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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七十六)折柳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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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许北漠活了十几载,一直都是掉在地上寻不着的沙子,渺小卑微得没被多少人正眼正眼瞧过,但此时,一扇门之外,原本偏僻的小渔村已因她惊了千年宁静。

虽只一门之隔,却分明是两重天。

堂屋似是早被下了隔音诀,是以她分毫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推门时更是惊了一跳。

院中已站了数人,看样子皆是仙界中人,钟月山和姿晴也在其中,站在最前的,是长身而立的言安。

虽短短不过数日,再次相见,她眼中的言安仿若还是那个翩然君子,眸中的惊喜与关心看起来仍旧还是那般真实。

她不免有些难过,微微避开了他的眸光,余光却无意间扫到了身旁的一个熟悉身影。

阿烨的脸色有些惨白,显然是动了真气,却在触到她目光的那一瞬间勾唇一笑,只是眸中的愧疚未减半分。

他明明知道仙界已有人寻来,却还是没有离开,定是要确保她的安全,她心头一酸,没有说话。

言安眸光一沉,刹那间便掠到了她身边将她揽过,迅捷如电地又回旋到了原地。

白衣胜雪的钟月山默然地向前两步,成了守护之势。

“没事吧?”他甚是担忧,甚至来不及将她松开便要替她把脉,“身子可有不适?”

他的呼吸似乎便在耳边,她回了神,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甚至僵硬地缩回了他要号脉的手,向一旁的姿晴靠了靠,平静摇头道:“我没事。”

似乎察觉到了她刻意的疏离,言安几不可察地微蹙了眉,眸底似掠过一丝忧伤。

“她没事。”话虽是对言安说的,但阿烨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伤我分毫她便痛上百倍的魔咒,我怎么会用到她的身上?”

言安眉目一紧,一向温和的语气似是凝上了一层寒霜:“你骗我?”

“为了青月魔魂而痛失杀我灭口的良机,言兄并没有吃亏。”终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他弯唇一笑,似有得意,“只怪言兄将我当成了与你自己一般的人物,当真以为我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若非如此,我如何能拖到另外的几位上仙过来。”

言安不动声色,冷然道:“仙魔本不两立,就算几位前辈来了,也不会反对我为民除害。”

一旁的地心岛长老江行性子直爽,粗着嗓子道:“不错,降妖除魔本是仙界本职,更何况你这小魔头卑鄙无耻心狠手辣,如今还要企图夺了青月魔魂来祸乱天下,自是除得!”

“祸乱天下?”阿烨微一挑眉,轻笑道,“既然魔界想得青月是为了祸乱天下,那仙界欲得青月又是为何?”

“自然是灭之毁之,此等邪物我等怎能容它存于六界?”江行哼了一声,甚是不屑,“你等宵小之徒,只管利欲熏心,哪懂什么叫心怀天下?”

“听说青月很是厉害,即便得之千万之一也能助人修为大增,从此再也不必受那苦心潜修之罪天劫不断之难,难道这六界中当真只有我黑玄动心吗?”目光环视四周,阿烨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道,“翎山只得一半,可足以让其众徒从无名之辈只在一夕之间修为大增,甚至还有远超诸位之势,难道诸位只是心寒却从未生起过嫉恨之心?”

他质问得如此理所当然,众仙皆是神色一变,一时之间只有江行想也不想便道:“如此邪物,即便得了也心中有愧,我仙界乃是正义之师,岂会贪图这等蝇头小利犯下逆天之行?师弟,你说对不对?”

站在他身后一直默然不语的地心岛掌教肖诺年岁不大,似正沉思,突然冷不妨听见师兄的大嗓门,似是下意识地便点了头:“师兄所言有理。”

言安低沉着声音道:“不愧是魔界少君,竟用蛊惑人心来试图拖延时间。”

“诸位都是仙界高人,岂能被我只言片语所蛊惑?”他面带笑意,看着言安朗朗道,“我只不过想提醒诸位,无论仙界还是魔界,人人皆存着私心,切莫只顾一心战敌,反而不留神身边人的背叛。”

江行哼了一声:“你倒是操心不少。”

言安罔若未闻,向前一步道:“你的话说完了,可是要束手就擒?”

“原本若是束手就擒后能回西华山,我是十分愿意的。只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依旧稳若泰山,连承认身处下风都甚是坦然,“所以想请各位高抬贵手,先放我回一趟黑玄。”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众仙都觉好笑,但笑出声来的唯有江行上仙:“你倒是敢说!”

毕竟与阿烨有些交情,钟月山对他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在下看烨公子脸色苍白,可是受了重伤?”

“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所以青月魔魂才能安然无恙。”一直沉默不言的北漠突然开口,声音虽低弱却不容人质疑,“让他走,我不能让西华山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最后那一句说得极妙,妙到所有人都不好意思也无法反驳。

毕竟她如今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是不可反驳的事实,而这个小魔头却一瞧便是曾受重伤,谁敢说声不行,然后将西华山与仙界陷入以怨报德的骂名中?

日光正盛,阿烨看着她,仿若有春风化在了眸底。

“救你?”虽不好说不行,但江行却直言不信,“他不过也是惦记着魔魂罢了,只是受伤太重无暇下手而已。”

“无论他惦记的是什么,终究还是救了我。”拿画的手紧了紧,她坚持道,“让他走,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行。”

江行一怔,点头道:“唔,这倒是句实话,若是咱们以多欺少以强欺弱的名声传出去,的确不好。”

眸底掠过一丝不甘,但见几位长辈皆有动容,不愿失去此次扬名良机的也不好直言,言安默然一瞬后,对他从容道:“既然北漠与几位前辈皆是此意,那来日方长,还望阁下回去后能以少君之威整顿魔界,切莫再容他们肆意作孽。”

阿烨一挑眉,表示赞同,微笑道:“本座这个少君一向有名无实,他们未必听我的,想来还是我的资历太浅,若是有个堂哥定然会好多了。”

如此莫名其妙的话,他自然是针对言安说的,只可惜,听懂此言的人并不多。

她搭上姿晴的手踏上仙剑,头也不回。

不远不近地,似乎传来了这渔村中独有的动静,有炊烟,有笑声,但再难忘的记忆,也终究抵不过愈来愈远的清醒。

蓝天之下,碧海之上,一众人御剑而飞,渐渐没入了朵朵白云中,仿若隔了一场梦。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他藏了多年的痛苦才在眸中泛滥成灾,扯痛了旧念新伤。

她走得如此决绝,似乎再也不愿给他留半分余地。

只可惜他不再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南河,不会在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再嫣然一笑,原谅他所瞒下的所有过错。

得知真相后,她踉跄而去,再没同他说上一个字,甚至没有责难他只言片语。

他知道,唯有心死,方能决绝。

又是离别。

好似许多年前,有一次离别,他也是如此心痛。

但那一次,他还小,好像不过五六岁。

那次,很少正眼瞧他的父君,正式将他遗弃,甚至不许母后送他一程,只因他生而异质,明明占着魔君之子的身子却藏着十度纯清未造杀孽的体质,累得偌大的黑玄在他出生的那一刻阳光清爽花海灿漫甚至阴阳颠倒到处大乱。

是相师将他带到了玄冰穴,临别的怀抱是他四百多年来感受到的最后一点温暖。

自此之后,他再不知春媚有多暖夏炎有多热秋气有多爽,他的眼中身边,唯有冰天雪地苍白得不掺杂任何色彩。

在玄冰穴不紧不慢地修炼了四百多年,他以淡泊为生,有一次在练功时无意中打破了玄冰穴的结界,也只是惋惜了一声,连手都不曾探出过便重新修补好。

他从不向往外面的天地,记忆中那一点点的留恋也早已在皑皑白雪中凝结成了不再融化的冰,结实得无人可破也不再被惦记。

闲暇时光,他或盘膝坐在冰面之上看雪鸟飞旋,或因兴之所起滑翔在浩瀚冰面,他曾以为自己心静如冰坚不可破。

直到有一日,与四百多年前一般无二的身影从远而近地出现在眼前。

鬼墨的女儿寒台在五十年前被送来玄冰穴修行,他以为,相师此番而来,不过是要接寒台回去。

却不想,在印象中早已模糊得只剩一个尊称的父君竟以魔界千古大计的原因将他召回黑玄。

虽有所迟疑,但他还是如父君所愿。

毕竟,这世间有谁不期待冰雪之外的温暖。

但出了玄冰穴,他却连黑玄都未踏入一步。

他明白相师的苦衷,没有坚持去见他的父君母后,他想,若是此番差事办的好了,他必定能见得他们一面。

纵然早已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但有一瞬间,他的眼前还是浮现了他们赞赏而骄傲的笑容,他不想辜负他们的期待。

他将自己化成了一团元气,冲破了他见过的最为诡异的结界,来到了青月城。

一切皆如他所料,除了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时竟然还有人爬树逗鸟儿玩儿。

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正被她举在半空中摇得头昏眼花,难得地动了怒气后一瞥眼,先看见了别在她耳边的一朵红艳艳的花,本是俗气的颜色俗气的戴法,但还停留在那花瓣上的晨露与她的含笑的眸子一般地精灵剔透,似乎将整个天地都绘上了最明亮的色彩。

那是他此生印象里最美的春光。

纵然只是一朵花,一个人,一抹笑意,乱晃的天地。

只可惜,悄逝的岁月熬成浊酒一壶,甘苦入喉,留不住春暖花天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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