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暧昧(1 / 1)
“你喜欢我吗?”
寒瑟说的是喜欢,而非爱。
她和他之间,还谈不上什么爱情可言。
这么直接的问题,肖朗策没有料到,自从寒瑟说她不喜欢雪以后,车里两人的身份地位有了彻底的转变,那个谈吐优雅,思维清晰的肖朗策就一去不复返了。
对上寒瑟虚浮在脸上的微笑和勾人的眼神,肖朗策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喜欢。”
毫无疑问的答案,没有半分的意外。
寒瑟冷笑着,随即用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薄唇,魅惑的眼神游走在他敞开的胸膛中,强忍着视觉上的冲击,淡定微笑。
寒瑟继续问:“这个小区里至少有一半的住户都是需要还房贷的,你愿意都替他们还了吗?”
肖朗策不解,大脑持续短路中:“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
寒瑟刻意拖长了的尾音还在肖朗策的耳边萦绕。下一秒钟,一个妖娆的身影猛然间想他靠近,一双媚眼瞬间在他的眼前放大。
寒瑟用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薄唇,魅惑的眼神游走在他敞开的胸膛中,强忍着视觉上的冲击,淡定微笑。一番逡巡后,寒瑟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他惶恐和欲.望并存的眼眸里。
常年游走在酒吧的寒瑟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引起男人的兴趣,况且以她健身教练的身材和如今的装扮,足以让她有资本下赌注。
她不想飞蛾扑火,却只想赌一把。
肖朗策没有想到寒瑟会突然凑近,食指划过他嘴唇的感觉更是令他心跳加速。洗发露的香味淡淡飘过,不似香水般浓烈,却带着寒瑟特有的气息。
车内暧昧的气息顿起,一向淡定自若,波澜不惊的肖朗策慌了,他的眼前,就是寒瑟性感的樱唇,近在咫尺的距离,那抹妖娆的红,像是罂粟花般,极具诱惑力。
肖朗策原本放在方向盘的手不知从何时起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睫毛微颤,来掩饰着内心的压抑……
在肖朗策刻意压制着内心的情绪时,妖娆的红唇微启,寒瑟略带着性感的声音随即响起:
“肖总,就算是慈善家捐款也是为了得到好名声和所助之人的感激。没有利的事,大家都不会去干。你喜欢我,才愿意帮我。可你就真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的好处吗?”
望着眼里的贪欲盖过惶恐的肖朗策,寒瑟明白,她无异于是在玩火,但她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肖朗策知道,他这个提议有多么糟糕。
只不过寒瑟预料到了开始,却没有料想到结局。
她的玩火,彻底地勾起了肖朗策的兴趣,渐渐让他的霸气回归,最终恢复了原本的波澜不惊。
这个男人越来越炙热的目光在寒瑟的脸上游走,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唇上。还不等寒瑟反应,她的下巴就被他紧紧的捏起:“你知不知道,玩火的代价?”
阴厉的声音,霸道的响彻在寒瑟的耳旁,瞬间击溃了寒瑟所有的虚张声势,她不知所措的望着肖朗策,如同一只被肉食动物捕获的猎物般,浑身上下充斥着无助与绝望……
“放开。”
寒瑟绝望的挣扎,换来的却是肖朗策更进一步的侵略。
瞬间在她眼前放大的某人的脸,令寒瑟本能的扬起巴掌,却被肖朗策轻松地架住。
“记住,永远不要高估男人的耐性。玩火,只会自焚!”
肖朗策玩味的笑笑,将寒瑟那一套悉数奉还,修长的食指划过她娇艳欲滴的唇,那妖娆的红,属于寒瑟真正的唇色,足以令他怦然心动。肖朗策忍住内心的冲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她那双充满无助的眼睛里。
冷漠,不过是她的伪装。幸亏,她还没有学会真正的放肆。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不过我不是圣人,不要轻易挑战我的耐心。”
轻巧地放开了对寒瑟的桎梏,肖朗策换上了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眉眼间的温润无害,仿佛告诉寒瑟,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的梦境。
刚得到自由的寒瑟来不及多想,慌乱地推开车门,拎起包落荒而逃,甚至,都没有来的及拿她起的羽绒服。
夜色正浓,一个神情慌乱的女人踏着厚厚的积雪越奔越远,迅速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肖朗策望着落荒而逃的寒瑟,嘴角的弧度几近完美。黑色的羽绒服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室上,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体温。
这个女人,还真对上他的胃口了。
肖朗策轻笑着,脚踩油门,驾车绝尘而去。
其实,早在寒瑟下车的那一刹那,寒意就瞬间袭击了她的神经,单薄的毛衣,根本无法御寒。即使她的思绪再慌乱,也明白她的羽绒服落在了肖朗策的车里。只需要一个转身,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回属于她的羽绒服。
可简简单单的转身过后,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寒瑟无法预知,更不敢想象。刚才的一幕幕想过电影般的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霸道的男人,她赌不起。
是啊,她真是够可笑的,居然会傻到去勾引他。寒瑟万分后悔,如果肖朗策真的失去了理智,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送上门的猎物,怎有不吃的道理。转念一想,肖朗策刚刚明明有机会占她的便宜,却轻巧地放过了她,这算是什么?
放长线钓大鱼?
酒吧里鱼龙混杂,各色人物俱全。在世人的眼光中,她不过是个靠出卖脸蛋身材的舞女。就像她在圈子里比较熟的几个朋友一样,想得到她们的男人不计其数,却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真正想跟她好好谈恋爱甚至结婚的基本上没有。
毕竟,男人的骨子里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女人虽然是要漂亮,带得出手,但绝不能是像她们这种在亲戚聚会上只会给他们丢脸的女人。在酒吧里大跳钢管舞的疯子,只会遭到未来公公婆婆的白眼。
心动不过是荷尔蒙在作祟,过个几年,再美的女人也会看厌,所谓的伉俪情深,不过是转化成了难以割舍的凌驾于爱情和亲情的双层面之上。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如早恋那般不顾一切,海枯石烂。面子与冲动,大部分男人都会选择前者。
对她这种混迹于酒吧的女人,似乎不需要像追求名媛千金那么麻烦,值得肖朗策在她的身上花那么长的时间。寒瑟果断的从脑海里摒弃了这个自以为不切实际的想法。
寒瑟混乱的思绪一如她一路狂奔留下的杂乱不堪的脚印般,毫无章法可循。
寒瑟有她的骄傲,却又是自卑的。这种自卑,并不仅仅来自于她破碎的家庭。
她一口气跑到所在的单元楼,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肖朗策并没有跟来。随即失笑,肖朗策要是想得到她,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何必要苦苦地追到她家里。
一个可以呼风唤雨般的王子,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寒瑟开门进屋,屋内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父亲走的时候,除了这套只付了首付的房子以外,什么都没给她留下。二十年的房贷,硬生生让她缩成了十年,无疑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真想抛开一切,不再还贷。可毕竟,这是父亲唯一留给她的,被银行无情地收走,她还真舍不得。
好在房子是五年前买的,如今早已升值,阿Q精神,自然有它的好处。
寒瑟随手开了玄关处的灯,鞋都没换,直接将自己扔进了连沙发套都没有的新沙发里。
手机里的唯一一条语音,是欧贝贝发来的。打开语音,欧贝贝明朗的声音随即传出。
“到家了没?有没有烛光晚餐啊?”
寒瑟对着手机一番无厘头:“烛光晚餐要吃是跟你吃呗,有没有兴趣带点蜡烛来我家?”
很快,欧贝贝回了句:“都怪我太貌美如花了,彻底把你给耽误喽。”
寒瑟笑笑,没有再理欧贝贝。
有个闺蜜,总比没有要好得多。特别是在最孤单的时候,闺蜜更是最好的开心果。寒瑟很庆幸,她有个欧贝贝这样的好闺蜜。
起身去洗澡,寒瑟给自己放了一缸的水,好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下。
氤氲的水雾将她渐渐包围,模糊之中,寒瑟恍惚间,思绪又飘回到了肖朗策那张冷峻的脸上。薄而微微扬起的唇角,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到最后,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他漂亮的锁骨。
一个男人,拥有如此漂亮的锁骨,确实够令她怦然心动……
寒瑟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尤为响彻。
同一时间,肖家的别墅里,站在花洒下淋浴的肖朗策同样心乱如麻。寒瑟在玩火,他何尝又不是?
一直以来,肖朗策都认为女人不过就是男人的装饰品,等他三十岁后,随便找个乖巧懂事点的贤内助,彼此相敬如宾一生也就可以了。但遇到了寒瑟以后,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心动的感觉。
倔强疏离的她,嚣张至极的她,冷漠如冰的她,妖艳妩媚的她,绝望无助的她……寒瑟的哪一面都能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对软硬不吃的寒瑟,他又能否成功俘获那颗她桀骜不驯的心?
他又是家里名义上的独子,却不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母的结合是由上一辈做主订下来的,婚姻中,一直都是母亲的独角戏。母亲将他视为生命中的全部,他从没有忤逆过母亲,这回,若是他一意孤行,是否能如愿?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夜正浓
氤氲的浴室中
到底是谁搅乱了谁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