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小试牛刀（1 / 1）

任何事，一旦下定决心，似乎都会变成必然。看着景依那恨意满满的眼睛，慕容凝没有任何一句劝慰的话，只是说：“姐姐不会替你做任何决定，万事你自己拿主意，也别来问我任何意见。姐姐能为你做的，便是将可以号令十万亲随的令牌交于你。有什么疑惑，找小琉帮你解答。只一条：做任何事之前，想想无辜的百姓，不能让个人恩怨牵扯朝廷。”

景依跪在殿中，俯首称“是”。

看着景依和小琉一同离去的身影，慕容凝眼中微有担忧，却刻意回避，只是一个人回殿内去休息。

慕容凝闭目养神中，思绪却不自觉地飞转。除了回想姑苏城的日子，更多地，是父皇的离世、母妃的自请带发修行。然后，便是接下来一连串的变故。母妃离世、帝姰自缢、慕容氏获罪……还有那些因她无故枉死的宫人、丫鬟、家丁……

慕容凝回想这些，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种种，均是因她而起。慕容凝自嘲一笑，自语：“终究，是我害了所有人……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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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慕容氏两位夫人暴毙，赫连擎便识趣地未刻意出现在慕容凝跟前。不是他不敢面对，而是他心中狐疑。

他如何不知慕容氏对慕容凝来讲有多么重要？当年，凝儿将刚刚出生的景依留在慕容府，为的，不就是牵制他动慕容氏的心吗？他当然有意要动一动慕容氏，但他从未想过让慕容氏灭门。他只求慕容氏那可敌国的财富，并不是灭了慕容氏。

可事情发展下来，却让赫连擎有些意外。慕容氏族人流放途中的意外死亡，族中女子的误入青楼，这已经让赫连擎有些警觉了。

可偏偏在自己正要好好调查的时候，两位慕容夫人却突然中毒身亡！这让赫连擎有些无措起来，尤其在得知中的毒与当年淑太妃的一样时，赫连擎更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于是，他只能选择逃避。在他没有查清楚真相前，他不能面对凝儿。因为他怕！怕凝儿认定是他所为！怕自己再多解释都于事无补。

深深叹息一声，赫连擎头疼得厉害。看看夜已深，无奈地起身回内殿休息。

突然，宫人急急来报：“陛下，出事了！”

“何事？”赫连擎揉着发胀的头问。

“陛下，禁军统领齐盛齐大人遇刺了！”

“什么？！”赫连擎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无法形容，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人怎么样？”

“回禀陛下，齐大人伤重，宫中御医已入府去诊治了，具体如何，还不知。”

“堂堂禁军统领，何人有这等能耐，能伤他至此？”赫连擎是在问宫人，也是在问自己。

“奴才不知。但听大人的副将说，刺客武功极高，且训练有素，以一敌十都游刃有余。”

“齐大人的副将姓甚名谁？”

“回禀陛下，跟统领大人刚好同姓，也姓齐，叫齐慕天。”

“传令下去：齐统领身体抱恙，由副将齐慕天暂代统领一职，全权负责宫中护卫事宜。”赫连擎当机立断。

“遵旨！”宫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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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凝看着坐在一侧闷头喝茶的景依，无奈地开口说道：“姐姐不是说过，任何事情我都不过问，你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即可。你今天也无需来我这里。”

慕容景依不敢太过出格，却又不得不有所行动。可那十万的亲随是姐姐的，他道理上，得跟她说一声。思虑再三，才开口：“姐姐，我今日来，是想知道，我做到哪种程度，是姐姐能承受的？”

慕容凝脸上布满疑云，问：“你这么问，是想做什么？”

“姐姐，我姑苏慕容氏，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对每一代君主，都予以最大的财力支持。可现在呢？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帝王的迁怒！是满门的灭族之祸！如果不是忌惮着慕容氏兄弟姐妹中多为皇亲，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皇室宗亲中的慕容氏子弟、还有姐姐和我，估计同样不能幸免！”景依对皇帝显然已有积恨，怨念难解。

慕容凝听着这样恨意绵绵的话，心里明白，慕容氏终归得由景依去向皇帝讨个说法，不然，有着几百年基业的古老家族，许是真的到了灭绝的时候。

“姐姐今日再重申一遍：任何事，无需问我意见，只要不危及无辜百姓，姐姐都不会过问。”慕容凝知道自己不应该放任景依，可想着慕容氏突遭大祸，她便开不了口去阻止景依。

“有姐姐这一句，景依便放心了。景依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先走了。姐姐自己多保重身体！”景依向慕容凝深深一揖后便踱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