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后会无期(1 / 1)
月圆之夜,圆月高挂,繁星满天,夜风习习,甚是清爽。
叶英事先吩咐好罗浮仙收拾行李,说是行李,不过是两套换洗的衣服,用叶潇潇给梨花落绢包收起来根本看不出来。
紫禁城被自幼崇拜武林高手的皇帝借出一小块地方让西叶二人决斗。皇帝倒是没去看,毕竟是九五之尊,保险点总没错。皇帝还派了禁卫军把决斗地点围起来,严戒严守,以防有浑水摸鱼之徒出现。
西门吹雪到达时,叶孤城已经在屋顶候着他了。西门吹雪飞身上去,那么一瞬间,西门吹雪和叶英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小凤走到叶英身边,给了他一条缎带。“这是皇上的主意,效果甚优。”
叶英却道:“某不见得。”
陆小凤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何以见得?”
叶英抬手一指。“西门庄主对面的人气不对。”
陆小凤的眼睛闪了闪,道:“那是叶城主。”
叶英道:“那么西门庄主必定无疑。”
陆小凤道:“看来这里来了一个不应该来的人。”
叶英道:“既然如此,该来的人又在何处?”
陆小凤摇摇头,摸着胡子微笑道:“脚长在他身下,我怎能知道该来的人又去了哪呢?”
叶英淡笑反驳:“你该知道他在哪,你该知道有哪个值得他违背承诺而去的地方。”
陆小凤瞬间垮下脸,恹恹道:“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叶英笑而不语。下一瞬息,陆小凤已不见人影,他在赶往他该去的地方。
叶英在等陆小凤回来,西门吹雪在等陆小凤带回来的人,而其他人只是疑惑为何屋顶上的两个白衣人迟迟不动。
终于,陆小凤带着一个白衣人回来,他神情疲惫,却在看到叶英时眼神异常明亮。
“你想必就是西门兄所说的境界了。”白衣人道。
“你想必本是该站在上面的人。”叶英平淡道,没有提起为何对方会失信。
叶孤城扯出一个苦笑,他没说什么,只是飞身上了屋顶,替换了那名替身的位置。
“你来了。”西门吹雪睁开眼,从闭目养神状态中退出,同样没有提及对方的失信。
“是的,我来了。”叶孤城回答,“我看到了他。”
西门吹雪抿唇不语,叶孤城继续道:“你我二人经此一战,将有一人能与他比肩。”
“我知道,所以我想赢。”西门吹雪郑重道,“但同样,我不想赢得不实。”
叶孤城微微一笑,其中包含的意义太多,西门吹雪似懂非懂。
“输赢对我来说已然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死。然而见识到那种境界后,我却又不想这么快死去。”叶孤城坦言道,“一旦见识过那种境界,就想站在那个高度看看这个人世。”
“那便拔剑。”西门吹雪眼神坚定道。
二人的交锋并不精彩,亦不激烈,却凶险万分,剑尖的每一动作瞬息万变,剑招不再受控制,而是随心而动,剑剑致命。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终是西门吹雪的剑刺入了叶孤城的胸膛,而叶孤城的剑堪堪划过西门吹雪的喉咙,留下一道血痕。
叶孤城缓缓倒下,西门吹雪接住了他的尸体。西门吹雪抱着叶孤城的尸体飞下屋顶,陆小凤和叶英走了过来,西门吹雪把叶孤城交给了陆小凤。
叶英不悲不喜道:“恭喜。”
西门吹雪看叶英的眼神是冷的,他的语气也是冷的。“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这也是你一直不回应我的原因,对不对?”
“没错。”叶英微微侧过头道。
西门吹雪已踏入人剑合一的境界,剑的冰冷把他的感情连同冰封起来,在西门吹雪学会重新爱上叶英之前,他对叶英的感情再也不能在他的心底掀起一丝涟漪。然而叶英等不起,在他心底,最重要的还是藏剑山庄。叶英是守护山庄的剑,即便这意味着要叶英违背本心,牺牲自己良多。
“叶英。”西门吹雪不知道自己应该狠狠拥抱对方还是拔剑跟他打一场。
叶英久久不言,最后他叹息道。“我该走了。”
西门吹雪惊讶不起来,或许在冥冥之中他们注定无法相爱,叶英的离去既在他意料之中,亦在他意料之外。
二人对峙沉默良久,西门吹雪上前拥抱叶英,随即分开。他道:“保重。”
叶英睁开双眼望向西门吹雪,回道:“西门庄主,后会无期。”
西门吹雪被冰封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然而这种感觉随即而逝,让西门吹雪怎么也挽留不住。
叶英转身离去,西门吹雪驻足看着那明黄的身影在侍女的追随下,走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明黄女子,及其背后的浓雾。西门吹雪知道,这将是他们的永别,那个白发黄衣的身影,日后只能存在他的记忆之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