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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荧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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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是度贞门失火,又殃及了太和门,是上面先着起来的,昨夜风又大,火绺子窜的实在是太快,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墙面高连水龙都喷不上去。”天还尚且没有亮透,这句话已经在府里传开来。

并不是失火这件事本身让人感兴趣,只是如同紫禁城这样的皇城,是鲜有如此的事情发生的。何况起火的原因又不明不白,遥想上次紫禁城走水大概已经是几百年前,上一个朝代的旧事。总不免的人们多思多虑是什么上天的惩罚,若非如此,又何故将昔日恢弘大气的太和门无端变作一堆焦炭废墟?

“这可是不好了……”阿玛叹着气,手重重的落在椅上。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啊,皇上大婚,皇后娘娘是必须要从太和门过的……这可怎么是好?”说话的人是大姐的夫君。

阿玛细细琢磨着,“这婚期,定是赶不及了。”

“啧……这可不好,太和门高大,没有两三年,怎么能修的完?”娘也在一边皱着眉头。

“老爷,宫里来了传旨的公公。”

看来大局已定,婚期是要延后了。

只是姑母是一个从来不会屈服的女人,我们谁都没有料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婚期照常举行,承恩公不必担心。

这一下子,一群人倒是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桂公只管放宽心,老佛爷说了,必不影响婚期,也不会少了规矩。”来宣旨的人是李安达。阿玛点头作笑“这倒劳老太后费心了。”

“哎呦,今天一早上朝有朝臣说这事不吉利,大婚要另择良期,你猜怎么着?”李安达笑着端过阿玛奉上的茶,坐在一边。“老祖宗那可生气的,说‘这家里儿女结婚,也要你们来多嘴管皇家的闲事?’”

“可这太和门,短期也……”阿玛有些难为情。

“桂公不必为难,皇上皇后天赐婚缘,必能感动上苍如期修好太和门,皇上已经下令加班加点去修了。”李安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呈您吉言了!”李安达又受了父亲给做一恭,两人有说有笑着寒暄几句,左不过又是太后身子不爽,皇上为了什么事去给姑母请安。言语罢了,收下阿玛奉上的两个金颗子做礼,方才告辞。

“哟,静芬小姐,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安达!”他行至门边,点头招呼。“小姐到底是个有福气的人,连老天爷都罩着您哪。”边说边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指头指向上方。

“李安达何故找我逗乐子?这太和门修不修的好,还是两说呢。”

“嗨,你听咱家说,上头有命,这婚期就是铁板上钉丁子,改不了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统在袖里,朝着我凑近些,压低声音“还是礼部侍郎聪明,出折子叫人扎个太和门的彩棚遮住原来的废墟,这可不就都解决了么?”

“是这样?”我脸上有些掩盖不住惊异的神色。

“小姐莫要向别人说了,这棚子扎好少说也要一个月,到时候,您还是照样堂堂正正的进来不是?”

我木讷的点点头。“倒真是个好办法……”

“如此,咱家就先告辞了!”李安达做了个恭,朝门外走过去“您慢走……”

“怎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阿玛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虽然他常常会表现出自己的急躁,但从不会是因为我。

“老佛爷叫人扎了太和门的彩棚,如此只消一个月,新的太和门就能竖立起来,婚期自然也就不会受影响。”

阿玛一手拳,一手掌重重击在一起。“这法子真是神了,不愧是老佛爷!”他脸上堆笑,爬满了褶子,“这样可好,为父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婚期了。”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出口,索性便不说也好。只是父女情深,对我来说,这辈子约摸是感受不到了。

那时候总还年轻,不甘心一辈子就那样白白做了别人的枪,到死都由不得自己,总还想着去追寻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想来,若是从一进宫就听了阿玛的话,又或者是任着一切怎么变化自己得过且过,我或许就不会过得那样难,那样痛。可惜,那时候我不懂,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付出很多很多来换取的。

一个月之后,如同预料的那样,新的“太和门”树立在废墟之上,倒是那些连连说要看皇家笑话的洋人成了哑巴,一时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十几日后,金宝金册还有席桌都赏了下来,全家人受了纳彩礼,招呼宾客,忙的不可开交。阿玛虽说是皇亲,阿谀奉承的人在府中往来也并不算少,只是如同今日这般光明正大,人声鼎沸的场景,真正是从未有过的。这一下子宴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阿玛脸上可是贴了不少金。大量的布料,金银,宝石美玉,马鞍,甲胄也同时以大征之礼被赐予桂公府,种类之繁,应有尽有。

娘看着大婚的朝服,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连连摸着上面的缂丝彩凤,一遍又一遍。那衣服做的真真是精致,八团龙凤纹,从前连想也不敢想,满满的珍珠宝石点缀其间,金丝银线并了捻的龙凤,镶了珊瑚做眼珠子,无一不细致入微。袖口盘满类似于“囍”字的吉祥图案,又带了马蹄袖,下摆的纹更是浑然天成,如同潇湘碧波柔软顺滑。

按照规矩,第二日的大婚,新娘梳妆打扮是从头一日夜里就开始的。

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朝珠一挂又一挂,最后戴上领约背了云肩,总算是穿着告一段落,忙活了整整一夜,我看了看梳妆台,把翡翠簪子揣进袖子。实际上我看起来无比臃肿,甚至有些笨拙,但是毫无疑问,非常庄重并且正式。

我其实思考过,也许穿这样多,甚至因此行动迟缓,才能在大典上显得格外显眼,这样即便是站的很远的朝臣,也能够看得见,并且慢慢观赏我在典礼上的一举一动,以此来显示我作为一个皇后的威信。

但是与我看来,这只有透顶的无聊,只不过是朝冠快要压折我的脖子,这下倒好,早早想着皇帝的脑袋会不会重,如今我是自己切实的感受到了。

那天午夜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下起了雪。

但是梳妆忙碌,竟未曾有人发现,直到该是出门进宫的时刻,地上早已积起厚厚一层。丫鬟宫女左拥右呼,小心翼翼提着衣服,生怕沾上什么。至于我,在穿完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行动力,只能任由着人群将我抬去哪里。

没错了,这就是所谓的大婚,与我来说,不喾就是一场大劫。

我的脑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安安静静的坐在轿上像一块木头那样,人群的喧嚣并没有散去,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有嬷嬷在队伍的马鞍下全都塞上苹果,据说,这样可以保新郎新娘一世平平安安。反正,平不平安都好,这是后话,现在我正处于一种丢了半条魂儿的状态,兴许在大婚折磨过后,是我死的比较快,当时我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样的念头。

队伍终于开始前进,浩浩荡荡朝着紫禁城出发。一月之前,那里因为一场大火成为人们谈论的焦点,而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这场名作大婚的仪式上,因为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仪式,当普天同庆。

一行人先从侧门进了宫,天尚未亮。轿落在交泰殿一边的偏殿,稍事休整。未几,所有人原路返回,绕行至□□,从正门浩浩荡荡的进入紫禁城,走进了三道大门。

那是卯时,大典开始的时候。

我向来是不刻意守着什么规矩的,这一场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足以去了我半条命。在朝臣的参拜之下,典礼一直进行到下午,总算是结束了所有的礼节,只是其间,那场大雪没有一时一刻的停止,从头到尾,粘连着,飘洒着,纷纷落下。

至我终于能脱下朝服的时刻,新的夜幕已然降临。

花青还在身边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我很用力的去听,但已然还是不记得。时间过了几刻后,我听见花青唤我的声音,很轻柔“娘娘……你怎么睡着啦?”我这才挺直身子“没,没有……我是出神来着,不是瞌睡……”花青捂着嘴偷偷的笑。“今晚啊,可是要洞房的时候,必须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行啊!”

我无力的点点头。“也许那时候就不会困了。”

总算是换过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但做工样式却丝毫不见的马虎。

“哎呀……”一边的小宫女怪叫着。“这喜烛浇了雪水,点不亮啊……这,这可怎么办”,喜烛一说,民间早有流传,两只喜烛长明一夜,夫妻就能合合顺顺长长久久,可如今这蜡烛却连点都不能点亮了,对着这“天赐的婚姻”实在是无比的讽刺。

“你别叫!拿过来在炭火盆上烤一烤。”老嬷嬷招呼着,忙活半天,总算是点亮了喜烛,宫女们纷纷退了出去。

花青急急把苹果塞进我手里,还不忘交代“小姐记得!这次万勿再犯困了!”

花青也走了,暖阁里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又回归到最初的万物沉寂。床上的帐子也被换成喜庆的大红色,桌上摆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累的高高的,像什么好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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