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1）
“唰唰唰……”
玻璃上传来的刺耳的摩擦声，像极了那种崩坏了磁带的录音机。
又来了，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总之无视就好了，将脑袋钻进枕头下面，死死的捂着耳朵。
“唰唰唰……”
啊……烦死了，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唰唰唰……”
“……够啦！！”
我从床上跳起来，拉开窗子，凶神恶煞的对着窗台上毛茸茸的小不点吼道：“帕克，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老师昨天不是还说过，今天是小组统一的休息日的吗？！”
我的脸上爆着青筋，可以的话，我是不想让我这副极不淑女的样子显露出去，但是面对睡眠问题，就算敌人是我最敬重的老师，我也不会轻易妥协的！
只见帕克一脸无辜的耷拉着头，“奈绪，你也稍微体谅我们这些忍犬的悲哀吧。”帕克举着被磨到差不多的爪子神情委屈的看我，然后轮到我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家被刮花到体无完肤的玻璃窗。
“说吧……今天老师又有什么事？”叹了口气，顶着大块的黑眼圈，盘腿在床上坐好，等着帕克说今天的任务。
这几天已经受够了，自从回到村子，每天做的都是些清理河道，拔草，遛狗，这些又脏又无聊的差事，好不容易偷偷打听到几天后中忍考试的消息给我提提神。
“啊，是这样的，今天卡卡西叫我来是想告诉你……”
“诶？？什么！！”
**
“喂，老师，我不能参加中忍考试是什么意思？！”
一脚踹开卡卡西家的大门，直径跑到目标的床边，只见男子穿着一身家居服，也没有戴护额，一脸憨态的抱着他的小黄书在做他的春秋大梦。
“岂可修……你给我醒醒！”我怒了。
“疼疼疼，咦？好熟悉的感觉……”卡卡西捂着右脸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起来，一边还在自言自语，发现到我的存在后，迅速弯了眼角，“哟，奈绪酱……”
“奈绪酱你个头啊！”再次给他一个重重的爆栗，我哭丧着脸，指着脸上硕大的黑眼圈，“大清早就来打扰我的美梦，老师你到好了，自己睡的这么惬意。有你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呀……不要这么生气嘛，没睡好的话，可以继续在我这里睡，老师的床可以分你一半。”卡卡西痞痞的笑着，拍了拍他身下的床。
疑惑的盯了盯他的脸，突然心领神会，下一秒，我就脱了鞋子跳上了他的床，捻好被子后，闭起眼睛对他说，“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卡卡西的床又大又软，比我自己那又小又硬的单人床要舒服多了，墨绿的被子上有着手里剑的图案，很热血，床头靠着窗户，窗台上摆放着几株植被和些许相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这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闭着眼睛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气氛慢慢变得平静，喂，卡卡西老师，你再不说点什么的话，我就真的要睡着了，他不会真放任我在他的床上睡觉吧？
我试探着偷偷的微睁开一只眼睛，冷不防的对上他逐渐靠近的脸，漆黑的双眸似乎想将我深吸进去，鼻翼间几乎要相撞在一起。
“老师？”低着嗓子弱弱的呼唤了一句。
“啊……”他淡淡的应了一句，眼神仿佛从混沌中清灵了过来，将脸别向他处，直起身，大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不是说要睡么。”
“哪里睡得着。”红着脸对他抱怨，总觉得最近的老师越来越奇怪了。
啊，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老师！我不能参加中忍考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没有在火影大人面前举荐我？”一脸抱怨的瞅住他的眼睛，论实力和经验，我比鸣人他们更胜一筹，也更有胜算通过中忍的考试，可是偏偏只有我，没有得到他的举荐。
不甘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奈绪。”他拍拍我的头。“确实以你的才能在第七班中是最出众的，我之所以没向火影大人推荐你，是因为你缺少了一样其他人都拥有唯独你缺失的品质。”
“缺失的品质？”我无法理解。
“打个比方，当奈绪面对与自己有关的人和无关的人时，他们没有和你有任何的仇恨，但是他们即将同时遭遇死亡，你会救哪一方？”他站起身，走到窗台边，视线飘向窗外。
“呵呵，卡卡西老师，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这种情况，当然要先救和自己有关的人啊！”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卡卡西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奈绪，我说过了吧，他们和你没有任何的仇恨，我也没有说过必须要救哪一方。”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弯过头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失望。“奈绪，这就是你缺失的东西，缺失了身为忍者，博爱与珍惜他人生命的品德。”
我顿时无言以对，卡卡西的声音就好比一盆冷水从脑门上浇下来，凉至全身，延绵至心。
原来他早就发觉了，从波之国开始，从我手上的二十条人命开始，他已经从一切行动上了解了我。
他说得对，我没有兼备一个忍者该有的品性，我的自私，只能包容爱我与我爱的人，根本无法顾及旁人的安危，从小跟着鼬历经种种，一直以来，我都是冷冷的看着别人的命运消失在我的手中。我竟已经麻木到这样的地步了，太可怕了，这样的我，太可怕了。
顿时觉得全身都泄了气，情绪全然已经跌落了谷底。
“老师，你说得对，我确实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我已经没救了。”委屈的抿唇，泪水幽幽的在眼眶打转。
卡卡西盯着眼前的女孩，亦是的被她委屈的表情给逗到了，他走上前，轻轻地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呵，傻瓜，你能注意到自己的缺点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关系，老师是不会让奈绪成为那样子的人，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
“真的吗？我还有救吗？”悬浮在岩浆上的心情终于找回了一股暖凉的清泉，一脸盼切的抬起头，抓住他的衣服，迫切的看着他。
老师，这是真的吗？真的能让自己改变吗？
“嗯！包在老师身上吧！”卡卡西高傲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趁着他们中忍考试，老师来给你特别的特训，好好的改一改你那嗜血的品性。”
“哈哈，太好了，老师，你人真好！”恍惚雀跃的从床上跳起来，高兴的撞进卡卡西的怀里，总觉得，能够遇到像卡卡西这样的老师，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卡卡西盯着怀中的正咧着嘴笑的开心女孩，脸上泛起了一抹不知名的红晕。
“咳，奈绪，你抱的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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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隐隐觉得好像有谁在抚摸着我的头发，轻柔的动作，极其温柔。
许是身体长久以来的习性，下一秒双手就不由自主的压制住对方的手，迷糊的睁开眼睛，只见佐助微红着脸，一脸尴尬的站在我的床边，他的手腕还被我紧紧抓在手里。
强制清醒醒的关系，粘稠的喉咙还没有放开，我有些沙哑的开口，“佐助？”
“啊……”他窘迫的回答，视线在天花板上打转。
瞄到自己手里还抓着对方的手腕，我赶紧松开，他的手腕上迅速浮现出一层深红的爪印。
“抱歉……”我盯着那红印子内疚的说到。
“没事。”他摸摸手腕，看上了我的眼睛，有些担忧的问“奈绪，中忍考试的事情……你……”
“你想说中忍考试我没有参加资格的事吗？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笑笑，直起身，将脊背贴着墙壁，目光移到窗外迷人的月色，“卡卡西老师说，我缺失了身为忍者最重要的品德，我发现也认识到了，所以我想改变我自己，成为一位真正的忍者。”
佐助静静的站在床边，聆听着我说的每一句话，他看着我的眼睛很专注。
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他：“呐，佐助，大半夜的，来到我的房间就是为了打听这样无聊的事吗？还是说……要和我一起睡吗？可以啊，床分一半给你。”我学着卡卡西早上的样子，拍拍床铺，坏笑着打趣佐助。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怕我知道事情的结果会自暴自弃，佐助和我不同，是个温柔心细的人。
“谁，谁要和你一起睡了！我自己回房间睡！”少年满脸通红，延至耳根，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女孩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真的不要吗？你确定？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一起睡一张床的呀！”
“嘭！”
听到隔壁房间急促的关门声，我笑的气结。只是下一秒，我却收了笑容，无力的贴在床角。
我对佐助的每一分情绪都能很好的掌控，就如鼬能轻易的掌控我的情绪一般，这是种由依赖不断延绵而衍生的情感。
——佐助，我跟你说，奈绪是佐助未来的妻子，所以不能欺负她哦。
——奈绪，你该回佐助的身边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培养你的目的，你是聪明的孩子。
鼬说的这些话，时隔多年，却依旧清晰的反复出现我的脑海，如一条无形的枷锁困锁住我的全身，是责任，是命令，更是一种无形施加在身上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