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夏之十一(1 / 1)
在绵蛮家的这段时间,总是看到绵蛮一个人在屋里点上有种奇怪味道的香,淡淡的甜香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晕眩感。
我问常九,绵蛮她盘腿坐那里整日的不说话不无聊吗?常九说,那是一种能让人产生美好幻觉的香,她是想用那香迷晕自己见到一个人。可惜她与毒物打了太久交道,这些东西对她的影响微乎甚微,想要起作用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呢?”我不懂,看起来太无聊了。
他说:“因为太想见到一个人,想到如百爪挠心,就会没有理智地做些别人无法理解的的事情。”
我还是不懂,他笑笑说:“不懂是件好事情。”
看得无聊了,我便拉着常九的的手在城市里穿梭,即使离开森林也有些日子了,可是还是不喜欢城市里如同竖立起的棺材般的楼宇。
突然,常九停下来,指着大厦LED屏上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问:“你要去见他吗?”
迎着刺眼的阳光,我眯起眼睛盯着那人被放大了几倍的骄傲的嘴角,摇了摇头。
不想见他。
心中暗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不是说执念不好吗?何必去见已经不再记得的人呢。”我踮起脚尖在常九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带我去有你记忆的地方吧。”
常九点点头,笑着说好。
他抱着我,风在耳边吟唱而过。合上眼睛,享受着空气里甜甜的水汽。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首歌或许都不能形容我的欣喜。那漫天的花啊,那奇形怪状的树啊,那藤蔓在空中飘荡啊。突然间,好想家,好想大花,好想那酗酒的半魔半仙的南楚大叔,好想每天都无忧无虑,唱歌曼舞的朋友们。
常九如感受到我的思念般,拥抱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我是他独一无二的一切。
“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泉水叮咚的山洞里,一把墨色的剑悬在空中。
“他叫不玄。”他将剑收进手中。
我想要接过剑看看,他却摇摇头,说:“别碰它,它沾了太多的血气,对你不好。”
不玄,我歪着头打量:“明明是墨色的,却叫不玄,真奇怪呢。”
那剑离开常九的掌心,发出嗡鸣声。我的意识突然又恍惚了起来,那种席卷着痛苦的黑暗侵蚀着。
突然胸前那墨玉沁凉开来,将那黑暗阵阵逼退,我的意识也缓缓的回到了现实中来。
常九像没有看到我异常,笑着牵着我的手说:“这剑的故事以后讲给你听,我带你去见我的一个朋友。”
那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我看到了他眼睛回忆过往的笑意。
穿过花海和藤蔓,依着棵苍天大树有个不大的木屋。
常九上前敲了敲门,突然他一皱眉,将门推开。一个一身狼狈的男人却姿态优雅的靠在椅背上对我们亲近地笑着:“九先生,狐狸小姐你们好哇。”
常九上前盯着他被血浸湿的外衣,有些责备地皱了皱眉问:“你这是怎么了?又去偷什么了?”
那个面目清秀却一脸血污的男人摆摆手,却被疼的吸了口凉气。常九看着他,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片药丸递给他。
“这是忌雀大叔给你的灵丹妙药吗?”那男人得意地一扬头把药痛快的吃了。
“止疼片,下次你可以自己去药店买。”
那个男人不可置否的笑笑,转向对我说:“小狐狸,我是云木。”
“桃树精先生,我是小白。”我在他伸出的手上尽量轻的握了下,可是他还是吃痛的低吟了一声。
不知为何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竟然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
他饶有兴趣的挑眉,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如果我不是闻得到你身上的桃花香,我真的会以为是阿福变得。你知道阿福吗,你俩长得很像呢。”
他说,知道啊,阿福是我在外面捡到的,他现在怎样啊?
我习惯性的歪着头思考了下,说:“虽然他总是和很多猫啊,狗啊调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和一只可爱的猫姑娘恋爱呢,可显然他可不懂那位猫姑娘的百转柔肠。”
云木得意的笑了:“他只学了我的表皮,没有继承我的真谛。”
真谛是什么?我问他。
“真谛就是你们再不送我去绵蛮那里,我真的会死掉了。”他在昏倒前,坏坏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