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伤心总是难免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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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雪一直看着冥王肆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玉牌,眼中恋恋不舍。又思一回,他一个小弟子哪里来的储物柜,自己之前并未感到有白玉的气息,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也只有这一解释了。
只是储物柜,在而今的情况下,还是非常稀罕的。冥王肆的身份,怕不简单吧。
冥王肆摸了一会子,打了个哈欠,他费神一天御剑,到底法力被封,能用的也有限,不免困觉。一翻身,白玉已到了储物柜内,他睡了。
柳飘雪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里有个计较。等会儿得想个办法,拉着冥王肆问一问。
冥王肆不知睡了几时,只觉得在梦中游荡,一阵白烟飘过,看不清楚方向,他用手拨了云雾,一直往前走,却突然撞上个人。彼此跌翻在地,嘴里‘啊哟’的叫着,冥王肆觉得耳熟,问道:“是谁?”
那人反问,“你又是谁?”
彼此靠的近了,冥王肆才道:“柳阁主,你怎生也在这里。”
柳飘雪嗔道:“你怎么把我认做是我哥呢,我是阿雪。”
“阿雪吗?你的眼睛怎么成黑色的了。”
‘阿雪’感慨,“我又不是兔子,怎么眼睛是红色的了,显见的是累的,总不能每次都累成兔子眼儿。”‘阿雪’向冥王肆脸上看去,见冥王肆思忖一会儿,竟然笑起来,显然是相信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了几句闲话,便有些埋怨,“你我已是这样了,我到底对你还不熟悉。”
“说的也是,只是我们又没有时间见面,想要说话也难,不然早说清楚了。”
‘阿雪’连连发问,冥王肆只得把过去编的说来。只是‘阿雪’不信,“你有事瞒着我。”
冥王肆有些心惊,难道这样阿雪也看出什么来了吗?还是发现了什么。是他现在的‘魔尊’身份,还是别的,他担心一旦阿雪知道了他的身份,为着这个,也不肯跟自己在一起了,若是如此,岂不是难过。“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阿雪’反问他,“既是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不怪你就是。”
冥王肆却不敢说,就算在梦里,他也有顾忌,有些话一说出来就没有回头路了,尽管百般喜欢,亦有百般禁忌,人就是这样。
怕得不到,怕得到后又失去,患得患失,战战兢兢。
‘阿雪’假装不理他,“你既不肯告诉我,那把我的白玉还我,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就算我白认识你了。”
这样赌气,何必。
冥王肆一时间有些乱,恨不得一股脑儿的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但出口的却是,“你何必如此。”他也有一点生气,自己念了这么久,跟个弃妇似的,左不过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何必事事清楚,他又不曾做什么坏事,阿雪如何不信他。
想着,手里早拿了两块白玉出来,“给你,你要是真想离开我,我也不拦你。”说着,自己转身也走了。走了许久,冥王肆觉得奇怪,今日梦中如何跟阿雪提出分手,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胡思乱想的,早惊出一身汗来,醒来后睁开眼睛,发现还躺在被铺上。
回头一看,柳飘雪侧身躺着,安安静静的睡着。
他却是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等天亮。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心里慌慌的。
天亮后,收拾了被铺。发现有字条留着,上面写着:白玉已取,各自珍重!阿雪。冥王肆心里大骇,那不是梦,那是真的?冥王肆喃喃自语,如得失心疯。
柳飘雪一直在旁看着,袖内握着两块白玉。之前趁着冥王肆迷迷糊糊之际,施了幻术,趁着机会问了冥王肆许多问题,有些知道了答案,有些却明确的知道冥王肆来历不凡。而最使他放心的,却是把这孽缘断的如此容易,这两人分明不曾爱之深,又如何在一起。
柳飘雪心道:“我真是想多了。”他摇了摇头,还以为冥王肆会给他添多少麻烦,不过如此。什么情劫,都是鬼话。
冥王肆自是一阵低落,要找阿雪无从找起。这才想起来,每次都是阿雪找到他,而自己却对人家的事,一点都不知的。
果然还是被玩弄了,一腔热血倒进去,结果,一地的伤心滴下来。
觉得古代的人单纯,他错了。觉得遇上了一心人,他还是错了。觉得自己待人好,人就会待自己好,他再次错了。
怪到他认人不准,原来现代古代都是一样。感情里会输的,永远是先爱上的那个。他巴巴的要过一段平凡的日子,拥有一段永可相守的爱情,却还是被人给骗了,而且无从说起。
冥王肆心里头有伤心,有气愤,却半点儿不能表现出来,说出来。
柳飘雪站在门口问他,“你还不出来么?”
看见柳飘雪,冥王肆心里有迁怒,但反省过来,却觉得这样做不妥帖,咽下所有的不快,淡淡道:“好。”他出了帐篷,隔壁火架上早煮好了米粥,继月早端过碗来,喊他一起用。
以前厨房里的熟人也在,嘟嘟,小罗,秀舞,秀逸不在,冥王肆问了问,说是去别的组里了。
“小四,冷呢,过来喝口热汤。你小子这一去,就不回来看看,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嘟嘟百般埋怨,还是给冥王肆碗里添了东西,他低着头,喝着汤,竟痛滴下泪来。怕别人发现,忙用袖子一遮一掩,继续吃东西。心里的难受更是无法与人倾诉,只好和着别人说笑,把心里的难过冲淡一点。
柳飘雪一直坐旁边,看着冥王肆这样,后来却发现他又不难受了,和别人有说有笑。柳飘雪先前还有些‘抱歉’的心情,而今却有些怒意,不都说失意断肠,怎么冥王肆转的这样快。
到底阿雪的身子也是自己的,他忘的这样快,自己还在为他伤心,简直就是……柳飘雪望了冥王肆一眼,怒意上心。
以前在不做阁,冥王肆从来都是在他面前巴结讨好,现在却跟小弟子抱团儿,把他一个人撂在一边,算什么,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给阁主放脸子。
刚失恋就这么开心,看来冥王肆对另一个自己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下半身动物!可耻!
继月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路。“小四哥,你法术不好,不如搭我的剑一起走,我可以为你挡风。”
柳飘雪也霍然站了起来,走过来道:“不必,小四还有事。”
继月茫然,问冥王肆道:“是吗?”
冥王肆问柳飘雪,“有吗?”
柳飘雪很肯定的说道:“有,你忘记你昨日说要学习如何烹饪妖兽的吗?”
他说过吗?不是柳阁主让他学习的么,如今真心搞不清楚了,他心情也沉,一个人静静也好,于是同继月道:“谢谢你继月,等我学会了如何烹饪,到时候等你捉到妖兽,做好东西给你吃。”
“嗯,谢谢小四哥。”继月一张圆脸笑得像发酵的馒头似的,眼睛都没缝了。
柳飘雪早已御起剑来,催促冥王肆,“还不快点上来。”
冥王肆同继月告别,“我去了。”上了柳飘雪的仙剑,咩咩也一起,柳飘雪的剑很宽大,冥王肆盘腿坐着,拿出烹饪书出来看,书里写了许多,还配上文字,插图,讲解烹饪的手法。冥王肆是爱烹饪之人,自然看得津津有味。以前人总是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他爱做饭,大概也是基于这个心思吧,潜意识里,想要抓住一个人,永远的和自己在一起,摆脱这漫漫长夜里的孤独。
只是他想想,阿雪却只随便吃过自己做的东西,所以,终究未被抓住,反而抓了他一心的伤痕。
冥王肆是不接受这样毫无理由的分手,但是茫茫人海,他却去哪里找人,去哪里当面问清楚。
问什么呢?
爱吗?不爱吗?挽回吗?
冥王肆没来由的一阵惆怅。柳飘雪在前方御剑,却时时注意着后方的动静,听见冥王肆叹气,早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冥王肆全副精神放在阅读上,以期望这样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的累了,就和咩咩玩耍一回,然后继续看,好些天,就将书看完。
猎杀魔兽之地也就到了。
无花门这次选择的历练地点是:阎魔山。之所以选择这里,一则往年的弟子都在这里历练,二则,这里的魔兽品阶相对较低,很适合新弟子。
来到这里,各队的领队自然要把这里的情况稍微交代一遍,让大家与队友配合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冥王肆跟在身后,环顾四周,只觉得崇山峻岭,树木重重叠叠,看不清楚,远远有青烟迷眼,且寒气森森。
看的人一阵胆寒,尽管有魔功护体,艺高人胆大,可到底内里是个平凡人,不曾经历过什么,所以害怕难免。
不自觉间,已往柳飘雪身边靠了过去。
咩咩亦是。
柳飘雪看着他们警惕的样子,嘴角悄悄的勾起笑意。还知道害怕,在不做阁,可张牙舞爪的厉害。
前面的弟子被交代了任务,彼此散开。柳飘雪则在暗中护卫,可是这一路去,魔兽们似乎隐藏了踪迹,周围安静的令人心里发憷。
似在蛰伏,又似在恐惧着。