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活宝(1 / 1)
陆坝想不起来自己和那个神秘的香桂公主什么时候见过一面,但是想到传说中又淫又丑又嫁不出去的那个公主,钱大的话到是信了大半。
钱大窥着陆坝的脸色,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嘴里追问道:“就是不知先生如此重伤,那根本之物可还使得?”
这个问题是古今中外所有男人的死穴,陆坝被问到自然是连连点头,若此时钱大有一丝的怀疑,就恨不得立时脱了裤子拿出来验货。
这一幕恰好被进来的小厮看到,钱大倒是没有质疑什么,站起身,对门口站着的小厮说道:“快去打点热水来,帮大哥沐浴更衣,好方便上药。”
小厮站在门口不走,但也不吭声,钱大自然是明白人,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元宝丢过去,喝道:“这些可是够了烧水的柴火钱?”
“够了够了!”小厮的眼睛险些被闪瞎,拿了金元宝,先用牙齿咬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见是真货,才忙不迭的跑下去准备热水。
钱大转头对陆坝抱怨道:“想不到先生英雄一世,如今竟然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莫不如立时就跟我去见公主,求她给你安排个职位好了。”
陆坝长叹口气,连连摇头。
“莫不是怕丞相大人不满?”钱大猜测道,见陆坝默然不语,嗤笑道:“人情冷暖,要等到雪中送炭方可知道,如今你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怕有人鸟尽弓藏。”
一句话说的陆坝一身冷汗,细思极恐。
钱大不再多说,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热水。片刻功夫,小厮送来热水,把陆坝脱了衣服抱到热水里。
钱大在一旁说道:“需得去尽身上死皮,方可利于吸收药力,活血生肌,还请大哥忍一忍。”
随即叫小厮取来刷马用的刷子,将泡好澡的陆坝全身都刷了个遍,简直活扒皮一样,疼的陆坝呜呜直叫。
等到陆坝全身露出鲜红嫩肉来,钱大才命小厮将“冰龙液”涂抹到他的全身,果然是最好的烧伤药,用了药膏之后,陆坝只觉浑身清凉舒爽,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钱大看着药膏被涂抹吸收完毕,才收回剩余药膏,告辞离去。
一连数日,钱大每天准时送药膏,不再多说什么,可陆坝身上的伤逐渐好转,心病却添了许多,日夜防着相府的人杀自己灭口,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人反倒憔悴了不少。
这天早上,小厮喂陆坝吃饭,陆坝只吃一口就觉出不对,尝出饭里混了□□“销魂散”,但是陆坝没有声张,若无其事的把饭吃掉,然后躺在床上假寐,暗自运功,发现自己身上的内力消散不少,原本以为是重伤之下,内力不免减退,没想到如今外伤见好,内力却只减不增。
想到自己替刘贤做了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戚戚然,等到这日钱大又一次准时送药的时候,拉着钱大的手热泪盈眶。
钱大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提议道:“如今先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了,不如面见公主亲自道谢?”
陆坝此时恨不得立时插翅飞了,听了这话连忙点头,结果又被进来伺候的小厮看到。
可这时的陆坝去意已决,并未留意小厮意味深长的眼神。
钱大见陆坝同意,反倒为难的说:“可是,公主府毕竟公主府,一般男子是不能无故进府的,更何况要面见公主。”
陆坝一时不解,疑惑的望向钱大。
钱大提议道:“莫不如先生干脆就在公主府谋个职务算了,这样与公主见面也有个由头,将来要是有什么人为难你,公主也好替你出头。”
一句话说到陆坝痛处,当下故作矜持考虑了一会儿才答应,心里却早就喜不自胜。
钱大见陆坝同意,也是笑容满面,从怀里掏出张写好字据的纸,说到:“公主自然是不会亏待先生的,早就安排好了职务—— ‘驱从使’,专门为了先生设置的,不需要先生应付闲杂人等,工作轻松,就算躺着也能完成工作,而且一旦受了工伤,享受最高级别的医疗待遇,保证先生性命无忧。”
陆坝接过字据看了一遍,果然如钱大所说,自然心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浑身是伤,不一定能得到公主待见,又有点迟疑。
钱大低声道:“公主不管外貌的,活好就行。”
陆坝再不犹豫,当下在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带着早已收拾好的细软,随钱大进了公主府拜见公主。
钱大把陆坝送到客厅,自己先进内宅去见龙桂,深深弯腰把陆坝签的字据高举过头,禀告道:“幸不辱命,如公主所言,陆坝已经签了字据,如今在客厅等着您。”
龙桂正对着桌子上的书册和姻缘石发愁,听了钱大的禀告,伸手接过字据看了一遍,喜道:“如今有了这个 ‘活宝’,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可以献宝了。”
起身把字据和书册、石头放在一起,藏到密处,换上男装去客厅见陆坝。
陆坝独自坐在客厅里,拿起茶杯想要喝口茶,一低头看到茶杯里倒映的影像,疑惑道:“这个瞎了一只眼的丑八怪是谁?”
转念才醒悟到这个“丑八怪”正是自己,吓的失手把茶杯掉到自己的衣襟里。
“我是鬼迷心窍了吗?公主再丑也是公主,那里用的着来找我这个残废之人?”
当下再坐不住,所幸茶杯未碎,手忙脚乱的把茶杯捡起放回桌上,站起身就想往外溜,结果在门口被人拦住。
“呦~怎么才来就要走啊?”龙桂笑眯眯的问道。
陆坝抬头细看,竟然认出了龙桂,当下心头雪亮,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
“不错,还认得我!”龙桂赞道:“记忆力很好,想必以前做过的事情都记得。”
陆坝后退一步,握住腰里的长剑,咬牙用手比划道:“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死也不会说的!”
“你这是何苦呢?”龙桂摇头叹息,“你的全家上下都知道你是自愿来我这里的,若不是我帮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我说话吗?”
陆坝抽出长剑,剑尖直指龙桂咽喉,意思显而易见:“我先杀了你,再去和丞相请罪!”
“然后让刘贤明白你是一个反复小人?”龙桂无视剑尖,反倒向前逼近一步,冷冷问道:“你忘记你自己亲手签下的字据了嘛?”
陆坝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刘贤可是最恨背叛之人了,上次的叛徒是你亲手杀死的吧?你可想步他后尘?”
说着话,龙桂步步紧逼,而陆坝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抵到墙上,退无可退,手抖的拿不住剑,当啷一声,剑掉落到地上,陆坝默然垂首,颓唐的跪倒在龙桂脚下。
龙桂冷笑一声,温言安慰道:“放心好了,不过是做我的 ‘驱虫使’,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的,你只要尽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陆坝心里稍安,稍后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把虫子吸引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