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疯了(1 / 1)
肖朗策淡然道:“没干什么。”
冷漠的眼神,不咸不淡的语气,令黎静香心头大恸。她心疼的叫管家找来医药箱,亲自给儿子包扎。
“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愧对她。可你们毕竟不是一路人,跟她离婚吧,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结婚的事情。就算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导火索,摊牌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肖朗策强忍着怒意,不想跟母亲再做无谓的争吵:“我自己会处理。”
紧蹙的眉头,在黎静香的眼里,很是心疼,她喜欢唠叨,这个毛病,多多少少也有肖朗策平时的隐忍有关。
“她弟弟的伤养一养就好了。那个女人把你爸爸害成了那样,算是扯平了行不行?朗策,算我求你,你要是不喜欢欣雅,我可以再给你找更好的。这道坎,咱们过去好不好?”
肖朗策看着自己熟悉的母亲,忽然觉得很陌生,陌生到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他竭力压制着怒意,一字一顿的说道: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真正的为我想过一次?我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当做你失败人生的全部精神支柱。我受不起!”
黎静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几近崩溃:“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
为了他自己好?不理解母亲?
肖朗策随即失笑,他笑的很是放肆,都说夫妻会越来越像,寒瑟在极度绝望的时候,会用肆无忌惮来伪装,而他,压抑的太久,最终在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母亲面前失去了往日的隐忍。
“施欣雅故意撞了我的女人,我置之不理就是理解你?江越活该倒霉就是理解你?我跟她离婚,娶个我不爱的就是理解你?妈,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自私了!”
肖朗策说完,收起了放肆的笑容,眼里满是绝望。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玄关处走去,决绝的背影,没有半分的留恋。
黎静香望着儿子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不能言……
死缠烂打不是肖朗策的作风,但他别无选择。
寒瑟为江越雇了一名看护后便在医院彻底消失。肖朗策在医院里找不到她,只好选择去她家门口堵。
门锁已经更换,他无法以男主人的身份进入,只好试着按起门铃。
和他最坏的预期不同,寒瑟很快就将门打开。只是她的眼眸里划过的一丝诧异分明在告诉肖朗策,她确实是在等人,而等的人却不是他。
就在寒瑟关门的那一刹那,肖朗策快而准地将门抵住,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顺利将寒瑟的视线吸引,在她片刻的恍惚中,肖朗策成功的闯入这个女人的小世界里。
“我们谈谈吧。”
肖朗策的开门见山中,带着淡淡的萧索。寒瑟不是铜墙铁壁,熟悉的声音,还是让她的心莫名的颤动。她用肆无忌惮来伪装,冷笑道:
“来谈让我放弃追责的条件吗?”
放肆的笑容在寒瑟嘴边绽放,不带半分的友好。肖朗策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同样是浑身的利刺,倔强又冷漠。
肖朗策的眉头一紧,眼里却是冰凉一片。
这个女人,再一次在他想感性的时候恢复了理性。
蓦地,肖朗策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向寒瑟逼近,极尽阴霾的语气随即在寒瑟的耳边响起:“无论你追责与否,我们依旧是合法夫妻,这点你休想有任何的改变!”
肖朗策说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寒瑟,似乎要将她的心底看穿。下一秒钟,他紧紧的捏起寒瑟的下巴,带着不容质疑的霸道,以吻封唇,拒绝听到寒瑟的回答。
他何尝不是在用阴厉来掩饰慌张。
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他怎么愿意就此放手。
温热的气息渡进寒瑟的口腔,瞬间将她嘴里的空气抽走,只剩下属于他的味道。这个吻,带着满满的占有欲,唇齿间的纠缠,每一次辗转,都带着毋容置疑的霸道,意在宣誓他对寒瑟的所有权。
突然起来的桎梏,击溃了寒瑟所有的虚张声势,顷刻间输赢就已见分晓。
寒瑟明白,这个男人对她依旧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她明明要跟他谈离婚,此时却还在这里眷恋他那熟悉的味道。
疯了,都疯了。
理智尚有一丝的残存,寒瑟想故技重施,用腿去踢他,却无奈全身被肖朗策牢牢地桎梏住,无法动身。
她看着这个男人霸道中带有绝望的眼眸,深知自己爱他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
意识彻底被击溃,寒瑟索性放弃了抵抗,默默接受这个充满负气的吻。情到深处,最是情迷意乱之时。
就再最后疯一次吧……
溃不成军的理智,最终在门铃响起的那一瞬间恢复。
寒瑟猛然间推开肖朗策,不带有一丝的留恋。只是在推开他的刹那间,唇微微吃痛,一股血腥的气息随即涌入口腔,那是她突然间发力时,肖朗策送给她的礼物。
寒瑟暗骂一声,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她的计划再次被突然闯入的肖朗策打乱。
这个女人,前一秒钟还在享受他带来的欢愉,这一秒钟,冷漠直达眼底。真是残忍至极。
肖朗策没有放过寒瑟脸上转瞬即逝的懊恼,这个铃声,分明才是她等的人,而显然,她并不想他知道。
“你在等谁?”
到底是谁,能让她如此上心。肖朗策紧拧着眉头,脸上的怒意十足。
“你管不着。”
明显的底气不足,寒瑟知道,今天煮熟的鸭子基本上算是飞了。
“是吗?那可未必!”
不等寒瑟去开门,肖朗策就先她一步将门打开。
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让门外站着的中年男女微微一愣,俊男靓女,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就算是再养眼,也比不过这浓浓的煞气。怪不得,女主人要急急的出售房屋。
赵女士急忙打气圆场,想要化解尴尬:“寒小姐,这位就是王先生,我带他过来看看房。”
殊不知,她的一句话,不但没有化解尴尬,反而让气氛再次将至冰点。
肖朗策看向寒瑟,脸上的阴霾可怖:“谁允许你卖房的?”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冷硬,让那个欲买房的王先生不寒而栗。
寒瑟冷笑道:“这是我的婚前财产,怎样处理,还轮不到你来管。”
肖朗策嘴角微勾,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渗入:“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照样是我的妻子。”
心思被轻易的看穿,寒瑟气急,却也不想轻易着了他的道,随即选择漠视。
她不好意思的冲前来看房的王先生笑了笑,柔声道:“他昨晚上喝多了,脑子不好使,您别介意,我带您转转,要是满意,我们再详谈。”
柔声细语落下的同时,一个阴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请你们马上离开,房子我会不卖。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房子是我的,你凭什么说了算?神经病。”
肖朗策同样选择忽略了寒瑟,他转头对王先生,一字一顿的说:“不想让我们的争吵波及到二位,就给我消失!”
逐客令已经下达,再处在这里看着两个快要撕破脸的小夫妻也是尴尬。那位买房的先生见这男主人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又处在愤怒时期,也不好将不满发作,只好对中介说:“算了,这房子我不要了,真晦气。”
寒瑟闻言,知道就算勉强把人留下,也会被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给搅黄,只好选择沉默。
这单生意本是十拿九稳的,结果就这么黄了,提成就这么泡汤了。中介的赵女生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往肚里咽。
送走了看房的人,寒瑟门都没关,直接回身给了肖朗策一巴掌。
“你有病吧?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
肖朗策揉了揉红肿的脸颊,紧蹙的眉头最终没有得到舒缓,神色复杂的看着寒瑟:“这一巴掌,是我欠你的,你想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无所谓。只是离婚,我绝不会同意。”
寒瑟挑了挑眉,笑容虚浮在脸上,抱臂冷哼:“想让我放弃追责,就跟我离婚。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冷若冰山的表情,还真是无情。
“如果我不同意呢?”
寒瑟的眼底终有一丝的动容:“就算你不同意,我们分居两年,照样可以离婚。你没得选。江越是我弟弟,我不能自私的只顾我自己的感受。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放弃对你对我对你妈对你爸都好。”
呵呵,还真是都好!
自私?到底是这两个字,将他们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肖朗策隐忍着内心的绝望,眼底尽是悲凉:“我…..同意离婚。”
肖朗策说完,带着浑身的落寞离开。
屋内瞬间归于一片的死寂。
寒瑟瘫坐在沙发上,笑的很是放肆。这场撕逼的离婚大战她到底是赢了,可也输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