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绝非等闲(1 / 1)
“贤之,你怎么来了?”正在盘算些什么的却不期然听到了手下传来的信,说是傅澈来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可不能得罪这个人。
看到宗政殒赫一如既往的热情到让他有些看不起的样子,傅澈却不能够放下警惕,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不可谓不大。“有些事来找你。”
“襄伊成为太子妃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回家看看,不是正好鸢儿怀孕但是我那妹夫出了点事吗?”说到这,傅澈不由发自肺腑的叹息了一声,“襄伊和鸢儿一向交好,便准备让她好好的陪陪宽解宽解一下鸢儿。”想到前些天自己去看看据传中毒了的妹夫,见到的确实自己憔悴的妹妹,本来以为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自己都在想如果自己这妹夫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去了的话,自己该给自己的妹妹找个什么样的夫君,但是无论是妹妹身上带着褶皱的衣服还是那青黑的眼眶,都在想自己诉说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看来对于当年的指腹为婚,父亲倒是出乎意料的做了件好事。
听到这番言语,宗政殒赫知道傅澈从来都是心思深沉的人,像是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少见。不过他说的这些事情倒是在情理之中,宗政殒赫沉吟片刻,便开口道:“虽然说有些于理不合,但是倒也是情有可原,我让下面的人准备准备,父皇那里我亲自告诉他。”
傅澈这谎倒是信手拈来,当年他为了参与这党派之争,对着当时的五六位皇子都做了仔细的研究,这宗政殒赫应该是里面相对而言好掌握的一个人,否则自己也不会选择了他。只是看来经过这几年的顺遂已经让他忘记了他是依靠着谁才能达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宗政殒赫自认为聪明却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看似爽快的模样之下那丝不对劲却被傅澈尽收眼底,让傅澈心中产生了一丝犹豫和不确定。现在两个人的合作中已经产生了裂痕以后还能这般的相互信任,或者说自己还能够对这个人相信吗?心下怀疑的的傅澈试探性的掏出怀中的珠簪递给了宗政殒赫:“对了,到时候,你让她带上这根发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这根发簪交给了我母亲,这么好的簪子给我母亲她也不会戴的,我母亲说这份心意她收到了,但是这簪子还是让她留下吧!”
这是果然当宗政殒赫接过去的一瞬间,眼中的寒意更甚。这也让傅澈的心一揪,恐怕这次襄伊的失踪果真与他有关,那这件事情就决不能被他知晓半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所图何事?
“什么时候的事啊,最近我看襄伊不是一直待在宫里,连外出都不外出,我只得陪她一起无聊。”宗政殒赫看似抱怨的却在向表现他和襄伊之间关系是多么的好,多么的琴瑟和鸣。
“昨天晚上啊!”
“原来是昨天晚上啊!我说我让人请她陪我赏赏花都不肯呢!”话赶话的,刚一出口,宗政殒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大晚上的赏什么花。“前些天,父皇赏赐给我一种花,叫什么昙花,能够在晚上盛开。”他强笑着补充道,希望这样能够勉勉强强的补救一下。
宗政殒赫的口误让傅澈差点笑了出来,之后那诡异的补充更是让傅澈内心想笑:“襄伊喜欢刺绣还有做些糕点。”看来自己的试探也引起了这多疑的人的担忧,既然他想演,自己甘愿奉陪,“她做的糕点很不错,你吃过吧!”
哪里吃过,宗政殒赫想起那个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女人,即使自己为了云儿说想要和她做一对表面上的夫妻都没能够引起她过多的反应的女人,眼角一抽:“确实挺好的,不过我不太喜欢吃这些甜的东西。”
“确实我母亲也曾经对她说过这做东西不是她这般身份,应该做的,只是她总是说,以后要做给自己的丈夫吃。”傅澈装作在打趣宗政殒赫,他也很给面子的笑着。
听到这话含笑不语的宗政殒赫,表面上似乎是在回味他和傅鸢的感情,以及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好,但实际上的事情却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宗政殒赫在想什么倒是和他无关,到那时宗政殒赫在这场失踪中扮演的角色确实应该让自己怀疑了。宗政殒赫是太子,整个东宫都是他的,若是说是为限制襄伊的行为大可不必,那是为了什么?一种最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瞬间竟是白了嘴唇。
“怎么了,贤之?”
“没有什么,只是我感觉有点胃疼,可能是最近的膳食不调理吧!”如果真是那个样子,恐怕自己现在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在自掘坟墓。
“这怎么行,你可是我的智囊啊!”宗政殒赫似乎真是在为傅澈着想,“要不要找个太医给你看看?”
这个人的表情没有破绽,似乎他说的一切都是发自肺腑的,若不是刚刚瞬间的情感泄露,恐怕此时的傅澈还真的会被宗政殒赫给哄骗过去。“这倒没什么,我让鸢儿给我把了把脉,说是没什么,只是要注意吃饭。”
“她说得对,我知道你嘴挑,我这里有个不错的厨子,你要不要带回去?”
这是想在府里安插人,若是是个婢女,活动什么的可以仅仅自己的院子,但是这厨子倒是若真是到了厨房,那般杂乱的地方,即使自己真的想控制,厨房是母亲的地方,以母亲的性子,恐怕也是鞭长莫及。“不用那么麻烦,反正即使他做了我估计也懒得吃。”
“我这次来除了这事,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不久之后的陛下南巡,倒是后估计会让你来主政,那是你和豫王最为重要的正面交锋,这一仗,你不能输,这次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为了转移,傅澈开始和宗政殒赫商量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当傅澈一回到了家里,这急匆匆的华年便来了,“二公子,刚刚太子来邀请太子妃,言辞甚是咄咄,似乎是对太子妃不在宫中有所把握,探究虚实来了。”
听到这话,想到自己曾经对宗政殒赫的种种帮助,现在只落得个这般下场,气的傅澈顺手抄起旁边的砚台狠狠向地上砸去。“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只要太子在回想一下,便会知道刚刚的事情一定会让自己起疑,到时自己连个装作不知道的理由都找不出来,这蠢笨如猪的太子,能不能编个好点的几口,能够让他以为能够瞒过自己的借口!
看着桌子上被溅到的墨汁,傅澈的瞳孔深邃如黑夜。
“在下傅澈,今日前来拜见秦松岩先生。”秦松岩重视礼节,门下诸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身为举世皆知的大儒,哪怕是宅子的一个看门的都有着较好的学识,甚至有“十年寒窗,三载秦门”之说。
谁不知道傅元帅有两个儿女最为出色,一个是京城第一才女傅鸢,另一个便是被皇上亲口称之为智囊的傅澈,而最重要的是傅澈是秦松岩的得意门生,甚至隐隐有了正宗秦门大师兄的称号。
秦松岩和傅镇庭虽然相差十几岁,但也算是莫逆之交,两家的交情自然让两家频频走动,秦松岩因为小女儿的事情对从小没了爹娘的傅襄伊也多是爱护,曾经想要将她带到自己家里抚养,但是因为傅镇庭不愿意违背他和襄伊父亲的君子之托,便委婉的拒绝了。
被门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却不巧正碰上往外走,带有些许慌张之意的齐逸。
“齐大人?”其实以齐逸现在的身份,一般人倒是会叫他齐驸马,只是这齐逸倒是颇有才华,受皇帝看重,傅澈也是深为他才华所叹服,称之一句大人倒也可以。
从未听说过齐逸和秦松岩有什么瓜葛,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却很高兴:“原来齐大人也和秦先生有交情啊!”
“衫儿,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一个鬓角略有几丝白发的女人出来了,不舍得想要拉住齐逸。
“在下先告辞了,秦夫人。”躲开秦夫人的手,齐逸现在可没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和秦先生有些许交情的男人,被外祖母这么一折腾,希望这傅澈能够别起疑心。
“小澈来了,你秦伯父正在前厅哪里呢!”似乎这时,秦夫人才注意到了傅澈的存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匆匆的走了。
“澈儿,怎么今天有空来看看我啊!”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心情很好的秦松岩笑眼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看来这齐逸和他聊得很好,傅澈心中思忖道,却上前跪道:“恩师,学生未听您言,悔不当初。”
“为何行此大礼?”这跪拜之礼,自己只有在他拜师的时候才受过,自己这学生最是心高气傲,如今竟有这般事情,看来是兹事体大啊!刚刚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心情也有些沉重了。
“恩师,我,”
“称什么恩师,叫秦伯父。”一听到这恩师,秦松岩就牙疼,这一叫,必然又有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需要自己办了。
本来也不愿意称恩师的傅澈从善如流:“伯父,小侄悔啊,太子果非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