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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寻鞘+性转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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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屋老板和真选组一番队队长为了一把刀鞘约战。

这一战最早的先兆是江户中的试刀事件,听说死了好几个浪人,不过试刀发生在晚上,而吉原属夜晚最热闹,悄声无息死人的试刀事件并没有闹到吉原里来,也就与嘉音没有关系。

月咏收到百华的情报后顺口和嘉音说了一句,这丫头会不会晚上跑出去根本没个准,吉原也没什么人管得住她,总归提醒一句。

然而嘉音很听日轮的话,先前为了找锻刀材料离开很久,这阵子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一直待在吉原没有出门,十有八|九在日轮开的店里能找到一个啃丸子的小姑娘。

“日轮,你别太溺爱她。”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嘉音在吃丸子,月咏终于忍不住说了,“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甜的。”会蛀牙的啊!

嘉音嚼着丸子,把日轮泡的茶递给月咏。

月咏不解其意,迷茫地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喝再苦的茶也不会和甜食中和啊!”

就算月咏再怎么苦口婆心,嘉音依旧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这让月咏特别郁闷。

这孩子听不进人话的地方和她母亲真像,幸好她还听日轮的话,大事上并不会和日轮的指示反着来。不过像甜食这种小事就……

而且日轮居然不管她。

“这样好吗日轮?”月咏简直为这没常识的一家子操碎了心,“会让这个孩子迈向银时那样糖尿病人的道路的!”

月咏并不知道她这句话非常正确。

父母都不挑食,但父(神威)总体口味偏淡(私设),母(由罗)偏咸,综合基因的嘉音却嗜甜——带坏她的罪魁祸首正是坂田银时。

然而带过一个点心爱好者红旗袍小姐(牡丹)的日轮显然并不介意再带出一个甘党。

“小孩子多吃点甜的不是挺好的吗?甜食能让人心情愉快呢,嘉音可不能变得像那个人一样,总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哦。”

日轮说着摸了摸嘉音的脑袋。

——日轮夫人,总在微妙的时候想法奇妙。

也不知道凤仙九泉之下知不知道钟情的女人如此随意地黑了一把自己。

“吃那么多甜的也没见她露出笑脸来啊。”月咏吐槽。

“这是、生理性的。”嘉音解释道,用手指按着嘴角向上挑起,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不起,我笑不好。”

女孩放下手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头顶的呆毛沮丧一般垂下。

“呃,不。”月咏尴尬,“是我不好。”

不愧是吉原第一会读空气的女人。

作为提起伤心事(待定)的补偿,也为了转移话题,月咏建议嘉音去看银时和冲田的决斗。

“?为什么?”嘉音抬头。

如愿看到呆毛又翘了起来,月咏松了口气:“你不是要用刀吗?这方面我不是很精通,银时和真选组的天才剑士,他们两个的战斗一定会对你有助益的。”

话说完月咏又有点担心嘉音被两个真刀杀过人的恶劣分子带坏了,仅有一半的夜兔血统能把夜兔天性的战斗欲稀释多少,会不会看到两个顶尖剑士的对决而引出战斗欲望……想想就头痛。

结果嘉音稍稍一沉吟便点头了,月咏也不好把话收回去,只好告诉她那两个人约战的地点。

……

万事屋和嘉音挺熟,真选组姑且也算认识,本来嘉音在很近的特等系观战也没什么……但结果是开场没多久,嘉音就退出去一定距离。

说好的剑术决斗变成了扔大便决斗。

嘉音无法理解神乐为什么能毫不嫌弃地参与进去(并没有遗传到装傻角色的血统),总之她第一时间逃到了大便扔不到的距离,才安心地围观战斗。

是的,虽然扔了很久的大便,但决斗还是在进行。

……为什么能这样顺畅地衔接呢?

“大将。”

很少主动开口的药研用古怪的语气出声了。

“别怕,我不会那样做的。”走神中的嘉音漫不经心地道。

“请您务必记住曾经说过的话。”无论如何药研都不想被主人用来串大便。

嘉音:“嗯。”

不过有大便飞过来会不会顺手用武器去挡就不知道了。

除去大便满天飞,这场对决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嘉音战斗天赋几乎满点,虽然只有一半是夜兔,但这半血来自最为恐怖的夜兔,看完对决回到吉原的女孩难免有点热血上头。

月咏看着女孩红扑扑但依然面无表情的脸蛋,吃不准她到底会不会发展成神威那样。

“喂,你可别向你父亲学习。”月咏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虽然由罗给月咏留下的心理阴影更深重,但平心而论,如果孩子非要偏向父母中的一方成长,嘉音还是往由罗的方向发展吧,朝第二夜王的路上走就太可怕了。

像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女孩亮得发烫似的的眼神霎时冷却,即便依然明亮,至少刚刚那种往不对劲方向发展的感觉消失了。

“……那个人……”

女孩低声呢喃。一回生二回熟,月咏看见那根垂下来的呆毛,很快找到转移话题的方向:“那两人的剑术怎么样?”

“唔,很厉害。”嘉音慢了一拍才答道,“各种意义上。”

“是吗。”月咏对与决斗相伴的满天大便一无所知,估计也绝对不会想知道,“虽然我没怎么见识过——你母亲在剑术上好像很有造诣。”

“妈妈?”嘉音唰地抬头看向月咏,听到与母亲有关的事,这下注意力是彻底转移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

月咏指的是由罗暴走导致吉原大火的那次,嘉音也是在那次事件中死了一次,当时确实有人看到由罗拿着一把刀的身影。

那个时候由罗拿着刀,嘉音也看到了。

“那把刀好像是从凤仙收藏里消失的妖刀来着。”

神威闲得无聊跑来找师父以前说起过的妖刀,结果在吉原和由罗打了一场,之后他自己似乎又在吉原里搜索过那把妖刀,一无所获才回去了。

然而实际上那把妖刀钻到由罗体内跑了。

“妖刀?……祸薙?”

嘉音歪头。

冲田与银时战斗的时候,所用的刀叫做“魔剑祸薙”,听起来和妖刀是一种东西。

“那不是妖刀,大将。”名刀付丧神作为权威解释道,“虽然确实因为造了很多杀孽满身血腥,但与妖刀有本质的不同,它本身就具有生命,而不是从刀中诞生的意识——我记得说是誓约胜利之剑星的液态金属生命体?”

“能明白……?”嘉音问。

“那当然,对我们来说,分辨同类的气息可是基本功啊大将。”

听了药研的话,月咏忽然热切起来:“嘉音,还有那谁(“我叫药研啊。”)帮我个忙!”

凤仙的收藏里有太多奇怪的东西了,名满宇宙的夜王收藏品也是从宇宙各星球收集来的,虽然很多东西可能凤仙自己都不记得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过,反正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夜王,就随便丢在仓库里了。

这让知道凤仙的武器库里还放着妖刀的月咏十分为难,生怕带百华进去整理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什么能迷惑人心的武器闹出幺蛾子。

“拜托了,帮我把麻烦的东西分出来吧!”

“唔。”嘉音低头看腰间的短刀,“可以吗,药研?”

“小事一桩,大将。”

……

日屋中,临时得到机会来一趟吉原的红旗袍女夜兔坐在店内,注视着粉发女孩跟着月咏离开的小小身影。

“那孩子还在吉原啊。”

“由罗小姐似乎长期离开地球了,让一个小孩子自己住不太好,就将她接到吉原来了。”

“春雨猎人啊……”

牡丹顿了一下。

“那孩子大概要一直住在这里了。”

再也回不去母亲的身边了。

那天在烙阳到底发生了什么牡丹并不清楚,只是从前因和后果来看,春雨猎人的确已经去了谁也抵达不了的地方。

既然团长拼了那么严重的一身伤也没能阻止,恐怕就连团长也去不了春雨猎人所在的地方了。

“不会的。”日轮说道,“就算母亲不在了,那孩子还有能回去的地方。”

牡丹惊讶地看向日轮,“您知道吗?春雨猎人…由罗,她——”

“收到了临别礼物呢,来自由罗小姐的。”

离开之前时间紧迫,由罗给宇宙中的熟人寄了信,顺便也留了几份礼物。

吉原也收到了一份——由罗将白胡子标志留给了吉原,凭这标志可以向艾斯寻求帮助。

牡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按理说吉原在第七师团治下,反而去向义贼求助很打脸,但自家团长完全对吉原放任不管也是事实。

以前还有自己留在这里,现在自己也不在吉原了,以后吉原遇到什么危险,团长会不会知道都难说。

……不,肯定不会。

想起团长屡次遗忘留守吉原的人是自己,牡丹深以为然。

“虽然她暂时无法回去母亲身边,但还有其他人陪伴着。”日轮勾着嘴角说道,“这里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的家呀。”

牡丹琢磨了下日轮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您该不会是说——团长……?”

吉原目前的所有人是神威,确实可以强行说这里是神威的私宅。

“还是不要抱什么希望,日轮夫人。”牡丹诚恳地说道,“我听说团长对那孩子的态度……总之不大可能。”

“这可不一定呢。”日轮的语气意味深长,“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这个孩子与他的关系,紧密到什么程度。

牡丹感叹道:“还是老样子。您到底看穿到什么地步呢,日轮夫人?”

“很有限的地步,至少这次是的。”

“您也猜不到未来了吗?”

“谁知道呢,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猜透过,再者我也并不了解神威先生呢。”

……

“哈啾!”

武器库中,嘉音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被扬起的灰尘呛到了?要手帕吗?”月咏问。

“就算要,你有吗?”

“……真的,和你母亲一样喜欢拆台啊。”

“谢谢。”

“没夸你!”

……

另一边,遥远的宇宙中。

“啊嚏!”

夜兔疑惑地摸了摸鼻尖。

“?”

“喂笨蛋提督,你可别想假装感冒逃工作啊!”

辛苦改文件的阿伏兔真想把笔摔到悠哉悠哉的臭小子头上。

“晋助那边还没好吗?”神威笑眯眯地说,“我已经开始无聊了啊。”

从来没发现呢,原来只少了一个人,对他而言这片宇宙丢失了多少乐趣。

……………………

…………

……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与那个孩子的关系紧密到什么程度,然后到那一天,必然会做出决断吧。

是亲手抹去这个存在,抑或是——

……

…………

……………………

※※※※※

歌舞伎町是个永远安宁不下来的地方

几个月前才闹出过歌舞伎町四天王龙虎斗,最后结果是华佗势力彻底消失,其他三个势力相继换了代表人,老一辈人都开始安(不)享(务)晚(正)年(业)。

而今天,一道刺眼的光笼罩歌舞伎町之后,整条街道的男女性别都逆转了。

这个天降灾难的源头,眼下忍者讲习所中的人们还不得而知。

“真的是,永远安宁不下来的地方,呢。”

嘉音拖着声音慢吞吞道。

“风水不好?”说着低头看向腰间。

“大将,我可不会看风水啊。”药研无奈道。

嘉音站在忍者讲习所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药研闲话。药研本来以为嘉音不会频繁叫醒自己的意识,没想到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久等了。”

从门内传出一个深沉稳重的声音。

嘉音推开门回到屋内,不久前女性聚集的房间里,现在被一群肩膀宽阔的硬汉塞满。

硬汉们纷纷向她走来,嘉音往前走了几步让开路,硬汉们训练有素地离开了。

“…………”嘉音默默地看着最后一个硬汉离开,回头对屋里的男人道,“这是换好了?”

怎么看都还穿着百华的衣服啊。

一群线条坚毅的男人,穿着百华护卫队轻便而不失华丽的服装啊。

“啊,为了找合身的衣服花了点时间。”

臂弯里搭着一件外衣的男人用宽大的手掌托着一根略显细小的烟管,横贯左脸的伤疤更增添了几分别样魅力。

“还不是你换得太慢了。”浅紫短发的禁欲系男子扶着反光的眼镜不满道,“临时换个衣服还要挑三拣四,施舍你一件能穿的就不错了。”

“啊,这一身的确还是太简陋了。”月咏……月雄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头道,“虽然年纪还小,无论怎样的女性,与之面会时都不能失礼啊。”

“……”

嘉音面无表情,用满是复杂的眼神看着月雄。

这真的是那个月咏吗……只是换了性别,性格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说起来,”猿飞菖雄也低头俯视矮小的嘉音,“为什么只有这孩子没有变化?”

粉毛女孩歪头看着她。

虽然七岁的孩子原本就不大容易看出性别,但嘉音确实没有变化,并没有随着那道白光一起变成男♂孩♂子。

“等我的人收集情报回来就知道了吧。”月雄蹲下来摸了摸嘉音的头,“出了这么麻烦的事,幸好可以用的人手不少,很快就会知道详情了。”

被宽大的手掌轻轻压着脑袋,嘉音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虽然经常被日轮夫人摸摸头,但日轮夫人柔然纤细的手掌和男人的手掌感觉可不一样。

月咏的手本来就因修行而粗糙,身为女子是一种相对于女子的缺憾,但变成了男人,手掌附着的茧就令人格外有安全感。

月雄忽然执起嘉音的小手说道:“我可不希望被你错认为父亲,你长大后一定会变成好女人的,还是被你视作一个男人,从面对异性的紧张感转变为安全感更让我——”

嘉音面无表情地抽出短刀挥了过去,她的手臂能触及的范围很短,月雄略一后跃便避开了。

“呵呵,真是激烈的反应呢。”

很正常的一句话硬是被月雄说出了不对劲的感觉。

嘉音:“……”

所以说——

为什么月咏变成男人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

将刀收回鞘里,嘉音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让她一个人乱跑没关系?”

猿飞菖雄问。

“我家的姑娘很强的啊。”

“毕竟是个孩子。你也感觉到了吧?”

“是啊。”

踏出大门的瞬间,两侧角落中的监视摄像头被两枚苦无分别刺穿。

月雄披上绘着枫叶的外衣。

“为了让女人和孩子尽快安心,就让我们这些目前的男人全力以赴吧。”

……

被月咏→月雄的巨大反差吓到,嘉音怀着惊悚的心情逃到街上。

那么容易害羞的月咏变成了花花公子,性转好可怕。

嗯?“性转”是什么?

总之好可怕。

按理来说继承母亲单细胞血脉的嘉音是不吃撩的,实际上也确实不吃,但貌似因为综合了父系血统的缘故,神经大条并没能遗传下来,反而令嘉音变得有点过于敏感。

因此虽然不吃撩,嘉音仍是对月雄的言语举动感到了惊悚。

如果是由罗面对月雄,根本连说出撩妹台词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嘉音在街上被性别逆转后慌乱的人群包围,或许是看到有人比自己慌得多了,嘉音反倒很快平静下来,准备掉头回去月雄和菖雄那边。

——这件事不快点解决的话,街上穿错衣服的人们真的相当伤眼。

歌舞伎町嘉音来过几次,一番街并不长,刚才也没有转弯。虽然对自己在关键时刻会掉链子迷路的现象有所察觉,嘉音并不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还会找不到月雄,不过她显然忘记了月雄和猿飞菖雄也长着脚,没有义务在原地等她回去。

忍者讲习所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嘉音离开讲习所,有些迷茫地在街头转悠。

虽说在歌舞伎町认识的人不少,但现在全员性转,从月雄菖雄和百华们变成男人后的差异之大来看,估计就算见到了性转后的熟人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穿着华丽女式和服的男人,穿着简单男士服装的女人。

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在因为突然变成不熟悉的身体而骚动的街头,迷茫的小女孩放眼望去,只有一道身影格格不入。

一个打着蓝紫色雨伞的背影。

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伞下露出橙粉色的麻花辫。

受到四周性别逆转人群的影响,嘉音盯着凹凸有致的女人脑子一懵。

……父……?!

也性别逆转了…?!不对、那个人怎么会在这——

见识过月咏到月雄的差异有多大,嘉音下意识一悚,思考能力都卡了壳。

紫红色旗袍的女性敏锐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个慌得不得了的气息,回首一看,发现一个和自己特征几乎一致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瞪过来,这样的表现实在很像敌意,然而……女性的目光落在那根紧张绷直的呆毛上。

——真像啊,换上夜兔服装的话,就会和自家一双儿女幼时相差无几了吧。

虽然这个孩子的脸和自家儿子闺女没那么像,但也有一种仿佛在哪儿见过的感觉。

女性望着那个女孩想。

嘉音怔了一小会儿,忽然跑过来拉住她的衣摆,然后又意识到什么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

“……父?母……亲?”

女孩仰头看着她,怯怯的样子,明亮的眸子也是和自家一样的蓝色。

嘉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地微笑道:“虽然我确实有个女儿,但那孩子可没你这么小呢。”

“…………”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半晌卡壳的大脑总算恢复正常运转,从母亲的血中继承的记忆片段复苏一闪而过。

嘉音张嘴道:“——‘伯母’?”

“……你、”女性微一敛眉。

——会这样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

“和由罗是什么关系?”

这个来自晚辈较为亲密的称呼,只有曾经寄住在自家的小少女使用。

嘉音明亮的眼睛与女性同色的眼眸相对视。

“由罗是,我的妈妈。”

她注视着这个和那个人、和姑姑极其相似,却又有很大不同的成熟女性。

短短几秒,女性露出了些许了然之色。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小姑娘。”她问道,“你与神威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我纯粹血缘提供意义上的父亲。

嘉音平白张开嘴,并没能将回答说出口。可以对其他任何人平静道出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在这名女性面前很难开口。

因为、按照妈妈的记忆,这个人是——

“是吗,我明白了。”

分明没有从嘉音口中听到回答,女性已经从语言以外的其他方面得出答案。

“那么,你认识我吗?”

嘉音点头,从妈妈的记忆中得出她的名字。

“——江华(伯母)。”

按照血缘关系来说,应该被自己称作“祖母”的人。

※※※※※

性转篇结束后,花花公子撩妹达人吉原皮条客——都有胆量自称真·夜王的月雄变回了原来的月咏。

并不是说变回女性,月咏就会为性转期间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耻了,就算作为女性的月咏是和月雄大不相同的黄花大闺女,性转后的月雄依然是月咏自己,无关男女性别,月咏的本质从未变过,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月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经由凹凸教投放在歌舞伎町的荷尔蒙逆转病毒一时成为男性,确实给月咏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体会到男性的力量后更加坚定的守护吉原之心,再比如……

因为当月雄的时候无差别撩妹,恢复正确性别后依旧对嘉音的好感度居高不下。

经过一次性转,月咏对嘉音的好感度直接毫无逻辑地往上跳了几十个百分点,原本见到嘉音就想起这孩子有一对怎样的父母油然而生的别扭烟消云散,月咏总算能平心静气地爱护可爱的小姑娘了。

吉原的其他人大多觉得这是件好事,虽说月咏被留下心理阴影是没办法的事,但嘉音本身除了没表情以外确实非常讨人喜欢——主要是嘉音属于吉原解放后,女人们能以正常的态度关爱的第一批孩子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

然而嘉音本人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哪怕看起来乖巧,本质上这也是一个继承了野孩子血统的小姑娘,压根不是会心甘情愿被人看管起来的个性。

在嘉音看来,月咏原来不远不近的态度刚刚好,现在变得亲近起来,太频繁的关爱有点烦人。

某日,看到晴太去上学的月咏突然想起嘉音也该去学校上学了,于是开始到处寻找嘉音的踪影。

风水轮流转,先前嘉音缠过月咏一回,如今立场倒了过来。

“你何必那么关心呢?嘉音并不需要过多的照顾呀。”

日轮悠闲地捧着茶杯围观月咏搜寻嘉音。

“但……还是让她去上学比较好吧。”对于变成男性后各种撩妹不觉得尴尬,月咏反倒为自己对嘉音突飞猛进的好感有些别扭,“咳咳,让她到书塾里交几个朋友之类的。”

“之前我问了一句,她说无所谓。”日轮叫住转身就要去给嘉音办入学手续的月咏,“不过等她回来至少得一个月呢,不急。”

月咏惊讶道:“她又上哪儿去了?”

“宇宙哦。”

“哈…?等等——哈?!”

一个人在江户乱晃也就算了(虽然在吉原家长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去过了京都),跑到宇宙去就未免太离谱了吧!

“别担心,她一个人去宇宙我也不放心。”日轮气定神闲地捧起茶杯,“有人陪她一起去。”

“谁啊?”

“嘛,严格来说,是比起我们,与嘉音关系更加亲近的人呢。”

……

嘉音会离开地球是因为神妈妈的一个问题。

——想去夜兔的故乡看看吗?

她回答了“是”,于是夜兔家女主人心血来潮般地到吉原跟当家人日轮打了声招呼,提着嘉音上了宇宙飞船。

对于这个展开,嘉音反应不及稍稍有点懵逼。不过她的回答是毫无虚假的,她的确想去夜兔星看一看。

妈妈是从地球离开的,那个人则从夜兔星出发追赶,因为那个场所的特殊。

地球上妈妈留下的痕迹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所以想去夜兔星看一看。据说妈妈在那里生活过一年,不知道是否还留下了什么。

由罗是个整年到处跑,几乎不会停下的忙碌人,她去过很多地方,但在真正意义上留下“痕迹”的地方却非常少。

除了夜兔星和地球,由罗基本没有在其他星球停留超过十天。

由罗尚未离开之前,泄露的能量令这个世界产生紊乱开始崩溃,崩溃扩散的顺序是按她停留的长度算的。

嘉音听过麻美的解释,刨去学术性的用语,人鱼星第一个受到影响消失是因为由罗曾在那里停留了整整两年——准确地说,那两年间由罗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小空间(17~20话),而那个空间的坐标依附于人鱼星,其结果便是人鱼星率先遭殃。

由罗在夜兔星住过整整一年,地球则是来来往往,两年之间也差不多停留了将近一年。

假如继人鱼星之后,由罗依然停留在这个世界,那么下一个崩塌的就是地球和夜兔星其中之一。

嘉音对地球已经很熟悉了,至于夜兔星,她没有去过,却在由罗的记忆里看见过。

漫天雨幕,灰蒙蒙的天空,破败的城市,鱼龙混杂的异族混居星球。

总之,不是什么能让人感觉到美好的地方。

然而跟着神妈妈,私人的小型宇宙飞船最终抵达的星球,却并不是嘉音通过自己的双眼,在母亲记忆中见过的那个残败模样。

“快要降落了,准备下船吧。”

神妈妈拍了拍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女孩的头顶,提醒的口吻温和,却又掺着一丝冷淡。

“好。”嘉音点点头,转过脑袋看向身后,有些疑惑地歪头,“为什么换衣服?”

先前还穿着紫红色的夜兔女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身白色旗袍。

“可能是心境不同吧。”

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嘉音歪着头看了半晌,从妈妈的记忆中挑出一句话。

“不论穿什么都很好看,江华……夫人。”

“谢谢。”

没计较小女孩说到称呼时刹那的停顿,夜兔女性淡淡地笑着说。

宇宙飞船降落,嘉音穿上神妈妈给的披风,跟着白色旗袍的身影登陆星球。

放眼望去一片空无一物的荒漠,远方可见成片不见尽头的原始深林,看上去像是没有动物生存迹象的寂寞星球,抬起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蔚蓝天空。

戴上兜帽撑起伞的神妈妈回头,见女孩暴露在阳光下有些呆滞地看着天空。

“看来你不需要躲避阳光呢。”

“啊……嗯。”嘉音慢了半拍才反应,“因为我只是一半。”

只有一半的夜兔血统,不仅如此,因为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在制造的时候就已经挑拣过基因,她是由父母双方的基因中最为优秀的部分组合起来的产物,夜兔惧怕阳光这个最大的弱点被毫不犹豫地挑出去扔掉了。

(话是这么说,路痴还是留在了血统里(笑))

神妈妈没有发表什么感想,转身向前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嘉音觉得自抵达这颗星球之后,江华夫人似乎就有点冷淡。

嘉音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华。

“这里……是哪里?”

嘉音以为神妈妈是要带她去烙阳,这颗星球怎么看都和印象中一直在下雨的那颗星球不一样。

“出发前就说过目的地吧,”

神妈妈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抓起嘉音的披风往上一提,地面在鸣动,一只巨大的虫型生物轰隆钻出,转眼间占据了方才她们站的位置。

“还是老样子,对外来人这么热情啊。”

第二只另一种样子的巨虫钻出,前有狼后有虎堵住去路,神妈妈反而流露出一丝真挚的笑意。

在地面隆隆作响前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迫近的嘉音瞪着眼睛,十分呆滞地看着前面比自己大几十倍的生物。

“…这是什…?!”

嘉音见过的强敌不少,但这么大的虫子确实是第一次见。

“没见过吗?一般宇宙通称‘异形’的生物。”神妈妈略带笑意地说着,一手提着嘉音,单手解决了前后两只虫型异形的夹击。

神妈妈只是予以重击,暂时剥夺它们的行动能力而没有彻底消灭,撂翻两只虫后放下嘉音,领着她继续往不知名的前方行走,接着回答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这里就是夜兔的故乡「徨安」。”

“夜兔的故乡,不是烙阳吗?”

“对年轻一辈来说或许是。夜兔族大量搬迁到烙阳还不到百年,真正孕育‘夜兔’这一种族诞生的星球,是你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

嘉音环顾四周,已经走了一阵子,视野中仍然不见其他人影。

“这里已经没有夜兔居住了。”

凭着直觉说出现实,嘉音疑惑地将视线投向领路的女性。

“……为什么?”

虽然称不上山清水秀,这颗星球,徨安看起来并没有荒芜到让生命力强韧的夜兔族全体迁移的程度。

“现在看起来还好,几年前的徨安可还没有恢复到这副模样呀。”

神妈妈回头问道:“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嘉音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

※※※※※

夜兔族的历史和战争分不开关系。

名副其实的宇宙最强战斗民族让夜兔始终与战斗牵连在一起,古往今来死在战场上的夜兔不计其数。现今夜兔族的总体人数很少,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曾在夜兔族盛行一时的陋俗弑亲,另一个便是战争。

很久以前的一场大战中,行星联盟畏惧于夜兔的力量,对夜兔生存的星球发动总攻击,地表被破坏殆尽,星球内部流淌的阿尔塔纳(龙脉)喷涌而出,于是星球枯竭,异形横生。

在那一战中夜兔族失去的不仅仅是同胞,还有一直以来生活的故乡。

少数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夜兔移居到其他星球,世界之大,虽不缺落脚之处,但再也无法在茫茫宇宙中找到能够令心灵安宁下来的故土,族人分散居住在不同的星球上,彻底成为漂泊无依的佣兵一族。

迫于无法生存的恶劣环境,为保证种族的延续以及追求生存的本能,迁居本是顺理成章之举,然而失去故乡之后,流浪的夜兔族心中还是根植着抛弃故乡的愧疚。

在这份愧疚随着世代更替消耗殆尽之前,宇宙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颗名为见泷原的行星毁灭了。

据说是因一种外星病毒的侵害导致大地枯竭,又据说遭到了其他星球的暗算,传闻有很多,结果只有不变的唯一一个,便是见泷原毁灭的事实。

与夜兔的故乡徨安相似,见泷原星内部的能量喷涌至地表,令行星表面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异变,造成原生种族不得不迁居到另一颗星球。

见泷原星的异变比徨安更加严重,甚至逐渐影响到了邻近的星球。

注意到故乡灾难的严重性,旧见泷原星的人类下定决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出最优秀的一批战士回到母星祛除灾难,保证见泷原的绝望不会将附近无辜的星球拖下水,也意在拖延母星步向真正死亡的脚步。

旧名见泷原,后来更名为魔女星的这颗星球上发生的大灾变后来被宇宙联盟记入档案,消息和坐标遭到封锁,几十年后就没有什么人记得了。

然而在当时,这次大事件宇宙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时的夜兔们听闻这次事件,感同身受的同时深受震动。

见泷原的灾难比徨安的异变还要严重得多,见泷原之民却并未完全抛弃故乡。

那么夜兔又凭什么抛弃母星之后再也不管故土的死活?

于是相当一部分夜兔聚集起来踏上归途,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不知道还能为母星做些什么。

回到母星的夜兔们,在荒芜的土地上看到了以伞为碑的坟墓。

——那是当年没有抛弃故乡离开,选择留下的夜兔们守护母星的证明。

惭愧之余,回来的夜兔中有一部分人决定留下来,继承这些死去同胞的意志,成为这颗死去的星球的守墓人。

就在这时,在夜兔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性同族。

【“我很高兴还有人记得这颗星球,但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守卫故乡不曾离开的夜兔的末裔试图驱逐他们。

虽是一介女性,但那名夜兔拥有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强劲的实力。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到故乡的夜兔们不甘于被同族驱逐的结果,奋力与她相争,却只落到了被打趴在地的下场。

阻止了她的反而是一名并非夜兔的女人。

穿着修女装束的奇怪女人和末裔女夜兔似乎是朋友,女夜兔不准许无法适应徨安恶劣环境的同族留下送死,修女索性说道:

【“这附近还有一颗星球,你们到那里去定居吧,反正离得很近,坐飞船过来就几个小时的功夫。”】

经过修女的协调,夜兔们前往了她所说的名为烙阳的星球定居。当时的烙阳刚刚在大战中被破坏,虽然龙脉没事,原生种族差不多死绝,剩下的极少数人类无法自力恢复生机,最后烙阳还是遭到遗弃,夜兔顺势接手了烙阳。

在烙阳定居的夜兔时不时便会前往徨安,说是探亲,更有点像定期回老家旧宅清扫。对阿尔塔纳枯竭束手无策,除了扫除也想不到还能做什么了。

只是自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夜兔见过那个驱逐他们的女性同族。

…………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送走回乡同族的那一天,末裔的女性夜兔被友人问起。

“早已决定好了,只是没想到睡前还能看到有人回来,真是意外之喜呢。”

她这么回答。

“都有人陪伴了,你还是决定沉睡吗?”

友人问。

穿着修女服的女人几年前误入徨安,与生存在死星上唯一的人类结识,成为朋友,时不时会来看望,所以知道友人一个人生活在这片荒土上非常寂寞。

异变的徨安能活下来的只有受到阿尔塔纳影响的异形,哪怕是唯一存活的夜兔,同样受阿尔塔纳影响成为了永生不死的怪物。

这唯一的末裔已经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很久。

修女曾以为友人早已习惯寂寞,谁知有一天,她忽然说:

“爱因,帮我找个强制睡眠的方法。”

她想要主动陷入沉睡,进入长期的休眠。

修女并不算太意外,真正意外的是,她想沉睡并不是为了逃避孤独,而是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理由。

“我在等一个人出现,不过看来短时间内是等不到了。”

她并不是不寂寞的。

在等到那个人出现之前,她害怕自己会在寂寞中发疯,那么不如陷入沉睡,度过这漫长的时光。

修女帮她找来了保持强制睡眠的方法,姑且先为她设定了四十年的沉睡期限。在送她入睡前,修女忍不住问:

“你究竟在等谁啊,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一个和我约好了一起去蔚蓝的星球,却忘记兑现的傻瓜。”

她与友人告别,四十年后一觉醒来,看见的依旧是友人不变的容颜。

漫长的睡眠让大脑变得迟钝,忘记了很多事情,修女又问起她等的人是谁,竟然被回以茫然疑问的眼神。

四十年过去,居于烙阳的夜兔来往徨安的频率变得很低,但遗忘了很多事情的女夜兔却不知道该不该伤感。

修女看不下去友人这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强行将她拉出徨安,放到自己任职的佣兵团中体验生活,定期回徨安长住一段时间,靠阿尔塔纳延续生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佣兵团中,女夜兔散发出耀眼的光彩,热衷于战斗,还去和佣兵团不对头的宇宙海贼春雨那边跳了一回槽,只为了和据说是夜兔族最强者的凤仙一战。

离开母星之后没有阿尔塔纳的力量开挂,又睡了一觉忘却了很多经验,女夜兔和凤仙仅战了个打平便停手了。

在这样畅快的人生中,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在等一个人的事情了。

在这条充满战斗、释放夜兔好战本能的道路上,区区等一个人而等不到的执念和孤独也会被遮蔽。

直到有一天,她定期回到徨安。

那一次归乡长住,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到来引起了寄生于徨安的大蛇的暴动,她不得不全副武装出门镇压,结果被男人缠上了。

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为何感到喜悦,又有种手痒的感觉,她痛痛快快地和他打了一架,以场地属性加成优势获得胜利,不久又回到宇宙中。没想到被打趴的男人追了过来,跟屁虫一样跟着她走过好几个星球后,最后被他得偿所愿。

和他正式在一起之后,她忽然意识到:

——啊,我在等的人就是这家伙。

感动之余又揍了已经成为丈夫的男人一顿,让她等了那么久。

奉子成婚后,她临时多加了一次返乡的行程。

对她来说,生活在徨安上的异形们也是家人一样的存在,虽然异形大概无法理解人类结婚的意义,她还是想告诉它们一声。

然而徨安消失了。

也许是控制阿尔塔纳的大蛇做了什么,徨安的坐标从宇宙中消失了。即便知道星球本身一定仍在那里,却始终找不到进入的通道。

【简直就像拒绝我一样】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留守徨安不知多少岁月,她最终还是抛弃了母星,遭到憎恨也不足为奇。

然而即便被憎恨着,她还是收到了来自大蛇的新婚礼物。大蛇给她留下了一块很大的阿尔塔纳结晶,足以让她在外生活几十年,在枯竭的星球上要找到这么大的结晶怕是形同直接从大蛇身上剜下一块肉。

她和丈夫在烙阳定居,儿女双全,但估计大蛇也没有预料到,变异的血脉引发了疾病,为了抵消疾病引发的衰弱,阿尔塔纳结晶的消耗速度飞快,几年里她就从打遍宇宙的夜兔女王成了病弱妇人,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生活却产生了很多不便。

丈夫在宇宙中四处寻找治疗的方法,家务事堆在了年幼的长子肩上。

女儿在哥哥的照顾下渐渐长大,懂事早熟的儿子在成长中想法产生了偏差,而她却因为精力受限,想要关心家人也有心无力。

某一天,儿子迎来稍早的叛逆期,削掉了父亲的一条手臂。

如果没有意外,当母亲看到儿子偏执的眼神,就会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儿子离开。

——幸好出现了意外。

那一天,戴着橘色帽子的少女跟在女儿身后,架着自家攻击父亲反被揍得破破烂烂的儿子走进家门。

※※※※※

徨安遗民的女夜兔名为江华,丈夫是星海坊主神晃,长子神威,小女儿神乐。

乱入到这一家人中打乱命运的“意外”少女名为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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