟蚊子嗡嗡一样。

“没事,我坐在那里一个人也无聊。”锦帆说着伸手把西装外套递给了严奉柏,“穿上吧,我把上面的灰都拍干净了。”

严奉柏的手有点僵硬,接过外套捏在手里迟迟没有动作。

“不冷吗?”

“恩,冷。”医院的候诊大厅因为人多,所以空调的温度调得低,对于严奉柏来说其实这个温度不算什么,可是因为之前赶去咖啡厅的路上急出了一身汗,锦帆来医院上车之前又问了他‘等在外面不热吗?’所以他认为锦帆是觉得热的,于是开车到医院的路上一路都开着空调,进了医院大厅之后温度又低了很多,他确实全身都觉得凉飕飕的,可是现在,心里却觉得很暖和……

“小情侣感情真好。”中年妇女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严奉柏听到之后快速的看了一眼锦帆的神情,小声的“恩”了一声当做对中年妇女的回答。

锦帆撇了严奉柏一眼——你脸皮这么厚你学生造吗?然而这戏谑的一眼显然让严奉柏很受打击,于是他垂着头,又动了动了嘴唇,“其实我们不是……”

“快把衣服穿上,”锦帆打断了严奉柏的话,对着中年妇女笑了笑之后,拽着严奉柏转身继续排队等待。

‘我们两个人的事,没必要解释,说了要当我临时男朋友,现在先开始练习怎么扮演男朋友←_←’锦帆在手机短信界面打出这样一句话之后递到了严奉柏的眼前。

“……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恩。”锦帆看着严奉柏抽走她的手机,然后在手机界面戳了一阵子,她的身高只到严奉柏的胸口,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是心里认为大约是在打字接她的话这样。可是,她再一次猜错了,几秒之后严奉柏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锦帆才知道,这家伙把那条短信发到他自己手机上去了……

锦帆很想对严奉柏的行为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干嘛要打断严奉柏跟别人解释两人关系的话,起初她想,大概只是觉得听不惯严奉柏解释时那种仿佛被押着上刑场的声音才下意识打断的,事后再想的时候,却觉得并不全是这个原因,再一想到自己输入的那条短信……‘我们两个人的事,没必要解释’……‘我们’?回忆起之前严奉柏和歹徒谈判时候说的话,锦帆皱了皱眉,这种明显划分自己人和外人的标准词汇,她和严奉柏才认识多久?居然就这么用上了……

“嘶——”酒精棉触到锦帆脖子上的时候同时响起的还有严奉柏的声音,“你轻点!!!”

整个针药室的人都被严奉柏突然提高的嗓音唬得一愣,护士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奇怪的看了看锦帆,“都结痂了,不应该痛啊。”

“……是突然凉飕飕的,就……不是因为痛……”锦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抱歉的看了护士一眼。护士听了之后也只是笑了一下,只当做是普通的男朋友担心女朋友的心态而已,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不知道严奉柏并不是‘普通的男朋友’,于是在酒精棉再度要挨上锦帆伤口的时候,全针药室的人都听到了严奉柏智商下线的声音,“你就不能把酒精弄暖和了再给她擦?!”

接下来的时间里,锦帆就在所有人那‘男朋友外表看起来挺不错可是脑子不好使真可惜’的目光洗礼中默默的消完了毒然后领着严奉柏离开。

“他们有为难你吗?”看到锦帆录完了笔录出来,严奉柏几步走了上去,顺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锦帆看了一遍。

一旁的警员显然是新任职的,并不像其他老同事一样了解严奉柏的为人,于是听到他的话之后显得有些不痛快,“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做了个笔录而已,你以为我会对这位小姐做什么?”

“你敢做什么?”严奉柏扭头和警员对视,身高的优势和明显气势上的差异让警员小小的退了一步,最终只是很是不满的转身离开。

“没事吧?”

锦帆看着从狠、冷到暖、善的转变只需要一秒的严奉柏笑了笑,“刚才那人不是都说了,只是录个笔录而已。”

“我、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我就相信你说的……”

“……我没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警.察局门口,锦帆看了看天色然后面向严奉柏,“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近的,你不用送我了。”

“……可是,之前说好了要送你回家的。说好了的。”

“……那走吧。”

“form 陌生号码:锦帆小姐,我是严奉柏,明天我能不能送你去上班?”

锦帆洗澡出来之后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然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起送她到家后站在公寓大门口时严奉柏的表情,那时候他大概就是想问这句话吧,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to 严:你不用讲课吗?”

“form 严:我可以和别人换课。学生上自习也可以。我能送你去上班吗?”

“to 严:恩。”

“form 严:谢谢。明早见。晚安。-_-#”

“form 严:对不起,刚才那条发错了。不算。请删掉它。”

“form 严:谢谢。明早见。晚安。(≧▽≦)”

“师父,”徐蔚然在校园里找到严奉柏的时候扯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有个事……我说了的话,师父你别跟我翻脸行吗?”

“有话就说,有屁就滚。”严奉柏扫了徐蔚然一眼,连续几天都能送锦帆上班这件事无疑让他的心情很好,即使看到烦心的人也不太多说打击对方的话。

徐蔚然抓了抓头发,挣扎了一番之后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我知道师父一定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我也不知道今天是脑子哪里坏了,局子里今天开会说上次咖啡厅的歹徒可能有同伙,担心打击报复当事人,所以需要出动警员随时监控当事人动向,但是最近警力不足,我一时嘴欠就说可以让两位当事人临时住在一起便于监控,师父我知道我错了,求师父赐我不死!”

徐蔚然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久久的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得鼻尖也渗出了汗水,秉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理,徐蔚然将眼睛虚开一条缝,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总是45度斜视自己对他从来只有冷漠和鄙视的严奉柏教授居然眼带赞赏的看着他!

“师、师父?”

“恩。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的案子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帮你。”

“哎?”徐蔚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就欠他人情了?他做了什么吗?从目前看来只是给他添了麻烦而已吧?那时候的徐蔚然并没有往严奉柏的感情生活上想过,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严奉柏就是无情无爱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在他的眼睛里统统都一样,都只是会用两条腿走路的有思维的存在而已。就算之前他会主动带锦帆去医院,也应该是出于‘自己接手的案件居然让人质受伤了’的责任感。然而当晚上看到那个一到家就埋头收拾房间然后站在自家门口翘首以盼等了一个小时看到警员把锦帆送到的时候帮忙提行李箱忙里忙外嘘寒问暖亲自下厨饭后洗碗的男人到底是谁啊?!上次附身的那只妖怪还没有从你身上离开吗严教授?!!

“面对情绪不稳的歹徒时,首先并不是像个白痴一样的马上上去稳定他的情绪,而应该第一时间观察和确定人质的安全,时刻记住,你们的眼睛长着不是拿来出气的,脑子长着也不是拿来白占空间的……”锦帆撑着下巴看着讲台上的严奉柏。这节课来的人很多,从进教室的时候就听到了学生的议论声,主任和校长都有来旁听,整个课堂秩序很好,学生翻动书页的声音,记录笔记的声音和严奉柏流畅的声线混合在一起。

整节课他没有点名,没有提问,可也没有人开小差,即使现在眼前的讲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学生们一眼。他的目光除了停在书本和讲义上之外,就只有在幻灯片切换的时候会淡淡的扫大屏幕一眼,他不写板书,但是右手会有些小动作,比如拿着油性笔在讲台上一下下的点着,轻微的笃笃声不论在他讲到多惊心动魄的案例时都不会改变每一声之间的间隔时间。课堂上没有人窃窃私语,大概是每个人都觉得在这课堂上能多听一会儿都是收获,所以都不愿意自己被打扰亦或是打扰到别人。没有人玩手机,唯一听到的一次手机的声音也是短暂的震动声而已。

锦帆看了看不少站在门口进不来的学生,又看回讲台上的严奉柏,他说话时候嘴唇的开合度并不明显,上唇和下唇相碰时口中发出平缓淡漠的声音,他面无表情,眉目低垂,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落在他的银边镜框上泛出愈加清冷的光泽。锦帆不禁就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看着她的目光浓炙又热烈,她莫名的就觉得他能救她,所以她想向他求救,可是现在眼前的他看起来又那么陌生……

“以上。今天的课就到这里。144页,课后作业。下周一中午1点之前交上来。过后没交的人期末测试0分。”严奉柏说完开始收拾书本打算离开,同时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这整个过程中,没有学生提前离开,大家都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而起先站在门口旁听的学生主动给严奉柏让出了道路。

“哎——”锦帆看了看左右的学生,看起来严奉柏走之前他们是不会起身的了,真要等到严奉柏出了教室她再追出去,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得挤到什么时候……

“严奉柏!”

正要走下讲台的严奉柏脚步一顿。然后猛的抬头。和锦帆对视三秒之后,学生心目中最临危不乱的严教授就那么退回了讲台后面,然后蹲了下去,半分钟之后才再度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下午没工作,就来看看你。中午一起吃饭?”

“好、好。”严奉柏伸手挡了挡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根,然后看着锦帆走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离开教室之后学生们都围到了讲台最右边靠窗户的位置,“喂,你这个位置看得到讲台后面的吧?快说,严教授那会儿在讲台后面干嘛了?你看到什么了?”

“幻、幻觉……哎哟——”还有些愣神的学生脑勺后面挨了一巴掌。

“到底看到什么了!说人话!”

“严教授他蹲在讲台后面摸了摸下巴,正了正领带,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是幻觉吧?是幻觉吧?!!”

“严教授好。”

去食堂的路上,锦帆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生,“你班上的学生?”

“不知道。”

“恩,那学校里的学生都认识你啊?‘严教授’什么的喊起来很顺口。不过只听这个称呼,有点显老。”锦帆说着笑了起来。

“不好听?”

“也不算吧,只能说我不太喜欢。”

“喂。那个。”锦帆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严奉柏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之前跟他打招呼的女生被叫住,听着自己一直仰慕的教授叫住了自己,女生原本开心不已的笑容却在看清严奉柏的脸色时变得僵硬,“不知道严教……”

“谁准你叫我严教授的。”

“这……同学们都这么叫……”

“以后再听到这么叫的,期末犯罪心理相关的测试统统0分。”

锦帆看着包着眼泪跑走的女生,又看看眼前一直垂着脑袋,尾巴耷在地上小幅度扫来扫去的严奉柏。

“说了,他们以后不会再那么叫了。”

“……啊,恩。好。”

听到锦帆肯定的回答,严奉柏总算抬起了头,看着锦帆的目光明显带着喜悦,身后的尾巴也卷了起来左右摇晃……他伸手摘下眼镜捏在手里,眼角和嘴角都扬起了暖和的笑意。

锦帆看着严奉柏的唇角,注意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啊……居然有虎牙……

“这是什么意思?”严奉柏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眼前的警员。

“就是我们观察了这么久,并没有危险发生,基本可以确定为‘可解除警备状态’了,随后我们的警力就会撤走。然后考虑到委屈锦帆小姐了这么久没有回家,我们也会亲自送她回去的。”警员把手里的帽子都快攥出水来了。徐蔚然居然给他说严教授本来就是不喜欢跟其他人一起住的,所以想着自己来传达这个‘好消息’给他的话,也许可以套套近乎,然后他也可能会好心情的教他一些犯罪心理相关的知识,但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徐蔚然这个王八蛋!

严奉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并不是全部认同警员的话,可是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委屈锦帆小姐了’,确实委屈她了,他没有把她照顾得足够好,因为住在一起的这一个月里,他居然让她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收拾了一次碗筷买了一次菜洗了半次碗——因为中途被他发现了。

他怎么能让锦帆还对他留着这些糟糕经历的时候离开。

“万一之后发生了什么谁来负责,你们脑子里装的是草还是豆腐渣,拿着国家的俸禄却这么不把民众的安危当回事,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裙带关系还是塞红包不要跟我说你是自己考上的这种侮辱考试制度的说法只会让我更加肯定你的能力不足而已。”

警员听着严奉柏的连珠炮,顶着满头汗水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严奉柏身边保持沉默的锦帆,就想着她能自觉去收拾行李跟他走,只要被保护人里有一个人觉得可以接受解除保护的话,另一个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吧。

锦帆和警员对视了一会儿,感受到身边明显的低气压之后转头看了过来。视线相交的时候严奉柏垂下了头挡住了自己的神情。锦帆的目光落在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手心覆上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严奉柏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她拍了拍他的手背,他的手才慢慢放松下来,锦帆将他的手一展开就看到了他手心四个深深的指甲印。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做事太不负责…才一个月而已…”

警员“……”不是‘才’一个月,是‘已经’一个月了才对吧!如果不是因为严教授你的身份特殊,需要重点保护,我们半个月之前就该撤走警力了好吗?局子里本来警力就不算很充沛,总不能老守着您老人家吧……这么想着,警员忍不住叹了口气。

锦帆看了警员一眼,“你这么说话,让警.察先生为难了。”说着这样的话,锦帆站起了身。

看到锦帆起身准备离开,严奉柏觉得全身都是冰凉的,她要去收拾行李了,她要走了,虽然心里明知道就算锦帆回家了两个人也不是完全见不到面,可是他还是想要每天都能看到她,吃饭在一起,看电视在一起,睡前互道晚安,他只要这么简单就满足了,唯一贪心的只是想要这样的平淡普通的日子能够持续一辈子……

锦帆低头朝自己被拉住的右手看去,跟着转回了身,然后就皱了眉头。严奉柏右手拉着她,左手撑在面前的茶几上,茶杯因为他的动作被打翻了,茶叶混合着茶水从桌边滴下,他的左手就那么撑在桌面,满是水渍。

“你不疼吗你?!”锦帆有些上火,她知道那杯茶水有多烫,因为严奉柏的左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重新坐回严奉柏的身边,锦帆提着他的袖口把他的手拎了起来,交代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去拿医药箱,严奉柏想跟着,却被锦帆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等待。

“你看什么?!”警员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严奉柏正一脸寒气的盯着他,“谁准你看她的!”

“……我、我总得看看锦帆小姐什么时候忙完了好送她回……”

“我暂时不回去了。”锦帆拿着医药箱下楼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警员的话,直到锦帆往严奉柏手上一圈圈缠纱布的时候,警员才回过神来,“哎,不回去?那一直在这里?不要吧,已经打扰严教授很久了……”

“你没看他手伤了。之后肯定有很多不方便。总得有人照顾他。”

我就看这一个月都他照顾你了,我就没看出来你是个会照顾人的姑娘。警员在心里默默的腹诽。“锦帆小姐,之前你们住在一起是特殊情况,你也知道的,再说,严教授伤的是左手,对生活的影响应该不大……”

“哦?”锦帆挑了挑眉,然后看着严奉柏,“哪只手疼?”

严奉柏低头看看左手的纱布,然后抬起了右手,“右手疼。”

“什……”警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严奉柏,正想说什么,却已经被锦帆推到了门口。

“听说过心电感应吗?双胞胎兄弟之间对外界的感知会有或多或少的同等体会。严教授的双手现在就是这样,伤了左手,右手也会疼。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们一个月以来的费心关照谢谢了,再见。”

警员看着在自己眼前闭上的大门,想了很久。锦帆小姐似乎说得很有道理。就好比严教授平常那么冷冰冰又精明的一个人,看起来是烫到了左手,但是明显被烫到的是脑子,所以大概左手烫到了,右手确实也会感觉到痛。恩,一定是这样,而且天才嘛,总是不同于常人的。

警员想通了之后转身走了,在猫眼里看到他离开了之后的锦帆准备把医药箱收拾了,但是一转身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严奉柏就那么近的杵在她身后,看到锦帆后退差点撞到门上,想也没想就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浑身的僵硬,推开锦帆他自然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将她搂得再紧些,却也不敢。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锦帆的脸埋在严奉柏的臂弯里轻缓的呼吸着,他不抽烟不喝酒,喜欢看书,品茶,书法和素描,所以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总是很淡的书墨气息,让人安心。事实上和严奉柏在一起,锦帆也确实是安心的,住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她想了很多,这时候的她也已经渐渐明白,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会在从歹徒手里救下她之后只想着她受的那一点伤,而别的男人却只会在她得救之后说着花言巧语,担心的也不过是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有没有破损罢了。

“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

“如果呢?”

“要是你很在意自己的样子,我就带你去找医生。要是医生治不好,你又不想被别人看见,就在家里休息,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都会给你带回家来,要是你一个人寂寞了,我可以减少课时在家陪你,要是你觉得我的样子碍眼,我可以毁了自己的脸……”

锦帆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严奉柏的胸口,他的心跳很快,快得有些吵人,可是她却并不觉得厌烦,“第一次见面,送我去医院的车上问的那句话,再问一次。”

“……可以做我女……友吗?”

“好。”说完,锦帆就感觉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她真的很能牵动他的情绪,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在这一刻,还是觉得有些开心,“其实之前我也没想着要走,那会儿站起来只是觉得谈的话题太无聊了,想上楼换衣服出门而已,前几天不是说好了抽空一起去超市买菜的吗?”

说着,锦帆抬头朝严奉柏看了过去。毫无疑问,刚才的警员也好,锦帆也好,但凡是跟严奉柏接触过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个天才,而说到天才,往往想到的就是“天才和白痴只有一步之遥”这句话,锦帆以往是不这么认为的,可是看到严奉柏此刻的样子,她觉得那句话说得真他.妈对!严奉柏这会儿可不就笑得跟个傻【哔——】样!

锦帆觉得跟严奉柏认识的这几十天,已经让她和警.察局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锦帆小姐,”坐在对面的警员笑了笑,“最近见面的次数有点勤啊……”

“我也不想没事老往你们这里跑。”

“哎……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锦帆低头回想了一下。其实她就是和严奉柏一起逛了一下超市而已——

“严奉柏!是严奉柏吧?好久不见了啊,哎——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嘛。”那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着。

锦帆看了看身侧严奉柏紧抿的唇线,又看了看对面似乎和他很熟的男人,“不介绍一下吗?”

严奉柏,“……以前认识的人,名字记不太清了……”

“我去,就算以前我们没说过几句话,好歹一起长大的你也该记得名字吧,魏华,我以前叫魏华,当然现在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记起来了吗?”

“我和你不熟。”严奉柏看也不想看对方,语气比一贯的冷漠更多了不耐,甚至在锦帆听起来,感觉还有些仓惶。直到她的手被握住带着离开,锦帆就知道她的感觉没有错。

“哎!”魏华眼见两人连招呼也不打就转身离开,心里十分不痛快,就像他说的,他和严奉柏是一个环境下长大的,接触不多,可是也多少明白对方的性格,那种冷硬又讨厌的男人凭什么能看起来过得比他还要好啊?身边还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碰到,不然下次有机会一起出来吃个饭嘛,还有你抽空可以回孤儿院看看,老师们也是很想你的,你从来都不回去,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

魏华挡在了严奉柏和锦帆的跟前,他的声音刻意的放大,然后这句话之后,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虽然周遭的人并不多,可是那些人的目光还是都聚集了过来,落在了严奉柏和锦帆的身上,非常不喜欢被人盯着看的锦帆忍不住“啧”了一声,然后这一声就像挑断了严奉柏的所有神经。

魏华被一拳揍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超市的货架上,周围的人因为这个突发状况发出一阵阵惊呼之后快速的退开唯恐惹祸上身,锦帆没有看到过严奉柏这么动怒,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知道他家有专门的健身房他会练搏击,可是确实想不到他的一拳能揍得那么狠——魏华直接被埋在一堆货品里,昏过去了。

看到严奉柏左手包着的纱布染上了血迹,锦帆什么也没说,只是几步上前握住了他还紧紧攥着的拳头。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主动搭话的是那个男人,当时我以为他和严奉柏关系不错,但是没想到他开口说话语气很不好,然后我们就打算离开,接着他就拦住了我们继续说一些难听的话,再然后,严奉柏就动手了……你们也知道的,之前歹徒的事情弄得他有些神经紧张,一下又受到别人的挑衅刺激,行为难免就过激了。”

警员听着锦帆的描述想了想,整个事情的走向确实和之前看过的超市监控一样,但是……一想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的受害者……被‘歹徒的事情弄得神经紧张’?严教授?呵呵,谁信……-_-||

“好吧,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警员收拾好了记录材料,起身拉开了房门。

锦帆一走出去,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严奉柏和徐蔚然,“麻烦你了。”锦帆对着徐蔚然道了谢,没有再看严奉柏。

“锦帆小姐客气了。保释手续都办好了,可以走了。”徐蔚然笑着回答了之后,聪明的没有选择和严奉柏对视,一身冷汗的承受着一道道眼刀,“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恩。”锦帆点了点头,庆幸在进警.察局之前联络了徐蔚然,看着徐蔚然离开之后锦帆也往警.察局的大门走去,可是只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对不起……”

严奉柏的动作让锦帆皱了眉,接着在他低声的道歉中快速的抽回了手,严奉柏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她讨厌他了。可是,所有人都可以讨厌他,就是锦帆不可以。他也不求她能喜欢自己,只要不讨厌就行了。他一直都是在朝这一点努力的,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锦帆小姐,你们两个……你和严教授的关系是?”显然两人的动作引起了他人的注意,锦帆朝之前给自己做笔录的警员看了过去。

“她是我女……”

“没有关系。”

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让警员一时没有听清。

“我和严教授没有关系,真要说的话,之前因为被挟持的事件勉强在一起住过,本来今天该回自己家了的,谁知道他手受了伤,临时找不到人照顾,就只有我顶上了,这件事你的同事应该知道的,另外还有就是——他在追求我,而我没有答应,就是这样。”

“是这样……”警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人,落在严奉柏身上的眼神愈发的同情,要说这个严教授也是年轻有为的,多少人羡慕他,长得好脑筋好收入好工作好,可是结果呢,还不是大庭广众被下了面子,整个人被打击得跟个空壳一样了,唉……

等到警员叹着气离开之后,锦帆才转头看向严奉柏——还真的成了空壳了……

“走了。”

“……去……哪?”严奉柏看着锦帆,慢慢的眼眶就有些泛红。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抓住了西装下边。

“啧,总之先出去再说。”锦帆伸手抓着严奉柏的领带一路将他拖出了警.察局。

“想什么呢?”锦帆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侧脸看着严奉柏。已经半个小时了,他就那么坐在驾驶位上愣愣的盯着车外的地面。

“说好的……明明答应了我,都说好了的……”

“什么?”

“女朋友,明明都说好做我女朋友了的。”

“就为这个?刚才那种情况我不能承认自己是你女朋友啊,那样的话对你打人的这件事没好处。”

“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严奉柏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心里的焦躁不安,想要平复自己的心境,可是怎么都做不到,一想到之前锦帆否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呼吸就越来越紊乱,很想破坏一些什么东西来换取心里的平静,砸车也好,揍人也好,只要能发泄掉心里的绝望和委屈,怎么样都行,可是……可是锦帆在旁边,会吓到她的吧……最终,严奉柏只能双手紧紧的握住面前的方向盘,用力攥着,指节发白。

锦帆剜了严奉柏一眼,当时超市周围的人少,没人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唯一有用的就是监控,如果她以严奉柏女朋友的身份录口供的话,那份口供的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可如果不是这个身份的话,就算事后魏华醒了说了什么不利的言辞,她这个事件第三者的证词就会起到关键作用了,届时协商一下,严奉柏顶多就是赔钱就能了结了这事,所以她会否认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是为了他。“严二货。”

“……你是我的女朋友。”严奉柏再一次说出这句话之后,锦帆没有再回应,等到他费力的冷静下来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锦帆一直侧头看着窗外,只留给了他后脑勺。一时间他的心就慌了。他不该这么纠缠的,死缠烂打的男人该有多讨厌,她不愿意承认是他的女朋友,一定是因为他做得还不够好,他怎么能用自己的无能来让她心烦,将手慢慢的探了过去试探着触碰了一下锦帆的指尖,“……对不起。”

“唉——”锦帆的叹气声将严奉柏的手吓得缩了回去。在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锦帆挤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确切的说,是跨坐到了严奉柏的大腿上。

身体和身体之间亲密的接触让男人的身躯猛的绷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嘴唇上轻柔的触感。

“没有接过吻?”

点头。

“没有谈过女朋友?”

点头。

“那我教你接吻,要不要学?”

“要。”

严奉柏回答的时候,锦帆顺势就将舌尖窜进了他的口中,柔嫩的舌头扫过男人的口腔之后缠上了对方的舌头,粘腻又暧昧的触感让锦帆的呼吸有些不稳,毕竟她也是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程度而已。

一吻终了,锦帆轻轻推开严奉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有的东西就是上去容易下来难,比如说严奉柏的大腿。一向沉默又冷静的男人舔了舔嘴唇,伸手拦腰阻止了锦帆的动作,然后左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压向自己,“老师教过之后要好好复习才是好学生。”

当嘴唇再度触碰上的时候锦帆才知道,严奉柏真的是个好学生。

他轻轻的舔舐着锦帆的唇瓣,直到她整个嘴唇都变得水润之后才用舌尖从她的唇角一点点的钻入她的口中,捕捉到她的舌头之后就是平缓又温柔的吮吸,锦帆的舌尖被他纠缠得有些频繁,但是这样的感觉却并不让她生厌,甚至自然而然的配合起他的动作来,得到回应的严奉柏用右手将锦帆更多的搂向自己,当胸口感受到两团绵软的贴近时,理智瞬间就有些失控,即使如此,男人却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仰着头亲吻对方的姿态祈求又臣服。而同时严奉柏左手的动作也犹如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他捧着锦帆的脸颊,拇指在她的耳垂处轻轻摩挲,小心翼翼,极尽讨好。

……亲吻被锦帆单方面终止的时候,严奉柏意犹未尽的继续轻啄她的嘴唇,锦帆推开了他的亲近,翻身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扭头看着窗外,“快点回去。”

听到锦帆的话,严奉柏下意识认为是自己太过明显的欲.望吓到她了,可是低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自己两腿间隆起的帐篷之外,在西装裤的大腿位置还有一片水渍——

“小锦……小锦你想要我是不是……?”

男人灼热的气息扫上锦帆的耳廓,让锦帆原本就有些乱掉的心跳更加失常,“再不回去信不信我就在车里干翻你。”

口口口口口……………………

锦帆,“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几个小时前才刚答应做你女朋友……”

口口口口口……………………

严奉柏,“可是小锦很难受吧,我不会多要任何你还不想给我的东西,所以放心好了,只要小锦舒服了就好……”

“那你呢……?”

“我没关系。”

这句话之后,锦帆又一次看到了严奉柏的虎牙,好像他只有在很开心的时候才会这样笑,第一次是关于学生对他的称呼,第二次就是这次,面对这种明显对他来说不公平的事为什么还会开心呢?锦帆的手心贴上严奉柏的脸颊轻轻摩挲,随后换来的是对方偏过头,在她手心缓慢舔舐的动作。手心被温热的舌尖滑过,一路痒到了心里。

“可以哦……你想对我做的事,都可以。”白皙的手臂缠绕上严奉柏的脖子,稍微用力往下一带,两具赤.裸的身体就完全的贴合在了一起。

锦帆从不知道两个人口口口的前戏可以那么长,至少在以前大学时候和室友分享爱情动作片的时候大部分演员都是直奔主题的,可是眼前的严奉柏却执着的一遍遍爱抚她,一点点亲吻她,看着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掌,锦帆想到的是某次看到严奉柏练习书法时候的事,那时候他轻缓的铺开宣纸,然后一点点抚平,那时候她做了什么?啊……对了,她捣乱了,看着他正要提笔,她故意扣响了书房的门,‘我想找一本书看,可以吗?’

然后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笔,毫无迟疑。每次,每次都是这样,不论是他在看书还是品茶,只要是她提出想做的事,他就一定会马上放下手里的所有爱好,那么,“要我。”

口口口口口……………………

“小锦你,不用在意我的。”

严奉柏的神情有着一丝懊恼,口口口口口………………他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取悦对方,一时就只剩下了胆怯和退缩。

“啰嗦。”锦帆搡了严奉柏一把,然后爬到床边从地上捞起之前扔下的领带,回过身就手脚麻利的把因为被推开而心绪低落的男人捆好了双手绑在了床头……

————大家好,我是嘿咻两天两夜刚发文就被锁回头抽空贴网盘的活塞运动君————

“唔——”锦帆动了动下.身体,感觉搂着自己的胳膊又紧了些,“出去啦……老留在里面干嘛……”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一个小时之前你就这么说。”锦帆推了推严奉柏,试图把两个人都有些粘腻的身体隔开来。“你今天又不去上班。”

“恩,”严奉柏用鼻尖拱了拱锦帆的脖子,他们在床上折腾了整整两天,期间每一次结束之后后他都会抱着锦帆睡觉,然后她醒来会想要洗澡,他就抱她去浴室,接着趁锦帆洗澡的时间再去做一些吃的,“要洗澡吗?我抱你去好不好?”

男人低哑的嗓音配合着轻舔耳垂的动作,锦帆耳根有些发热,说是抱她去洗澡,哪次洗之前没有在浴室又来一发啊!“好好去上班啊你,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学校申请休年假……”

“我没有年假,”严奉柏拉过锦帆的手,慢慢舔吻她的手指,口口口口口…………“任职还不到一年呢……”

“那你更要去上班了!”锦帆不留情的抽回自己的手,瞪了严奉柏一眼,“不然分手啊!”

“好好好,上班上班,这就起,”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回头看到锦帆正在扣内衣,严奉柏走到她身后接下了她手里的动作,扣好之后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轻轻摇晃,埋头在锦帆脖颈边小声开口,“不要说分手的话好不好?开玩笑也别说……”

“好。”锦帆伸手覆上了严奉柏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周末带我去你以前待过的孤儿院看看吧。”

锦帆知道严奉柏对孤儿院这个词很敏感,至少上次就是因为这个揍人的,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要和严奉柏在一起了,多少对他的以前要有个了解,加上之前魏华说孤儿院的老师们很想严奉柏,那么作为女朋友也应该去见见他们,毕竟对于无父无母的严奉柏来说,也许那些老师就相当于他父母一样的存在了。心里有着自己考量的锦帆并没有发现,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严奉柏瞬间摒住的呼吸……而之后的那个周末,她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有多蠢。

坐在车里,锦帆翻着手里的室内设计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严奉柏聊天,“有时候真想放弃这个工作,如果不是爸爸的希望的话,室内设计这种事简直让我觉得讨厌……”

“那……面对讨厌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做呢……?”严奉柏握紧了方向盘,心里在抗拒离孤儿院越来越近的路程,可是当看到身侧微笑着的锦帆时,却说不出‘回家’这样的话。她想要做的事,他都会努力帮她达成,即使最后的结果会让他万劫不复。

锦帆看着一整天神色都有些奇怪的严奉柏,伸手探到了他的额头,“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今天先回去吧。”

“没事……”严奉柏拉下锦帆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之后开口,“就这么让我牵着你的手好不好?”

“恩。”

“谢谢。”虽然这是最后一次触碰你了……

站在教师办公室里,严奉柏自报家门之后果然让面前的老师们都很是惊讶。

“严奉柏啊——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有见到你了呐,过得还好吗?”

“还好。”

相对于老师们的热情,严奉柏从头至尾都是冷漠相对,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完全没有几十年不见而爆发出来的师生情可言。

“哎,这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老师们的目光接触到锦帆之后显得很是惊讶,“真是没有想到,成家了吗?”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锦帆笑着回答了老师们的疑问,简单的一句话让严奉柏的心觉得很甜蜜,和锦帆结婚,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即使已经拥抱了她,可是那种越是得到得多就越害怕失去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如果,如果他现在求婚的话……

“小锦……”

“那真的是太好了,小严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了的话也会觉得开心吧。”

老师的声音将严奉柏的话阻断在了喉咙里,那一刻,严奉柏只觉得周围什么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脑海里嗡嗡作响,锦帆皱眉看了过来对着他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听不清。

“严奉柏你家里人……”锦帆原本的质疑在看到男人瞬间惨白的面色时停下,想到他从早上开始就不太好的脸色,心里也是一紧,“我们先走了,打扰各位老师,下次有机会再来。”说着,锦帆伸手搀住了严奉柏的胳膊推门离开。

“你到底怎么了?”坐回车里,锦帆把水递过去让严奉柏喝了一口,等到他的脸色看起来稍稍好些的时候才开口,“这么不喜欢这里就早点说啊,我也就不非闹着来了。现在好点了没?可以开车的话就回家吧。”

“好、好,回家。”严奉柏听到锦帆的话之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在意那些人说的事,太好了,也许他和她还可以在一起,不会分开的,不会的。

车子刚刚发动,锦帆就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等等,我的设计书落在办公室了。我去拿一下,等我几分钟。”

严奉柏想开口去替锦帆拿书,可是说完了话的锦帆已经先一步下车跑开,此前还探过身子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感受着那轻柔的一触,严奉柏嘴角轻轻扬起,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真的没想到啊,居然有女孩子愿意跟他在一起。啧啧,还是可惜了,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漂漂亮亮的。”

锦帆的手在搭上办公室门把手的时候停住。想也知道办公室里在讨论的是她和严奉柏,可是那种语气……

“想不到的事情不是挺多的?他会回来看看不也挺想不到的?”

“之前不是都没他的消息了嘛,二十年了都……哎,听到了吗?还成了大学老师,啧啧,就那种出生的,能教出什么学生来?”

“说实话,他从小我就不喜欢他,冷冰冰的,一点不讨人喜欢,也不亲近人,你看多少孩子被收养了,再看看他……别的被收养了的都有了新名字,有了新家庭,这个严奉柏,名字好像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谁让他跟了那样的妈,上辈子不知道作了什么孽……他肯定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也没听他说要找……”

“怎么找呀?他妈妈那样的多少人睡过,估计就是她活着,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严奉柏的爸是谁。据说要不是发现怀上了已经到了不能引产的月份了,原本是打算打掉严奉柏的。”

“听谁说的啊,说得你好像认识他妈妈一样,他妈妈不是被男人玩死在床上了吗?你刚才还说什么‘小严的家里人’什么的,我听了都忍不住想笑。”

“什么谁说的,就是听说的呗,警.察把严奉柏送来的时候,说他守着他妈妈的尸体过了一礼拜,尸体臭了邻居才发现的,他都饿昏了,醒过来之后也不哭也不闹,我看着渗得慌,几十年了,刚才看到他都还是那种感觉……”

“书呢?”严奉柏从锦帆离开之后也下了车,一直在车旁站着等她。直到看到锦帆朝车子走过来之后才笑着迎了上去。但是看到锦帆空空的双手和有些发怔的神情时,他的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小锦你……知道了……”

“恩……你妈妈的事,知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瞒你,对不起,小锦你不要生气,”严奉柏慌乱的拉住锦帆的手,其实他以前真的想过要告诉锦帆他的身世,可是他太怕了,锦帆有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接受他这种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而他的母亲还是一个只会张来双腿来换取金钱的女人。他害怕锦帆厌恶他,就像现在一样,他只敢在避开她眼神的情况下说出请求原谅的话,连拥抱她都不敢。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锦帆最初让他当临时男朋友,只是为了过年时候应付家里人,她会问徐蔚然两个人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只是因为如果外人觉得他们看上去合适的话,父母多半也会这么认为吧,她一开始会和那个追求者在咖啡厅见面应该也是为了‘临时男友’这个事,可是突发了劫持事件,她放弃了那个没用的男人,而他又刚好这时候出现还救了她,于是空缺的位置理所应当的就让他填上了。那时候他想把假的变成真的,老天爷似乎也在帮他,他们住到了一起,几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像这一个月里一样那么的向往着每天回家的时光,他觉得日子真的太美好了,然后他得到了她,作为真正的男朋友,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他始终配不上她,认清这个事实从虚假的梦里醒过来的时候,让他那么措手不及,摔得那么痛……

“面对讨厌的事,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呢喃着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严奉柏说的这句话,锦帆低头看着身体一点点伏下,最终跪在自己面前,手臂环着自己腰身,脸颊贴着自己小腹,肩膀微微颤抖的男人。

为什么他这些糟糕的过往不是他亲口来告诉她呢?为什么要从别人那里才能得知这一切呢?锦帆低头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掌心,觉得之前在办公室给的那几个耳光还是太轻了。可是,其实最该被扇耳光的是自己才对吧。

“严奉柏……你恨我吗?”主宰着你的情绪,享受着你给予的爱,却总是没有付出自己应给的关怀,一直以来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只因为她的一个肯定就能傻笑一整天的笨蛋罢了……

“怎么可能!”男人急切的抬起了头,锦帆的眼泪就落在了他的脸颊,“小、小锦,小锦你怎么了,别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别哭…”

严奉柏从未想过,在灰暗又丑陋的过去被揭开后,还能继续搂着怀里的宝贝。他抱着她坐在车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抚着她的情绪,等到锦帆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小锦……”看着抹去泪痕面无表情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锦帆,严奉柏了然的垂下了目光。这次是真的要……分手了吧……

锦帆抬手将严奉柏低垂的脸抬了起来和自己直视,然后轻轻抚上了男人的脸颊,再然后,她伸出舌尖舔掉了严奉柏因为压抑不安而咬破的嘴唇,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开口,“落下的书我不要了,讨厌的东西,扔掉就好了,你那些讨厌的回忆,也一起扔掉,好不好?”

“…………………………好……”

唇瓣和唇瓣再度触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纠缠上了对方的舌头,那样的姿态,就和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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