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自己的先草草披上,又拿了花千骨的想让她穿上再睡。忽然感出身后气息异样,像在被谁注视,猛地回头,正看见花千骨侧躺在榻上,一双眼圆溜溜的睁着看过来。
见他发觉,花千骨又慌的立刻把眼睛闭上了,不过也知道已暴露,讪讪的又把眼睁开。“是要……走了吗?” 榻上缠绵时,她无意间摸到了白子画手臂之上紧缠的绢布,心中刺痛,想着已是这样了,师父还不肯将绢布解开,是否还有心结未解?她对这番突然的亲密本就迷惑,只是不敢也不能细想。之前甫一结束,她便闭上了眼睛,动也不动的装睡,白子画叫了几声,都不敢答应。怕眼一睁,白子画就又会摆出师长模样要她起来运气调息,更会立刻丢下她离开。她抱住了白子画的腰,以为这样就能多留他一会儿。白子画起身,她便以为终于又到了那一刻,免不了还是失落,又是一场短促无奈的美梦。
“不走。” 白子画拿了衣服坐回榻上,伸手将花千骨拉了起来,“来,把衣服穿上。” 他心底其实有些笑意,刚刚还以为是累着了,小骨才会瞌睡成这样,现在也只当她是害羞不知如何面对才装睡,更不会去戳穿她。他之前也有些失神,情欲潮退后,便一直想着这绝情池水疤痕忽然失灵的蹊跷,一时失察,竟没发现小骨是醒着的。
花千骨捂着被子坐了起来,一手接过衣服,半侧了身子回避才把衣服穿上。白子画在她背后,伸手替她挽起长发,心中一动,说道,“我不走,你也别走。”
花千骨听他这样说,心跳都快了两下,回过身来,已低下头,“师父,我……我不是只想着……只想着……”
又羞又窘,吞吞吐吐半天,狠了狠心才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要走!” 她觉得白子画把自己也想的太不堪,难道以为她是满脑子只有欲念才会以身慰她?想着之前榻上白子画在她耳边做的亲密低喃,心里更加难过,那样只是为了留住她?若是过了此夜再留下,岂不是说明自己真的一直只想着这样?可她明明不是,实在是觉得在这里的日子谁也不开心,而且她还是想去找糖宝,找东方。师父固然不可取代,可她的生活里也该有别的,重活一遭,是要弥补上世遗憾,而她的遗憾又有那么多。
白子画见她羞恼,有些莫名,安慰道,“我知道。一直都难为了你……”
花千骨听了更是气苦,解释不清,索性背对着他,不肯再转过来了。
白子画只当她闹些性子,他一直觉得对不住花千骨,所以也由着她去,自己掀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臂,“小骨,我有事瞒着你。这绝情池水伤疤已困扰了我许久,之前一直未解。”
花千骨一听,就转过了身来。白子画说着,就将缚在伤疤处的绢布解了,层层松开。
看着伤疤逐渐露出狰容,花千骨更不敢信,“还疼?” 她伸出手来想去摸一摸,又不敢,在那伤疤上空微微悬着。不敢想,若是还疼,那白子画一直都是如何忍耐,难道从不动情?可是刚刚榻上的师父……她也懊恼起来,这么久,竟从未察觉过。
“每逢我想与你亲近,这伤疤便会疼痛不止。双修不能动欲,动欲则痛,便不能渡你仙气,我需得时刻警醒,所以,只能借着闭关与你一直隔开。” 白子画说着自己无奈之处,语调平平,然而话锋一转,剖露心迹时,也会有羞意,“杀阡陌没有说错,我确实是这世上最口是心非的人。”
花千骨目有不解,“杀姐姐?”
白子画拉了她的手按在伤疤上,“这次是真的不疼了。” 微微一笑,“不是无爱无欲,我对你……并不少。却还总叫你摈除欲念。不是口是心非,又是什么?”
花千骨只觉得脸上发烫,嗖的将手从白子画掌下抽了出来,“师父……你……” 知道他有苦衷,哪里还敢怪他?但想着这样情况,若自己还要去找糖宝和东方……又实在难开口。那些数落仙界不堪的话是她气急一时妄语,可对糖宝和东方的心是真的急切。
白子画见她面有难色,反倒换了轻松口气,“是我一直没有参透,自设的限制太多,从未真正遵从过本心,被这伤疤禁住了。” 停了一停,见花千骨听的认真,又说道,“小骨,你还是要继续修仙,但你若想下山走走,我可以陪你去。”
提着下山,花千骨迟疑开了口,“我可以去找糖宝吗?”
白子画点头,“当然。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原是要她静心修养,但显然将她一昧困在山上只会让她心燥,还不如偶然出去走一走也让她活泼些。“我一直未能替你真正想过,你的开心究竟是什么,就算说你要什么就给什么,也总是在替决定你要的是什么。以后不会了。” 小骨死的时候,竹染已经说过,他从未设身处地替花千骨想过,可他那时还是没懂,笙箫默来时也劝过他,问他可知花千骨究竟想要如何,可他还是没懂,只是一昧替她做决定,要她按自己的意志行事,现在慢慢才有所感悟。这一切冲突,小骨的压抑,乃至最终反抗,全因自己不曾给她真正想要的。
花千骨听他如此说,也有了些得寸进尺的试探,“那……可以去找东方吗?”要找糖宝,必然得先找到东方,而她也确实放心不下东方彧卿。
白子画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头,“可以。说了你去哪儿,我便陪你去哪儿。我以后都陪着你。” 去哪里都可以,重要的是得有他陪着,从此再不分离。“你若想走,明天我们就下山。”
“师父,你……”变数来得如此快,花千骨又惊又喜,还未想好该说什么,又听白子画说道,“不过你须得与我共乘,不可独自御剑。”
只要能出去,已是满足,花千骨慌忙笑着连连点头。她何尝舍得掉白子画?即便真的放她一人出去,怕是不多时就又会徘徊在山脚下,巴望着白子画能看她一看。
白子画见她如此开心,也觉得安慰。榻上缠绵固然是亲密无间,但此时与她闲谈看她笑脸才是最舒心。“累不累?早些休息。” 说罢,扫了一眼床铺,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花千骨顺着白子画眼光也在榻上看了一看,没看出些不同来,倒想起了重要的事来,“今晚……今晚……还算双修吗?” 她身上酸痛得很,想着要是一会儿还得打坐运气已经有了惧意。
白子画破了这绝情池水伤疤疼痛,已没了阻碍,日后双修对他而言阻力更少,此时也不用跟小骨细说,只是摇了摇头,“不,今晚不算。”
今晚是男欢女爱,人间最平凡美好的事。
这等话他不想说出口,低头慢慢将手臂上松下的绢布卷成了一束,“以后……这也用不着了。” 从来不在乎美丑,无形有形束缚给自己加了那么多,一心要避过这绝情池水伤疤剧痛,抑制之心常有,反倒促了剧痛生成。想着以前教导小骨,“子欲避之,反促之”,不胜唏嘘,果然已做不得别人师父,如何能教小骨?还是只做她夫君好了。
花千骨却又想起他上次也是说自己破了十重天所以伤疤自愈,觉得不放心,“真的不疼了?” 白子画对她要求百依百顺,让她顿时大胆了起来,一把拽过了白子画手臂,捋高袖子。“真的不疼了?上次也这样说,我还……” 还亲了师父一下,以为那样就能动谁的情。
白子画已懂了,无奈摇头,“那样……是不够的。”
花千骨被他说的丢开了手,“师父你口是心非,常常骗我。我……我不敢信了。”
白子画已然在花千骨那儿落下了话柄,他自己刚认了这口是心非,也不能反驳,想要她彻底放心,只好问道,“那你要如何才信?”
花千骨也真费力想了起来,“是啊,要怎样才能证明?” 最好证明不过就是看师父情动欲起,她忽然也想了过来,不说出口已涨红了脸。
白子画微叹了口气,起身拉起被子将花千骨裹紧,“今天晚了,你还不累?明日吧,若要证明,明日再说。”
花千骨一张脸已蒙在被子里再不肯出来。白子画将她连被裹了打横抱起,“去我那儿睡吧。你这床太小,两个人如何睡得?”
(全文完)
以此文感谢花檀木将我推进霍子画赵小骨的颜值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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