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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欢而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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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涛声此起彼伏,思绪也跟着起起落落,漫无边际。

家中的吃穿用度已大不如前,家仆屋舍也都大幅度地缩减节俭,那日探望大哥时,大哥面有难色地对她说:“清月,征得父亲同意,大哥准备学习经商。”初闻这句话时,傅清月惊愕得无言与对,她知道家中困难拮据,不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向最不屑商人唯利是图的大哥,不得不向生存和责任低头。

经商买卖,这让傅清月既陌生又毫无思想准备,她出身皇亲贵胄之家,姑母是太后,姐姐是皇后,家中父亲伯父大都封侯拜相,她的成长过程中从不知道什么是赚钱,也从不缺钱,她只知道每月的月例,月例花不完时她会赏给下面的人,金银财宝对她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因为她从没有为这些东西担心费心过,如果急钱用,她会向账房支取,不行的话有哥哥,再不行还有姐姐,所以钱财对她来说得到是毫不费力的。

现在要靠买卖才能赚钱,而经商赚钱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傅清月对此毫不了解,只陌生地知道一些只言片语的评断。

以前大哥看不起商人,认为商人唯利市侩,她也见过富足的商人为了巴结大哥,财大气粗地赠送整车的金银,而大哥总是嗤之以鼻,认为他们除了金钱什么都不懂,虽然现在已经无暇顾忌什么身份地位、商贾市俗,自父亲被罢官流徙以来,他们这一大家子的生存才是最大的问题,

家中乌云密布,愁云惨淡,可这些并不能阻挡新生命的到来,凝香怀有身孕的喜讯,给这个日渐没落的家族带来了新的希望,大哥因伤虚弱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连一直阴霾着脸的父亲也露出了难得的一笑。

可在傅清月看到嫂嫂郁郁寡欢的脸时,刚替大哥觉得喜悦的瞬间就被冲散,眼前不禁闪过两张同样阴郁的脸孔,一个模糊,一个清晰,记忆的阀门被无声地打开,有些事情虽是家里的禁忌,可禁忌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母亲、父亲、郑夫人之间的仇怨呢?而父亲此次罢官的理由竟是......

“傅小姐,潮水上涨得厉害,你还是上岸后再看海吧!”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傅清月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傅清月扭头看向身后的人,清净被人打扰本就不悦,看到来人后瞪了对方一眼,扭过头继续看向大海。

看到傅清月的神情,王文谦讪讪地嗤笑了一声,手中的罗帕悄无声息地隐入袖中。

王文谦来寻傅清月时,并不知傅清月在此处,沙滩前是结实的草地,风吹草动,马蹄踏过的痕迹隐匿在杂草中,他只能一路沿着海边寻找,最后是躺在地上的一方白罗帕给他指了路。

洁白如雪的罗帕上沾了一点污泥,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串黄色的小花苞,清新缠绵,王文谦拾起罗帕,用拇指摩挲罗帕上娇俏可人的刺绣,指尖传来了微微的凹凸不平,那年的夏天,她一身嫩黄,从天而降地扑向他,她家后院的大树上缠满了这种黄色的小花朵......

王文谦猛地一收手掌,把罗帕攥在手中,往附近的海领域寻去,果真,海边的椰林处拴着一匹高头黑马,海滩外,一身玉白镶紫红边衣裙的女子俏然立在海水中。

是刚刚那个策马狂奔的女子,也是傅家的二小姐傅清月。

“傅小姐,如果你再这样站下去的话,我就不担保海浪不把你给卷了去,现在是涨潮的时候,今日的潮水又大又迅疾,小姐你还是上岸吧。”王文谦缓缓地说。

傅清月刚入水时海水不过才到脚面,此时已经到小腿处,今日的潮水是涨得很快。

可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傅清月瞪了他一眼还不识趣,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呆会都不行吗?

傅清月复扭头瞪着王文谦,见他云淡风轻地瞧着自己,一派温和宽厚的模样,真想泼他一泼海水,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自持。海风把傅清月的头发吹起,盖住了眼帘,也暂时遮盖了她野蛮无礼的念头。

傅清月下巴一抬,挑衅地说:“王公子,谢谢你的关心,海浪是不会把我卷了去,我倒希望它把你给卷了去,让人落得清静。”说罢,也不等王文谦反应,径自淌着海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海水本已浸到小腿处,海浪扑打过来,裙裾已经湿透到大腿上,湿嗒嗒的裙子沉重,又踩在软绵绵的沙子上,淌着海水行走很是费力,而潮水一浪紧接着一浪的上涨,每次海浪扑来又退下去的时候,卷带的力道越来越大,傅清月心中赌气,不肯往岸边走,可行走间已是有些摇晃不定。

王文谦对她的讥笑毫不在乎,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每次海浪过后她摇晃的身姿,眼中的颜色便深了一分。

傅清月感觉到王文谦一直都跟在她身后,怒火更甚,心中想着这人好无耻,脸皮忒厚,想着怎么说话才能把他给骂走,一分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裾,踉跄地跌坐在海水中,还没等傅清月明白过来,一个大浪铺天盖地地罩下来,落得她满头满脸的都是海水。

呛了几口水的傅清月本想站起来,可大海似乎有一股卷吸力,让她根本站不起来,直把她往深海处带,衣裙全湿了变成了累赘,绑缚着她,即使她会泅水,可海浪巨大迅猛,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海浪卷带着,渐渐往内海深处飘去。

似曾相识又事发突然,还不等傅清月决定是要奋力挣扎,还是任自沉沦,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把她带起,与海水抢夺,终将她带离浮出海面。

当憋到极致的肺部接触到空气,傅清月近乎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吐,原来日常的呼吸是如此地可亲可爱。

王文谦把傅清月架到沙滩上,两人身上的衣裳尽湿,傅清月两脚虚浮,全身的重量都压靠在王文谦的身上,只在哪大口大口地喘气,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王文谦紧抿着唇,空开一只手来抹掉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见傅清月脸侧飘落的头发也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海浪把她的发髻冲散,衣裙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身上,更显她身形俏瘦,王文谦扬起的眉毛垂了下来,无声地叹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放开她往坐骑处走去。

失去支撑的傅清月“噌”地一下软到在沙滩上,湿衣贴在身上不停地滴着水,太阳开始西落,此时海风吹到身上已是凉意嗖嗖,合浦郡的回南天中午炎热,可太阳下山后,晚上还是很冷的,何况傅清月此时的衣裳尽湿。

傅清月慢慢地收拢了手臂,牙齿开始止不住的要打架,只差发出声响来,这时,一件黑色的大氅罩在她的肩上,让她立觉好过了一些。

“傅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海边夜冷风大,你大病初愈,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王文谦喜怒不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雷灌顶,又似被蜂蜇了一样,傅清月一扫刚刚萎靡娇颤的样子,一下从沙滩上弹跳而起,两眼圆睁地怒道:“王文谦,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王文谦接过被傅清月抛掷过来的大氅,眉毛跳了两下,看着傅清月衣裙上沾满了细白的沙子,哭笑不得地说:“傅小姐,我好心救你,怎么就成了我阴魂不散了?”刚刚有多危险,在海边生活的人都知道,潮涨潮落的张缩力骇人,何况此次潮水又大又快。

“谁要你救?我怎么了我,我哪里需要你救,我想泡泡海水还不成吗?谁要你多管闲事!”

傅清月的强词夺理在王文谦的眼中就是不可理喻,王文谦有点无奈地看着盛怒的她,不明白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

傅清月见王文谦一脸冰寒地盯着自个,刚刚升起的怒火还没来得及捂热,就“嗤”地一声熄灭掉。

傅清月转身就要走。

王文谦侧身拦在她的前面,简洁肯定地说:“回去!”

“要你管。”傅清月绕过他往另一边走,可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王文谦拉着了她,脸色铁青,眼中蕴育着风暴,仿佛能噬人,傅清月心中一惊,有种自己做错事被大哥发现了那种感觉,可他不是大哥,傅清月硬着头皮要挣脱他的钳制,可他的手掌如铁钳,傅清月怎么挣都挣不掉。

“放手,你放手!”

“傅清月,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你要寻死觅活的你改天再挑个时辰,今日我撞了你的好事,你就不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哪日你再干什么,我都不管,可今日不行,回去!”王文谦厉声喝道,目光冰冷无情。

傅清月的手被王文谦拽得生疼,他说的话又极难听,鼻子一酸,泪水就在眼眶中直打转,知道打不过他,他的功夫早就领教过,可心中实在是气怒极了,还是伸起手狠狠地挥了过去。

挥出去的手毫无悬念的被王文谦反手握住,此时傅清月两手都被人制着,衣衫尽湿模样狼狈,傅清月又是羞又是怒,一股悲凉从心底缓缓升起。

对她来说王文谦就是个陌生男子,她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他凭什么拦着她!倔强好胜容不得她向人示弱,将将掉下来的眼泪被傅清月生生地逼了回去。

见傅清月咬着牙死命地挣扎,王文谦眼睛一眯,手用力地一扯,傅清月就撞进了他的怀中,他把她紧紧地锢在胸前,俯在她耳畔阴阴地说:“傅清月,审时度势、因时制宜,这些你的老师都没有教过你吗?你明明知道力道不如我,武功不如我,你还在做这种无谓的挣扎,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笨呢?”

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说话呼吸间带出的热气若有似无的吹拂在耳边,她被他禁锢在怀中,因挣扎贴得极近,而且两人衣衫尽湿,彼此的体温相互渗透,这不是浓情蜜意的相拥,她是被迫的,傅清月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王文谦久不见傅清月说话,只感觉怀中瘦弱的肩膀似在微微耸动,拉开两人距离,伊人梨花带雨,衣襟上又重被泪水打湿。

王文谦低垂着眼帘,戏谑捉弄的心思全无,见傅清月也没有要停的意思,静静地等了一会,长舒了一口气后尽量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眼泪带走了悲凉,傅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可想起今日的初始还是怒从中来,语气冷冷地说:“王公子,我好好地在这里看海,可你强行骚扰我,还说什么审时度势,莫非你的老师教你的是强盗逻辑吗?”

王文谦听着傅清月瓮声瓮气的话语,不想与她在这个无谓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念头一转,肃声说道:“傅小姐,人生不可能只是一种状态,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改变和阻止,我们何不坦然接受,也许人生的际遇因此改变,但是福是祸还未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道理你早就明了,怎么聪慧如你也这么顽固不灵呢?”

“你知道什么?又明白什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事人不是你,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难受痛苦的是别人,你说得倒轻松,别一副普度众生的活佛模样,白白叫人看了恶心。”

傅清月唇齿相讥,王文谦拧着眉看她,背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转过头望着远方,悠悠地说:“你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以前尚有侯爷娘娘护着,以后恐怕......”

傅清月猛的一个机灵,耳中嗡嗡一片,王文谦再说什么她已听不进去,他说的第一句话有人也曾这么说过她,只是那时正是情深意浓,那人说什么都是好听的,不似现在这样刺耳。

傅清月不愿再在此处逗留,转身奔向海边的椰树林,跨上马匹亟亟地策马离去。

王文谦看着傅清月跌跌撞撞地跑开,也转身跟着跨马追去。

一前一后的两匹快马驰骋在海滩往城门的小路上,不一会又有一骑跟随其后,那是一直远远跟在王文谦身后的海生。

海生一边策马一边纳闷,这京城来的小姐性子真是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公子碰到她就没什么好事,说是皇亲贵胄里面的贵族小姐,还不如我们这儿的小姐温柔可亲!

潮水上涨,把沙滩上凌乱、深浅不一的痕迹一一冲刷掉,不一会就淹没,到处是水茫茫的一片,刚刚在这里的一暮好似幻影,似从不曾出现过,天边的残阳如血,彩霞似火,照得海面红彤彤的一片,可再美的景象此时也无人欣赏。

清明节的时候,傅清月把自己关在房中两天,等阿碧发现异样时,傅清月已经神色如常地跑去傅正平的小院了。

大哥的小院较她住的要大上许多,可能有嫂嫂和凝香的缘故,院落间被收拾得特别干净别致,郁郁葱葱、鸟语花香,院门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蜿蜒伸进里面,除了几株碗口粗的大树外,屋前檐廊边上更是种着一颗颗齐人高的小树,傅清月认不出那是什么树,只见小树枝繁叶茂,被剪成圆形,仿若天然的屏风,甚是喜人。

傅清月正好奇的对那些不知名的树探头探脑,两个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在檐廊尽头传来,期间伴随着极力压抑怒气、讥讽嘲笑的争吵声,傅清月纳闷,谁那么无礼?

“就算日后你们家夫人生了小公子,也不过是个妾室生的,我们夫人是明媒正娶,大公子的正妻,现在你们还没生呢,就这么嚣张跋扈,你是要我回禀大夫人,叫凝香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吗?”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傅清月跨出的脚步一僵,收脚隐入了树丛。

“阿兰姐姐,你尽管去回禀好了,谁怕了你不成,大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这都好多年了,这府里面的人谁人不知。”一个语义刻薄尖酸的女声。树影憧憧看不清人影,可傅清月听出来了,一个是嫂嫂房中的侍女阿兰,一个是凝香夫人的侍女阿紫。

“你,你这个死丫头。”

“哼,就算告到大公子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们夫人可是这府里头的心肝宝贝,连侯爷都对她嘘寒问暖,谁敢对她大声说句重话,侯爷可是盼孙儿盼了好久了,正妻?这妻妾之位还不是可置换的,这在府里又不是头一遭......”

“住口!”傅清月带着雷霆之怒从树屏背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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