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惩罚（1 / 1）

时间一晃也到了开学的日子了。

雪儿像第一次上学一样，兴奋得睡不着。毕竟这是第一次在国内的学校上学，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老师，怎样的同学，会交到怎样的朋友，还是会交不到朋友呢？想到这里雪儿有些烦躁了。翻了一个身，渐入梦境。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料地雪儿顶着一对黑眼圈，有些郁闷的坐在梳妆台前。枫早已穿好校服，走进房间。“不要看我的脸。”雪儿捂着脸说。“不让我看你，这对我是一件多煎熬的事情啊！”枫温柔地说。雪儿把食指与中指分开，露出眼睛，“这样也要看吗？”“要啊，怎样的你我都喜欢。”枫笑着说“其实真没你想的那么明显。遮一下也就看不出来了。我在客厅等你。”说完转身出去了。

雪儿和枫一起从楼梯上下来，好像在说着什么，面带笑容。餐厅里，长长的餐桌只有蓝菲战和金媛就座，身后站着佣人。早餐已经摆好，似在等他们。蓝菲战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在责备他们的迟到，虽然现在才6：30。金媛还是一贯的面带微笑，雪儿从没见过她有其他表情。察觉到蓝菲战的不悦，雪儿和枫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安静就座。

鸦雀无声的早餐，甚至连刀叉碰触盘子的声音都没有，严肃的气氛就像是两国交战前的谈判。身后的佣人们也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性的气氛，不自觉地挺直了腰，降低呼吸，提高警惕，生怕做错了什么。持续了30分钟的早餐终于结束了，佣人们觉得像3年一样长。

雪儿和枫向蓝菲战和金媛行礼后先离席。雪儿快走到门口的位置，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像是在责备。眉微皱，加快了脚步。门口的佣人打开了门，雪儿看到门外左侧，管家趾高气昂地站在一个女孩面前，女孩低着头，红着眼睛，眼泪无声地落。管家听到了开门声，忙转身，鞠躬。雪儿讽刺地笑了一下，“原来是管家啊，我还想是谁敢这么大胆，在走廊喧哗。果然管家的权限就是不一般啊！”雪儿转向他，“怎么，把一个小女孩弄哭很有成就感？管家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管家的脸一阵白一阵绿，耳朵涨得通红。

雪儿把目光转向那个女孩，“我见过你？”“是的，小姐。我原来是您房里的佣人。”女孩低着头回答，似在躲避雪儿的目光，眼泪掉的更急了。雪儿有些困惑，自己没有恶意，她为什么刻意逃避，或者说是恐惧。“她关了你房里的灯。”枫解开了雪儿的困惑。

雪儿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真好撞到枫的怀里。枫用手扶住雪儿的肩，算是安抚。雪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继而又恢复平静。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别为难她。”枫冷漠地说“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不要插手。”他不能原谅伤害雪儿的人，包括他自己。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雪儿才会发生上次的事，当然还有这个关灯的女佣。雪儿有些惊讶，一向宽容的枫会这么说。她也有些感动，枫总是那么替她着想。“或许她不是故意的呢？”雪儿说。“就算她不是故意的，但是造成的损害无法改变。你不要插手。”枫说着用手揽了揽雪儿，催促着她走。雪儿欲言又止。是的，她害怕了。她怕再受到伤害，在自我保护与宽容他人之间，她选择了前者。但是，她觉得她应该宽容她，她讨厌自私的自己，不能释怀。雪儿随着枫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开除她，其余的都不要做，包括责备。”说完，雪儿挽着枫向前走，步伐轻盈了起来。

这是救赎，还是惩罚呢？不做其他的，她可以免除皮肉之苦，可以免除被羞辱、责备之苦。然而，开除，她失去了比白领工资还高的工作。不责备，她会被自己的负罪感折磨。雪儿是宽容了她，但也惩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