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窟(2)(1 / 1)
玉疏在别院逗留几日,她认定了十姑娘还不会回来。她收到了一封书信是十姑娘写的:她说她大概这大半年都不会回来,她要跟天阙十子们去见见世面。
玉疏把信烧掉,看着那信变成灰。玉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会留在这里,是因为对自已的自信吗?她很怕有一天被戳穿,所有人都说十姑娘像变了一个人的模样。更加沉默寡言了,期间楼飞笛问她还在别院住得惯吗?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平时的十姑娘是怎样回答楼飞笛的。
玉疏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别院里偶尔也会出来走走逛逛集市,有时赵广会跟着她。她搞不懂是楼飞笛命令他的,还是他自愿这样跟着她。可仔细看这赵广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也可以知道赵广对十姑娘没有男女情分,不然她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而李全对她的态度很怪,见到她总是躲闪。有时恨不得长了翅膀逃,面对她的疑惑赵广解释道:楼飞笛曾打算替十姑娘招婿,李全也在榜单内最后也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玉疏看到李全那样也猜到大概,虽然她不是十姑娘本人也知道十姑娘压根就不喜欢李全。至于楼飞笛想要招李全为妹夫也只是说笑罢!
“十姑娘你看爷对你还是不算的。”赵广打趣她道,一开始来楼飞笛就说了不许捉弄十姑娘。十姑娘有时胆子特别小,很容易受到惊吓。虽然说大理寺女子少,可谁也不敢去戏弄十姑娘。
玉疏点了点头,楼飞笛对十姑娘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连她这个外人都感受的到。看着京城女子在买胭脂水粉,她多久没买过了。她都忘了,像她这样做下人的买的胭脂都是最便宜的,而那些小姐们都是在有名的店铺买的。玉疏也知道那些胭脂很贵色泽也不错,她毕竟也是女子,玉疏去买了一些胭脂和一支很普通的玉钗。赵广很奇怪的看着她,玉疏已了然平常十姑娘是个不爱梳妆打扮的人,她在她的梳妆匣里没有发现一支钗细。
“十姑娘和以往一样总是买一大堆胭脂水粉囤着又不用。”
玉疏不由哑笑看起来这十姑娘也是个有趣的人物。
玉疏看着自已采购回来的物品,本来我以为自已就不像女人了像不到这个十姑娘比她更不像女人。在这里完全看不出像少女闺阁的地方,她转而又想到了楼飞笛。他毕竟是男子也有许多事情也都不了解的,如果楼飞笛帮这房间弄得像闺房才出乎意料。估计这十姑娘也是一个懒得花心思的女孩,她住进来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
在以前她都是住下人的房间里,有时会和几个丫鬟挤一挤。后来她住在一个比较小单独的房间里,她都不记得她还会武功这回事了。在柳府里她就像普通丫鬟一样的跟在小姐跟前照顾,因为她也读过几年书。小姐很好奇她怎么会习字,贫民女子习字的少之又少,就连一些大户人家的千金也都不识字。
“我叔父是个教书先生。”
“怪不得你与一般丫鬟不同,原来是出身书香门第。”小姐没问她为什么当丫鬟,教书先生虽有文化满腹经纶却是清贫的很。
小姐待她极好,有事没事就叫她一起读读书。原先的一些不服气的小丫鬟也没办法,谁叫自个不识字一看到书就打瞌睡。那些小丫鬟也不嫉妒,下人扎在一起的时候有事没事叫她写写家信,毕竟叫写信先生写信是要花钱的。
在柳府的那段时间她过的还算悠闲,“玉疏有时我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柳小姐说的是实话,她连自已的婚事都无法做主。而玉疏却没有向柳府签卖身契,她可以随时走。何况玉疏的父母双亡,叔父又远走他乡。自个婚事完全由自个做主,“小姐,也有一些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玉疏知道自已无论如何不能嫁到大户人家当主母。玉疏知道柳小姐对安公子情投意合,安公子家里还是当官的。若这门婚事成了柳家可以说是高攀。
一说到这,柳小姐就脸红。“倘若小姐嫁人了,玉疏就不能陪伴你左右了。”
“为何?”柳小姐不解道,回头一想玉疏还不是柳家家奴。
玉疏明白,如果她陪嫁过去的话远不如在柳府自由。柳小姐也有自已的私心,玉疏是个不凡的女子,虽然相貌清淡,可长久的看也有一番味道。何况她又熟读诗书,陪嫁过去难保她未来的夫君不会把心思放在玉疏身上。
玉疏知道小姐害怕的是什么,柳员外有一名妾室曾经是柳夫人的陪嫁丫鬟。相反这名妾室虽没有生育。可大事小事柳员外都过问于她,更多的时候玉疏觉得柳员外是把她当成红颜知己看待,就是不知道柳夫人会不会这样想。
玉疏回忆起柳府的事情仿佛是在十几年前,但是时间不到两年而已。柳府获罪下人也不能幸免,玉疏当时只是个下人不知道柳府是如何获罪的。柳小姐和何公子的婚事没成,或是柳员外惹到了朝中权贵。除了玉疏这些下人外,柳小姐被买入青楼入了贱籍。可后来听说她被一名公子赎出青楼,玉疏也不知道那名公子是不是何公子。她希望何公子和柳小姐能终成眷属,虽然柳小姐利用过她,但也真心实意的待她好过。
玉疏在别院的天井想了想,或许楼飞笛早就发现她不是十姑娘了。在她去打探柳小姐消息时。在青燕楼见到楼飞笛,楼飞笛没说什么只是让手下人带她回去。玉疏已料到,真正的十姑娘是不会到这烟花柳巷来的。
在青燕楼里她还发现了杜呈,杜呈还真是不死心。杜呈在抄柳府时就捞了不少油水,现在恐怕也在盯紧柳小姐。
玉疏玩弄着十姑娘留下的藤镯,这十姑娘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玉疏笑着,那杜呈说不定已经看到了她。楼飞笛办案正巧在青燕楼,柳小姐已经被赎身了。可**还是不肯放人,这几日玉疏隐约的听说着这样一个人就是“小慈”。玉疏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刺痛,这个“小慈”是楼飞笛放在心里不能说的人,可真正的十姑娘听到这个人时心中虽有翻滚可不会像自已这样被刺痛。
玉疏悄悄地离开别院,躲到青燕楼附近。杜呈是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她只能先下手为强。她和杜呈交过手,杜呈的功力远在她之上。上次她是借杜呈的自负逃出了漠天窟。她一刀向杜呈劈去,杜呈一躲顺势一刀向玉疏掠来。玉疏连忙逃跑,她知道自已机会只有一次可她失败了,她只能逃。如果杜呈一死整个漠天窟的狱卒就群龙无首,希望被关在那的柳府下人可以趁机逃走。
她努力的回到别院,不知怎么了这别院给她一种安全感。她虚脱的倒了下去,突然剑光一闪,玉疏险恶避过。来人正是楼飞笛,他手执着一把长剑。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玉疏问道,她对楼飞笛发觉她不是十姑娘本人根本就不意外。
“就在刚刚。”如果是小实的话,她会跳起来问,师兄你干吗要砍我。
“是吗?你要捉我回去漠天窟吗?”
“柳家虽有罪,可你却不是柳家人。”
玉疏惊讶的看着楼飞笛,这真的是铁面无私,冷血阴狠的楼飞笛吗?
“这么说,你是放我走了。”玉疏不可质疑道。
“此事与我无关。”
这件事与楼飞笛无关,追捉漠天窟犯人是杜呈的事。
玉疏也不知道去那,离开了别院她既然无处可去。“在你心中,小慈对你而言是什么。”玉疏突然转过身对楼飞笛道。
楼飞笛紧握长剑没有回答她,玉疏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她对未见面的小慈,她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想知道小慈在楼飞笛心中的地位。
待到玉疏已离开了一段时间,楼飞笛把长剑收了起来。
“师兄,其实你心中喜欢小慈姑娘。”
“爷真让她走了。”不知从那冒出来的赵广道。
“等小实回来,你们该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吧!”楼飞笛不理他,独自回到别院。
别院里还是他买来的那样子,小实不曾修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