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番外之——付昊泽(1 / 1)
付双宜是我妹妹,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是个很细心的女孩,我小时候有轻微的自闭症,除了付双宜之外不爱和别人说话。付双宜想让我变得开朗一点,经常拉我去人多热闹的地方,但是收效不大。
她知道我很疼爱她,于是她到处跟人打架,打输了就跟对方说,你等着我回家叫我哥。只要她是挂了伤回来,不用她说我就怒不可遏地拉着她去找打架的那帮人理论,然后再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她在旁边给我鼓掌,说我是她的super hero,那是当时她唯一会准确无误说出来的单词。后来才知道,那是她为了锻炼我的交流能力故意和她的小伙伴设下的局。
不过小时候的她确实调皮捣蛋,不喜欢学校也从来没有完成过老师布置的作业,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做一样的作业,为什么老师一定要板着脸上课,为什么上课的时候不可以玩游戏。她不喜欢条条框框的学校制度也不喜欢千遍一律的作业,她喜欢搭积木,喜欢玩魔方,喜欢看樱桃小丸子和哆啦A梦。她的作业要么不做,要么做到一半就撕掉,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有哥哥替她善后,所有才对任何事都有恃无恐。在她心里我就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奥特曼。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像发了疯一样努力用功地读书,我问她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努力学习。她笑着对我说super hero的妹妹不应该是倒数第一名啊,她说领奖的时候我想站在你身边。那时候领奖学金每个年级的一等奖站在一排,如果付双宜也考了第一名,那么她可以和我站在同一排。虽然她还是分不清“把”字句和“被”字句有什么区别,她的英语试卷总是零分,数学从来没有及格过,但是我认为她是一个天才,就像贝多芬一样不被人理解的天才。
其实那时候她除了学习不好其他的都很好,她会下国际象棋也会跳芭蕾舞,她可以一口气说出100多个国家的首都,她会画画还懂得各种颜色的搭配,她知道别人工作的时候不应该大声说话,她会在你睡着的时候轻轻地给你盖条毛毯。所有我过敏的东西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她都不吃,我不吃榴莲而且对海鲜过敏,付双宜之前很喜欢何嫂做的虾米寿司,但是她知道我对海鲜过敏后就再也没有吃过海鲜类的食品。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除了“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敲我的头了”就是“和我哥一样”,无论是文具,房间窗帘的颜色,鞋子的牌子还是穿衣的风格,她都要和我一样。有一次我买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笔,一支自己用,一支给了双宜,没过多久她那支就坏了,但是她一直放在铅笔盒里,我问她为什么不扔掉,她说放在铅笔盒里看到就有温暖的感觉。每次我帮她搭配衣服,即使搭配得很另类很丑,穿出去一点也不拉风,她也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酷的装扮。在她心里,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错了,她的哥哥还是不会错,因为即使我错了,她还是认为我是对的。
付双宜最好的朋友就是莫祺,她和莫祺非常要好,两个人经常拉帮结派地去打架、偷芒果、逃课,做所有让人觉得是疯狂的事情。如果说我在付双宜的心里是第一位,那莫祺应该是第二位。她们两个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经常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密谋商量各种事宜,她们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喜欢着同样的明星。只有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付双宜才会暂时忘记她还有个哥哥。她和莫祺什么都说,除了我的爱好和隐私,她知道我不喜欢莫祺,所以关于我的一切她都很小心地掩藏着不让莫祺发现。付双宜最大的优点就是她吵架永远都不会输,因为无论是谁赢,最后她都会认为赢的那个是她,而且她会用尽各种办法强迫你认同赢的那个就是她。付双宜进我的房间从来不敲门,如果你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会认为这是你的错,还会让你给她赔偿精神损失费。有一次我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内裤在房里晃荡,付双宜进来了,但她很淡定地说,哥你的八块腹肌一点都不明显。说完留下一个嫌弃的表情就走了。
从小我、双宜和莫祺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玩,直到我爸对我说以后就让莫祺做你的媳妇吧。从那以后所有莫祺会出现的场所我都尽量避免,我一直把莫祺当妹妹一样看待,就像付双宜一样。所以当我爸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吓得我当天就进了医院。但是莫祺却没有把我当做哥哥,她从小就喜欢我,就像大雄一直喜欢着静宜一样。她做各种各样的食物拿过来,每次都是付双宜帮忙吃完,还折了很多的千纸鹤。我很认真地跟她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相信,她认为爱情像学习成绩一样是可以努力的,只要努力了就可以实现。
我想,她应该误会了爱情,爱情应该是某月某日,两个人不期而遇的邂逅,而不是很早之前说好的约定。她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拒绝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我不是不知道,但是爱情并不是感动,爱情是心动。
如果说你已经知道对方不是你的那个她,那么当表白来临的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干脆利落地拒绝,拖得越久反而让对方伤得更深。古人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伤痛已经无可避免,你举棋不定的优柔寡断才是撒在对方伤口上的那把盐。被拒绝也许会很痛,但是痛过之后才能更加清楚明白自己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才会遇见对的那个Ta。
我不喜欢莫祺,我喜欢的,是陆一。
陆一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学校的人都称她为“黑玫瑰”,据说自然界中各色的花都有很多,唯独黑色的花寥寥无几,数量甚至等同于零,称陆一为“黑玫瑰”是因为她就像黑色的玫瑰一样冷艳又充满神秘的魔力。这些都是付双宜告诉我的。关于陆一的传闻几乎每天都有,一般都不是坏的绯闻,因为陆一在我们学校有着众多的粉丝,一旦出现诋毁陆一的传闻很快就会被一大波的忠实粉丝镇压下去。其实刚开始接触陆一是为了双宜,双宜从讨厌陆一慢慢变成了想和陆一交朋友,但是偏偏她是嘴硬心软的人,说个话让人听起来都觉得不怎么真诚。她说,陆一让你做我朋友。明明很想交朋友,却又没有发出真挚的邀请。陆一好像从来不交朋友,众多的粉丝递给她的信和礼物一概拒收,但是这样做并没有削减粉丝们的热情,反而她的粉丝越来越多。
我想让双宜和陆一成为好朋友,那天我看见陆一到“AC today”咖啡店面试兼职,于是我也跟着进去面试,不久老板就打电话跟我说已经通过了。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觉得很尴尬,陆一基本不说话,她安静得像一座冰山,姿态优雅气质不凡。下班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她一直走,和她一起等11路公交。那是我第一次搭公交车,硬币投进箱里发出的“哐啷”声让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整一辆公交车里只有我和陆一两个人,我在右,她在左,她看着窗外迷蒙的夜景,我在窗玻璃上看到了她落寞的神情,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靠在窗玻璃上,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我想,她一定有很多没有说出来的故事,那些故事也许很沉重,让她不自觉地流露了淡淡的哀伤。下车后,我看着她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路,她落寞的背影一点一点融进冰凉的夜里,在路灯照耀得依稀可辨的时候,我看见陆一从口袋里拿出曲奇饼喂给丛林里的野猫,那是咖啡店里客人吃剩的点心。在那个时候,我觉得陆一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么冷漠,她只是假装冷漠,而真正的她,隐藏在夜里不被人所知。
和陆一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根本不像传闻中说的冷漠和高傲,她很善良,也很懂事,做任何事都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她从来不会大声无礼地对别人说话。天气变冷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帮洗涤室的阿姨按下水温加热的按键,无论是谁受伤了陆一总是第一个拿出OK棒并帮对方贴上的人,有时她会给我们带几个水果,颜色不艳丽但是很香,吃起来很甜,像是乡下种的无污染的绿色食品。有一次店里的员工出去聚餐,服务员不小心把饮料倒在了陆一的衣服上,老板正要责怪几句时,陆一笑着对那个服务员说,用纸巾抹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那是我见她第一次笑,脸上有浅浅的梨花窝,干净明朗像一朵云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她伪装冷漠从来不对别人笑但是却为了安慰一个服务员不吝于给予自己的友善。老板说遇上这样的事情要给个下马威才行,不然很容易被人欺负。陆一说,我以前做过服务员,我理解她们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她们赚的每一分钱都很不容易。
我在她眼里看到裂开又愈合的伤痕,感觉她把所有的历经沧桑都说得云淡风轻。
她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每次有做提案崩溃的客人在店里大吵大闹老板过去调解时,陆一会默默地躲进后台,她似乎很害怕这种情况的发生,她对争吵和打架都有一种厌恶和排斥的感情。她对任何音量过大的环境都有一种抗拒接受的情绪。每当这种情况出现时,我总是能在她眼里看见害怕和不安。
在别人看来,陆一有着超人的魔力,她的居高不下的成绩是不可超越的传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的每一步成就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垒起来的,我经常看到陆一在别人都回家了的时候抱着一大摞书在教室里静静地看,她的每一本书都被翻得很旧,像一本过期的日历。书上的笔记没有像别人想的那么密密麻麻,但是明了清晰,有条不紊。陆一经常去市里的图书馆借书,我看到借书名单上填满了她的名字。她把别人玩乐的时间全部都用来学习和做兼职,她很努力地在学习这条路上走,也很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当别人在成绩排行榜前对她非议时她仍然保持着沉默不语,她从来不屑于和别人争论是非,她知道自己所获得的一切都是自己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别人看到的永远是她获得的荣耀,但我知道这所有的荣耀背后其实都是她孤寂的艰辛付出。
我在陆一填写的个人资料上看到了陆一的生日,那天我跟老板提议是否能提前半个小时下班,我想给陆一过个生日。老板同意了,我买了两块小蛋糕,老板帮我们调了两杯咖啡,她对这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怀疑,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生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她被领养的日期,她的生日习惯放在除夕的时候过,因为那天过后,所有的东西都会重新开始。
那天我送给她一个铜褐色的木制纽扣,那是我花了两个星期亲手做出来的,中间可以打开,里面有字。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陆一,也许是每次站在公交站看她把曲奇饼拿出来喂给野猫的时候;也许是她微笑着对服务员说不用担心的时候;也许是她坐在教室里认真地看书的时候;也许是她真诚地给我贴OK棒的时候……总之,当看到她受伤的时候我会很紧张地皱眉,当她没有去咖啡店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会生气也会心痛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善良的女孩。
临近春节的时候,我和她都去了咖啡店,回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叫住了她,她回过头,我想对她说:陆一,我喜欢你。是的,我喜欢你陆一,很久了。
但是,我没有说,我只是微笑着说:再见。
我怕我的喜欢会成为对她的负担,她像一个玻璃瓶一样,冰冷,坚硬。但是,也很容易破碎。
我有时会不知不觉地陪着陆一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那些来来往往车像凶猛的怪兽一样在陆一身边穿梭,我总是担心会不会有车像上次那样突然驶上人行道,但是又不能靠得太近,我怕陆一会发现。我不是想要跟踪她,我只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每次都安全到家。所以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陆一住在哪里,那条凹凸的小巷就像玩过很多次的拼图一样闭着眼睛也能在记忆里迅速地说出它的每一个特征。我看到她经常到废弃的小学去写生,只有在那里她的眉头才会真正地舒展,枯黄的梧桐叶落在她的肩上渲染着无限温柔,黄昏的夕阳在她身边投下一个又一个好看的树影,她的睫毛上承载着日落的金黄,眼睛里藏着轻微的安宁。她像是从一幅画里走出来的人,安静而神圣。
当你喜欢一个人,你的行动就会出卖你的想法。只要我拿起素描本,无论是在哪里,画着画着就成了陆一的样子,蹙额的、落寞的、安静的、微笑的,只要是关于陆一的,都成了我笔下认真勾勒的线条。学校放寒假之后,我时不时地到咖啡店去坐坐,我不是想喝咖啡,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碰见陆一,可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她总是在兼职中来回穿梭,我看见了她去“young”酒吧驻唱。我知道她有个嗜钱如命的养父,所以她才要不停地兼职,不断努力想要逃离她养父的控制。我曾经想用钱摆脱陆一的养父对她的控制,但是我知道陆一肯定不想让别人这么做,她一直都在默默地朝着改变的方向努力。我知道,她会成功逃离的。钱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一旦我用钱控制了她的养父,她的养父就会开始无穷无尽地索取,我对陆一的关爱将会变成对她的伤害。
从陆一开始驻唱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都默默地去那里听她唱歌,温柔的清凉的声线如同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冰凉之后留下一丝微微地辛辣。有一天晚上下班之后一群猥琐的青年趁着酒醉围着陆一,满口胡言让人听了就想踹他一脚。我活动活动筋骨,上去就是一脚,那几个青年除了会恐吓女生也只是剩下四肢发达而已,根本不堪一击,我四五下就把他们搞定了。陆一站在一边,灯光下的她显得一点也不惊慌,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我的模样,我赶紧压低帽子走了。
很多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那群青年再次卷土重来的时候比上次多了一倍,我还没来得及活动筋骨,就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冲上去给了他们一脚,身后还带着一帮人,意气风发,威风凛凛。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鹰骜。
鹰骜是黑社会的老大,不过这不是重点,别看他一副痞子样,其实内心阳光热情。他是我和双宜的好朋友,我经常在咖啡店发出声响但是陆一又不在前台的时候迅速跑到陆一那里看看她有没有事,有时会上前莫名其妙地紧紧抓着陆一的手。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书包里也装满了OK棒和消毒水,因为,我害怕陆一受伤,我害怕她受伤的时候我找不到替她止血的药水。鹰骜经常嘲笑我紧张陆一时的样子,还常常鼓励我去跟陆一告白。
他说,付昊泽如果你追不到陆一,下辈子你就不要再和我做朋友了。
他还说,除了你我可不想把陆一托付给其他人!说得好像陆一是他家妹妹一样。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陆一就要走出去把走到路中间的暮雨拉回来,我心急得准备跳下台阶,鹰骜用力将我往后推,自己跳下了台阶,在车来之前用力把陆一和暮雨推回了路边,独自承受了猛烈的撞击。我冲过去抱起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付昊泽陆一交给你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我曾经对他说,我一定会追到陆一的,我会让你看到陆一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那时候他还揶揄我,说等我通过了他的考验再说。
俯仰之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有些人总是来不及说再见,有些事总是等不到说总结。
他说,付昊泽你这么笨怎么追陆一啊,真让人担心!
他说,付昊泽陆一要是被别人追走了我跟你没完!
他特别相信我,他总是认为只有把陆一交给我他才会安心,他总是觉得陆一最后是和我在一起的。现在那些话成了天亮后的雾,渐渐地消散在空气里,慢慢流进回忆里。
鹰骜离开之后,付双宜决定到英国念书,虽然她说要走出去遇见不同的人和事,但是我知道,鹰骜的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我一点都不放心让她离开我,但是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没有人可以拦得住,送她上飞机的那天,我感觉心像慢慢一颗成熟的芒果,一点一点往下沉,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微笑着对她点头,喉咙都是闭合的状态,我隐忍着不说一句话,在转身的瞬间泪水就夺眶而出。我知道,她终究要一个人成长,她终究要学会独自承受。我知道,是时候放手让她一个人飞翔了,我不能永远让她当一个风筝,她应该是一只无拘束的鸟,她可以选择她想去的地方和想要遇见的人。
只要我知道,她平安就好。
我在英国替她安排了一个朋友推荐的房东,我告诉了他们付双宜喜欢吃的菜和过敏的食物,前几天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我拜托他们做的荷包蛋付双宜很喜欢吃。他们也觉得付双宜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叫我放心,他们会替我好好照顾双宜的。
8月末,我终于对陆一表白了。在那个废弃的小学里,我知道她常常会去,所以我每天都在那里等她。她终于来了,踏着满地的阳光,轻轻地坐在我身边,她黑色的靴子沾染了细细的灰尘,瘦削的脸庞还是那么落寞和冰冷,阳光打在上面有了微微地溶解,融合了太阳的光辉。她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也很好看,梨花窝隐藏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等待着我把它唤醒。她眼睛里有闪烁的晶莹,那是阳光剪进去的星星。她问我,如果曾经伤害了别人那她还拥有被原谅的资格吗?眼里的星星轻轻地碎掉,太阳的光辉在她眼里渐渐消退。我对她说,有时候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是伤害了自己,原谅并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函数值,原谅是一个短语里的固定搭配,在对方选择让你伤害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原谅了你。
她说,有时候你真像一个讲故事的人。
星星似乎又重新聚合,暗淡的迷蒙慢慢地、慢慢地开始消散。我给她讲了一个黑纱公主的故事,她很认真地听我讲,那个实心钮扣很快在她的稿纸上成形,风轻轻地吹过来,夹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味。在故事没有结束之前,我对她说,陆一,我喜欢你,你呢?她问,最后呢?黑纱公主呢?她想知道黑纱公主的结局,她想知道黑纱公主其实是和王子在一起的。是啊,傻瓜,公主当然会和王子在一起,那么你呢,如果我来当王子,你会愿意当我的公主吗?我告诉了她故事最后的结局,她微微皱紧的眉头又轻轻地舒展了,她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泽,她说,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她说,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她说,她,喜欢我。
鹰骜,我承诺过你的都会做到。
我握着她的手,把温暖慢慢地传给她,她的掌心慢慢变暖。从此你不再是一个人独自冷漠了,陆一,以后把你的冰冷都给我,我会一一把它们握暖再还给你。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陆一的手机号码,但是很久之后我才在她的手机上输入我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把我的来电显示设为:OK棒。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把我的来电显示设为OK棒。她说,因为,我的悲伤和疼痛只想让你一个人知道。
那一刻,眼泪差点逼出眼眶,陆一,18岁以前你的成长里,我都错过了什么?
我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她说,很早之前,就像你很早之前就知道小巷的存在一样。她说,其实鹰骜经常对我说陆一付昊泽那家伙暗恋你哦。她说,如果对方喜欢你,而你也恰巧喜欢对方,即使谁都没有说破,但是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传过来微妙的感觉。
她说,付昊泽你就像我的阳光一样。
不。陆一,你才是我的阳光,我愿意做你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