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男主是个病娇(1 / 1)
“少爷,该起床用早饭了。”
黎昕睁眼就看见白亦穿着一身很炫酷的职业套装,戴着一张美艳的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床头。
他捂着眼睛弱弱地□□了一声:“我滴妈!”
白亦替他拉开窗帘:“注意你的身份,现在你是承宇集团的继承人,出了这间房到处都是监视者,别让人抓到把柄。”
黎昕拥着被子坐起来,打量了四周,无精打采的问:“那你是谁?”
“我叫Ada,中文名陈彩惠,你的私人助理。”
白亦从衣柜里给他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快起来,今天要去参加你父亲的葬礼。”
“……”黎昕本来想抱怨的,脱口而出的话被‘葬礼’两个字堵了回去。
“你能详细点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吗?”
白亦叹了口气,把自己一上午打听来的消息都倒给他听。
原来此刻的黎昕名叫李井然,是李家的正牌嫡子。可他从小身体不好,母亲又早逝,就一直在国外的外祖家中养大。
他父亲的小老婆有两子一女,深受宠爱,但是没有名分。这次他盛年父亲突然车祸去世,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理所应当由李井然回来继承。
他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格局,李家的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这个病秧子,就连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比如说现在,李井然回国四天了,还住在酒店,连主宅都没能进。
这样懦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那份家业。在别人看来,李井然手里的财产迟早会被瓜分干净。由他来继承遗产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黎昕听完沉默了一阵,楚楚可怜的看着白亦。
“我好怕,你会帮我吧?”
白亦哀怨地看他一眼——都是些什么破事!
白亦和黎昕走出酒店,一辆加长的林肯在门口等着。白亦很有跟班的自觉,赶紧加快两步替黎昕把车门打开。
她余光瞟到黎昕翘起的嘴角,心说:李井然再温良的外表也盖不住黎昕i76700的CPU。
“少爷,请上车。”
黎昕从她身前经过,拍了拍她的头:“服务不错,待会儿赏你糖吃。”
白亦很有专业素质地目不斜视,任其调戏。
黎昕觉得无趣,撇撇嘴上了车。
白亦一开始就注意到司机一直在用后视镜偷看他们,所以她轻易不和黎昕搭话。
车直达殡仪馆,他们到达时停车场内已经满是豪车。
黎昕在白亦的搀扶下走出车门,见到这等场面忍不桩卧槽’了一声。
“看见那辆玛莎拉蒂没?我跟老爸蹭了好久都没搞到手,等下别让我看到那开来气我的贱人。”
对于还在使用地铁和公交车作为主要交通工具的白亦,举目望去,每辆车都是四个轮子,除了颜色毫无差别。
黎昕满腔愤慨无人懂,暗自发誓等到重获自由,砸锅卖铁也要把那辆车买回家。到时开着它去接白亦上下班,要多拉轰有多拉轰。
这时迎面走来了两个年轻人,比李井然略矮,长得都挺不错。
其中一个面带关切地开口说:“大哥,都让你别来了,到时候又病了可怎么办。”
黎昕好久没听过这么不入耳的关怀了,浑身细菌都跳出来造反。
他笑着回应:“我拿他那么多遗产,他的最后一程怎么能不来?可多谢你的关心了。”
李继恒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扯开嘴角笑了笑:“大哥说的是,快跟我到里面来,亲戚们都到场了。”
黎昕点了点头。
李井然很瘦,加之温吞的性格使人看起来相当没有存在感。虽然继承了漂亮母亲的优良基因,但总给人以上不了台面的印象。
现在换成了张牙舞爪惯了的黎昕,一身平淡无奇的黑西装也给他穿的像走红地毯一样,白亦跟在他身旁,有一种出席总统就职演说的错觉。
礼堂大门朝两边敞开,黎昕稳健地走在人们瞩目的中心,他目不斜视地走向离他父亲最近的位置。本来站在那的是邱凤华,见到如王者一般的黎昕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了空位。
长子到来仪式正式开始,司仪说了一大堆煽情的废话,庄严哀悼的音乐也无法唤回人们虚情假意的心。
在场的人不再关心棺材里躺着的李耀祖,而是默默地观察着这位一夜间变了个人的病秧子——李井然。
仪式结束,李耀祖连人带棺成了一把灰。作为长子竟然没有被安排说上一个字,连感谢来宾的话都被人代劳了。
黎昕没这个心思去跟他们争话筒,一直保持沉默到最后。直到散场前他才对李继恒说了第二句话。
“明天我要搬回去,把房子收拾干净些,我不想看到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前几排的大人物们听清楚。他不顾李继恒青白的脸色,带着白亦扬长而去。
出门时正好刮来一阵风,黎昕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白亦赶忙拿出一个保温杯,把热水递过去:“快喝点水,下午约了医生给你做检查。”
黎昕咳的死去活来,最后要靠白亦扶着他才顺利上车。
他脱力的靠在椅子上顺气,竟是连抱怨的话都没力气说了。
白亦悄悄握住他的手,慢慢将温暖传递给他。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最熟悉,如果可以,她宁愿用建康的身体跟黎昕换。
黎昕看起来很没精神,好像刚才那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在到达酒店时他已经睡着了。白亦实在不舍的把他叫醒,可是没办法,剩下的路他必须自己走。
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黎昕在喝了一杯味道古怪的中药后精神好像好了一点。他固执的不肯回床上躺着,而是窝在沙发里盖着毯子看白亦忙来忙去。
“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要死不活的,总感觉随时都会去和李耀祖相会。”
白亦停下手中的事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闭嘴,再吵我就让护士给你打针。”
李井然包下了酒店的总统套房,除了他和白亦一人一间卧室,其余的地方住下了一整支医疗团队。
黎昕不怕刀枪棍棒,偏偏怕一切尖细的东西,小小一根针头就可以吓掉他半条命。从前读书,每到打预防针,他必定翘课。直到白亦的出现,他才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情,为了心上人英勇一把,在自己胳膊上扎下了神圣的一针。
今时不同往日,就李井然的身体状况估计扎针会是常态。思及此处,黎昕只想放任病情发展,早早死了了事。
白亦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以强硬的姿态告诉他——不要心存侥幸,药要吃,针要打,不然这笔账没完。
黎昕当然知道李井然如果死了,必是个亲者痛仇者快的结局,他不舍得让白亦难过。不过他是黎昕啊,怎么可能不乘机向白亦要点好处?
“我们来立个规矩,从今以后打一针,亲一下。”
白亦无语地看着他,当初那个混帐少年也用这同样一招。她很想冷酷无情地赏他一耳刮子,可一看到黎昕病殃殃的模样又心疼的下不去手了。
白亦没理他,打电话给两人叫了午餐。好不容易哄他吃下半碗粥加半盘青菜,白亦已是胃口全无,她没发现自己吃的比病人还少。
下午来了两个保健医生给黎昕做了检查,初步认定黎昕现在的身体不是很乐观,要多休息,不能操劳。
没得到满意答复的黎昕少爷病发作了,把现代医学冷嘲热讽了一顿,还想对医生进行人身攻击,被白亦残酷镇压。
李井然是早产儿,从小免疫力就特别差,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死不了,活不舒坦,也是够糟心的。
黎昕打定主意跟这破身体过不去了,傍晚早早就睡觉,硬是说第二天要起床晨练。
白亦把他的话当屁,臭过一阵就算了。这家伙还放出大话来,明天回主宅,等着迎接他们的还不知是哪些明枪暗箭。
翌日,黎昕美好的畅想宣告泡汤,直到白亦来叫他,他都没舍得从玛莎拉蒂的美梦里出来。
带着怨气,他气势汹汹的回到本该是自己的房子里找茬。
加长林肯一开进门,眼尖的黎昕就看见了那台骚包的玛莎拉蒂,不用问,这台车肯定是属于那两兄弟其中一人的。黎昕怨气没撒,又受刺激,脸色更加不好看。
他一下车就发号施令:“把这些盆栽给我全部移走,假山推平,通通铺成草。”
白亦跟在后面,心说他幼稚,面上依旧跟他一条心。她吩咐迎接他们的老管家徐伯:“少爷对这些花草过敏,医生说视野开阔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徐伯明显没把这位十多年没踏进家门的‘野少爷’放在眼里,他带着贵族式的高傲说:“这些花木都是夫人栽的,要先问过夫人。”
黎昕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夫人?我妈死了快二十年,你口里的夫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