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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出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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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并未料到,言穆会舍下朝政不顾亲自陪他出宫,他一边跟着言穆从角门出去,一边儿心想着这算不算韩硕所谓的蛊惑帝王。

只不过,皇帝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可不是太好。

无论怎样,总算出了宫,金堂左右四顾,想着还是得对这位掌控着他人身自由的陛下态度好些,便笑道:“我听说京城这两年过荼蘼节愈发隆重了起来,怎么这荼蘼节才过了不久,却见不到许多花呢?我记得从前寻常时候,街上的花都比现在多些。”

言穆本有心改一改从前的制度,削减荼蘼节的排场,是特意授意从简过节的,听见他这样问,知道他喜欢,便说:“明年的荼蘼节,一定热闹非凡。”

金堂笑一笑,眼神有些迷茫。

言穆问:“你想去哪儿?”

金堂思索了一会儿,方说:“我想去犀渠街。”

言穆默念着这个名字,想起金堂一家,从前便是住在这条街,他在少年时去过一次,想要看一看金堂曾经居住的地方,然而,那里便早几次三番地换了他人居住,甚至重新修葺过,连从前的痕迹都不曾剩下了。

尽管如此,言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领着他,往犀渠街的方向去,金堂跟在他后头,安安静静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轻快了许多。

言穆觉出他的高兴来,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渐渐略好了些。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条条小渠便出现在了眼前,金堂兴冲冲地跑过去,孩子似的鞠了一把水,“就是这里,小时候我还往里头撒过尿。”

言穆微笑着,看着他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四下搜索着旧居,可,明明已经走过了闻家的旧址,金堂却还没有停下,言穆顿了顿,跟着他继续走。

“在哪儿呢?”金堂嘟嘟嚷嚷地念叨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犀渠街的尽头,几个小童蹲在地上玩儿着沙子,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终于停了下来,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言穆,又折返回去,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了些。

“我记得门前有两座石狮……”

“屋角上缺了一块儿,是被我砸的……”

“院中有一株红杏,堪堪出墙……”

他诉说着记忆中残存的东西,寻找的脚步越来越快,来来回回将犀渠街走了三遍,他还是没有认出旧址,倒是那几个玩沙的小童注意到了他们,攥着沙子笑嘻嘻地问:“大哥哥,你们在找什么?”

金堂犹豫着问:“你们知道,这里从前有户姓闻的人家,是做官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小童已经拨浪鼓似的摇头了,奶声奶气地说:“这里才没有什么姓文姓武的人家呢。”

金堂急了眼,“你们才多大点儿,怎么能知道?”

那小童被唬得十分委屈,他也顾不得哄,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一个路人,“兄台,这里曾有一户姓闻的人家……”

那男子连连摇头,径直走了。

“就是没有姓文姓武的人家嘛……”那童子嘟着嘴嚷嚷起来。

金堂失神地站在原地,这是他出生的地方,这里曾有他的家人,那么多的记忆,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言穆牵过他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他径直往一个方向去,没走多远,便走到一户人家面前,叩响了门环。

门开了,言穆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官府的令牌,简单说了两句,那户人家便自觉让了路,金堂站在门口,左看右看,又看向言穆,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言穆向他点点头,“你们走后,这里换过几次主人,一切,也都重新修葺了,你认不出,并不奇怪,或许里头的格局还没有变,你看一看,或许还有几分相似……”

金堂在他的话里埋下了头,半响,又抬起来,故作无所谓的说:“既然一切都变了,还看些什么呢,不必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

他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言穆微微叹了口气,也跟了出来,便听见金堂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变了就变了呗。”

言穆忍不住道:“我命人将这宅子收回来,再修葺成原来的样子?”

金堂回头看了他一眼,“变了就是变了,就算修葺成一模一样的,又有什么用呢?”

将要走出犀渠街了,金堂终于还是停了下来,遥遥望了一眼那不熟悉的景物,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带我来。”

“何必言谢。”言穆叹了一声,温柔地望着他,“你还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还想去哪儿呢?”金堂眸光暗淡,他发现自己在京城,竟是无处可去。

“你不是很想会一会杜老儿?”言穆提议,“我这就带你去拜访他?”

金堂歪头想了想,提起了些兴致,“也好。”

他还想问一问杜老儿,他是为何为吹奏那首古曲《将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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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儿的名声虽然响亮,家里却是穷得叮当响,据说这并不是因为邀他吹曲的客人出不起价钱,而是他总是一转手,就将那些钱用来求购形形□□的乐器,又在家中修了一座“半入楼”用以存放。

杜老儿今年七十许了,出去奏乐表演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家中欣赏藏品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的面前却还是门庭若市,京城权贵,皆以能请到他出山为荣。

尽管听了言穆的诉说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金堂还是被那络绎不绝的车辆吃了一惊,“乖乖,这么多有钱人,这杜老儿倒是顶过一个快绿阁。”

他又望望门口长龙般的队伍,见他们多捧着各式各样的盒子,一边的人兴冲冲地交给门童,一边的人灰头土脸地抱着盒子离去。

“那盒子里,都装些什么?”

“是乐器,每个邀请他表演的人需奉上一件乐器,杜乐师若是看得上眼,便收下以作奏乐之酬谢,若看不上眼,便退还主人,以示婉拒,有时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有一件能令杜乐师看上眼的东西。”

“这老家伙的规矩也多了起来,当年他整日缠着我要给我吹曲儿听,我还捂着耳朵不稀得听呢。”他笑着说着,问:“那么,你是打算入乡随俗,还是干脆显露身份,令其接驾?”

言穆摊开两手,“我和你出来,可什么都没带。不过……”他顿一顿,“我想杜乐师知道是你来了,一定高兴还来不及。”

金堂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赌你说得对极了。”

“不过,咱们得先进府。”

“不,得要他出来迎接才好。”

他顽皮地眨眨眼睛,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笛来,一首曲调特异的小调便潺潺而出,好似荷花荡漾在碧波中,游鱼戏于莲叶之下,然却并非江南风情,而是异域之歌。

这小调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大家皆忘了言语,入迷地听着,猛得,大门“砰”一声撞开,一个极为瘦高却又精神矍铄的老人狂奔而出,大声喊着:“小狐狸儿,可是你来了?”

乐声戛然而止,金堂放下笛子,握在手中扬了扬,“老儿先生,我在这里。”

杜老儿瞧准了目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好似一根搭着布条的竹竿,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热情洋溢地张开了手臂,给了金堂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好像那首小调就是金堂最好的身份证明一般。

金堂被他拥在怀里,几乎只能到他的下巴,满脸无奈的笑,好一会儿,杜老儿才松开他,低头道:“小狐狸儿,长高了。”

金堂微笑着,“老儿先生倒是矮了许多。”

杜老儿毫不介怀地大笑起来,“老了,老了。半截身子,已往土里去,如何高得了。”

言穆暗地吃惊,这杜老儿已经比金堂高出一个头,金堂却说他矮,难道他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还高许多不成?

杜老儿牵起他,“走走走,小狐狸儿,咱们里边说话。”

金堂一边走一边说:“这还有一位我的朋友。”

杜老儿看也不看一眼,只说:“一同进来,一同进来。”

金堂冲言穆眨了眨眼睛,言穆便乐得沾光了,那些久候的客人好不容易见到主人出现,纷纷试图凑上来搭话,杜老儿两眼一瞪,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都回去,都回去,今儿闭门,谢客!”

众人皆是哀怨而已,唯有一人站了出来,怒气冲冲道:“我们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杜乐师却连个机会也不给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言穆回头,想要看看这意图在杜老儿门前说理的家伙是哪家权贵,一看,却是个不认得的黑脸后生,并且,他手里头什么也没有。

杜老儿本不欲理会,金堂却笑道:“你两手空空,还需什么机会?”

那黑脸后生反诘:“你手中那支竹笛,看起来也宝贵不到哪儿去。”

金堂便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黑脸后生将眉一挑:“你知道我是谁?”

金堂来了兴致,干脆和他耗下去,“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他是我家的仆人。”

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熟悉地让言穆心中一惊,他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便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慢悠悠走出来,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双眼睛,却是洞若观火一般明亮。

“少爷。”后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那男子抬手止住他,向言穆歉意地低了头,彬彬有礼道:“不想这么巧,在此处遇到了您,下人无礼,冒犯了您,还请您恕罪。”

他态度恭敬而不卑微,又全程都没有提及言穆的名字,金堂立刻意识到,此人是认识言穆的,而且,来头不小。

金堂眼珠一转,故意拉了拉言穆:“言穆,他是谁?”

“言穆?”男子一愣,眼神百转千回,旋即变得锐利无比,锐利到金堂似乎能感到他眼神中四溅的火星了,而言穆状若漫不经心地扫过金堂的那一眼,又让金堂明白了自己似乎成功地闯了点祸,但这都是呼吸之间的事,不到一秒钟,那男子就已经恢复了方才的模样,含笑道:“在下简荣铎,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听到“简荣铎”三个字,金堂终于明白自己给言穆制造了多大的麻烦了,镇国大将军,又是皇后的兄长,应该同皇后娘娘一样并不清楚皇上的喜好吧。他不禁有些兴奋地想,这样子,是不是犯了韩丞相所说的谨言慎行呢?

虽然内心隐隐雀跃,巴不得告诉简荣铎自己是皇帝的相好的然后用他的压力让言穆把自己赶走,但是表面上,金堂还是装作极为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又满是无辜地看向言穆,仿佛不知道如何应对一般。

难得言穆还能面不改色,“这是闻金,闻乐师。”

金堂微有些惊讶,在简荣月面前,言穆尚称他为金乐师,怎的到了简荣铎面前,反坦诚他本名来?

“姓闻?”简荣铎点点头,随意道:“不知这位闻先生和那位门客闻楚先生有何渊源。”

“门客?”这下轮到金堂愣住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姓闻的,这显然,不是巧合,他看向言穆,言穆十分平静的目视前方,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只好苦恼地低头思索这其中的联系,一时间甚至忘了说话。

三人面对面站着,却又同时沉默下来,杜老儿瞪大眼睛,大喝一声,“都在想什么,还进不进来了?”

“进,进。”金堂转向简荣铎,“简公子也一同进来吧?”

简荣铎看向言穆,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思,言穆便说:“既然有缘相逢,一起到杜乐师府上开开眼界也好。”

简荣铎这才道:“那就打扰了。”他转向黑脸后生,“敬存,你先回府罢。”

黑脸后生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风风火火地去了。

金堂听见言穆轻声道:“他是黑伯的儿子吧?”又看见简荣铎点了点头。

三人不再说话,尾随着杜老儿进了杜府,这次,总算没有人出言阻拦了。

杜老儿毫不设防地将金堂直接拉到了他存放藏品的半入楼,言穆也终于明白金堂所说的“当年他整日缠着我要给我吹曲儿听,我还捂着耳朵不稀得听呢”是个什么缘由,只因杜老儿一谈起乐音便停不下来,手舞足蹈地跟他介绍这些藏品不说,还时不时地拿起来或吹或奏,演示一二,每每还非要金堂夸赞几句方才罢休。

金堂嘻嘻哈哈,时而顺着他,时而逆着他,两人凑在一块儿,好不热闹,倒是言穆与简荣铎形同虚设,跟在后头,两个人都不说话。

转了一半,金堂回头看他们一眼,笑道:“你们是影子不成,一路走来,一声不发?”

简荣铎微微一笑,“这半入楼中如此多奇珍乐器,我实是惊得忘了说话。”

杜老儿哈哈大笑,“小伙子好会说话。你若是喜欢,以后常来我楼中观赏便是。”

“晚辈先在此谢过杜先生了。”

言穆依然没有说话,杜老儿斜眼觑着他,“那你呢,你以为我这楼中所藏如何?”

金堂笑道:“你不能问他。你这些宝贝在我们这种凡人眼中尚入得眼,在他眼中,恐怕不值一提,没得伤了你的心。”

“还有这样的事?难道是什么大罗神仙,见的全是神仙宝器不成?”

金堂点头,“与神仙也差不多了。”

“哦?”杜老儿捋一捋胡须,“那老儿倒非要听听不可了。”

言穆略加沉吟,“先生真要听我评价?”

“那是自然。”

“那还请容许我回到开始的地方重新欣赏一遍吧,只因我方才,一眼也未看这些乐器。”

“什么?”杜老儿勃然大怒,“我这里如此多的宝贝,你一个也入不得眼不成?”

“先生息怒。”言穆微微一笑,缓缓道来:“再好的乐器,如果没有一位好的乐师掌控,与朽木烂砖何异?我虽然不曾看这些乐器,却一直在看最好的乐师,既然最好的乐师就在面前,又何须看重这些仅仅作为辅助的器物呢?”

杜老儿被他的话愣了半响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冲金堂道:“小狐狸,你的这些朋友,怎的一个比一个会说话?老儿我虽然气他不看重我的宝贝们,此刻心里却喝了蜜一般甜。”

金堂哈哈大笑,“谁说他夸的是你,保不齐是看的我呢?”

“你这小狐狸儿。”杜老儿宠溺地摇摇头。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花了半天的功夫方才把半入阁赏了个通透,天色将晚,金堂告辞,杜老儿尚依依不舍,“小狐狸,何日再来啊?”

金堂看向言穆,笑道:“这可由不得我。”

“你若是想来,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来。只要杜乐师不觉吵嚷就好。”

“哈哈,不怕不怕,你们尽管来就是,老儿我,随时欢迎。”杜老儿又将目光凝注在金堂身上,“你们切莫糊弄我,老儿可等着你们来。”

不知是否是光线的缘故,他瘦削如骨的手缓缓的抚着胡须,俯视地姿态既亲切又庄重,金堂心头一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甚明了,只得连连道知道了。

三人走出一段儿,金堂忍不住回过头去,见杜老儿正要关门,然而那视线,却是依然在他身上,沉静非常。

“看什么?”言穆亦回头,然而那门已经关上了,“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

“虽然失礼。”简荣铎指着通往另一个方向的路道:“但我需从这条路回府了。”

“哦!”金堂笑眯眯挥挥手,“简公子再会。”

简荣铎亦露出了微笑,“再会,闻乐师。再会,言公子……”

金堂忍不住立刻去看言穆的反应,便见言穆十分坦然地点点头,“二公子再会。”

简荣铎往另一条路去了,两人继续往宫中走,言穆便如同闷葫芦一般一个字也没有,见四下无人,金堂终于忍不住道:“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他隐隐是期望言穆责备他几句,但言穆扫他一眼,便将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却还是清晰地传来:“不,你没有错。”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金堂反而愈加不安了,踌躇许久,他才敢继续问:“那他所说那位名叫闻楚的门客……”

“这个。”言穆停下来,“我也会让你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金堂便不再说话,脑中却在思索着,假如简荣铎不傻,就该看出他们关系非凡,但他身为镇国大将军,又是皇后的兄长,却没有多问一句,这究竟是因为他并不在意,还是另有谋划?而言穆在简荣铎与简荣月面前以两种姓名介绍他,又是为何?是不必瞒,还是瞒不住?而杜老儿从头到尾没有提及父亲半句,是怕他难过,还是,不便在外人面前言语?方才那丝朦胧的感觉,又是什么?

那曲《将离》,金堂在心中叹了口气,半路杀出个简荣铎,竟让他连这件事都忘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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