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万源归宗(1 / 1)
“哼。”豫王府的书房传出了一阵瓷器摔裂的声音,原来是宗政泰和正在大发脾气。
被人请来的王妃还未走进书房便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奴仆从里面抬出一筐又一筐的碎片。她看着这些残片估计着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了,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婢女吩咐了两句,看到他点头了解了之后,才走了进去。
“王爷,你何必生气呢!”王妃看到宗政泰和正坐在椅子上,面泛赤色,不断的喘着粗气。
她从旁边的婢女手中接过茶杯,递给了宗政泰和。
宗政泰和本来想一把推开,但是见到王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虽然并不太想饮茶,但是还是接了过来,放到了书桌之上。
见到宗政泰和的脸色似乎已有些许的好转,王妃便开始劝慰宗政泰和,“王爷您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啊!”孰料宗政泰和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人理解自己内心中不忿的心情。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宁愿让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继承江山,都不愿意考虑我一下,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我残疾,所以连父皇都瞧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见到宗政泰和的兴许如此不稳,王妃知道自己这算是弄巧成拙了,但是她仍然宽慰道:“父皇一向重视王爷,王爷应当知晓,这一次只不过是看废太子妃可怜,所以才一时心软,冲动之下的决定,现在父皇春秋鼎盛,这个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尚未知晓,王爷哪里需要这般介怀。”
但是宗政泰和显然并没有因为这而感到宽慰半分,事实就是他一介皇子居然输给了一个婴儿,自己是费尽多大的功夫才让宗政殒赫被拉下马,此时这个人想必在得知此消息之后,内心正嘲笑自己吧!
“王爷,张将军正在外面等候。”
王妃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张将军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是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中,成功的成为王爷的心腹,想必并非泛泛之辈,现在他来了想必也能够对王爷劝解一二。
“速速有请!”听到张忠来了,宗政泰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旁人将他请进来。
张忠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中泛着精光,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他一进来便给宗政泰和施了个礼。“豫王殿下有礼。”
宗政泰和知道这个人虽然官职并不算大,但是前段时间却来找自己投诚,并向自己证实了他的才干,并且,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会是宗政殒赫派来的细作,但是当他给自己出了这个计策并且成功的将宗政殒赫拉下了太子之位,之后,他便可以确定,这个人很重视功名利禄,不怕他贪,就怕他没有弱点可以抓。同样自己也帮助他拉下黄子涛,登上了将军的宝座。
“张大人何须这般多礼,泰和这般不争气倒是白费了大人的费心筹谋。”宗政泰和装作愧疚的样子。
“豫王殿下无需挂怀。”张忠倒是没有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这次来,便是为豫王殿下出谋划策的。”
“哦,不知道张大人有什么妙计,泰和自当恭听。”
伴随着张忠的小声言语,渐渐的,宗政泰和嘴角的笑容也开始不断放大。
“有大人,泰和之幸。”
皇上用他接下来的行动证明了他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那份迅速昭告天下的圣旨和正在进行的册封大典,都在说着即将变天。所有的党派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或是太子一派,或是豫王一派,却从来没有想过最终胜出了这一场斗争的确实一个襁褓婴儿。这种忐忑和惶然被一件丧事遮掩住了。
废太子自尽了。
据说废太子自被废并囚禁在晔门宫之后,日日啼哭,痛悔自己的罪过,在得知他的孩子成为了太孙之后,才渐渐止住了哭泣,似乎是放下了所有,并最终为了自己的罪行,而选择了自尽,全了皇家的最后一份颜面。
其实只有皇帝心中才知道那并不是自尽,而是一场谋杀之后的惩罚,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亲眼看到亲生父亲能够为了所谓的权力而选择了谋杀自己的新生孩子,并且这个禽兽就是自己的骨血。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伴随着儿子狰狞的面容和儿媳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自己的头发又不知道白了几根。若不是当时自己在哪里,是不是当自己在被儿子背叛之后,又将迎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份畏罪自尽还是让他自己亲自来承受吧!
伴随着的废太子的去世,皇上也病倒了,据传言,皇上病的很重,几乎到达了起不了床的地步。京城中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这太子一派原本还想着毕竟太孙也算是太子的亲生儿子,称得上是太子一派,自己也不算是输。豫王一派确实看到这豫王正值壮年,若是奋力一搏,在皇上殡天之后,也未尝不可以稍稍的进行一些操作。
所有的人都在谋划着他们的事情,而即将到来的新年便渐渐的不被那么重视,只有沈府还是一贯的张灯结彩。挂着个闲散侯爷名头的沈醴也不算是真正的朝堂中人,傅鸢更是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渐渐的摆到了世人的面前,脱离了朝堂斗争的她们怎么能够不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我想这应该算是最令人或者说是令官员们忐忑的一个新年了吧!”束着手的傅鸢倒是心情很惬意,一切都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某些人也该收拾了。
“几十荣华一朝改。”听到傅鸢的感慨,似有所指的沈醴开口道,“小孩子有压岁钱,箬楚今年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压岁钱。”
“压岁钱?”傅鸢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有压岁钱了。
“对啊!”沈醴差点说出口,幸亏反应及时,“毕竟也算是我们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这份礼物很珍贵的,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礼物会比这更加合你心意。”
傅鸢很期待,沈醴的想法自己从来不能够用常理代之,说不定真的会让自己大吃一惊,对着今天晚上到来便有有了更加浓厚的期待。“是什么?”
沈醴一眯眼,眼中的狡猾尽然被隐藏了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傅鸢还在缠着沈醴问她究竟是什么东西,管家安叔来了说道:“公子,外面有人送来了几箱礼物!”
“礼物?”沈醴很疑惑的望向了傅鸢,“你父母的?”
白了她一样的傅鸢接过拜帖一看,原来落款是容墨。“原来是这个小东西。”
“说起来他似乎在我离开的时间便走了,也没能够和他道声别。”想到那个小孩子,她还是挺想念的,除了那两个月一次的信之外,似乎他们都没有别的能够联络的方式了。
傅鸢见到沈醴情绪有些低落,他知道那个小孩在他的心中还算是挺重要的,只是那个孩子却是被自己一步步的推离了天真烂漫的时光。
就是看不得沈醴这沮丧的模样,傅鸢提议道:“如果你想见他,我们过完年去一趟启云好不好?”
果然沈醴一听到这,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真的?一言为定。”她早就在这京城呆腻了,虽然启云有些远,到时候一路上一定会有不少好玩的事情。
看到沈醴这般高兴,傅鸢也没有提醒这个一直没有身为人父觉悟的人,到时怕就是三个人,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正在独自兴奋的人,品味着属于她的此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