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海盗船长（1 / 1）
在顺利通过“三碗不过岗”的考验后，覃柔休息了几天，随后挑战第二步——海盗船长。
第一步尝尽苦头，她整日提心吊胆，不晓得牛声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招。几次想过要放弃，可终究心有不甘，眼下就剩这步，她不能半途而废。她身上总有几分倔强，这或许跟她当兵的父亲有关。
牛声在下班后直接去学校接她。她问是什么内容，牛声故意卖关子，把她带到黎狮大桥。他把车锁在桥下，两人随后到了桥中间。
黎狮大桥横跨澜沧江，吊桥，2014年重新修建，总长200米，宽14米，距离河面9米，一头在白黎区，一头在平西区。桥两边都有人行道，桥体上有灯，晚上亮起来也是一景。
此时天已擦黑，城市的夜景收在眼底，远方灯火，耳畔涛声，桥灯璀璨，有人在上面拍照兜风。
覃柔问道：“你说的海盗和船长呢？”
牛声道：“我就是海盗，我就是船长。”
覃柔道：“那我是什么？”
牛声微微一笑，道：“俘虏。”
覃柔道：“那我还是当水手吧。”
牛声道：“当水手，会游泳吗？”
覃柔自信地点头，看来她会游泳。
牛声笑道：“那这个节目对你很简单。只要翻过护栏，第二步你就过了。”
覃柔一瞪眼，道：“你想我死啊。”
牛声道：“第一步考验你的诚意和耐性，现在考验你的胆量。”
他说完就翻身爬过护栏，站到护栏外侧——外侧有20cm宽，刚好够放脚。他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玩儿。
覃柔看得心惊胆战，立即叫他进来，路过的行人也喊他进来，他怡然自得不为所动，仿若站在地面一般。平心而论，地面上这个宽度谁都敢站，但悬到半空，就算有护栏抓着，人还是会本能地恐惧。
她探头往栏杆外侧瞧了一眼，立即心跳加速。
“我不学了。”她叫道。
“我也不会收你。”牛声淡淡地道。
她一跺脚，转身离去。他也不挽留。
她走了不远，忽然眉头一皱，嘴角撇出一抹笑意，当即回头道：“我接受挑战。”
她说完就立即返回，左腿一搭，也开始往护栏外面爬。
牛声愣了。
她动作果断而迅速，眨眼之间左腿已经伸到护栏外侧，右腿也离了桥面。
“行了，我收你。”牛声突然喊道。
她嘴角又撇出一抹笑意，迅速退回。
他也翻回来。
覃柔看着他，得意地道：“我这师算是拜成了。”
牛声微微一笑，道：“你定的第三步是什么？”
覃柔道：“吃饭。”
牛声道：“俗。”
覃柔嗔道：“我就是俗人。”
牛声不想搭茬。
覃柔道：“为什么你第二步这么没创意？”
牛声道：“我临时想的。”
覃柔道：“那你的第三步原本是什么？”
牛声笑道：“从来就没有第三步，你是第一个表演节目的。”
覃柔凤眼一瞪，道：“去死吧你。”
牛声淡淡一笑。
此刻夜色迷蒙，月晕昏沉，疏星黯然，桥上凉风习习，汽车在身后呼啸，远方是万家灯火，江涛拍打着两岸的山石，传来阵阵怒号，偶尔有船鸣笛。两人伫立桥间，眺望着远方，不觉都出神了。
亲爱的你，或许也有过此般心潮悸动的一瞬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柔忽而问道：“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牛声道：“我从不看电影。”
覃柔道：“为什么？”
牛声道：“太假。”
覃柔道：“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的？”
牛声道：“我刚才站在护栏外面，内心的恐惧是真的。”
覃柔道：“原来你也怕。”
牛声转头注视着她，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就敢往外爬了？”
覃柔也转头看着他，神秘地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呀！”
这次居然是牛声愣了，她甚是暗爽，认为自己终于赢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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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覃柔定的是“吃饭”，牛声建议改天。她说就在今晚，不留隔夜粮。牛声不想扫她兴致，欣然依允。
既然是徒弟请师父，尊师重道是少不了的。覃柔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泥鳅。覃柔嗔他一眼，说大半夜吃泥鳅算什么意思？
牛声说她外行。当海盗的人风里来雨里去，出海前都得备着干粮，远洋航行容易得坏血病，面包榨菜朗姆酒缺一不可；海上淡水稀缺，很多海里的鱼盐分重，海盗们不能随便吃，实在饿极了只能捞几条沙丁鱼金枪鱼嚼嚼，像泥鳅这种淡水生物，对海盗们来说绝对是奢侈品，现在覃柔既已上了他的贼船，他又是船长，水手就必须服从船长的指挥；再者，他们孤男寡女夜里一边吃着泥鳅，一边数着星星，那才叫《世界尽头》，“海天盛宴”。
覃柔一下乐了。她觉得眼前这人不但思维跳跃性极强，而且歪点子极多，总有些创造性想法。她的好奇心被对方激发出来了，她不想错过这个一探究竟的机会。
他们选了家川菜店，点的是泥鳅火锅。汤料香辣浓郁，泥鳅现杀现煮，再辅以典型的四川蘸料，如麻油、蒜末、芹菜末、尖椒，覃柔还加了点醋。两人被辣得浑身冒汗，这顿泥鳅吃得格外通透。
席间覃柔问他为什么高中就辍学。他说当时社会上盛行一股“读书无用论”，他脑子一热便随大流了。覃柔问他对这个选择是否后悔过，他说很享受眼下的状态。覃柔又问他为什么要组建“新四/人帮”，他说二十一世纪团队协作最重要。覃柔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个恐怖组织。
牛声淡淡一笑，问她是否想同流合污。覃柔说她时刻都在为该组织的破产解体而祈祷。牛声问她对自己哪儿来那么大意见。她说从第一眼见到牛声就认为他不是好人，这几天拜师惨遭折磨羞辱，更确定他不是好人。牛声问她既然自己不是好人，为什么还找他拜师。她说自己现在是卧薪尝胆，待技成之日必向他一雪前耻。牛声表示随时候教。
当天他们吃到很晚，本来牛声要送她回去的，但因为临事有事，覃柔也不想让他为难，两人便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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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某间密室里，薛丁和梁晋正在密议。
薛丁道：“薛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梁晋道：“我暗查了很多人，依然没有眉目。”
薛丁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梁晋道：“不好说，这几年熊兴动作最大。”
薛丁道：“你认为是熊兴干的？”
梁晋道：“不一定，但嫌疑很大。”
薛丁道：“我堂兄是在三年前失踪的，他去年才进黎狮，动机不足吧。”
梁晋道：“他的确是去年才进黎狮，但不表示他没提前动心思。”
薛丁微微点头，道：“这个事就辛苦你了。”
梁晋沉沉地点了下头，道：“交给我吧。”
“最近黎狮的毒品好像越来越猖獗，究竟会是些什么人在后面呢？”薛丁看着前方，似乎在对空气说话。
梁晋默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