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哆啦A梦(1 / 1)
小两居里因为有了海蓝家纺的修饰,和过年前的生冷截然不同,有了温馨的家的感觉。主灰色调虽然单调,倒也简洁美观。
可此时这些由她精心挑选的家纺,在寒瑟的眼里,却显得格外尴尬。只因这些家纺全部跟这个跟在她身后,被她吐了一身的男人的有关。
肖朗策在玄关处环顾客厅,客厅的沙发罩、窗帘、抱枕,全部都是海蓝的产品,随即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寒瑟硬着头皮扔给他一双男式拖鞋:“新的,你先换上吧。”
肖朗策低头看了眼她扔过来的男式拖鞋,脸色沉了沉,忽然有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他想了想,毕竟他还没有那个权力过问寒瑟的私生活,最终忍住,闭口不问。
本就是一身的狼狈,加上现在如鲠在喉的不快,肖朗策索性抱臂靠在玄关的门上冷眼看着寒瑟换鞋。
见肖朗策想一个黑煞神般地杵在玄关处,寒瑟还以为是他在为一身的狼狈不快,不由得挠了挠头,说:“真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睡衣,你先凑合着穿吧。”
说完,寒瑟一溜烟地跑到了次卧,拿出件她刚买了没多久的男士睡衣,递给肖朗策。
“新的,还没人穿过,你先凑合着穿吧。”
又是新的,还没穿过?
肖朗策看了寒瑟拿给他的男士睡衣,脸色比刚才更加阴冷,这丫头的东西倒是齐全啊,男士拖鞋、睡衣,应有尽有。左牧非的?不可能,左牧非应该不喜欢这种卡通的哆啦A梦吧。
他忍怒冷眼对着寒瑟逡巡了好几圈,强压下了醋意。最终将目光对准了她被挠成了鸡窝的头发,他居然现在感觉凌乱也是种美,真是好想去吐血。
迫使自己转移了视线,肖朗策冷声询问:“浴室在哪?”
这人,从进了屋子就一直杵在玄关处,一句话也不说,跟她欠了他似的。寒瑟咬了咬牙,想想确实是她自己理亏,如今他终于开了尊口,只好讨好说:“右边这个门就是,我去调水温,你先坐会,大概五分钟就好了。”
等寒瑟调完水温回来时,就发现肖朗策穿着印着哆啦A梦图案的睡衣斜靠在墙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原本他那冷如利器的眼神如果配上他常穿的西装,绝对会令寒瑟硬生生地钉在原地不敢靠前。但此时的肖朗策,换了身可爱风的居家睡衣,反倒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令寒瑟忍不住有种想摸摸他脸颊的冲动。
肖朗策很快就发现了寒瑟忍笑的情绪,完全明白她的笑点来自哪里。他顿时醋意大发,不禁暗暗诅咒这个原本应该属于这不着调睡衣的主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瞅了会,寒瑟最终败下阵来。
“水好了。”
肖朗策没搭理她,冷这张扑克脸直接走进了浴室,“砰”的一声,以最幼稚的方式关上了浴室的门。
寒瑟很是不解,刚明明在路上他还好好的,并没有因为他吐了他一身而有想这么大的反应,现在这是怎么了?被吐的大脑短路,意识进而变得迟钝,现在才感到浑身不舒服?
寒瑟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肚子已经向她抗议,晚上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唯一一点的也全都吐了出来,她此时只觉得饿得难受。果然是常锻炼身体好,能吃能睡。
她懒得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从冰箱里找出了盒饼干,又自己倒了杯温水,抱着饼干盒就趴在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边看杂志。
直到花洒冲水的声音停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肖朗策洗澡后要出来。她现在抬眼就能看见浴室的大门,万一这个门里的人不穿睡衣直接出来可怎么办?
寒瑟暗道不妙,急忙从沙发上弹起,鞋都没顾得上穿,准备逃回她的房间。
可惜,她逃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浴室的门开了,她赤着脚,正对上了只围着条小号浴巾就出来的肖朗策。
这下,寒瑟将肖朗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白皙精瘦的胸膛上还挂着水珠,果然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虽然健身房里不缺好身材的男人,但看到肖朗策肌理分明的胸膛,甚至连常人难练出的子弹肌都有,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啧啧称赞。
而等寒瑟再仔细瞅瞅,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刚才的悠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通红。那条浴巾,居然还是她自己的。
“看够了吗?”
幽幽地声音闯入耳朵,寒瑟顿时火冒三丈,声音也不由得调高了八度:“你……你……你干嘛围我的浴巾?”
肖朗策淡定自若地斜睨着她,风淡云轻道:“你既没给我准备毛巾也没给我准备浴巾,我只好随便拿条浴巾当毛巾随便擦擦就出来喽。”
寒瑟的脸色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却又不想这样败下阵来,不服气地反击着:“那你怎么不叫我?”
肖朗策挑眉,叹了口气,抱怨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些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你早就逃到卧室里不敢再出来了呢。谁知道你还会悠闲的在客厅等着我出来。”
寒瑟的脸瞬间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谁说这男的是个面瘫?这会的表情怎么如此的丰富,都可以进马戏团了。寒瑟咬牙怒瞪着他,却被肖朗策直接忽略。
寒瑟脸上精彩的表现让肖朗策很是满意,他悠闲地迈着大步,朝着次卧走去。走到寒瑟身边时,他脚下一顿,低沉如大提琴般沉澈的声音随即飘入寒瑟的耳朵里:“海蓝的浴巾很不错,这条要是不想用了,就再去买一条。我可以帮你做些推荐。”
狡黠的目光让寒瑟只想招呼他巴掌,还没抬手,又一句幽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在XX酒馆里,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理由的扇了一巴掌,现在又准备毫无缘由的扇我一巴掌。寒小姐的脾气未免也太火爆了点。”
她在酒馆里居然赏了他一个嘴巴子?寒瑟震惊中忽然又有了那么点窃喜。清醒中做不到的事醉酒中居然做到了,简直是大快人心,可惜,那么好的场景居然被她这个当事人给硬生生地错过了。
寒瑟嘴角抽搐,强忍住笑意,得意地说道:
“我才不上你当,一定是另有隐情,才被我招呼上的。”
看着寒瑟微微扬起的嘴角,肖朗策蹙了蹙眉头,这倔脾气的女人居然在内疚中还来了点喜不自禁。她到底是有多想扇他这一巴掌啊。明明救了她这么多次,依旧不领情。
肖朗策本想只停顿一下的脚步彻底停了,他转身,带着强大的气场迫使寒瑟不得不低下头不敢看他,但她的眼神刚往下移,就看被他围得松松散散的浴巾快要掉了,人鱼线已经清晰可见,呼之欲出的某个部位令寒瑟瞬间慌了神。
她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无奈某人却步步紧逼,直到她退无可退,“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肖朗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摁着寒瑟的手臂,迫使她不能乱动。带着看似无害实则颇具戏谑的眼神看着寒瑟,玩味道:“是吗?既然你这么肯定是另有隐情,那我不防在你清醒的时候把那隐情给表现出来。怎样?”
寒瑟内心里默默地慰问了他几十次。
然而此时的肖朗策完全将她控制住,寒瑟既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也不敢看他身上精瘦的胸膛,只好躲避,却不想,正好是计上心头。
她冲他讨好的笑笑:“还是不用了,醒了就醒了,咱也都不是演员,也没必要再演一遍了对不对。”
肖朗策挑眉冷哼:“如果我愿意呢?”
“你愿意了也没用啊。”
寒瑟面带笑容的说完,猛然间抬腿,不偏不倚,整好踢到了肖朗策的重要部位上。
肖朗策一声闷哼,踉跄着瞬间败退。
“你够狠。”
肖朗策抬眸怒视着这个罪魁祸首,神情有些无奈。
寒瑟笑着冲他挤眉弄眼:“美男计,对我没用。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寒瑟脚底抹油,赶紧逃离了事发现场。
“砰”地一声,锁上了主卧的门后,寒瑟便趴在门边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看着瞬间销声匿迹的这个女人,肖朗策自嘲地笑笑,美男计?
果然冲动是魔鬼,只可惜,每次他的冲动总会被寒瑟的理性给打回原形。
这个寒瑟,平时那么的肆无忌惮,嚣张至极,引得酒吧里看客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单独面对他时,却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
亏她还是个健身教练,围了下她的浴巾,露了露上半身而已,就被吓成了这般模样。
明明她对自己有好感,可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那般真正的冲动一次?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一开始,就给两个相互有好感的人这么大的压力,真的好吗?
肖朗策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其实,很多爱情都是随缘,但光凭感觉最终能走向婚姻殿堂的,也并不多。
他们早都过了青涩的时期,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他从小就没有体验过,现在再去体验,未免荒唐了些。
肖朗策明白寒瑟的矛盾,也了解自己的矛盾。
既然如此,索性就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