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神不宁(1 / 1)
可惜,寒瑟不是自怨自艾、成天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可怜怨妇。包裹,不过是她的硬壳。偶尔抱怨抱怨,伤感伤感,有益身心健康。世界还在转,她还活着,自己去伤害自己,凭什么?
内伤了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她才不要做这种蠢事。
寒瑟冲着肖朗策粲然一笑,眼神难得的柔和了一次:“肖先生,不,应该是肖总,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没事喜欢看看言情剧痛哭流涕或者常常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小女孩吗?”
换上了柔和的目光,言语却依旧如此的犀利。放肆的笑容在她的嘴边绽放,涂了口红的唇色,柔和低调,却仍掩盖不住它原本的妖娆妩媚。
上次见面还被她误认为是司机,今天的身份便彻底被她看穿。刚刚在她脸上的歉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肆无忌惮的笑容。仿佛歉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罢了。
“你倒还真是有趣。”
肖朗策眯着眼睛,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肆无忌惮的女人,更有意思。
男人眯起眼睛,不是没戴眼镜近视看不清,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而对于肖朗策来说,明显不是没戴眼镜这么搞笑。
寒瑟恍然,她若无其事的挑衅,无意中却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没有好处的对女人伸出援手的男人,更是世间少有。她几次三番的拒绝他,不是一种明智之举。懊恼随即涌上心头。
寒瑟自诩了解男人,但她从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情,也多少有些自卑。加之有左牧非这颗□□杵在这里,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玩玩?
只会是令她自己万劫不复。她出卖的是脸蛋身材和舞技,没打算连带着搭上她自己。
好在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暂时缓解了寒瑟的尴尬。
她对着肖朗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随即推门而出。
可下了车,寒瑟抬眼就看到肖朗策从另一边车门上下来,冲她微微一笑,转眼间便来到了她的身边。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顷刻间袭来。
寒瑟愣了愣:“你这是?”
肖朗策挑眉,弯下腰,一张略带些挑衅的冷峻脸庞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我突然想看你的演出了,既然来都来了,哪里有不进去的道理。”
若即若离的压迫感令寒瑟本能的后退,一向淡定冷漠的脸上划过了丝丝的不安。她后退一步,肖朗策就前进一步,不远不近,始终与她保持着十厘米的距离。
背后就是车门,寒瑟已经退无可退,直接撞到了车门上。
“你有病吧。”
寒瑟的心砰砰直跳,僵直着身子,不敢直视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
回给她的是一阵轻笑:“原来寒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
寒瑟恨得牙痒痒,抬眸间,这个男人已退到了离她一步以外,转身,大步走进酒吧,只留给了她一个凌冽的背影。
整个演出,寒瑟都心不在焉,不在状态。总觉得她的眼前,有一双锋刀般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舞台很小,台下挤满了陷入疯狂的人群。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欢呼时,声声入耳,寒瑟却充耳不闻。总想着专心于表演,刚将眼前恍惚的眼神抛于脑后,余光就准确的捕捉到了远在卡座上的肖朗策。依旧深沉、冷峻。
一个人独占一个卡座,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她在看他,他同样在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寒瑟差点从钢管上摔下来。好在她多年的经验和欧贝贝的出色配合,才没有出现重大失误。
心乱则乱,心静则静,简单的道理,寒瑟一直到表演结束,都没有学会。
糟糕地演出完,寒瑟急匆匆的致谢落幕,旁若无人的一阵风般的疾走,直接退到只属于她和欧贝贝的包厢里,依着门做深呼吸。
“瑟瑟,开门啊。”
直到敲门声伴随着欧贝贝的声音响起,寒瑟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的心乱了。
寒瑟调了调呼吸,放松、嘴角上扬、眼神恢复平静,稍微再带点无辜,打开门,送给了欧贝贝一个略带歉意的笑脸。
“不好意思啊,今天发挥有点失常。”
欧贝贝瞅着寒瑟虚浮的笑脸撇撇嘴,先选择了无视,进入包厢、关门,将包厢外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隔绝。
随即倚着门,一副要寒瑟从实招来的表情。
“今天从进门你就魂不守舍的,说吧,摊上什么大事了?”
这么慌乱的寒瑟,欧贝贝还从没有见过。直觉告诉她,寒瑟肯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寒瑟边卸妆边敷衍道:“能有什么事,放一百个心吧,绝对没事,就是那会有点困。”
欧贝贝顿时满头黑线。寒瑟不善于撒谎,偶尔说次慌就会轻易被她发现。更何况那么聒噪的现场,能让人犯困?
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欧贝贝也不准备再继续盘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就算是再要好的闺蜜,对方不想说,她也不会死缠烂打的非要追问到她知道所有的真相为止。
她挨着寒瑟坐下,对着镜子开始卸妆,随口道:“下次说谎前先打下草稿,这么烂的理由都能被你当借口,真是服了你了。不难为你了,不想说就算了。”
听欧贝贝这么说,寒瑟明白她不准备再问了。她朋友不多,就欧贝贝这么一个最好的闺蜜,也算是幸运。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被一个男人送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偏偏话到嘴边,无法开口。连寒瑟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异样的感觉,算什么。
欧贝贝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寒瑟道:“对了,今天雪大,刚你跑得快,左牧非让我问问你,要不要送你回家。”
寒瑟闻言蹙眉,顶着左少女人的头衔,说来话长,真正的原因,她不想再想起。
她面露难色,正打算回绝,欧贝贝扭着身子凑到了寒瑟身边,道:“嘻嘻,我早帮你推了。怎么样,感谢我吧?”
欧贝贝没事就喜欢开开寒瑟的玩笑,说话总是喜欢卖个关子,寒瑟每次都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上她的当,可等到下次,都会继续上当。
“你还真是欧一半,就会开我玩笑。”
“谁让你总上当呢,可怪不得我哦。”
看着欧贝贝得意的神色,寒瑟无奈,谁让她次次都会上当呢。
O(╯□╰)o
出了酒吧,依旧是霓虹闪烁,灯火通明。鹅毛般的大雪仍然在漫天飞舞着,仿佛要和这闪耀的霓虹一争高下。
天气不好,酒吧街的生意比平常淡了些,但仍然是豪车云集,唯一少了的,却是平时一招手能打到的出租车。
寒瑟和欧贝贝站在街边,一筹莫展。
远处,一辆熟悉的卡宴朝她们靠近,寒瑟目光一凌,不由得暗叹,真是阴魂不散。
卡宴最终停在了寒瑟的正前方,降下的车窗里,肖朗策带着和煦无害的表情,冲她微笑。俊朗的脸上如大雪初霁般的笑容徐徐绽放,颇具蛊惑性,但此时的寒瑟只想给他隽秀的脸蛋上加点颜色。
清冽如的深潭水般声音在车窗降下的同时,传到了寒瑟的耳朵里,柔和的眼神却不是对着寒瑟,而是对着她一旁的欧贝贝:“寒小姐,欧小姐,真巧,看这情形是打不到车了,不如我送你们吧。”
早在肖朗策降下车窗的那一刻,他就成功捕捉到了欧贝贝眼里划过的一丝讶异,以及她那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眼神。加之雪天路滑,不过是送一下而已,欧贝贝不会跟他过不去。
绅士的风度,俊朗的外形,和煦的笑容,一向是颜控的欧贝贝的小眼神顿时褶褶生辉,加上之前对他消除了误会,倒是大大咧咧的很是高兴。
欧贝贝对着肖朗策喜笑颜开:“我们正愁打不到车呢,那真是谢谢你了。”
随即,近在咫尺的一道寒光传来,欧贝贝只好对寒瑟低语道:“送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放心吧,姐看人很准,这人没恶意。你最近太反常了。”
说着就直接开车门,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后座里,随手降下后车窗,冲着还愣在车外的寒瑟招手。
“还愣着干嘛,快进来。”
与此同时,肖朗策已打开车门,从驾驶室出来,绕到寒瑟这边,殷切地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用绅士的手势做了一个“请”字。
寒瑟站的地方比肖朗策的停车处高出了一个台阶,此时的寒瑟,正对上肖朗策的薄唇,那微微扬起的弧度,分明是一个胜利者在微笑。
骑虎难下的寒瑟用杀人的眼神直视着肖朗策,很多事她没有对闺蜜欧贝贝坦白,造成了现在的如鲠在喉,却无法发泄。真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她想了想,只好转向闺蜜说:“咱们怎么能让肖总做司机,还是算了吧。”
寒瑟特意强调了肖总两个字。
欧贝贝把手放在窗边,小脑袋探出窗外,对着寒瑟眨眨眼,那意思是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司机,不用再刻意提醒她。
寒瑟o(╯□╰)o
肖朗策将两姐妹的哑谜看在眼里,嘴角微勾,随即风淡云轻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在寒瑟和颜值极高的肖朗策二选一中,欧贝贝自动选择了后者。
“肖总,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么晚还愿意送我们回家。瑟瑟,别愣着了,赶紧上车啊。”
收起锋芒变身温润无害的肖朗策,此时正用狡黠的目光划过寒瑟的眼睛。
“寒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