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承诺(1 / 1)
此时的肖朗策,真是倍感诸事不顺。红肿的脸颊上,还停留着绝尘而去的那个女人的怒气。
莫名其妙的接到文天佑的电话,赶来酒吧本来是想发泄下情绪,结果酒没喝上,他跟寒瑟的误会倒是越来越深。酒是没办法再喝了,他冷眼扫向文天佑,当着欧贝贝的面,他也不好多问。
欧贝贝在文天佑的身边,也是坐立不安。
文天佑来酒吧,不过是想找寒瑟的茬,结果寒瑟不再跳了,他的怒气就转向了欧贝贝,她跟文天佑,不过都是一时的寂寞,两个喝多了的人,不知怎么就发生了最为人不齿的一夜情。
本想着酒醒人散,结果一来二去,两人竟然越走越近,她知道文天佑的花名在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感情这东西,还真是由不得人心。
前一阵她还在劝寒瑟顺其自然,如今,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寒瑟最终也没有让左牧非送她回家。她的心太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午夜的街道上,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声音响彻天空,寒瑟,几乎是用车毁人亡的速度,在逃离。
泪水哭花了她精心修饰的妆容,此时的寒瑟,不敢直接回家,家里还有江越,就算她再累,也不能总让他担心。
寒瑟掏出卸妆纸巾,照着小镜子,擦掉了女鬼般惨淡的妆,确定没事后,才敢开门进屋。
果不其然,江越还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她。
有个弟弟,真好。
寒瑟的心忽然一暖,泪水就忍不住的又想往外冒,她只好在玄关换了拖鞋,直接朝浴室走去,连头也不敢回,生怕江越看出什么异样来。
还没走到浴室,身后就有一个慵懒的声音随即飘入耳中,带着淡淡的关切:“你不是不去左少那赶场了,怎么还回来这么晚?”
寒瑟没有回头,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太早睡不着,在外面坐了会。”
“你喝酒了?”
浓重的酒味袭来,借酒消愁的寒瑟,不得不令江越的神经紧绷。
寒瑟回给江越的,只是关浴室门的声音。
江越望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只得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还是如此的倔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
花洒的水倾泻而下的同时,寒瑟的泪水随即喷涌而出,合着温暖的水流,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当初她跟欧贝贝多么的信誓旦旦,宁做单身狗,也不要为爱情所累,结果呢,一个个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水声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了玄关处开门的声音。
江越不满的皱了皱眉,对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姐夫”敌意十足。寒瑟能把家里的钥匙给他,足以见得肖朗策在他这个姐姐心中的分量。可惜,这个人,终究将他姐姐的生活引的一团糟。
他径直走到玄关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正在换拖鞋的肖朗策,对他拿这里当自己家的态度很是不满。
“肖总,不请自来很没有礼貌。”
换好拖鞋的肖朗策闻言抬眸,正对上一脸不悦的江越,抱臂冷哼的姿态,依旧孩子气十足。
肖朗策自然是知道江越的怒气来自何处,两个人的爱情,一旦夹杂了太多方的干扰,就会变得复杂多变。对肖朗策而言,他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无论选择哪个,都会使另外一个伤心。
一向自信桀骜的肖朗策,同样痛恨自己现在的优柔寡断。
当初的笃定,当初认为的心乱了可以调回来,太过自信,自食恶果,是他的咎由自取。想到这里,肖朗策只得忽略江越的不悦。
“我来看看寒瑟。”
浴室就在玄关旁边,流水的声音入耳,肖朗策漆黑如墨的眼眸不由得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但愿他的负荆请罪,可以暂时得到寒瑟的原谅。
“肖忆是我同学,如果你给不了她婚姻,就别再招惹她。”
肖朗策的脸色沉了沉,对于江越的摊牌,他无可奈何,他父亲的风流债,是事实,他无法回避。
“我向你保证,上一辈的悲剧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江越挑了挑眉,对肖朗策的保证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的威信力,他冷笑道:
“你拿什么保证?别以为你们肖家有百年的基业,在平都有那么点名头就比别人高贵多少,你父亲是个商界奇才又怎样?他的自私自利毁了两个女人的幸福,你和肖忆,不会不知道你们各自的母亲有多么痛苦吧?你要是真爱寒瑟,要么就跟她结婚,要么就放手,肖家这么高贵的家族,我们还真高攀不起。”
江越的冷嘲热讽,甚是刺耳。他想做到方方面面都好,不过是异想天开。父亲当初的犹豫,一方面是出于对家族的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私。肖朗策恨过他的父亲,但父亲到底是他的父亲,他的过错,指责也好,愤恨也罢,错已经铸就,无可挽回。
肖朗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上一辈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儿时不好的记忆,令他对爱情养成了心冷面冷的性格,本以为他这辈子不会遇到真正的心动,却不知当爱情悄然来临时,谁都无法去掌控。
顾虑的太多,失去的就会更多。肖朗策明白江越对寒瑟的用心良苦,同样也看得出这个男孩对他姐姐隐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不想再跟他打嘴仗做无用功,他和寒瑟的事,还得他两人来解决。
“寒瑟是你姐姐,也是我的爱人,我们都想她幸福,别把我想的那么糟糕,毕竟,你姐姐爱的人是我,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让父母左右我的意志。”
江越的心随之一颤,他刻意不去叫寒瑟姐姐,却被眼前这个男人无情的戳破,寒瑟爱的人是肖朗策,并非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却不得不成为名义上的弟弟。
男人比女人大五岁,无可厚非,可女人要是比男人大了五岁,就会顾虑重重,江越苦笑,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是寒瑟的弟弟。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肖朗策和江越的说话声,寒瑟虽然听不太清,但想也能想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天平自从和肖朗策正式交往的那天起,就朝着他那边一去不复返。此时的寒瑟,心还是太软,他亲自过来示弱,内心的怒气和冰冷就消失了一半,夹杂在她和他父母的中间,确实不好过。至于贝贝的事,寒瑟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些。
她裹上浴巾,将浴室的门打开,看了眼肖朗策,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寒瑟的意思,江越再清楚不过。无言的沉默,就是要给肖朗策一次解释的机会。终究,她的心,还是彻底给了这个有可能将她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
颓废写满了江越的脸庞,肖朗策看了眼江越,没有理他,紧随着寒瑟的脚步,进了卧室。
不大的关门声,彻底将江越隔绝在外。
江越看着家里越来越多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最终只能是化作一声叹息。
卧室里,只有昏暗的壁灯开启,寒瑟倚着墙角,冷眼看着紧跟她而来的肖朗策,面无表情的说:“我昨天看到了你和你父亲,施欣雅这个人,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下。”
肖朗策的眸色一暗,顿了顿,如实说:“她是母亲给我订的未婚妻,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明明知道的,在亲耳听到肖朗策的回答后,寒瑟的心还是想被撕裂了般疼痛难忍。她赌气说道:
“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包份红包给你。”
肖朗策紧锁着眉心,对寒瑟孩子般的赌气颇为无奈,这个女人,刀子嘴豆腐心,总是将自己伤的遍体鳞伤。
他一步步靠近寒瑟,最终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要结婚也是我跟你结,父母那边,你给我些时间,如果没用,我们就偷偷结婚好不好?”
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寒瑟本不喜欢,但配上肖朗策那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舒服。爱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将一切都忽略不计。
寒瑟将头扎在肖朗策的胸口上,说:“偷偷结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肖朗策捧起寒瑟的脸,对上她的不确定,俊朗的脸上,带着笃定:“我的女人,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这个男人的胸膛,温热而舒适,寒瑟知道,她又一次沉醉其中。三言两语,将她的怒气消除,她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赌气成分在里面:“贝贝的事,好好劝劝你朋友,如果他不是认真的,就让他放手吧。”
肖朗策点了点头:“他们的事,我确实一点都不知道,那会你闺蜜在,我也没好意思多问。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随便玩玩那么简单。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会问清楚天佑是什么意思的。”
寒瑟听这意思,到底肖朗策还是在偏袒他的好兄弟,随即冷哼:“你那朋友的花名在外,女朋友天天换,更是扬言四十岁之前不结婚。就算现在一时新鲜,如果没有结婚的打算,也请他提前放手。贝贝跟他那些露水不一样,不是用钱就能打发的了的。”
肖朗策苦笑,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欧贝贝不喜欢文天佑,也是歇菜。他这边还是一团糟,文老爷子,想想就头疼。
这个文天佑,后宫里的花够多的了,无缘无故去招惹欧贝贝这种想结婚的女人,也是疯了。不过感情的事,有谁能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先确认文天佑到底对欧贝贝是怎么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