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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中媚药 谁陷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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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涵樱本以为白墨衍被关在俞府中,跟着慧通一去才知道,原来是在街东头的一家粮店。

这家粮店是俞府名下诸多产业之一,从前都是穆秀莲在打理。据说,当天穆秀莲是在去粮店查核月度账目的路上遇到醉酒的白墨衍,便把他扶进店里交给伙计照看,后来伙计们都收工回家了,独留下她和白墨衍在后堂,孤男寡女的便闹出了乱子。

带着雪涵樱来到店铺后堂,慧通将囚禁白墨衍那间房门上的符咒解封了一半,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在未全部解咒的情况下,雪涵樱进得去,白墨衍却仍是出不来,即使雪涵樱法力高强,要带走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慧通看得出雪涵樱不是鲁莽之人,眼下并不会乱来,因此也就放心让他们师兄妹单独交谈了。

推开房门,雪涵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房间所有的窗户都关得死紧,室内一片昏暗,散发着空气长久不流通的怪味儿。她四下扫视一圈,才找到了抱膝坐在墙角里的白墨衍。他似是久未梳洗过的样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一见这情形,雪涵樱顿时怒了。敢情,他这是心觉无望,自暴自弃了?否则,就算俞家人恨他,不给他好吃好喝洗脸沐浴,他的仪表可以糟糕精神可以不济,但眼神不该是这么死寂空洞的,他现在,难道不该愤怒焦躁,满心不甘才对吗?

“死小白,快给我起来!”冲过去揪着脖领子把白墨衍从地上拽起,雪涵樱戳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遇上这么点麻烦就死样活气的,你至于吗你?真是枉费你师妹我马不停蹄赶来救你,更枉费阿艳为了你着急上火的一片苦心!你要不给我马上振作起来,俞家不拿你填井我把你丢井里去,没用的东西早死早超生大家痛快!”

白墨衍被这劈头盖脸的一痛骂震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来,眨了眨眼,迷离的目光逐渐清晰:“雪师妹……”

可别说,这“死小白”长得倒还真不错,清秀的瓜子脸、纤巧的五官、白皙如玉的肌肤连女子都要自叹不如,要不是他性子清冷淡漠,平时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恐怕女人缘也不会比宁昌泽差。

美人一颦一笑,自有其动人之处,那一眨眼,一转眸,白墨衍自己虽系无意,却自有种难言的风情。

对于美人,雪涵樱向来是硬不起心肠的,在那声余音袅袅的“雪师妹”中哑了片刻,她松开白墨衍的领口,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一边替他抚平衣服上被自己揪出的褶皱,一边赔笑道:“好了好了,我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白师兄你别放在心上啊!”

怔怔看着雪涵樱的动作,白墨衍叹了口气,唇边逸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没用,给师门丢脸了。”

“丢脸?”雪涵樱眼一瞪,“师兄你这张精美绝伦,颠倒众生的脸,丢到谁那儿那是谁的福气!”说罢掐了把白墨衍腮边油光水滑的皮肤,嬉笑道,“来嘛,美人师兄,给师妹笑一个,天塌下来,妹子帮你顶着!”

被雪涵樱这么没皮没脸的一闹,白墨衍纵是性子寡淡且心情抑郁,也绷不住扯了扯嘴角,顺便一掌打掉了她在自己脸上肆虐的魔爪:“够了,说正事。”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雪涵樱抬手在桌上一拍,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

先前知道白墨衍出事的经过,是听艳姬的转述,此时听白墨衍亲口说了一遍,雪涵樱又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白墨衍的灵力并不是在俞建岳来捉奸时被封的。当时,俞建岳根本不知道白墨衍是灵修人士,还是后来艳姬为保他的性命亮出天机门的名头,俞建岳生怕他逃脱,才在囚禁他的房间门口贴上了灵符。可在俞建岳贴灵符之前,白墨衍就已经中了禁制咒,否则他不会失去反抗能力,艳姬也不会带不走他。

还有,白墨衍那日疯狂灌酒其实是做给艳姬看的,真正喝下去的酒并不多,所以,即使他对酒天生过敏,按理说也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他在回客栈的路上,一开始虽然头晕但意识还算清醒,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天旋地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晕倒在了穆秀莲怀里。

后来,白墨衍糊里糊涂地与穆秀莲一夜风流,他自己事后判断是被下了媚药。不过,那只是普通媚药,并不是针对灵修之人的,以他的功底,本不该对媚药毫无抵抗之力,更不会事后毫无记忆,由此可以推测,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灵力就已经被封了。

据白墨衍回忆,他离开青楼的时候,身上的灵力尚无异样,所有的反应不过是正常醉酒,头脑也还算清醒,至少他还记得回客栈的路。但是,就在穆秀莲出现前不久,他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从那时起,他就无法准确判断自己的状态了。

思索片刻后,雪涵樱扭头望向白墨衍:“白师兄,我觉得,穆秀莲嫌疑很大啊。”

“雪师妹,不可妄下断言……”白墨衍皱眉,“可能对我下手的,不只是人。”

“我明白,也许是某个隐藏在暗处的灵异力量!”雪涵樱点头,“但你难道没发觉,穆秀莲的行为,很诡异?”

“第一,你遇到她的时间是在晚上。她一个弱女子,到粮店查账为何白天不来,非要晚上来?当晚在粮店值守的伙计还是她前几日谈妥,特地给了赏钱才加工时的。我问过那伙计,那几日并无紧急事务,如此行事实无必要。”

“第二,穆秀莲扶你来店里时是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没带。她即使不得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正室少奶奶,独自出门有失身份,也易惹人闲话,不符合她平日规矩谨慎的做派。”

“不过奇怪的是,若她单独行动是为了有所图谋,就不该让粮店伙计留下,事后正是这个伙计去报告了俞建岳,她的安排,等于是自找麻烦,也和之前孤身出门的推测动机相矛盾。这点我虽然想不通,但这种不合理,也恰恰证明了她的反常。”

“最后,我刚刚拽你的时候已经用灵力查探过,你身上中的符咒,和门上贴的是同一种。在近身接触过你的人当中,穆秀莲作为俞家的媳妇,拿到符咒的机会比任何人都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有没有理由怀疑她?”

白墨衍抿唇不语,神色有些黯然。

事情刚发生时,他对穆秀莲还抱有深深的愧意,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因为照常理推想,他结下仇家的可能性总比一个常年待在府中的普通妇人大得多,但后来仔细想想,她的行为的确有很多怪异之处,现在经雪涵樱这么一分析,就显得她的嫌疑更大了。

女人,果真是如此可怕的生物吗?不是麻烦粘人,就是心机莫测。白墨衍越想越心惊,自认识艳姬以来落下的“畏女症”有些发作了,于是下意识地瞟了雪涵樱一眼。

雪丫头来帮他,不会越帮越忙吧?女人,真是他今生的噩梦。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没正形的丫头能不能划分进“女人”的范畴里,还有待考量。

“喂,你想什么呢!”察觉到白墨衍神色不对,雪涵樱忍不住轻捶了他一拳,看到白墨衍乖乖收起了畏惧的小眼神,才满意一笑,正色道:

“今天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暂时还不能带你出去,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查明真相的。另外,为防他们到时胡搅蛮缠,就算证明了你是被陷害的也不肯放人,我已经通知大师兄让他尽快赶来了。你知道,他是皇帝小子他们家老祖宗,那道灵符难不住他。”

“有劳。”白墨衍嘴角微弯。想到大师兄如果听见那声老祖宗会是什么反应,他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了许多。

“等我。”雪涵樱玉手一挥,翩然转身出屋而去,心里已在暗自计较起来。

☆ ☆ ☆ ☆ ☆

“表叔祖,你真要让那臭丫头在我们家进进出出,问东问西,就好像那是她自己家一样?”看着一派悠然穿梭于自家院中,嘴里嗑着瓜子,时不时拉过个丫鬟家丁询问几句的雪涵樱,俞建岳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不然呢?”慧通横了眼自家侄孙,不咸不淡地道,“要不你去赶走她,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是没这本事。”

俞建岳顿时哑然,愣了愣又满心不甘地哼道:“我去就我去。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什么时候她放松警惕了,我就去给她贴道符……”

“胡闹!我俞家的镇宅之宝,就是让你这样乱用的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俞建岳听出是母亲来了,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赔笑:“娘,我哪有胡闹,她那不是,实在太气人了么?”

“哼,头脑简单,心浮气躁!你懂得什么?”俞老夫人拂袖怒斥,“这事不用你管,为娘自有主张。”

听了这话,俞建岳眼睛一红,忽地发作起来:“没错,我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东西,什么都是你明白,你做主,可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你拆散我跟碧萝在先,又硬把秀莲塞给我,事情也不会是今天这样。那丫头爱怎么折腾我不管,反正一句话,必须得有人给秀莲偿命,谁要敢放走那姓白的小子,我就跟谁拼命!”

说罢,他转身就走,脚步踩得腾腾作响,背影都带着一股火气。

俞建岳平时虽然任性,却从未有过如此决绝之时,俞老夫人一时间愣了,却听慧通在旁道:“侄媳妇,你的主张,万万不可为之。”

俞老夫人愕然回头:“国师大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比建岳还要咽不下这口气,你不打算放过雪姑娘!”慧通直视着俞老夫人的眼睛,在对方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慌张和随后浮起的倔强时,他肃然凝眉,“立刻打消你的一切念头,否则,别指望我会再帮俞家!”

“国师大人……”俞老夫人哑然,片刻后眉宇间有了一丝怒气,“表叔父,你何时开始向着那丫头了?就因为她打赢了你,你佩服她?你们那套什么惺惺相惜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许她把我们的家丑到处传扬,让我们俞家在镇上抬不起头来!”

“侄媳妇,你太武断了,你如何知道,她就不是在帮我们洗刷家丑,甚至是扫除危机呢?”慧通不赞同地摇头。

“先前我一心护着你们,并没有仔细了解事情经过,也就是今天才知道得多了些,我觉得,事情的确是有疑点的。因为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我们都无法冷静判断,倒不妨就让雪丫头这个外人来查查,也许,这不只是一起红杏出墙事件那么简单。”

“表叔父,你是说,秀莲偷情之事另有内情?”俞老夫人这才开始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不免渐将信将疑,“这,真会有这么复杂?”

“无论如何,且信她一回。总之,与天机门闹僵,绝非明智之举!”

俞老夫人虽是素来吃不得半点亏的硬脾气,但并不似俞建岳那般鲁莽,见慧通跟自己说这些话时极其严肃,心里也忍不住疑惑担忧起来。于是,她点头称是,决定静观其变,暂时打消了对付雪涵樱的念头。

☆ ☆ ☆ ☆ ☆

在俞家各院落转了一圈,询问了十多名下人,雪涵樱得到的基本信息如下:

穆秀莲性格内向,除了打理内务必要的交流,很少与人闲话。她在下人们面前倒是从不摆主子架子,但由于极为维护丈夫和婆婆,所以但凡有谁犯了错,她总是公事公办地处理或一五一十地向俞老夫人禀告,从不给一点通融的机会,所以下人们对她并不如何喜欢。

不过,她的为人处事是公认的循规蹈矩,或许是有个老夫子父亲的缘故,有时甚至规矩到了刻板的地步,要说她会红杏出墙,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前一阵子,少奶奶有了情人的流言的确在府中广为流传,可这流言到底是如何传开的,源头为何,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相比之下,俞建岳的另一位侧室夫人碧萝则要受欢迎得多。

据说,丫鬟出身的碧萝荣升为主子后,对家中的下人们十分照顾,谁要是家里有困难,手头拮据,她总是帮着向老夫人说情,争取增长或是预支月钱的机会,实在不行,她就从自己的月钱里拿出银子来帮助最急需用钱的人,所以,她在下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不仅远胜穆秀莲,甚至都要高过了老夫人和少爷。

不过,俞老夫人似乎并不如何喜欢这个过于抢风头的媳妇。据说,碧萝在嫁给俞建岳之前两人就有私情,但由于碧萝是屠户家的女儿,俞老夫人嫌弃她的出身,为了让儿子断念,便做主让他娶了门第虽也不是太高,但知书识礼、规矩懂事的穆秀莲。

老太太私下露过口风,她选择穆秀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俞建岳自小被她溺爱过度,养成了平时任性胡闹,真正遇到大事却又懦弱无主见的性子,她觉得穆秀莲循规蹈矩、恪守妇道,将来能够时时规劝丈夫,辅佐丈夫打理好家中事务,而碧萝只会谄媚讨好,和俞建岳凑在一起会让他更加放纵堕落不求上进,这样的媳妇娶进门绝非幸事。

要不是后来穆秀莲迟迟不育,俞建岳又放话说如果不让他娶碧萝,他情愿终身无后,老太太也不会松口让儿子纳碧萝为妾。不过,老太太对两个儿媳妇的态度还是不同的,这从她把家里的生意交给穆秀莲打理就可以看出来。

说到老太太偏爱穆秀莲这一点便不得不提,穆秀莲自杀一事也有些蹊跷。

那日,俞建岳“捉奸在床”后的确是因为面子问题一时怒极打了穆秀莲,但他虽然任性,本性却并不坏,穆秀莲毕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没有浓情蜜意,至少也有多年交情在,气头过后,他就心软了,还叫人送了伤药去给穆秀莲。

俞老夫人对穆秀莲也是抱着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骂虽骂得严厉了些,但也没打算将她怎样,比起那些动不动要将失贞女子沉塘的大家族来算是仁慈得多了。

俞老夫人还警告了下人们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也当众表示无论发生何事,穆秀莲少奶奶的地位不会动摇。可不知为何,就在俞家母子努力平息事态的时候,穆秀莲竟突然自杀了。

如果说是因为穆秀莲性格刻板,认定自己做出丑事没脸见人而自杀倒也说得通,但俞建岳来捉奸的时候,她分明是拼命喊冤的,既然丈夫和婆婆还算好说话,她为何不继续为自己申诉,反而一死了之,难道,她就甘心这样背负污名含冤而死吗?

雪涵樱在一处回廊边停步,环抱着双手倚在栏杆上低首沉思。经过慧通的劝说,俞老夫人也决心查清真相,所以关照了府中所有人要如实回答她的问题,如此看来,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只不过,仅凭这些情况还不足以解释穆秀莲的怪异行径。

“穆秀莲啊穆秀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师兄,到底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呢?”

正想着,却听身后有个女子轻声而慌张地喊着:“雪姑娘,雪姑娘!”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蓝衣姑娘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朝自己招手,招手的同时还不停地东张西望,似乎生怕被什么人发现。雪涵樱怔了怔,随即朝那女子走了过去。

“你是……”

“雪姑娘,奴婢紫芬,是少奶奶的贴身侍女,奴婢有内情禀报,求姑娘为少奶奶伸冤!”

蓝衣姑娘说着便跪下了,眼中含泪,声音颤抖,显然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雪涵樱忙俯身将她扶起,柔声道:“紫芬是么?你放心,我就是来查明真相的,绝不会让无辜之人受冤。你知道什么就说吧,还有,我不是你的主子,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

见眼前的女侠很好说话,紫芬紧张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于是抹去了眼泪,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谢雪姑娘。我看到姑娘问了府里很多人,也知道他们大概会说些什么。这个家里,除了老夫人喜欢少奶奶,从少爷到所有的下人对少奶奶印象都不好。估计没人会真心替少奶奶说话,但少奶奶为人规矩,若要说她错处也没人说得出来。”

“少奶奶为人实诚,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容易得罪人。其实,她的心地是极好的,用心办事的人她从不会亏待,谁做错了事秉公处置也是在情理之中。哪像姨奶奶,不受老太太待见,就四处拉拢下面的人,听她话的不分是非地袒护,不买她帐的就暗暗排挤,把府里的规矩都弄乱了。”

“可是,到底是见利忘义的人多,这些年少奶奶身边有不少人都被姨奶奶拉拢了过去。少奶奶人老实,又怕给老夫人和少爷添麻烦,受了委屈也从不告状,也就是我看不过去,心疼她,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又能怎样……”

紫芬说着说着情绪又有些激动,随后意识到自己扯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不禁面上一红:“对不起雪姑娘,我……”

“没关系,说下去。”雪涵樱笑笑,仍是一副好耐心,好脾气的样子。

紫芬松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是觉得,姨奶奶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嫉妒少奶奶受老夫人喜爱,但又没办法改变老夫人的看法,所以就不停地收买底下的人。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少爷又不管事,只要下面的人都听她的,这里迟早是她的天下。会不会是她觉得自己有了些势力,等不及了,所以设计陷害少奶奶,好让自己早些当家?”

“证据呢?”雪涵樱眨眨眼,“你刚才说的,只是你个人对碧萝的看法,并没有一样可以证明她有嫌疑。”

“是没有……”紫芬有些丧气地垂下头去,随后振作了一下精神道,“但是,的确有些奇怪的事。”

“嗯?”

“大约半年前,老夫人让少奶奶和姨奶奶一起去城西的惠福庵祈福求子。出发前一天晚上,姨奶奶突然说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便不去了,后来是我陪着少奶奶,我们两个人去的。”

“我们在庵里留宿了一晚,我就睡在少奶奶隔壁的房里。半夜我醒过一次,好像听到少奶奶房里有奇怪的声音,我原想起来去看看,可不知怎的困得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了,我想起夜里的事,怕少奶奶有失,便急着赶去她的房间,结果看见少奶奶好端端坐在那里梳妆。我问她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没有。不过,她的气色好像不太好,脸色很白,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后来,我们启程回府,我瞧着少奶奶走起路来有些僵硬,好像腿脚不灵便似的,扶她上马车的时候,又发现她的手冷得吓人。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愣了愣,然后突然对我发了火,说我怎的这么烦,还叫我尽好分内的职责就好,别多管闲事。”

“我从少奶奶还没嫁给少爷的时候就开始服侍她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待我如姐妹一般,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我一时间有些吓到了,也不敢再说什么。”

“从那以后,少奶奶的脾气就变得愈加古怪,除了向老夫人请安报事之外,几乎不搭理人,除去必要的服侍,她都不让我跟着,更不许我多嘴问她的事。”

“更奇怪的是,姨奶奶似乎也变了,以前她巴不得一个人霸着少爷,那时起竟会劝少爷多到少奶奶房里来,可惜少奶奶不领情,每回都冷言冷语地把少爷气走。”

“若是从前,少爷肯来少奶奶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跟他闹脾气?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传出她有了情人的谣言,但我不这么认为。当时少奶奶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郁,根本不像女子有了情郎那种又紧张,又甜蜜的样子。”

“少奶奶出事以后我就一直在想,姨奶奶本来也要去惠福庵,事到临头却突然称病不去,而少奶奶留宿庵堂一夜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姨奶奶也突然做起了好人,这一切之间会不会有联系?但我也只能自己想想,我一个人微言轻的小丫头,根本没办法去查证什么。”

雪涵樱眸光沉沉地听着,待紫芬说完后问道:“你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些古怪,为何不去告诉老夫人和少爷?”

紫芬翕动了一下嘴唇,似是想说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但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道:

“在这个家里,除了我,根本没有人真正关心少奶奶。老夫人重视少奶奶只是为了让她帮衬少爷,少奶奶出了事,她心里更在乎的是俞家的名声而非少奶奶的生死。少爷一向任性,对少奶奶时好时坏,关键时刻又常常软弱,谁知道他能有多少决心为少奶奶主持公道?至于姨奶奶,安的什么心就更不好说了。”

“面对这样一群人,我真的不知道,我能跟谁去说,说出来又是什么后果,直到雪姑娘出现,我才看到了希望。雪姑娘连国师大人都能慑服,是有大能耐的人,我想,天底下若还有人能为少奶奶伸冤,那这个人,也就只能是雪姑娘您了。”

小丫头说出这番“以下犯上”的话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完后才觉自己满身冷汗,一颗心扑扑直跳。

看着拼命咬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紫芬,雪涵樱心头微震,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

“紫芬,你要知道,你告诉我的这些疑点,并不能证明你家少奶奶就是被陷害的,更不能证明碧萝做过什么,唯一能说明的,只是你家少奶奶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自然会去查明真相,但也许,这个真相对你家少奶奶未必有利。”

听懂了雪涵樱的意思,紫芬脸色立变,着急地想要分辩,想了想却又忍了下来,绞着双手低声道:“雪姑娘,我明白,你是站在公正的立场才这样说。但我相信少奶奶,所以,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查明真相,还她个公道。”

雪涵樱点点头,望着紫芬露出丝赞赏的笑容,随后却突然眸光一利,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堂堂俞府少爷的侧室夫人,竟是个鬼鬼祟祟,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听别人说话的主。”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人,突然间变得声色俱厉,紫芬不禁吓了一跳,待她看清站在雪涵樱背后的锦衣少妇时,更大的惊恐从天而降,让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姨……姨……姨奶奶?”

雪涵樱安慰地拍拍紫芬的肩膀,随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望向那正从廊柱后走出,朝自己二人面前行来的少妇。

嗯,这就是那位碧萝夫人哪,身形婀娜,眉眼妖娆,颇有一番风流情韵,长得倒是真不赖,半点看不出是屠户家女儿出身的,难怪能迷住俞建岳。不过……

雪涵樱眯了眯眼,这女子看来虽是纤细柔弱,楚楚可怜,眸光中却隐隐流露出精明强悍之气,看来,的确不是个易与之辈呢。

“雪姑娘,妾身有礼了!”笑吟吟地朝雪涵樱福了福身,碧萝眨动着卷翘魅惑的长睫,一派天真状问道,“雪姑娘应当从未见过妾身,而且方才还是背对着妾身的,不知,是如何认出妾身便是碧萝的呢?”

“你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从你行走时的声音来判断,你佩戴的钗环首饰起码超过八种,身上穿的是轻柔如烟的丝裙,长可及地,脚上的软底绣花鞋材质可比本朝贡品。如此打扮的不可能是男子,也不可能是奴才,俞家目前并无外客,几位女主子里,少奶奶已经身故,老夫人不会佩戴那么多首饰,那来的不是你碧萝夫人,还能是谁?”

“雪姑娘果然高明!”碧萝掩口娇笑,修长的凤眸中光芒流转,“看来,表叔祖和婆婆相信你是有道理的,有你在,一定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姐姐一个清白。”

“碧萝夫人也相信俞少奶奶是清白的吗?”雪涵樱挑眉。

“当然,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到这里,碧萝顿了顿,仿佛很是委屈地瞟了紫芬一眼,“雪姑娘是聪明人,应当不会只听些捕风捉影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我对姐姐有什么坏心眼吧?”

碧萝那一眼瞟得端的是妩媚多姿,紫芬却只觉寒意扑面而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雪涵樱悄悄握了下紫芬的手,对碧萝轻笑道:“哪儿的话?我相信,碧萝夫人是个贤惠的妻子,一定会帮着俞老夫人和俞少爷照料好这个家,不会让家里任何一个人再出事的。”

她这番话听来极其诚恳,其实是在暗示碧萝,如果家里再有人出事,比如说紫芬因为方才之事受到什么打击报复,那某人的嫌疑度就会直线上升。以碧萝的伶俐,自然听明白了这层意思,于是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知道碧萝无论有没有问题,都不会笨到在这节骨眼上自找麻烦对紫芬做些什么,雪涵樱放心地拍拍紫芬的手,道了声“等我消息”,随即转身出门,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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