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薛重湮练箭法的同时,也兼顾着医术。可是清曘并不怎么忙,她这个助手当的有点无聊。清曘近期不在小院的次数有些多,但每次出去的时间都不长。
薛重湮无聊之际,跑到门口望望风。今日倒是奇妙,向来幽深的院落,竟来了几个稀客。
薛重湮坐在门槛上,兴趣盎然的瞅着门口的几个小脑袋瓜,心情倍儿好。最后瞅着瞅着,一不留神,也加入进去了。这一玩就忘了时候,直到几个小朋友的家长,扯着嗓子喊他们名字的时候,他们才四下散了,回家吃饭。
薛重湮站起身,扑扑身上的土。一转身,正看见清曘倚着门框,冲着她笑。
“怎么,这次又开始学如何照顾小孩子了?”
薛重湮脸上一红,略带尴尬,“那倒没有。”
他脑海中还是她与那些孩童耍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笑,竟然跟孩子也没区别。“你真可爱。”
薛重湮被他的话闪了一下腰,“呃,谢谢。”
“行止备了些清粥小菜,让我来问问你,是否能赏光去尝尝?”
“哦,好。”这个点回王府,好像也没啥好吃的了。
餐后,清曘在院中安置了茶具,煮了些安神养身的茶水。薛重湮品了,吹着清风倒也逸趣。
“我见你今日跟那些孩童耍在一处,好像很开心。”
“他们是挺好玩的。”她顾左右而言他,他要不要老拿出这个出来说话?
“想来你这个年龄阶段,定不是想去找寻已逝的童趣。”
“那是自然。”
“你又说,不是想学学怎么照顾小孩子。那你今日所为,莫不是控制不住,对孩子的一种喜爱之情。”
“难道你不喜欢小孩子?”他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还扯这么多铺垫。
“那王爷知道吗?”
薛重湮还好已经把茶水咽了下去,不然非得给他洗个脸。
“关王爷何事?”
“王妃不跟王爷生孩子,难道要跟别人生?”
他还是委婉点吧,这么直白的说,她真有点扛不住。
“生孩子这种事情,当然要跟喜欢的人生。”他都那样直白了,她也不好弯弯绕。
清曘明了,她这是直白的说不喜欢王爷,“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温柔的。”
“王爷不够温柔吗?”
“谁知道呢。”
他笑笑,看来她对王爷还真是无所谓呢。
薛重湮自从被人撞见自己“童趣”的一面,总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因此,这几日来找清曘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然而,她又不是耐得住无趣的人,近日连王府里见她的次数也少了。
“王爷,了不得了。”想来冷静的管家大人,今日变得诚惶诚恐。
“何事?”
“王妃娘娘她……”这真是难以启齿。
“她出什么事情了?”
“到没出什么事。就是,娘娘她又跑去清馆了。”
“又?”她之前去过?
“娘娘前日就已经去过了,昨日倒没去,今儿又去了。”
“她去那里何事?”
“娘娘去清馆……修生养性。”
“嗯?”
管家真是吓傻了不成,清馆是什么地方?寻欢作乐的高雅之地!虽无庸俗之事,但一群男男女女在一个楼里喝酒谈天,吟诗作赋,唱歌跳舞,怎么说行的都是虚度光阴作风败坏之事,又何来修身养性之举?
管家双腿一抖,噗通跪下,“娘娘去清馆,请教月如小姐跳舞。”
楚非离略微沉思,这个薛重湮就不能老实本分些。
风清月白,薛重湮托腮望月,好不惆怅。
楚非离突然现身,道:“王妃可是在想什么风雅之事?”
薛重湮被吓的一哆嗦,“你说,扭胯骨该扭多大的幅度才算美观?”
“什么?”他是否是幻听了?总觉得听到了很奇妙的东西。
“哦,我看月如的舞姿不错,就是胯骨扭动的时候,达不到预期的美感。”
楚非离轻咳一声,“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在排舞啊。”
“你不是在学舞?”
薛重湮一笑,“学舞?我这身段吗?”
“你这身段又如何了?”楚非离往她身上瞅了两眼,其实她身段还是很不错的。
薛重湮当然看见了他的眼神,“要不,我给王爷扭一段,就用我这小身段?”
楚非离不太自在,“我听管家说,你去清馆请教月如舞蹈。”
“是啊,我被请去教月如跳舞。”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管家那句话,竟是这样理解的。
“你还有这技能?”成日里见她无所事事东游西晃,除了心血来潮找清曘学着分辨些杂草,怎么突然又来教被人舞姿?
“前两日看了一本书,新学的。清馆的客人反响不错。”她神色喜悦,咬着嘴唇俏笑着,“又是一个新技能呢。”
“你学这么多技能干什么?”
“你怎么跟清曘问一样的话?多掌握些生存之道,难道还有问题?”
他私以为,她现在过得衣食无忧,不存在生存威胁,学这么些生存之道,是准备用在何处?
“清曘说,你最近都没去找他了,你这个助手当的不称职。”
薛重湮盯着他看,突然一笑,“你跟清曘,好像很熟。”怪不得清曘的小院就在王府后面,不跟王爷很熟的话,那个地理位置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占据的了的。
楚非离扯着嘴角,算是一笑,转身便走了。
薛重湮久不踏进小院,再来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立马就能投身到一大片的药草里。
这一次,清曘不动手,就坐在廊檐下看着,就跟之前的她一样。
薛重湮的动手能力很强,三下两下,将周身的药材统统分理个门儿清,不出任何差错。
清曘反而看得直皱眉,她这么急急的,是要做什么?他又不着急用。
薛重湮这会儿一回头,正对上他不解的眼神,“何事?”
“你过来。”他笑着,向她招手。
“怎么了?”她走到他跟前。
他执起她的手腕,伸出两指探向她的脉门。
“我没病。”她虽这样说着,还是立在原处等他诊完。
他笑笑,“的确很好。”
不就干活卖力了点嘛,竟然以为她有病。
“这些药材能卖多少钱?”薛重湮在他身边坐着,看着院中的一大片枯枝叶。
“不知。”
“嗯?”
“这些药材是不卖的。”
平时也没见他拿这些药用在谁身上,不是拿来卖的,难不成是存着将来自己用?
“哦,那我改天去打听一下,这些药材的市值是多少。”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以后若是不济了,可以采些药草拿来卖钱啊,知道行情才不会被坑了。”
清曘被她搞晕了,她一个王妃明明过得衣食无忧逍遥自在,怎么满脑子忧患意识,尽把心思放在生存之道上面,搞得自己一无所有的一样。
薛重湮的行动能力很强,她已经走了,去打听她熟悉的那些药材的市值了。
清曘饮着茶水,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忽在楚非离身上,意味深长道:“楚王妃顿悟的生存之道,竟让我叹为观止。”
楚非离懒得理他,不要讲的是他亏待了她一样,他楚王府可没缺她虐她什么。
“她真的失忆了?”之前传言的薛重湮,顶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没她现在这般能折腾。
清曘摇摇头,“诊不出来。”
楚非离看他一眼,竟连他都诊不出来,
“从脉象上看,的确看不出是否失忆。但是她的脉息表象平稳,然而平稳的背后,却潜伏着另外一股脉息。此脉息细小微弱几不可探。而且,这件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怎知她并不知晓?”
清曘摇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