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在车间找到工作（1 / 1）
流星语次日醒来，走到了大街上，看到很多人匆匆忙忙地上班，他们都挤公交车，大街上竟然没有私家车！人们都不说话，只管拼命往里面挤，有的妇女使劲地往里面挤，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前胸后屁股了，挤进去就是。不管什么，进去就行了。
朝阳的光芒照在路面上，清晨的空气有些新鲜，但仔细闻闻，却感觉空气里混合着一种不干净的粉尘。流星语看到很多人都戴着口罩，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没有戴。
这时候，一个少年无精打采地背着书包走了过来，他的步子依然很急切，他看到流星语，忽然像是见了老朋友似地问：“大哥，你知道白云乡怎么走吗？昨晚我问了好几个人也都说不知道，我急死了。”
“我不知道，你的家乡你不知道怎么回去么？你找不到自己回家的路么？”流行语问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我就是找不到自己回家的路，我总是分不清南北，分不清方向，在这个城市我已经兜兜转转走了5年多了，还是没能回到家乡。”少年说着，然后无必哀伤地对流星语说，他自己其实得了一种方向失踪症，总是记不住方向，到哪里都会迷路，即使别人带着他，他依然会走丢，他好像永远都在迷路。他永远都是路痴。
“你要是迷路，就别回家了，在哪不都是家吗？！”
“不，家乡只有一个，家永远都在家乡里。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家乡去。”少年说着，背了背书包，显得意气风发。
“好吧，这个我帮不了你。”流星语说。
少年也只好默默地走了，他又像昨天那样，一个人昂首阔步地走了，但流星语对这个少年毫无印象，只是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少年非要回到家乡？在哪里不都一样生活？家乡有那么重要吗？
流星语在大街上又是白白逛了一天，依旧没有遇到陌生人，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他回到了住的地方，走过洗手间的时候，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又从里面出来了，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在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枯黄、脏乱、还带着一股馊味，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有洗过头了。
男子看到了流星语，感到很尴尬，毕竟每次去洗手间都被他撞见，便笑着说：“有点尿频，呵呵。”
流星语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问道：“尿频是什么东西？”
一看此人是外行，男子马上闭嘴，然后笑着说：“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到我屋子里我们一起吃泡面？”
“不了，谢谢！”说完，流星语走进了屋子；男子把门依旧关得死死的。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流星语的门，流星语感到奇怪，开门一看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
男子黑瘦瘦，一脸沧桑，牙齿上还有铁锈，他正端着一碗大碗面，笑着说：“小伙子，到我那里吃一碗面吧，我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
流星语咬了一口自己的面包，说不用了。
“小伙子，看你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你父母安好？你结婚了没有？你------”
流星语面露难色，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他感到很头疼，特别是别人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特别头疼，也特别难为情，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叫---我---我叫---叫-----------我叫---”
“没事，咱们以后会熟悉的。”男子吃了一口面，然后说：“行，小伙子你以后就别拿我当外人，咱们就算是朋友了，是兄弟了，懂吗？”
“恩”流星语似懂非懂点点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男子说完便回到了自己屋子里。他的屋子里的确收拾干净了。其实不过是把垃圾扔掉了，把臭袜子、脏衣服塞进了床底下而已。
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还是那样把自己的门关的死死的，一天到晚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事。
那事儿肯定见不得人，要不他不会把门关的这么死。
次日早晨，在洗手间里，年长的男子看到流星语，便问了一句：“你在哪里工作？”
流星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大脑里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是保险公司业务员。”于是，流星语便说：“我是保险公司业务员。”这一说不要紧，男子反而感到失望。他不满意地皱着眉头说：“你？保险公司业务员？不可能吧！哎，这世道！”过了一会儿，男子加了一句：“我在利民脱水蔬菜厂工作，我在烘干车间干，你以后就叫我老黑吧。”
“好的，老黑。”流星语说道。
老黑吃完饭就去了工厂，直到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就发现流星语还在窗户边，一个人傻愣愣地望着窗外。老黑看到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便走了过去安慰道：“小伙子，怎么了？失恋了？没事的，失恋是恋爱成功之母，失恋越多你以后的恋爱就越好，别那么悲伤，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野花野草随便找。”老黑说。
流星语摇摇头，无语。
“小伙子，你到底在哪里工作？在那家保险公司上班？”老黑问道。
流星语一脸惶恐，不知道怎么说。
“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工厂，问问车间主任还要不要人，我会尽量推荐你，争取你也能到厂里工作。记住，要是问你愿意去哪个车间，你就说愿意去分拣的车间，那儿都是女工，方便恋爱；别去我那个烘干车间，里面太热了，热得跟烤乳猪似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你说我傻不傻？！”说完，老黑就不再说话，临走前来了句：“明天我叫上你！”
流星语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一会儿，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男人的□□声，流星语感到好奇，便想要去敲门，这时候，声音却停止了。流星语不知道那声音是为何，但既然那声音消失了，也就不要再去追寻。
次日，天色有点阴沉，但老黑还是带上了流星语，他们一老一少高高兴兴地走进了脱水蔬菜厂。这时候，老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流星语：“你到底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
“我---我---我-----呜呜---我”流星语语焉不详。
“算了算了，就叫你小吴把，记住，你就叫小吴！”老黑说着，便领着流星语到了车间主任办公室，可是主任不在。
正要出去找人，主任回来了，是一个长着四方脸、身材肥胖的小个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签到本，盯着老黑就问：“老黑，这人是谁？”
“哦，这人是我一位朋友的儿子叫小吴，想来你们这里工作，他以前工作都很好的。”老黑笑着说，表现得极为温和、坦诚。
“他以前工作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主任一脸狐疑。
“因为那家工厂倒闭了。主任，我推荐的人您还不放心吗？！不行，就试用一个月看看！”老黑笑着说。
“试用期是必须的！”主任接着便盘算该怎么安排这个人，这时候老黑朝流星语挤眉弄眼，小声提醒道：“小吴，快说话呀，快说你想去分拣车间！”
流星语一下子明白过来，便说：“我想去分拣车间！”
主任一时间无语，但还是默默地说：“好吧，去分拣车间，工作时间一律穿着工作服，工作期间不准上厕所，也不准谈恋爱，要是谈恋爱。一经发现，立刻开除，工资扣除。你明白么？”
“明白！”流星语大声喊。
“明白个屁！看你呆头呆脑的，我看你能干多久！要不是老黑推荐，我根本不会要你！”说完，主任便示意他可以工作了。他要老黑带着小吴先去分检车间学着干活。
“老黑，人既然是你带来的，你可要给我教好了！”主任说道。
“包在我身上。”说罢，老黑带着流星语朝着车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