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扎根立足(1 / 1)
吃完饭沈醴在收到一份飞鸽传书之后,并没有因为今天是自己的新婚第二天,而缠在傅鸢的身边,傅鸢也并不在意,倒是安叔提醒了沈醴几句,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锦瑟看到自家小姐和姑爷之间淡淡的氛围,感觉和这还张灯结彩的沈府充满了一种违和感。姑爷不是很喜欢小姐吗?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两个人之间忽而亲密忽而疏远的感觉。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姐,”锦瑟斟上一杯清茶,待傅鸢接过之后,轻声说道。
感受着肩膀上适度的揉捏,傅鸢心情不错,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生活对现在的日子倒是倍感满足。“锦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相处毕竟是多年,我已经将你们看做是姐妹一般,不需要这么的拘禁。”话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一直想做但是总是被自己有意无意的忘记了的事情,“锦瑟,月明和华年回来了吗?”
“回来倒是回来了,华年倒还好,但是月明似乎有点心情低落。”月明不开心,自己又何尝开怀。
“哦,”傅鸢不以为意,毕竟上一世的月明在离开傅府随进宫时,一开始也是心情低落,但是后来就好了,她简单理解为暂时的环境不适应。
“让她们几个过来吧,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傅鸢拍了拍锦瑟的手,柔声说道。
在四双或是好奇或是淡漠的目光之下,傅鸢按了按被自己放在手边的盒子,内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你们的好我都知道,所以”傅鸢站起身从自己手边的盒子中掏出了四个小荷包,走到四个人面前,塞到四个人的手中。“你们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可以做出任何的选择。”前一世的付出,我尽可能的还给你们。
四人接过之后,不约而同的没有打开,而是将其揣入自己的怀中。里面或许是让她们很感兴趣的东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隔墙有耳。
“我听说你今天把卖身契给了你身边的婢女,怎么难道你不怕她们之后在发生什么不在你预料中的事情。”刚刚回房的沈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身后的婢女,状若无意的说道。
“果然在你的府中还是你的天下,连这些小事都有人和你说。”静静的傅鸢坐在书桌旁,不时的写写画画。果然面前这个人不光派人监视自己,还派人暗中监视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举一动,否则她们四人并未打开荷包,面前这个人又怎么会知晓里面的内容。
听出了傅鸢话语之中的嘲讽之一,沈醴笑而不答,“难道你认为自己前一世的经历足够验证这一世她们的忠心。”难道自己面前的人会这么天真吗?时过境迁,人心往往是最善变的,任何一件事情的变化都可能引起她们心境的变化,你这是再赌这一次吗?
“她们这一世忠心与否并不是我所关注的,”头也不抬的傅鸢放下手中的笔杆,满意的看了看刚刚写完的这幅字,才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然后抬起头来望着那张微微笑着的面庞,“倾酩,你应当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欠的人情,最好还是能够还,无论对方知道还是不知道。”
“是吗?”自从自己穿越和傅鸢重生这两件事情发生后,原本的无神论者沈醴的心中对于世间究竟有没有神也产生了怀疑,内心中对待报应轮回也谨慎了许多。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一世的举动在招致下一世的灾难。
“我的同类你也当知道的。”傅鸢放下手中的书卷,到让旁边的人端上水,净手拭干后,款款走到沈醴面前准备伺候他褪去外衫。
但是沈醴在察觉到身后傅鸢的动作之后,温柔的将她的手拉过来。“我自己来吧!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足以这样。不要勉强自己,同类。”你又怎会是愿意帮人宽衣的人,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在沈府,你不需要这样做,这里是一片我唯一能够给予你的一片净土。
看到沈醴话语中噙着的那一抹微笑,被婉拒了的傅鸢竟无话可说,被沈醴握住的手竟渐渐的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僵硬感。确实,两人之间并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但是恰恰是沈醴总是照顾自己情绪的行为,让自己的罪恶感不断累积。
“不说这些了,”沈醴似乎都能够从傅鸢的心中感受到那一阵阵淡淡的悲凉,前世的伤痛果然不是自己在短时间能够消除的,变软的心促使着她拉着她来到梳妆台边,将傅鸢被梳起的美丽发髻岔开。“这样似乎能够舒服一些。”
傅鸢感受着沈醴的手灵巧的在自己随意披散着的秀发来回穿梭。“你似乎手艺娴熟。”
“你是不是很荣幸?”沈醴笑容越来越浓厚了,淡淡从镜子来看还真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模范夫妻啊!
“或许是应该很荣幸,我应该是个能够享受夫君服侍的幸福妻子。”不过看到自信满满的你究竟曾给多少女人梳过发才能够有这般熟练的手艺,想着想着,她的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即使知道一直和沈醴保持距离做着名不副实夫妻的自己或许并没有资格来要求他,但是那种不是滋味却不被理智控制地蔓延开来。
沈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不断的摆弄着傅鸢的秀发,:“说来,今天我因为有事没能够陪你,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难道身边的人没有告诉你?”傅鸢闭上眼睛惬意的感受着头顶那似有若无的按摩,力度适中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舒适感,没想到面前这个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居然有这种手艺。
“这种事情我更希望能够从你口中说出来,什么事情都有别人口中知晓,自然少了那份情趣不是?”玩弄着那光滑的发丝,惬意的沈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镜中眉目如画的女子肩上。
透过镜子被沈醴突如其来亲密搞得有些尴尬的傅鸢在看到了自己身后那人眼底的狡诈,突然有些好笑,自己嫁的人还真是有兴致啊!
“在沈府之中确实没有什么还玩的,除了喂喂鱼,写写字。”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够在做什么?和以前在傅府并无太大差别。尤其是现在刚刚成亲自己还不能够随意的行事,只能够装好自己贤惠的妻子,虽然说现在贤惠的妻子正在享受自己夫君的服务。
看到了傅鸢眼中的百无聊赖,或者说是兴趣索然,沈醴“我知道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但是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出去,让你以一个轻松舒适的心情看看这大好的河山。”
被她说话时喷出的炙热气息弄得自己脖子发痒,傅鸢还是笑了:“这算是你的允诺?”
“你说呢?”看着镜中美人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秀发,沈醴忍住汹涌的笑意贴近傅鸢的耳边,轻声说道:“箬楚,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会梳什么发髻。”
“你就知道吃。”刚刚才拯救完自己被折腾的像鸡窝一般的发型,傅鸢内心中的小小的怨念转化成了无奈,瞥了旁边的那个正小口小口的啃着点心的人,娇嗔道,“亏我还真以为你会梳什么发髻?”不过这也好,最起码胸中那点点闷闷的感觉消失了。她将这一切归咎在任何女人应该都不会想在新婚之时听自己丈夫过往情史。
看到气场渐渐平和的傅鸢,躲得远远的沈醴确定某人的危险性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才腆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走到傅鸢身边。“我怎么可能会?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碰人家的头发,算上所有人你应该算是第三个。”
“哦。”傅鸢瞟了那个笑的一脸谄媚的给自己捏肩的夫君,他又在打算着些什么?
在一个九曲十八折的哦之后居然没了下文,沈醴不高兴了:“你没兴趣知道另外两个人是谁吗?”为什么不按剧本来,这种情况之下难道不是应该质问我吗?
“你想让我知道吗?”逗弄一下容易炸毛的夫君还是很有意思的,可能这也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咦”被自己反问一句,沈醴发现自己居然又处于被动了,究竟这一切是怎么搞得?果然自己还是安安静静当个美男子算了。
拗着拗着造型的沈醴不经意间回头,见到傅鸢正在发呆,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我还是拘束了她吗?”叹了口气,她从旁边的柜子中取出一大堆的账本,抱到傅鸢的面前。“你要不要看看账本打发打发时光,虽然你嫁给我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你毕竟也是沈府的女主人了,家里的事情也该你操持了。”
看着面前半尺高的账簿,傅鸢深知这是自己在沈府扎根的开始,但是当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有些许的退缩,傅鸢你要是真的碰了这些东西你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沈醴见傅鸢迟迟不说话以为她对这些账目上的来往也有些发愁,毕竟在这个时代数学可比语文难。于是闻声安慰道:“不要担心,这些仅仅是咱们府上的一些账目很简单的,刚开始要是有什么不懂得我可以教你。要是你感觉还好的话,以后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算算咱沈府其他的账目,你不知道每天看那些数字,我感到好烦。”
满心挣扎的傅鸢看着带着灿烂笑容的沈醴毫无保留的信任,看着他递给自己的钥匙叹了口气还是接了:“好啊!”沈醴,即使以后我不能够保证你不受伤害,但是我必定会尽力保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